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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魏楚返回花宴,就见宣平大长公主正温和地问着陆妙瑜什么,看陆妙瑜的表情也明显非常满意,薛氏的嫡长孙媳妇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偷偷环顾了一圈,韦道蘅估计志不在此,神情倒没什么明显变化,萧氏倒是依旧执着地第一时间瞪向她,唯有崔容静,那股子落寞,即便是脸上的笑容也掩饰不住。
这表现可不太寻常……魏楚思忖着上辈子崔容静的情况,却愣是没想起来,这也说明,崔容静后来在大周上层贵妇圈里基本是绝迹了,可是依照崔家当时的地位和崔五郎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情况,作为他妹妹的崔容静,肯定是个有品级的夫人,怎么可能会在贵妇圈绝迹呢?
魏楚收回眼光,向宣平大长公主行过礼后,继续坐回她不起眼的位置,期间,花厅里又聊了些旁的话题,但因为大长公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众位世家女们也不再做无用功,倒是没人再大谈琴棋书画了。
待到花宴结束,大长公主还笑着让魏楚多来走动。魏楚笑着应下,心里依旧疑窦丛生,本来以为是场鸿门宴,没想到大长公主对她的态度,相当友善,甚至是多加照顾。这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薛氏,至少是薛闵之这一系明显在向魏家示好,难不成……
魏楚一愣,难不成是因为阿兄上次提点了薛闵之,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让薛家以为魏家想要与薛家修好,所以薛闵之也就顺势让宣平大长公主来提点她进入世家女的圈子?
魏楚被自己的推测给惊到了,但这诡异的情况,明显只有这一种合理解释,薛闵之现在病急乱投医,而且凭这两口子的智商,想出这种不伦不类的招还真很有可能啊!想起自己来之前的忐忑和揣度,魏楚很是哭笑不得。好吧,没有正确估量对手,她也是蠢到家了。
众女刚一离开,宣平大长公主就转头问身边头发花白的婆子:“奶娘,你看这几家女子如何?”
奶娘似乎已经习惯了宣平大长公主向她发问,略思索了一下就道:“老奴看来,陆家小娘子当排首位,崔家和韦家的娘子也不错,可惜家世稍逊,倒是萧娘子,性情恐怕不好……”
宣平大长公主想了想,没想起萧敬姿有哪里不对,遂问道:“萧娘子有哪里不对?”
奶娘闻言答话:“老奴一直在这儿看着,公主没来之前,萧娘子就针对过魏娘子一次,意在贬低魏家家世;公主来了之后,萧娘子又想让魏娘子出丑,魏娘子没接招,她便一直不大高兴。这样沉不住气,又掐尖好强,恐非良媳。倒是魏娘子,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分寸拿捏得极好。”
这奶娘说得非常直白,甚至不敬。宣平大长公主却不以为忤,反而点点头:“原来如此,奶娘说的有理,看来萧家真是不大会教女儿。不过反正也定了陆家姑娘,不必理会她了。你之前还说请魏娘子来不妥,你看,魏娘子和几家娘子处得不是也挺好嘛!”
奶娘欠了欠身,没有辩解:“公主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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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废物!” 年轻而暴戾的皇帝把奏章狠狠地摔下台阶,直接砸到了站在最前面,身体刚刚有些好转的丞相身上。老人家本就刚刚伤愈,被这么一吓,猛地一颤,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冯巳见状,立刻伸手在他身后扶了一把,丞相后退了小半步,才堪堪站稳,微侧过身,冲他点点头,惊悸的神色里明显还掺杂着沉痛和无奈。
冯巳垂下手,暗叹一口气,老丞相的失望他感同身受。士者,修天地之大德,养浩然之正气,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他虽非名士,但也一生以此为志。如今,眼见着天灾人祸、大厦将倾,却无能为力,实在是说不出地痛心!
廷尉韦竣山上前一拜,开口道:“陛下息怒,当务之急,该是立刻派兵前往凉州,镇压叛军,收复失地。”
“荒唐!不过是几个乱民,宇文虢手里的兵都是吃/屎的吗?他堂堂一个凉州州牧,执掌一州兵权,竟然连几个乱民都摆不平,还要朕去给他擦屁股!”皇帝的声音愈加高亢,脸上的神情也异常暴躁和扭曲,不过被旒挡住,并没有被群臣看见。
然而,皇帝的用词已经让几个出身名门、行事讲究的官员忍不住皱眉了。
“陛下,宇文虢的责任必然是要追究的!陛下可在派兵之际,趁势捉拿宇文虢归案!”萧幕也赶紧开口。
皇帝狠狠地一拍案板:“没用的东西,朕绝对不会放过他!”
萧幕应和道:“陛下说的是。不过这领军之人,既需扫平凉州叛乱,又需暂代州牧一职,臣以为当慎重。”
萧幕这人吧,说难听点,就是翘一翘尾巴,整个大梁朝堂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老丞相见他一开口,顿时气得直哆嗦,一脸愤怒又不屑地瞪视萧幕。
冯巳攒紧了手里的笏板,先下手为强,抢在萧幕面前开口:“陛下,臣建议派抚远大将军刘敬义领军十万,扫平凉州叛乱!刘将军曾常驻凉州对抗匈奴,既熟悉战事,又熟悉凉州民情,是最合适的人选!”
萧幕一愣,显然没想到一直装哑巴的御史大夫冯巳今天竟然出声抢他的话头。冯巳开了口,刘敬义也不是傻瓜,世家以前喜欢抢那些清贵又清闲的肥差,他懒得管,反正武将也分不上羹,但是现在想插手他们的地盘,那可就别怪他们亮家伙了!
刘敬义直接出列,冲皇帝俯身一拜:“臣亦自请出战!”
这下陆颂之都微微皱了皱眉,萧幕立刻反应过来:“刘将军年事已高,所谓强饭廉颇……”
冯巳今天铁了心不让陆氏沾手兵权,也不管什么中立保身,御史大夫舌辩群儒的风范瞬间回来了:“萧大人,赵用廉君,咸阳畏邻!刘大人的威名,连匈奴都闻风丧胆,难道还收拾不了几个叛军?至于强饭廉颇,那更是可笑。这结局,读过书的孩子都知道,赵国一再弃用廉颇,先是导致二十万青壮遭坑杀,后来更是致赵为秦所灭;陛下,臣以为当以史为鉴,宁用廉颇,不用赵括!况且,彼时廉颇乃耄耋老人,而刘大人尚未及花甲,两者怎可相提并论?”
萧幕气得用力捏了下笏板,冯巳这老儿够狠,不仅驳了他的话,还堵了他的路。他的本意自然是要推荐陆家子弟领军,可冯巳已经挖好坑等着他呢,他要是敢提出一个年纪轻轻又没上过战场的人选,那可不就是坐实了赵括这个说法了!
老丞相的心气瞬间就顺了,舒服地摸了把胡子,武将派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知道冯巳在帮自己这边说话,还说得挺漂亮,顿时也来劲儿了,一个两个地出列:“臣等愿随刘将军出征!”
陆颂之看着平时老老实实的武将派唰唰地站出来一大片,也有些坐不住了,瞪了萧幕一眼,开口道:“陛下,臣附议,臣也觉得此事非刘大人莫属。”
皇帝听着下面一堆人叽叽呱呱,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袋疼得更加厉害,一见陆颂之开口,立刻道:“太尉说的对,那就让刘大人带兵平乱!”
刘敬义一俯身:“臣领旨。”
冯巳却没有那么轻松,他依旧紧盯着陆颂之,他不信这个老狐狸会这么轻松地放开这块肥肉。果然陆颂之开口了:“不过,臣以为所谓叛军也不过一群乱民,派抚远大将军平乱已经是大材小用了。若是再加上诸位大大小小的将军们,这难免太兴师动众了,我大梁朝也颜面无光呀!”
皇帝一听脸面问题,又气地一拍案:“没错!宇文虢已经丢了一次脸了,你们谁要再敢丢第二次,别怪朕不客气!”
陆颂之接着道:“将军们为国效力之心,我能理解,但是诸位恐怕不适合前往了。”
冯巳轻哼一声,这次倒不再开口。刘敬义领兵,于情于理,都无可挑剔,被他抢了先,陆颂之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但想让陆颂之不往军队里塞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懒得做无用功。
果然,陆颂之接着说:“臣提议可挑选数位年轻子弟入营,一则让他们为国效力,二则,多多锻炼小辈,才不至于让大梁朝后继无人。”
这话一出,刘敬义就不大乐意,论小辈,他们武将勋贵哪个小辈不是从小就扔在军营里混大的,哪里还需要专门安排。这陆颂之想安排的,肯定是喜好风雅、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子,上战场,他行,让他伺候这些来捞军功的世家子,门儿都没有!
像刘敬义这样想的武将不在少数,立刻就有一个出列:“陛下,战场上毕竟刀剑无眼,若是毫无根基,无异于上去送死,臣认为陆大人的提议不可行。”
冯巳环顾一圈,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陆颂之到底是高明,一下子就把几个作壁上观的世家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有哪个家主不想让自家小辈跟着去捞军功的?拼命有别人上,但军功可是实打实的拿了。能继承家业的毕竟只有嫡长子,能给小儿子留条出路,谁能不动心?
果然,刚刚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几个世家,立刻有人反应了。
廷尉韦竣山出列:“张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叛军不过只是一群拿着镰刀锄头的乱民。现下朝廷派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大军,又有抚远大将军这样的老将领兵,收服叛军自然是手到擒来!大人所说的送死,恐怕是夸大其词了吧。”
武将嘴笨,那位张大人愣了愣,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刘敬义倒是开口了:“张大人此话倒也没有夸大其词。不管是打谁,臣都不能夸下必胜的海口,更何况是人员伤亡?没有哪一场战争是不死人的,臣又如何敢保证年轻子弟的安全?”
这话一出,群臣还没反应,头疼得厉害的皇帝陛下先怒了,抄起手边的砚台,就往地上砸:“抚远大将军是什么意思!几个乱民,你都平定不了,竟然还有脸在朝上说!”
刘敬义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发作,他立刻恭敬地俯身:“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
老丞相和冯巳相视一眼,双方眼中均是浓浓的失望。本来形势大好,谁想到皇帝竟然……
陆颂之倒是高兴了,他之后的提议也不再有人反驳。最后,皇帝实在是不耐烦了,终于拍板定下了出征队伍,刘敬义领军,而陆颂之的嫡次子陆仲堪任监军,进入队伍捞军功的则有韦氏、薛氏、萧氏和崔氏的小辈。
于此同时,魏府也同样不平静。
魏楚和刘氏都聚在蒋氏的院子里,蒋氏已经怀胎三个多月了,小腹也有了些微凸起。好在,天气转冷,多加些衣物,倒也不容易让人看出来。为了能避免被人抓到软肋,魏府并没有将她怀孕的消息外传,但不妙的是,蒋氏的孕吐非常厉害,三个月来,都是吃了吐吐了吃,本来相当健康的身体,此刻已经异常消瘦。而魏府自家的大夫显然并不擅长这方面,可是请了外面的大夫,难免会走漏风声。
魏楚一面担心大嫂的身体,一面也担心他们的计划。她本来是打算趁着陆氏作乱之机,再出长安,而父亲也可顺势起兵讨逆,这就占了个道义,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出头椽子绝对是当不得的,顺应民意才是王道。但是大嫂现在的情况,真的还能跟着他们突破重重关卡,顺利出长安吗?
蒋氏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她拉着刘氏的手,小声低泣:“阿娘,是媳妇这身子不争气……”
刘氏反手拍拍她:“胡说什么呢!现在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