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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昭夜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回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呼伦。昭夜从一开始，就很看好呼伦的性格，所以，一直以来，昭夜都给了呼伦最多的信任。甚至，她还将这种信任，给了呼伦部落。
可是，呼伦部落的行为，着实有些对不起这种信任。
“马匹，按照一匹马一个人赔偿，至于车，一辆车，十个人。”昭夜说完，抬头看着老人，按照这个赔偿方式，你得赔偿我四十三个人，给你抹掉零头，给我四十个人吧。
老人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除了老人的表情，其他呼伦部落的人的表情，也没有一个好看的。呼伦部落，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到八十，四十个人，就相当于他们大半个部落了。
而且，昭夜会要老弱病残么？她要的是劳力，劳力是什么，是最强壮的一批人。就连傻子都知道，如果真按照昭夜的要求，呼伦部落，就真的完了。
“如果我们还能拿出盐石呢？”老人颤声问道。
“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愿意重新开采盐石给你。”老人拂开旁边的人，换换往昭夜这边走：“车子我们愿意帮你们修好，马匹，我们也愿意花时间重新抓一些回来。”
昭夜抱着胳膊，皱着眉头看着老人。
“请放过我们部落吧。”老人缓缓跪在昭夜的面前。
“放过我们部落吧。”身后，呼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原本正直有精神的男人，这个时候，却用一种极其绝望的声音，向昭夜祈求。就算部落放弃他，可是，他作为部落的首领，不能放弃部落，也不能看着部落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而落入这种境地。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为昭夜做任何事情，来换取呼伦部落的生存。
可惜，呼伦的想法不能传递给昭夜。昭夜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心，呼伦对自己的部落负有责任，昭夜难道就对自己的部落没有责任了？
呼伦部落里，盐石是男人们挖出来的，那昭夜带来的粮食，难不CD是在外面捡回来的？当然不是，她们部落，连男人都少，这些粮食，都是那些女人整日在田地里劳作才生产出来的。
昭夜就算想要放过他们，昭夜能放过他们？
“我放过你的部落，那谁来放过我的部落？”昭夜回头，冷冷的看着呼伦：“呼伦，我带来的货物，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句话，呼伦没办法回答，从一开始，昭夜的交易方式就是很公平的。因为她的公平，所以，从头到尾，呼伦都处于没有道理的一方。
更别说，那些非交易货物的车子和马匹。
如果这次面对的不是昭夜一个人，而是一个强盛的部落，恐怕就算再给那些人几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些事情。
可是，呼伦没有后悔的机会。他没有机会阻止自己部落的人做那些事情，现在，也没有资格阻止昭夜，祈求如果没有用处，部落就只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跟你交易的人是呼伦，做错事情的人是呼伦，呼伦一个人负责就好了，你凭什么要部落给你人！”
忽然传来的一阵声音，让呼伦部落大部分人呆滞不已。昭夜也愣了好一会，毕竟，这句毫无道理的话，说得这么掷地有声，昭夜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什么样子的。
昭夜的目光，早就锁定了叫嚣的女人。昭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一个人。
“你把呼伦带走就是，凭什么要带走其他人！”女人接着吼道。
“是啊，呼伦才是犯错的人！”
“没错，把呼伦赶出去吧！”
这一切声音的主角，呼伦仿佛被冷水兜头浇下，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他就这样被部落抛弃了。
“你们部落的人，真是有意思。”昭夜抱着胳膊，笑嘻嘻的看着闹腾的呼伦部落：“他们一定不知道，把你赶出去，跟让我带走我想带走的人，部落的未来，都是一样的。”
昭夜不知道，这些原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这种社会形态会造成什么，她不是社会学家。但是，她知道，作为这个地方以后的霸主，昭夜否定他们，以后，这些区域就绝对不会有他们能够生存的地方。
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昭夜反手将呼伦身上绑着的绳子割开，一只手抓着呼伦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呼伦，我带走了，愿意追随呼伦的人，也可以跟着我走。”顿了顿，看着有点吃惊的老人：“至于剩下来的人，就当我可怜你们这个注定会消失的部落吧。”
“我们的部落，不会消失的！”女人嘶吼着。
昭夜根本不理睬她，呼伦被昭夜拖着，往营地外面走。忽力蛮紧紧的跟着，忽力蛮手中，还抱着两个大包裹，里面是呼伦部落赔偿的一部分盐石。
一声口哨之后，山林里传出马匹奔跑的声音。然后，一匹匹马出现在昭夜的眼前。只是，原本马群中最健壮的几匹马，却没有出现。
昭夜拍了拍自己的坐骑，翻身而上。
第四十三章 追随
呼伦乖巧的翻上了另一匹马。
他再也不是呼伦部落的首领，甚至，他以后再也不是一个自由的人。他以后，是昭夜的奴隶，是昭夜的货物，再也没有希望。
昭夜掉转马头。
“昭夜首领，我愿意跟随呼伦。”一个男人忽然走出人群。
昭夜疑惑的回头，看着那个男人。男人穿着最简陋的衣服，可是，身上的肌肉告诉昭夜，这个人很强壮。强壮的男人，全身布满伤痕，他再没有开口，默默的走到一匹马旁边，然后艰难的爬了上去。
而后，一个又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
这些男人，很强壮，这些男人，身上都布满伤痕，这些男人，或快或慢，都能靠自己的能力爬上马。
看着他们的动作，昭夜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愿意跟着呼伦。这些人，是跟着呼伦出去狩猎，去交换地交换货物，甚至还跟着呼伦去开采盐石的。
所以，那些人无法理解呼伦，可这些人，却都能理解呼伦。
“昭夜首领，我们去你的部落，不抢你们部落的女人。”一个男人，驱马到昭夜身边，看着昭夜的目光里，带着期盼：“昭夜首领，能对呼伦首领好一点么？他真的不坏的。”
“是啊，昭夜首领，呼伦首领是好人，我们跟着您，什么都做，您对呼伦首领好一点行么？”依旧是请求。
就连最后上马的忽力蛮，也用请求的目光看着昭夜。
得，昭夜根本受不了这种目光，夹马走人。当着呼伦部落的人的面，昭夜怎么可能去原谅呼伦，她又不是圣母，也不是傻瓜。
不过，那些呼伦部落的汉子，还真是没让她失望。
昭夜原本的宣言，是带走呼伦部落四十个人。可是，最后跟着昭夜走的，只有二十来人。而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男人。
昭夜带着人，走了很远，马匹才缓缓停了下来。
忽力蛮追了上来。
“昭夜，你为什么做这些事情？”忽力蛮完全不明白，昭夜为什么一定要跟呼伦部落交恶。如果不在呼伦部落里杀人，如果没有咄咄逼人，昭夜跟呼伦部落的关系不会变的太差。
可是现在，忽力蛮能肯定，以后昭夜的部落和呼伦部落再见面，就真的只能你死我活了。
“我不喜欢他们部落。”
“可是，盐石。”忽力蛮挺难接受的。
呼伦部落的盐石是这个地方能找到的质量最好的盐石，昭夜如果跟呼伦部落绝交，对方只要不跟外界交换盐石，那昭夜就完了。盐石是必需品。
“你以为，只有呼伦部落能提供盐石？”昭夜笑着反问：“不过是最原始的盐石而已，空有宝山，却不会利用，甚至还背弃约定，这样的部落，凭什么让我将他们放在眼里。”
“苏珊部落的盐石。。。。。。”除了呼伦部落，另一个提供盐石的部落就是苏珊部落了。别说苏珊部落的人都是女人和孩子，就是他们足够强壮，他们的盐石，而已是品质最差的那种。
那种盐石，真的派的上用场？
“谢谢你。”昭夜跟忽力蛮聊盐石的时候，呼伦的马已经走到近前。呼伦情绪低落，就连脸色也比昭夜以前看到的要苍白许多。
这一声谢谢，是出自真心的。
“我还以为，你真什么都不明白呢。”昭夜开口，又是嘲讽。
只是现在的嘲讽，语气要平和许多。
“那是我的部落。”这样有责任感的呼伦，让昭夜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以后，那不是你的部落了。”昭夜必须要呼伦认清现实：“呼伦，你以后，是我们部落的人，带着愿意追随你的人，过上好日子。”
说到这里，昭夜忍不住冷哼：“你看看那些追随你的人，哪个人身上有一块好肉。至于那些留在呼伦部落的人，有几个像他们这惨的？”
昭夜的评价，像一枚钉子，一下钉住了呼伦的心。是啊，一直以来，都是这些人跟着自己，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这些人跟随。
高壮的汉子给了坐下的马匹一鞭子，马匹冲了出去。
“呼伦！”忽力蛮忍不住开口。
“不用喊他了，承受了这么多，要是不给他好好发泄一下，就真的太过分了。”昭夜看着呼伦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不是昭夜太残忍，而是世界就是这样。昭夜自认为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她不会毫无原则的对一个人好。
因为呼伦的情绪问题，众人不得不在野外驻扎了一夜。
可是大家从呼伦部落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驻扎在野外多长时间，就代表大家得憋屈多久。食物问题好解决，可是心里的憋屈，实在太难受。
休息的时候，昭夜躺在树上，嘴里嚼着一跟松针。淡淡的酸味，夹杂着苦涩味道，让她稍微有一点精神。呼伦发泄完情绪，回来之后，情绪低落许多。
“能活着就好。”
忽力蛮艰难的爬上树，刚凑到昭夜身边，就听到昭夜的声音。
“能活着？”忽力蛮不解：“昭夜，你难道觉得，呼伦会死？”
呼伦是情绪不好，又不是身上有伤，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出去遛遛就遛出生命危险？这个事情，反正忽力蛮是不相信的。
昭夜将整根松针包到嘴里，嚼了好几口，吐出来。右手一撑坐直了身子：“看来，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的强一点。这样也好。”
这个时代的人，实在太脆弱了。有的时候，他们脆弱的让昭夜下意识将他们带入联邦里的那些温室的花朵。尤其呼伦这种“天之骄子”怎么看怎么是娇花中的娇花。
一般这种娇花，表现强归强，实际上心理脆弱得跟小孩子一样。之前呼伦的一些反应，也让昭夜坐实了这种猜测，所以总觉得，呼伦被自己人背叛之后，会做一些过激的事情。
所以，最后呼伦完完整整的回来，昭夜还是挺欣慰的。
“能活着，谁愿意死啊。”忽力蛮能猜出来，昭夜的意思是害怕呼伦自杀。但是，哪个人没事吃饱了撑的想要自杀啊，活着可是很艰难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大部队回归
能活着，谁愿意死？
这句话，忽力蛮说得轻轻巧巧的，但是听在昭夜的耳中就有点扎心了。她手下那一票团员，那都是真的一个都不想死的。
猛地咳嗽一声，昭夜把杂乱的思绪抛之脑后。
“天快亮了，把人叫起来，我们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