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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更衣室就在那间偏殿里面。”
“我,我……”
宫女没想到千陌会突然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来解释她的舍近求远的行为。
“你不会是也和我一样,喝多了酒不识路了吧?不过,这个理由似乎不可信哦。”
千陌好笑地盯着宫女张惶的眼,继续给予了她致命一击:
“你还说我药倒你后,就藏在了偏殿里,那么,我又是如何在公主带人进去捉奸后悄悄溜出来的呢?当时在场的娜朵公主和八公主可是看见我站在门外的。”
“奴婢,奴婢记错了,对对,柳小姐当时你,你……”
绿衣宫女被问得瞠目结舌,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反驳,千陌此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自诩记忆力超群,还得到过公主殿下的称赞么!这么快就说你记错了,谁信啊?”
宫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色灰败,一双眼巴巴地朝南夜蕙看过去,希望这个主子能救她一把。
谁知南夜蕙暗恨这个奴才没用,竟将脸撇到一边,装作不认识她一般,这样子是要弃她了。
她不知该要如何,是供出公主来,还是自裁一死了之,两个法子都是死,都不是她想要的。
地上另一个当事的小太监见风向已经转向对千陌有利,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要被提及来审问,他也避无可避,不如抢先自首,或许还能得个从轻的处罚。
咬咬牙,小太监扑通改跪为趴,连连以头磕地,哆嗦着一口气招认道:
“我招我招。奴才是奉八公主殿下之命,将木图太子扶到偏殿去的,公主说要让木图太子和柳小姐成了那事,还让奴才进去后将催情香点上,以助其兴,还说等奴才将事情办妥后,她再带人来捉奸。这都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完全是听八公主的令行事的啊,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千陌退到一旁,嘲笑地看向南夜蕙:
“八公主殿下,千陌和木图太子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设计我们?莫非你有破门看春宫的恶趣味?”
木图可没千陌这么淡定,他上前一手掐住南夜蕙的脖子,气愤地道:
“八公主,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亏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我呸!要不是嫌脏了我的手,我真恨不得扇你几巴掌!居然敢算计我?信不信我掐死你?”
南夜蕙被狰狞的木图吓到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父皇,母妃,救救蕙儿,母妃,快救救蕙儿!”
南夜帝阴沉着脸,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真是太丢人了!
在萨曼兹太子和使臣面前,他的女儿竟然弄出这般阴谋算计来,还被当场拆穿,实在是让他颜面尽失。
宝阶座上的兰贵妃突然站起身,扑通跪在南夜帝面前,满面羞愧,低头颤声道:
“皇上,臣妾教女不严,致使其今日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来,使南夜皇室颜面受损,蕙儿年轻任性妄为,犯下如此大错,臣妾实在难辞其咎,请皇上一并责罚臣妾和蕙儿吧。”
“嗯,这件事必须要罚,不仅仅是要给木图太子和萨曼兹国一个交待,更是要让这个孽女得到教训,知道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做为皇室公主,她必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有损南夜皇室威严的荒唐事来!”
南夜帝缓缓地将殿内众人扫了一眼,严肃地宣布:
“今八公主南夜蕙顽皮愚劣,不知分寸,设计捉弄木图太子和镇国公之女,差点铸成大错,着杖责三十,闭门思过一月,抄《女德》一千遍。至于这两个奴才,拖下去杖毙了吧。”
第82章 皇后私情
南夜蕙惨白着脸,不甘心地叫道:
“父皇,儿臣……”
兰贵妃紧走几步奔下宝阶,冲到南夜蕙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惊呆了殿内的众人。
“混帐!跪下,赶紧向木图太子和柳小姐认错,否则即便你父皇轻饶你,母妃我也不会饶恕你!”
南夜蕙捂着脸,瞪着眼像不认识般看着一向和蔼的兰贵妃。
被母妃打一巴掌比被父皇杖责三十棍还要让她难受,她不明白平时对她宠溺有加的母妃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严厉,在兰贵妃的厉眸下,她不由屈下了腿,讷讷道: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一时性起,想着给木图太子和柳小姐开玩笑,儿臣认罚。”
兰贵妃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满意地点点头,走到木图和千陌面前,面色诚恳地说道:
“木图太子,柳小姐,蕙儿平时调皮顽劣,今天做出如此玩笑之举,只怪本宫教导无方,平时太过宠溺之故,希望你们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念在她年纪还小,饶过她这一回,回去后,本宫定会严加管教,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她做出如今日般的出格之举。”
千陌微垂眉眼,心里连连冷笑。
呵,这一家子从皇上到贵妃和公主,还真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桩设计下套暗算他国太子的卑鄙龌龊行为,竟能被他们轻描淡写地说成只是公主玩笑之举,这护犊也护得太明显了吧。
木图太子毕竟是个男人,见南夜帝和兰贵妃骂也骂了,罚也罚了,高姿态也做出来了,便挥挥手,大度地道:
“算了,本太子也没受什么损失,此事就这么揭过去吧。只不过,希望不要再有下次,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木图不客气了。”
“谢谢木图太子,那,柳小姐呢?”
兰贵妃又转身千陌,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也能在大殿上表个态原谅公主。
“哦,千陌也和木图太子一样,此事就此揭过吧,希望八公主经过这次惩罚能吸取教训,改过自新,以免将来铸成大错,就晚矣。”
千陌对兰贵妃微微福了福身,淡淡地表示了她的原谅。
兰贵妃点点头算是感谢,又转身对宝座上的南夜帝道: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带着蕙儿下去认罚,望皇上批准。”
南夜帝欣慰地看着这个识大体懂分寸的贵妃,这个女人一向循规蹈矩,不争宠不抢爱,不偏不倚,实在是个难得的端庄敦厚有德的妃子。他放柔了声音道:
“嗯,爱妃去吧。李公公,你也跟过去,记得先将那三十棍仗刑给施了,回来给木图太子、柳小姐交待。”
“是。”
李公公欠身答应着,随在兰贵妃和南夜蕙的身后,出了集英殿,去了兰贵妃的永宁宫,亲自监督小太监打了八公主三十棍,才回去给南夜帝禀报。
这一场招待萨曼兹来使的宫宴,直到夜幕降临,仍未散。
南夜帝将盛宴的地点由集英殿转战到御花园,又由御花园转到太乙池,最后又去了水榭歌台,听戏唱曲玩游戏,人人都是一脸醉意,个个皆是一身香粉,玩得相当尽兴。
而在这灯火璀璨、流光溢彩、纸醉金迷的奢华皇宫里,某一处偏僻的冷宫内,却是黑灯瞎火,人迹渺渺,异常冷清。
在冷宫最里面的一座屋子里,一张简陋的硬木床上,皇后坐在一个衣衫半敞的男人怀里,撒着娇说道:
“子风,你许久不来,真是想煞我了,如今我在这冷宫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璟儿也被废了太子位,你好歹想个法子将我们娘俩救出去啊。”
“你们母子的事情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么?”
男人推开身上的皇后,从床边长身立起,衣衫竟然无一丝褶皱,他优雅地站在床边,双手抚摸着皇后的后背,声音低沉,辩不出情绪。
“不急,此事慢慢来,我自有办法。”
“还不急,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被一帮贱人呼来喝去,个个都来本宫面前讥讽嘲笑一番,听说璟儿也过得不好,被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欺负着,我这个母后不在他身边,谁会尽心照顾他!”
秋天夜里微凉,肌肤感觉到了寒意,皇后将衣裳披上,系好腰带,声音里半是埋怨半是忧心。
“我等不起了,璟儿也等不起了,你难道不想和我早点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么?咱俩每次都是这么偷偷摸摸地,我真担心哪天一不小心被他知道的话,就完了。”
男人用手指勾起她精致的下巴,借着月色看着皇后的素颜,没有了脂粉的修饰,浸着月光的脸惨白一片,显得有些憔悴,和一丝老态。
垂下眼睫,男人收回手,想了想轻轻说道:
“你做事情还是那么着急,这次你们沈家被人陷害,沈统勋自杀那天,你就不应该出面为沈家求情,在这宫里明哲保身最重要,现在敌人在暗,你在明,或许这冷宫里对你们母子而言,反而是最好的避难之地,远离是非,反而是保护了你们。”
“不,呆在冷宫里我一样无法保全自己和璟儿,况且,我想查出是谁在陷害我的父亲和沈家,这个仇,我必须出去,才能报。子风,你就帮我这最后一次吧,好不好?”
皇后一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用细长的指甲轻轻刮着,脸斜侧着,挑着眉毛,水盈盈地看着他,吐气如兰:
“你难道不想和凤儿长久地呆在一起吗?”
男人将皇后伸进去捣乱点火的手捉出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吻冰凉刺骨,带着秋夜的寒意,缓缓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地听话,这个日子就不会太远。我先走了,等会宫门就会关闭,晚了就出不去了。”
说罢,男人站起身,拢好衣袍,从侧门悄然离去,很快便隐入了黑暗中。
皇后伸出手想拦下男人,想让他留下来多陪她一会,她在这黑暗破落的冷宫里实在是太寂寥。
可是她伸出去的手却留不下那个男人,看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她颓然地垂下手,复又往后仰面躺在了硬木床上,这坚硬的床硌得她的背生疼,让娇生惯养的她实在是不习惯。
辗转反侧了许久,她都睡不着,暗暗在心里发着誓:只要一朝出去后,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重进冷宫,她要得到更大的权势,只有那样,才能保护自己的璟儿。
永宁宫内,八公主南夜蕙穿着丝质中衣,趴在软塌上皱着眉哼哼唧唧,有宫女将她的上衣掀开,亵裤退到臀下,正在给她的后背抹药。
大约是宫女的手有些重了,触到了伤处,弄疼了她,这位娇蛮的公主扭过头,怒吼道:
“唉哟,轻点!你个没用的贱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你给本公主滚一边去,换个人来抹药。不行,不能饶了你,本公主也要让你尝尝这三十棍的厉害。给我拉下去,杖责三十!”
抹药的小宫女吓得手一抖,赶紧葡萄在地,磕头求饶: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保证一定轻手轻脚,求公主不要责罚奴婢。”
兰贵妃坐在一旁,接过贴身宫女端来的茶杯,浅啜了一小口,复又将紫琉璃茶杯递给宫女,这才对发怒的南夜蕙浅浅地开了口:
“蕙儿,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母妃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一定要善待侍候你的宫女和奴才们,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呢?”
说罢,兰贵妃挥了挥手,地上的小宫女随即利落地爬起来,谢过贵妃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