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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了羞,是吗?”
柳王氏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嗫嚅着说:
“没错,是,是这样的,哦不,不对,老爷不用三跪九叩,该跪谢的是千陌,最应该感恩的是她,她一定会很愿意的……”
“啪”的一声,柳鹏程一掌拍在楠木桌上,顺手揪住柳王氏的衣领,将她提到胸前,怒道:
“好你个王月如,你竟是这样看待陌儿对待陌儿的,嫌她丢了你镇国公夫人的脸,想要将她母子三人早点赶出去,是吗?我告诉你,你是作梦!我柳鹏程的女儿,不会嫁给任何人作小为妾,即便那个人贵为王爷天子都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抬起右手,就要将一张粗糙的大掌往柳王氏脸上扇去。
一旁站立了许久没有说话的柳千棠赶紧扑上前,死死地抱住他爹的右手臂,一边朝闻讯赶来的柳千紫使了个眼色,一边梨花带雨地哭求道:
“爹,您别发火,求您放下娘,她也是一片好心,都是棠儿不好,是棠儿的错,要罚要骂,您朝棠儿来吧,求您不要将火发在娘的身上。”
柳鹏程恨恨地一松手,柳千紫顺势接住柳王氏,扶她到床边坐下,她兀自扶着胸惊恐未定。
这边柳千棠见她娘无恙,暗暗松了口气,扶着她爹的臂膀,柔声解释:
“爹,您消消气,这事与娘无关,都怪棠儿,如果不是棠儿受王爷所托,来向娘征求意见,娘也不会跟您提这茬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娘向来是个直肠子,不会说话,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您和娘几十年的夫妻了,就原谅娘这一回吧。”
柳鹏程的女儿中,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除了千陌,就是千棠。
喜欢千陌是因为她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加上她亲娘去世得早,自然对她疼爱有加;喜欢千棠,则是因为她从小柔顺懂事,大方得体,和善待人,深得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喜欢。
所以柳千棠开口替她娘求情,柳鹏程自然不会不听,况且她现在还是王妃,身份更是不同。
他皱着眉,转身坐到椅子上,平了平心中的怒火,再开口已经恢复了一个沙场将军的沉稳冷静。
“棠儿,你和陌儿都是爹极喜欢欣赏的女儿,在爹心里,你们比爹的性命还重要,爹总觉得这世上的男儿,没有几个能配得上你们,又怎么舍得你们中的一个去给人作小妾呢。”
“爹对女儿的好,棠儿都知道,六妹想必也是知道的。这次阿毓突然回来说要纳六妹作妾,女儿初初听到的时候,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说两姐妹嫁与同一个男人会让女儿们尴尬,单单说六妹嫁去为小,这让我这个做姐姐的于心何忍?六妹那样天仙般的人儿,是配得上做正室夫人的啊。”
柳千棠顿了顿,见柳鹏程脸色缓和了不少,继续蹲在她爹身边道:
“女儿当时极力反对阿毓的提议,可是阿毓的一番话,却说服了女儿。”
“他说了什么?”
柳鹏程没有尊称“毓王爷”,而用了一个“他”来称呼,可见心里对南夜毓是有不满的。
柳千棠观察着她爹的脸色,斟酌着说道:
“阿毓说,当初他在得知六妹婚前失贞的时候,被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以致错手伤了六妹,导致她遇险生死不明,这些年他一直活在后悔当中,这次六妹回来,他就想总算可以做些什么来补偿她了。阿毓说他至今心里最爱的依然是六妹,他对不起我,所以他想将六妹纳进门后,以平妻身份对待,也不至于辱没了她。”
柳鹏程紧绷的脸有些松动,半天没有说话,似在思考什么。
柳千棠款款站起身,朝她爹福了福身子,语气温婉地说道:
“爹,您如果担心阿毓说的是假话,作不得数的话,棠儿愿以毓王妃的身份来换得阿毓与六妹的幸福,只要六妹嫁进毓王府,棠儿,棠儿愿意让出王妃之位。”
“那怎么行!棠儿你别犯傻!”床上的柳王氏脱口而出,高声尖叫着反对。
柳鹏程拍拍柳千棠的手,脸上既欣慰又纠结:
“棠儿,你真是个懂事体贴关心姐妹的好女儿啊,这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莫要再说让出王妃之位的话来了,你就好好当好毓王府的当家主母吧。陌儿那边,等明天爹征求她意见,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
“是,谢谢爹。爹、娘,天色已晚,棠儿先告辞回王府了。”
第二天,柳鹏程下了早朝,回府换了身常服便去了琼蕊苑。
千陌将他引进屋,两个小包子亲热地抱着他甜甜地叫“外公”,哄得他高高兴兴地一边一个抱着小哥俩直亲嘴,嘴上的短髭扎得包子们咯咯直笑喊痒痒。
千陌知道她爹突然来她的院子,定是有事,让红翡带着包子们下去玩儿后,她轻声问道:
“爹,您来陌儿这,是不是有事?”
柳鹏程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在大腿上不停地敲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千陌也不催他。
好半晌,他才问了句:
“咦,不是说还有个孩子和你们住在一起么?爹怎么没看见他的人?”
“他被家人找到,接回去了。”
“哦。”
柳鹏程点点头,慈爱地看着千陌,有些愧疚地道:
“陌儿,爹前些日子比较忙,皇宫里出了点事,爹被抓了差办事去了,没能多陪陪你和外孙们,你不会怪爹爹吧?”
千陌给他捶着肩,娇嗔道:
“陌儿怎么会怪爹呢,您是在执行公务啊,您看您这一得闲,不就来看我们母子了吗?爹快别自责了,您若这样,陌儿只好去撞墙啦。”
“哈哈哈,还是陌儿体贴懂事啊,爹真舍不得你离开爹的身边,要不爹养你们母子三人一辈子好了。”
千陌笑弯了眼,俏皮地开玩笑道:
“唔,这主意不错,反正镇国公府有这么大的地方住,还有很多很多的钱用,也不在乎多养我们母子三人,我就心安理得地吃爹的,穿爹的,花爹的好了,您可不许后悔哟。”
“不后悔不后悔,爹求之不得。”
千陌实在很喜欢她这个爹,虽然她已不是原来的柳千陌,但她能感受到原来的柳千陌曾经应该是非常幸福的,这个爹对她的宠爱关心简直直白得众人皆知。
可为什么柳千陌会未婚先孕呢?在她爹驻边的那段时间里,柳千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夺去了她的初贞,破坏了她即将到来的幸福?
柳鹏程见千陌似乎有些走神,想了想,正色道:
“陌儿,爹有一件事要说与你听,你自己拿主意,但你不能生气。”
千陌点点头,手上继续替他揉着肩。
“你五姐昨天来看她娘,跟爹说了一件事。”
柳鹏程踌躇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
“棠儿说毓王很后悔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到现在仍然爱着你,所以,他想娶你为平妻,进门后与棠儿平起平坐,姐妹共掌毓王府内院,陌儿,你意下如何?说好了不许生气。”
千陌一听到南夜毓的名字,立即沉下脸,冷声问她爹:
“爹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呢,还是已经有了打算了?”
柳鹏程忙摆手声明自己的立场:
“陌儿,你知道爹最疼你,从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即便五年前你出了那么大的事,爹也从没责怪过你,你要相信,爹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陌儿你说一声不愿意,我立即回绝那边的提议,爹养你们娘儿仨一辈子还是养得起的。”
“那好,爹您告诉南夜毓,想娶我,作梦!”
第25章 为何不跪本宫?
柳鹏程定定地看着千陌,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我柳鹏程的女儿!好,就冲你这份骄傲自负的气势,爹无条件地支持你!”
千陌这才明白她爹原来是来试探她的真实想法的,不由失笑,刚才她还真的有点失望呢,以为柳鹏程满脑子是封建社会的那些陈腐思想、名誉大过儿女幸福的老古板,原来她差点错怪了他。
她娇嗔道:
“爹,哪有你这样的!再来调侃女儿,小心我带着宝宝们离家出走哦。”
“好好好,爹再也不试探你了。对了,爹还有件事要问你。”
柳鹏程停住大笑,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千陌疑惑地问:
“什么事?”
“今天早朝后,皇后单独将爹留下来,问了些话,是关于你的。陌儿,你和皇后应该不认识才是,她怎么会突然问起你呢?”
千陌想了想,摇摇头道:
“陌儿印象中,不记得认识过什么皇后,五年前不认识,五年后更不认识。对了,爹,她问我哪方面的事情?”
“就问了些家常的问题,年龄、性格、嫁的是谁等等,爹担心的是,你有什么让皇后感兴趣的?”
千陌不以为意地笑笑,安慰柳鹏程道:
“我也不知道呢,也许有人无意中在她面前提起过我,她对一个单亲妈妈好奇呗。”
令柳鹏程和千陌不解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隔了一天,皇后传下一道懿旨,将千陌和千羽、千浔召进了宫。
临走前,柳鹏程担忧地看着千陌娘儿仨人,怎么想也想不通,千陌哪个地方招惹到这位深宫里权势涛天的女人了。
千陌也一样想不通,但她觉得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想不通就不死那个脑细胞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
所以,当千陌带着小包子们雄赳赳气昂昂跨过护城河、挺进皇后住的凤仪宫,看到那个端坐在大殿左侧的人儿的时候,母子仨人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谁来告诉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千陌和小包子们面面相覻,那上面端坐如钟、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小包子,不是那个南璟么!
南璟,南夜璟,一个是街上走失的富家小公子,一个是皇宫深处的贵气太子,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南夜国太子哪是迷路走失啊,分明是趁着公公们不注意,偷偷从宫里溜出来玩的,又没带钱,肚子饿的时候恰好被千陌他们捡到了而已。
此时,南夜璟偷偷瞄了一眼殿门口发愣的仙女姐姐三人,朝千羽和千浔悄悄眨了眨眼,随即又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挺着胸、端着肩,双手放在大腿上跪坐在蒲团上,倒像个木头小人一般。
大殿前方的高台上,皇后一身金罗蹙鸾华服斜倚在榻上,一个宫婢跪在地上正给她捶着腿,面前的紫檀象腿长案上,摆满了珍果佳馐,太子南夜璟则坐在她下一层的台基上,执礼甚恭。
“你就是镇国公柳鹏程的六女儿,柳千陌?”
高台上的皇后缓缓吐出嘴里的梅子核,懒懒地开口问道,一旁的宫女立即捧上一杯茶,让她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千陌福了福身子,恭声回答:“民女正是柳千陌。”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千陌想,我本来就没低着头啊,抬什么头啊。但还是依言微微昂起了头,抬眼朝高台上的皇后望去。
皇后又拈起一颗杏仁放入嘴里,边吃边上下打量了千陌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为什么不跪本宫?”
为什么要跪?
本小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其他人一概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