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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李娇鸾,是个标准的以夫为天的传统女人,心里只有齐锐一个人,可在齐锐被广宁侯府认回之时,由广宁侯梁勇这个亲生父亲出面,以无子为由,扔给了李娇鸾一封休书。
而一惯软弱的李娇鸾,则在最后一刻,显出了她的烈性来,没接那封休书,而是一头撞死在了梁家人跟前。
而她的死,也成了梁沅君瞧不起齐锐的罪证,一个连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活着都嫌浪费空气!
最叫齐锐生气的是,在原身被梁家认回之后,当初帮女儿换子的田嬷嬷因为亲外孙女梁沅君求情,一家人真的是整整齐齐,安心的当着乡下小地主,还能以静夜姨娘娘家人的身份,时不时的去护国公府打打秋风。
可是全不知情的齐秀才一家,儿子被抢,女儿不认,梁家甚至为了防止齐秀才这个梁沅君的亲生父亲出来闹事,硬生生给扣了个罪名,将齐秀才一家子给发配到千里之外。
等梁沅君这个亲生女儿良心发现,叫人去寻回齐秀才的时候,老夫妻已经在边疆辛苦劳作而死,而齐巧蕊,这个梁沅君的异母妹妹,早已嫁了个农人,成了不折不扣的农妇。
真正被蒙在鼓里,同样也是受害者的齐秀才,还有辛苦一生的孟氏,单纯善良的齐巧蕊,这些人何其无辜,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故事里的炮灰,凭什么既得利益者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摆布他们的命运?
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齐锐也不跟齐秀才见外了,就当是来演戏了,他一定得扮演好这次的“角色”,给自己给齐家人,一个新生活,“父亲,我这次一定能中的!”
孟氏刚才就听见齐锐的话了,但不怎么信,现在齐锐又说了一遍,她大步冲到齐锐面前,“你能保证?”
齐秀才瞪了孟氏一眼,“中不中是他说了算的?”
但笑容还是浮现在齐秀才的脸上,儿子敢这么说,肯定是考的不错,“能中了就好,真要是不中的话,爹这就去给人教书,教书没人要,我就去给人家记账去!”
即便是这次齐锐没中,只要他考的不算差,那齐秀才就拼着卖房子卖地,也要再供儿子几年,他这辈子是没希望了,改换门庭就指着唯一的儿子了,想想为了生儿子把命都搭上的妻子霜叶,齐秀才下定决心,不论做什么,也要把儿子给供出来!
第3章 真相
孟氏不理会齐秀才的态度,更不会在乎他的心理活动,她只盯着齐锐,仿佛只要他一点头,那报喜的差人立时就能上门一样,“你真的考得上举人?那咱家是不是要发了?”
等当了举人老爷,齐家可就不一样了,孟氏激动的在院子里四下逡巡,“那咱们得把房子翻盖了,还有地……”
举人见官不跪,还能减免徭役跟赋税,那就是真正的官老爷了,孟氏鼻子一酸,捂着脸就要开哭,当初她就是以为齐秀才有当官老爷的那一天,才不计较他是个穷酸还带着个拖油瓶,嫁到齐家当填房,二十年了,她过好日子的心都死了,没想到齐锐又叫她看到了希望,“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李娇鸾这才回过神来,丈夫一回家又病倒了,她也以为这科无望了,“相公,你说的是真的?”
被一家人殷殷的望着,就算芯子里不是他们的至亲,齐锐也觉得心里酸酸的,小说里并没有着重描述齐家,只说齐秀才是个一事无成的穷酸秀才,孟氏则是个嫌贫爱富的刻薄后妈,但当他看着这个破落的小院儿,再看着红着眼睛的几个人的时候,齐锐觉得这些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什么无能刻薄,这些描述都太片面的,如果他们是坏人的话,就不会由着梁家揉圆捏扁,只会老实承受。
齐锐肯定的点点头,“这不是也要不了几日了,你们就等着喜报吧,”他冲孟氏笑道,“到时候记得准备点儿铜板。”他记得中了举得给报信的打赏喜钱的。
齐锐的笃定让整个齐家都高兴起来,孟氏也不说清理积水了,一拍身边的齐巧蕊,“快去,把那只老母鸡给宰了,给你大哥补补身子!”
李娇鸾吓了一跳想制止,又摄于婆婆的威势没敢吭声,就听齐锐道,“我不是说让你去倒碗热水过来?”
“诶,我这就去,”虽然丈夫的口气还是冷冷的,但神情却比以前和善多了,李娇鸾眼睛发酸,忙点了点头,去厨房倒水去了。
……
连吓带逼迫的看着李娇鸾把那碗糖水给喝了,脸上也见了点儿血色,齐锐才找齐秀才去了。
在床上躺的这三天,齐锐对未来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计划,有道是独木难支,如果能让齐家人上下团结起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的把握才能大一些,作为一家之主的齐秀才,那就是重中之重了。
齐秀才见儿子过来,忙从书桌前站起来,扎着手道,“我把过去看的书都收拾出来,你挑挑,想留的留一些,觉得太浅显的,将来我送到族里。”
齐锐穿过来在床上躺了三天,今天是第一次出门,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原身长的什么样子,但看齐秀才,人虽然消瘦,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面色也不太好,但还是一个极为清俊的男人,齐锐记得书上提过一句,当初广宁侯夫人的乳母会把女儿嫁给齐秀才,除了他是个秀才身份,还有一样,就是他生的好。
也是因为有霜叶跟齐秀才两个相貌出众的父母,女主梁沅君才生的格外出色,十岁之后,美名就传遍京城了。
齐锐拉开椅子,“您坐,我有话跟您讲。”
齐秀才虽然很疼爱齐锐这个儿子,但两父子都是木讷的性子,平时除了说文章,根本很少交流,齐锐这么郑重的来找自己,让齐秀才有些反应不过来,“锐儿,你有什么事?”
齐秀才以为齐锐并不是真的对这次科举有把握,忙安慰道,“你刚才的话说了也就说了,爹也知道你这些年在学问上是下了苦功的,就算是不中,来年再考就是了,你看看爹,这中了秀才都多少年了,到现在,也还是个秀才。”
齐秀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也别把孟氏的话听到心里,她性子虽不好,但这些年不论是吃喝还是读书,都没有亏待过你,她嘴不好,你就当没听见就成,别跟她一般见识。”
齐秀才知道自己除了读书没别的本事,家里全靠几个女人操持,虽然孟氏不及发妻霜叶美貌贤惠又识文断字,但这个家没有她苦心操持,只怕自己跟儿子早饿死了。
齐锐点点头,“我知道的,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是拿我当亲儿子一样的,”别的不看,就看孟氏亲生的齐巧蕊,就知道人家这个后妈,并没有苛待过齐锐这个继子了。
听儿子这么说,齐秀才欣慰的点点头,“家和万事兴,等你中了举人的那天,咱们就都熬出头儿了!”儿子以前可是跟他说过几回,书院的山长都夸过他天姿过人,想来中举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齐秀才说完,该齐锐说了,他起身关上小书房的门,把一早打好的腹稿慢慢跟齐秀才说了一遍。
齐锐寻思着如果告诉齐秀才,他是穿越来的,还把后来发生的事跟他讲一遍,齐秀才肯定会觉得他疯了,所以他只准备把齐锐身世的真相告诉了齐秀才,做为父亲,他有权力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不管霜叶当初换子的目的为何,都不应该瞒着自己丈夫的。
齐秀才读书读的是迂了些,但并不傻,齐锐的神情已经告诉他,儿子说的不是假话,起码他不认为这是假话。
妻子霜叶是广宁侯夫人跟前的二等丫头,这事齐秀才跟霜叶订亲之前就是知道的,也知道霜叶因为有个给广宁侯夫人林氏做乳母的娘,在乳母告老之后,一家子也跟着被林氏开恩脱了奴籍。
齐秀才也知道,田家一个小富之家,肯把女儿嫁给他,就是看中了他这个秀才的身份,而他不介意霜叶曾经为奴,除了对霜叶一见钟情之外,也是因为霜叶一家都脱了奴籍,而他又除了一个秀才功名,跟祖上的十亩闲田之外,再无其他,细论起来,还是他高攀了田家。
但换子这样的大事,还是当奴婢的换了前主人家里的嫡长子,齐秀才不敢想霜叶有这样的胆子,“当年你娘即将临盆,刚巧广宁侯夫人来后头山上的庄子纳凉,你姥娘就带着你娘过来给她请安,广宁侯夫人看见旧仆,心里高兴,便说要留她们住几日,说说话,”
当年的情景齐秀才还记的清清楚楚,送妻子进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等他去接人的时候,她已经弃他而去,而岳母怀里的襁褓里,是她留给他的儿子,“我过去之后才知道,广宁侯夫人滑了一跤,你娘去扶,结果两个人都摔倒了,夫人贵人自有天相,生下了一位小姐,而你娘虽然拼命生下了你,但人还是没救过来……”
齐秀才想起自己听到这个噩耗时的心情,尤觉疼痛椎心,“拿自己拼命生下来的女儿换人家的儿子,还是侯府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广宁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任由这样的事发生?锐儿,你肯定是听错了。”
书上说的很清楚,霜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跟着个鳏夫,将来再受继母的挫磨,便求了当时也在场的亲娘田嬷嬷,将孩子给换了,这样的事也是因为在庄子里,两个产妇都出了意外早产,才让田嬷嬷有机可趁,若是在侯府里,田嬷嬷是断然不可能成功的。
齐锐告诉齐秀才,自己从考场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田嬷嬷接她也下场的孙子田良玉,他因为想过去打招呼,结果没田家人走的快,才落到后头,结果却听到了田家人的对话,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
“我听见表兄问田嬷嬷,她是这么说的,”他含糊的把霜叶的“苦心”跟齐秀才说了,“我在城里也打听了,广宁侯府上的大小姐,已经嫁到了护国公府,如今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日子过的再好不过了,父亲您之前不还说了,田嬷嬷把她家的小孙女,送到侯府给梁家大小姐当丫头了?”
齐秀才嗫嚅片刻,他对田家好不容易脱籍成了良民,又把女儿送过去给人当丫头的事确实发过牢骚,“你的意思是,其实梁家大小姐是你姥娘的亲外孙女?”
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齐锐知道这个弯齐秀才很难转过来,“嗯,我听他们还说了,以后田家女儿,叫什么静夜的,会给世子当姨娘的,算是姐妹共侍一夫,以后田家就飞黄腾达了。”
齐锐尽量让自己的谎话显得合理,“田良玉书读的一般,我看他应该也是知道他这科中不了,所以田嬷嬷用这个安慰他,说中不中的,有个做国公爷的妹夫,根本不愁没官儿做!”
前因后果听了这么多,齐秀才想不信都不行了,见他身体也不住颤抖,齐锐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他,温声道,“父亲,我跟您说这个,并不是想要去广宁侯求证什么,也没有想过要去分辨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
“在我眼里,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如果父亲您不嫌儿子蠢笨,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咱们一家之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就行了,我这次中了举人,家里的日子必然会比之前好上许多,等明年我中了进士回来,你跟母亲就可以享清福了。”
被儿子这么安慰,齐秀才心情缓和了许多,他迟疑的看着齐锐,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问题给问出来了,“既是这样,你又何必把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