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特意来说的故事,自然是有听头。
阿思微笑,“洗耳恭听。”
“十六年前,一位将军领兵征战,收复了好几座城池,城中百姓都将他奉为战神,日日歌颂。有一日,这位将军在征战途中救下了一位差点被歹人轻薄的姑娘,那之后,姑娘便以身相许了。”
阿思撇了撇嘴,“很老套的故事,英雄配美人。”
“的确老套,但后面的故事却精彩极了,那姑娘不但以身相许,还替将军生下一个女儿,原本是件喜事,却不料将军手下有人作乱,通敌卖国,将这位将军逼至了绝境,将军无奈,只能带着妻女逃亡,路上,那姑娘就病死了,将军一个人带着未满月的孩子,还要面对叛徒的追杀,最后不得已,只能将未足月的孩子送了人。可他到底是舍不得那孩子,便用匕首在那孩子身上做了记号,想等日后东山再起,再将孩子接回身边来。”
德妃说罢,看着阿思,“王妃可知道,那将军做了什么记号?”
阿思没回答,却知道她不回答,德妃也会告诉她。
果然。
“他在那孩子的腰间,刻了一个月牙,月朝右,寓早归。”
腰间那个早就被阿思忽略的伤疤,这会儿却仿若灼烧起来,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它的存在。
可她仍是一脸淡漠,看着德妃轻笑,“娘娘的意思是,我是夏侯爷亲生的?”
德妃点头,“你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话音落下,阿思却笑出了声来,“娘娘许是弄错了,我姓秦,名四,家住渝州城明阳县西岭村,家中父母,兄嫂,侄女侄儿,都被歹人所害,如今,秦家唯有我一人。”
她姓秦,与夏振商没什么关系。
德妃微叹,“我知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我只想告诉你,父亲找了你许多年,后来才知道,当年将你交托给人之后,那人又转手将你卖给了人伢子,父亲甚至还捣了那人伢子的老窝,可那人伢子手里经过了太多的孩子,他也记不清究竟将你卖去了何处,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有找到你。可你,确确实实是父亲的孩子,是夏家人。”
“所以侯爷才会想了这一出,来摆他‘亲生女儿’一道?”
“父亲之前并不知你身份,我也是方才替你换了衣衫才瞧见了那伤疤。”
“那我又如何知道,娘娘你不是瞧见了这伤疤才编了这故事?”
德妃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再解释。
阿思却是低头一笑,拨弄着袖子,“娘娘放心,王爷顶多在宴席上为难一下夏侯爷,不会太过,更不会连累道娘娘您。”
德妃站起了身来,“你以为本宫与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自保?若非父亲从小就与我说起你,我又如何能一眼就认出你的伤疤来!本宫不过是心疼父亲罢了!”
“德妃真是个孝女。”她依旧低着头,嘴角的浅笑能把人气昏过去。
德妃深吸一口气,拂袖离去。
而阿思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
一双眼染着冰霜瞧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外。
夏振商,是她的亲爹?
第九十二章 弄丢了
午时将至,修麟炀抱着阿思入了大殿。
此时大殿内已是坐满了人,皇上亲自督办的认亲宴,不管怎么说都比上回与凤家认亲要体面的多。
但越是体面的掺和,修麟炀抱着阿思的举措就越发显得失礼。
上前,将阿思放上了座,修麟炀才冲着皇上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的脸色略有难看,“怎么这幅模样进来了。”
修麟炀做吃惊状,“父皇不知道吗?阿思伤了腿,御医说近日都不的下床走动。”
闻言,皇上微微蹙眉,“不是前几日才伤了脚,怎么又变成伤了腿?”
“这,就要问夏侯爷了。”修麟炀冷笑一声,将话题引向了夏振商。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夏振商的身上,却意外的发现,夏振商的双眸一直都盯着阿思。
那般炙热的视线,阿思早在进殿时便感受到了。
想来是德妃已经与夏振商说了她腰间那月牙伤疤的事。
可,夏振商到底是不是她的生父,她已是弄不清楚了,秦家,死绝了,她根本找不到人问。
想了想,又觉着不对。
就算夏振商真是这身体的生父,也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不是吗?
眼见着夏振商一直不说话,皇上忍不住提醒,“夏爱卿。”
夏振商彷如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皇上,行礼应了声“臣在。”
皇上带着些不耐烦,“炀儿说,阿思那孩子的腿伤与你有关?”
皇上问得如此直白,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回答。
毕竟眼下修麟炀手里没有半点证据,他只要矢口否认,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半分。
却不料,他承认了。
“回禀皇上,的确是微臣所为!”
一句话,惹得众人大惊,就连修麟炀的眸心都染上了几分不解。
全场,唯有德妃与阿思知道,夏振商为何会如此回答。
“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不但认了罪,还主动讨罚,就好似是为了从前的丢弃而赎罪。
可,这罪赎得也未免太轻易了。
阿思冲着殿上轻笑,“父皇明鉴,今日之事纯属意外,与夏侯爷没有关系。”
闻言,夏振商忙转头看向阿思,眸光闪烁,若非大殿之上这么多人,阿思都觉得下一秒他就会老泪纵横。
以为她开口求情是顾念父女情分?
呵,这位夏侯爷,未免有些戏多。
皇上似乎也是不想再提这麻烦事,摆了摆手,“行了,今个儿是喜事,既然是意外,夏侯爷你也不必往心里去,照理,那丫头自今个儿起也该唤你一声父亲才对。”
听到要让阿思叫他做父亲,夏振商更显激动了。
修麟炀眉心微蹙,只觉得夏振商的表现有些反常。
与阿思有关?
阿思低头倒了杯酒,举杯冲着夏振商,“阿思敬义父一杯。”
到底,父亲二字还是没能唤出口。
夏振商的眸间一闪而过的失望,但仍是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至少,他终于找到了。
阿思也饮下了杯中酒,清醇的白酒入喉,回味甘甜。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阿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只是这一杯酒却被修麟炀接了过去,压低了声,沉沉的,满是威胁,“谁给你的狗胆子喝第二杯?”
她多少酒量她自个儿不知道?
阿思撇了撇嘴,“酒量这东西,喝着喝着就大了。”说着,伸手又要去拿杯子,手背被他用力一拍,“受伤不可饮酒。”
阿思收回手,一脸哀怨。
酒这东西,她没瘾,几个月不喝都没关系。
可若是沾了酒,不喝个尽兴,心口就好似有上万只蚂蚁在爬似得。
“再喝一杯嘛!”至少,让她把那些蚂蚁浇死。
修麟炀侧目看她,眼角透着冰冷。
阿思放弃了挣扎,低下头,无趣的拿起一块糕点,味同嚼腊。
却见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一杯斟满了的酒杯推了过来,鼻尖轻哼,“就一杯。”
阿思瞬间堆了笑,“谢谢爷!”话音落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她扬起的下巴,滚动的喉头,修麟炀心底忍不住一阵轻笑。
明明是芝麻大点的酒量,这酒兴怎么就这么高呢?
两杯白酒下肚,阿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这身子的酒量是真的不好,两杯酒,她的脑袋已是晕沉沉的了。
修麟炀皱着眉,后悔自己心软允了她第二杯。
席间,修凌焕笑看来,“咦,王妃似乎是醉了。”
“没有!”阿思矢口否认,两杯就醉,这是让她的脸往哪儿放!
可偏是否认没醉的人,往往就是嘴了。
大殿内的人都开始轻笑起来,免不得就想起上回阿思的殿前失态。
也是饮醉了酒,连着皇上都骂进去了。
见众人都笑她,阿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耸拉着一张脸,盯着身旁的修麟炀看。
这种时候,他就不帮她说句话?
他抬手,拇指轻轻拂过她的双唇。
或许,她是真的醉了。
视线朦胧,竟瞧见了他在对她笑。
温柔而宠溺。
这样的笑,在她落崖之前,几乎每一日都包围着她。
可之后,好似再也没有过了。
心口陡然一阵抽痛,她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顾不得大庭广众。
“爷,奴才是不是把你弄丢了?”
她果然是醉了。
两杯酒,已是醉得神志不清。
他伸手轻柔她的脑袋,“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许再以奴才自居。”
她眨了眨眼,好似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似得,没有说话,转过了头去,双手撑着下巴,傻呼呼的盯着面前的酒壶看。
“不能再喝了。”修麟炀将酒壶拿开,但显然阿思的注意力并不是在酒壶上。
只是视线浑沌着,盯着某一处罢了。
他略无奈的一声叹息,起身朝着皇上行了礼,禀明因由要告退。
皇上瞧了眼正在发呆的阿思,回想起那会儿这丫头耍酒疯的样子,终究还是答应了。
出格的事,在这大殿上难得一次就行,多了可不合适。
修麟炀谢恩,而后将阿思背起,大步往外走去。
今个儿的月色很是明亮,踏在铺着白霜的石板砖上,竟是令人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爷是不是背过奴才?”熟悉的感觉令阿思隐约想起了什么。
他脚下未停,淡淡应了声,“恩。”
阿思歪着脑袋,“为什么?”那会儿她不过是个奴才。
“爷脑子抽了。”他没好气的应她,惹来背上一阵颤抖的笑。
“爷脑子没抽,是奴才脑子抽了,奴才遇到这么好的爷,怎么还一门心思的想跑来着。”
“问你自己。”
背后没了声,修麟炀只感觉到她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肩上,细滑如丝的头发蹭着他的脖子。
她呆呆的看着沿路的风景,不知所想。
回到淮南王府时,她已经睡熟了。
修麟炀吩咐凝霜打了水来,替她洗漱了干净。
期间,他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却不知是醒了,还是在做梦。
第二日,阿思醒来时,修麟炀已是不知所踪。
凝霜进来,却是一脸暧昧的笑,笑得阿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干嘛呢?”
“不干嘛。”凝霜抿着嘴,笑意依旧藏不住,“就是觉着,醉了酒也蛮好的。”
“……”阿思顿觉不妙,“你老实说,我昨晚怎么了?”
她只记得修麟炀背她回来,后来的……居然又没印象了!
凝霜憋着笑,“还能怎么?爷亲自替你梳洗干净了呗!”
“……那不是从前就这样过嘛,你何必笑得怎么放荡。”虽说,听上去是挺叫人脸红的。
凝霜不服气了,“那可不一样,昨个儿爷一边帮你洗一边亲,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边洗边亲?
阿思下意识的就拉开了衣襟往胸口瞧,一旁的凝霜慌忙上前来按住她的手,“爷没怎么你,瞧你紧张的,想什么东西呢?也不知道是我放荡,还是你淫,荡!”
阿思红着脸,恶狠狠地瞪了凝霜一眼,“我回头就跟爷说,不要你在留钗院了。”
“是不留了呀,明个儿就搬去裕福院。”
“裕福院?”阿思蹙眉,就见凝霜点头,“是正妃才能住的院子,可之前凤氏进府多年,连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