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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但显然是让院子里那动静安静了下来,很快院门便被打开了,是秦大。
“老四!你可算回来了!爹!娘!老四回来了!”秦大冲着屋里头一通叫唤,很快,几间屋子里都出来了人。
原来,大嫂在院子里头发难,秦家父女与秦二秦三家的都不愿掺和,早早的就躲回各自房里去了。
这会儿听到秦四回来,都纷纷出来了。
阿思瞧着他们,分明觉得陌生,可偏偏脑海中又有着许多有关他们的记忆,这感觉,令人有些无措。
“四儿啊!”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是秦四的娘亲。
阿思朝着二老迎了过去,“爹,娘。”
叫起来,倒不算是很生涩。
秦家二老上下打量着阿思,老泪纵横,“这是怎么了?伤了?这手是怎么回事儿啊?”
秦家的几位哥哥这才瞧清楚了阿思包扎着的双手,秦二顿时敛了眉眼,“是不是被淮南王欺负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主去!”
“你做什么主!”秦家二嫂狠狠地掐了秦二一把,“淮南王是什么人,你不要命了你!”
秦二顿时讪讪,有些难为情的看了阿思一眼。
秦三便道,“老四,你同哥哥们好好说说,若有难处,淮南王府的差事,不去也罢。”
“是啊,再不济,三个哥哥总不会少了你一口吃的。”秦大也表了态。
这下,秦家大嫂可就不行了,“你还少不了旁人一口吃的,你妻儿都要被饿死了!”
“就是。”秦家三嫂也搭腔,阴阳怪气的,“眼下这年月,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了旁人。”
看来,一个个的都以为阿思是得罪了淮南王,被赶回来了。
若非记忆中,三位嫂嫂一直是这幅样子,只怕阿思这会儿会忍不住动了怒。
拉着秦家二老往一旁的木椅子上一坐,“爹,娘,你们别担心,我这只是皮外伤,养几日便好,王爷准了我几日假,让我回来看看二老。”
不等秦家二老开口,秦二嫂便笑了开来,“看看。就知道咱们老四有本事!”
淮南王那是什么人,在他手底下活命都难,没想到淮南王竟然能恩准老四回家养伤!
看来,秦大说老四如今是淮南王眼前的红人,一点儿不假。
秦三嫂态度转变的这般快,其余两位嫂嫂自然不甘落后,纷纷夸了阿思一通。
而后,秦大嫂突然扑通一声朝着阿思跪了下来,“老四!你大哥输了田地,我跟阿花没活路了!你要为我们做主啊!”秦大嫂一个人哭还不止,竟是将已经睡下的阿花也给吵醒了,拉过来一起跪着哭。
秦母厌恶的瞪了秦大嫂一眼,“老大家的,当初老四去淮南王府之前,咱们就都已经分了家了,如今虽然住在一起,但吃喝都是分开过的,如今老大输了田地,你让老四给你做什么主?”
最关键的,是秦四当年回去淮南王府,这几个嫂嫂可都是出了好大一份力的。
说什么孝敬父母是应该的,却没有养着小叔子的道理。
恩,秦家这三个媳妇儿,并不知道秦四是女儿身。
倒不是刻意隐瞒着,只是自幼便将秦四当成了男孩儿,以至于到了后来,旁人不问,秦家人也不主动去说了。
听着秦母的意思是不让阿思插手,秦大嫂哭喊的更凶,“没活路了,我带着阿花去死了算了……”
秦大低着头,脸色难看,“娘,我戒赌了,真的,以后再不赌了,我……”
“大哥。”阿思受够了秦大嫂的吵闹,从腰间逃出了几两碎银子,“记得你自个儿说的话,戒了赌才好,我只帮你这一次了。”
碎银子加起来,足有十几两,便是那日从校场里赢回来的。
十几两银子,别说是赎回田地,就是再将家中上上下下置办一遍,都是绰绰有余的。
旁的两位嫂嫂看不过去了,“哟,早知老四这般大方,我们也将田地输了就好了。”
“啪!”重重的一声响,一直未曾开口的秦父将拐杖狠狠的敲在了桌子上,“这是老四的血汗钱,没看他受了伤回来的?就这点银子,你们几个做兄长的也好意思眼红?”
秦父在家中向来威仪,他一动怒,不管几个嫂子多泼辣,都得闭了嘴。
秦大也将手里的碎银子拨了些出来,还给了阿思,“爹说的对,这是你的血汗钱,拿命换来的,大哥不能都要了。”
此举自然是换来了秦大嫂的白眼,秦大只当做没有看到。
阿思接过手里的碎银子,想了想,分给了两位嫂嫂。“那这些就但是我给侄儿侄女们买零嘴了。”
银子不算多,但对于不富足的秦家而言,不少了。
什么买零嘴,就是买细面儿吃上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秦父秦母看着心疼,“老四!你,你这是……”
“爹,娘,不必担心我,我跟着淮南王,还挺好的。”阿思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五十两来,咬了咬牙,塞进了秦母手里,“这是王爷赏的,娘就当是替我收着吧。”开始后悔来之前没将银子给兑散了。
也罢,五十两,就当替秦四尽了份孝心。
毕竟,这一走,秦家二老,怕是再也见不着秦四了。
第二十五章 过招
三日后。
清风阁上,修麟炀侧卧于榻,微风拂面,青丝微扬。
空气中,染着几分暖春的气息,慵懒而惬意。
束风立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暗影方才才走,汇报了今日阿思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静逸的阁内响起男子低沉而温润的声音,“难不成,是本王冤了那狗奴才?”
这三日来,暗影每日都会汇报阿思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
帮家里干活做事,领着侄子侄女们玩耍,就连身上所有的银两都分了出去。
若那狗奴才要走,岂会让自己落得个身无分文的下场?
而眼下,那狗奴才正动身回来了。
也就是说,阿思从未起过要走的心思。
可……修麟炀仍是觉着不对劲。
他向来瞧人准得很,岂会偏偏到了那狗奴才那儿就看走了眼。
束风想了想,“阿四向来不按常理行事。”
他的话,耐人寻味。
修麟炀嘴角染上几分冷笑,“向来?”阿思在他身边伺候,不过短短几日,何来的‘向来’?
看来,束风早已仍是阿思。
听着修麟炀玩味儿似的呢喃出那两个字,束风便知晓自个儿是说错了话了。
低垂下眼眸,再不多说一句。
可,没过多久,暗影去而复返。
“爷,阿四失踪了。”
暗影的语气很紧张,就连单膝跪地的动作都有些不稳。
修麟炀一双冷眸淡淡瞥来,“失踪?何意?”
“属下亲眼见到阿四进了一家酒楼,但进去寻过之后,未见阿四踪影,就连墨潭也不见了。”
暗影一边说着,鬓角的冷汗便一路下滑,滴落。
活生生的一个人,进了酒楼,就这么不见了。
又不会被人吃了,岂会不见?
而身为暗卫,就算对方是长了翅膀飞了,他也该第一时间发现。
可阿思就是不见了。
酒楼内外上下,他几乎都翻遍了!
而阿思跟墨潭,就好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修麟炀缓缓从榻上坐起,事实上,在听到阿思失踪后,他便已是躺不住了。
暗影的盯人功夫,是三人之中最好的,就是放眼几国之内,都鲜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当初就是想着阿思狡猾才让暗影去盯着。
没料到,还是跟丢了。
“爷……”束风担心暗影被罚,想要开口求情。
只是一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暗卫未能完成主子赋予的任务,就是有罪。
依着修麟炀的脾气,绝不会再留暗影在身边,甚至,会赐死罪。
可这回,修麟炀却连恼都没恼,“起来吧,让追风与你一起去追查那狗奴才的下落。”说话间,翩然起身,行至了围栏处,凭栏远眺。
嘴角,竟是隐隐挂着几分笑意。
束风看呆了。
暗影也惊讶不已,抬头看向修麟炀,确定他当真没有怪罪的意思之后,方才应了声退下。
本就静逸的阁楼,因着少了一人,越发显得清净。
束风静静的看着修麟炀,只见他一双凤眸望着远处,却不似以往远眺时的那般落寞,反倒是隐隐透着些期待的意思。
棱角分明的侧脸之上,笑意也是越来越浓。
终于,束风忍不住问出了口,“爷一开始便觉得,暗影看不住阿四?”
可暗影盯人的本事,连他都及不上!
所以,爷从一开始便觉着,他们比不上阿思!
修麟炀总算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回头看向束风,因着心情颇好,是以对束风的无礼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笑意中,多少带着轻蔑,“你们几个,单打独斗,哪个是她的对手?”
短短一句话,瞬间戳中了束风的心口。
哪个是她的对手?
哪个都不是!
当日三人联手,都足足用了四招才伤了毫无内力傍身的阿思!
若是有朝一日,阿思习得内力,就算三人联手,怕是也得被打趴下!
所以,爷认为他们比不上阿思,是应该的。
只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技不如人,感觉不大好。
修麟炀自然不会理会束风的情绪,兴致极佳,“你说,追风暗影二人联手,能否逮到那狗奴才?”
一个‘逮’字,透露出如今修麟炀对于阿思的逃跑,只当做是玩闹的心思。
束风沉眉。
原想脱口而出‘当然可以’这四个字,否则他们三人日后哪儿还有掩面继续在修麟炀面前侍候?
可,细细一想,阿思身怀的本事,捉摸不透,高深莫测,别说是追风暗影,就算在加上一个他,都未必能找到阿思。
甚至……
或许连爷也不可以。
这样的想法冒出脑海,束风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个女子,何时竟在他心目中变得那般强大?
修麟炀看穿了束风的心思,嘴角的笑意有所收敛,一双眸重新落于远方,“束风,千万别小瞧了她。”
她比你们想象的,都要强大。
又过了三日。
夜色微凉……
阿思躺手臂粗细的树干上,望着今夜皎洁的月色,却是没了睡意。
自从脱离了暗影的视线之后,她一路往南,离开了明阳县,这会儿,应该是快到永安县了。
也就是说,她早已离得京城亦或是淮南城,远远的了。
当初在暗影的眼皮子底下走过都没被发现,如今便更加不会被发现了。
可……
为何离得越远,反倒越发不安呢?
树下,墨潭在睡梦中嗤了一声,反倒让阿思略微不安的心稍稍安稳了下来。
经过这几日,墨潭可是被她训练得越发听话了。
便是上一秒还在入睡,下一秒便能驮着她飞奔而去。
所以,就算修麟炀来了,她也不必担心吧?
不远处,有溪流淌淌,清澈的溪水映照着斑驳的月光,使得这小小的树林并不算暗。
阿思想,凭她的警觉,就算真有人来,也是能发现的吧?
如此安慰自己,倒真是放心了许多。
阿思开始为自己先前的不安感到可笑,而后闭上了眼,酝酿着睡意。
却是突然间,凌厉之风顿起,阿思只来得及睁开眼,脖子已是落入了冰凉的魔抓之下。
“狗奴才,让本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