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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老道已经悲愤的摇摇欲坠,满脸悲天悯人的哀伤,江浅夏忍不住偷偷拉了拉古黎的衣袖,等古黎努力宽慰的看着她,轻抚她的背时,她小声的问了一句。
“白云道长是有多想赏花啊,感觉因为不能赏花,他都快哭了……”
“咳咳咳咳咳!!!”
同样被白云道长说的心绪纷乱的肖酒和林渊,被这清奇的反问,给呛的齐齐扶墙猛咳。
无涯无声的勾起嘴角,宠溺的视线在江浅夏身上绕了绕,落在激愤莫名的白云道长身上,隐约带上一缕杀意。
高泉敏锐的轻咳一声,算做对无涯的警告,之后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这丫头翻盘。
自家小厨娘看着白云道长那又担忧又嫌弃的眼神,让古黎满腹的盛怒和杀意,转眼就被她轻描淡写的化成了哭笑不得。
轻叹着在她头上揉一把,古黎不理会小厨娘发髻凌乱的炸毛,苦笑的抱着她蹭道:“好夫人,为夫受不起祸星的惊吓,你还是快快解释清楚吧?”
“解释?这桩桩件件,追根究底都是她的原因,即使再巧舌如簧的人,也休想推脱干净!”
自己在这边替天下苍生愤慨,那边却还在卿卿我我不知羞,白云道长气的须发皆张,深感自己这几十年的静心修炼的道心,快被祸星给破坏干净了。
淡定的拍拍手,江浅夏竖起白嫩的手指,逐条逐例的分析起来。
“您指责浅夏的第一条为制盐,说的也都是制盐的坏处,那浅夏倒是想问问道长,身份尊贵,自有修士供养,被勋贵们捧成高人的您,知不知道以前缺盐的时候,百姓是吃什么补充盐分的?身为道门,您心里应该清楚,缺盐的人会有多惨。”
平静的看着哑然的白云道长,江浅夏略带嘲讽的轻笑道:“开发盐矿带来的坏处如果真的比好处还少,您当陛下和群臣是傻子吗?以朝中大臣看浅夏不顺眼的程度,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浅夏早被他们钉在耻辱柱上了。”
“至于您说的矿奴,不错,就算没亲眼所见,浅夏也知道他们过的肯定生不如死。可大干是不允许贩卖奴隶的,也就是说,矿奴要么是各州各地的罪囚,要么是其他国家被偷运来的奴隶。”
“罪囚的待遇从来就没好过,无论有没有浅夏,他们都应该为自己犯的罪行赎罪,而其他国家偷运来的奴隶,浅夏当然很是同情,但是浅夏把他们抓到大干来贩卖的吗?在浅夏出世之前,大干就没有奴隶买卖了吗?”
一双仿佛洞彻人心的黑色眸子紧锁白云道长,等待片刻,见他只能无力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江浅夏才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站在制高点嘲笑他的无知。
“草原上的杀戮就更有意思了,您知道吗,要是浅夏愿意,可以很轻松的往您头上扣一个通敌叛国的大帽子。”
“一派胡言!”
通敌叛国的罪名实在太大了,即使白云道长也不由乱了分寸。
轻笑一声,江浅夏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低声道:“胡言吗?您同情草原上疫病四起,怎么就不心疼一下,在那场战役中牺牲的大干将士?”
“您以为战争是过家家吗?那就是最血腥的以命换命!骨利人不死,他们就会长驱南下,抢大干百姓活命的粮食、衣物,甚至侮辱他们的妻女,砍下他们的头颅!”
“您对浅夏的第二点指责,从根本上就否定了那场护国战役的正义性,您这么说,不怕大干的上百万将士心寒,不怕边境靠战士们保护的百姓,戳你的脊梁骨吗!”
第71章、问心无愧
江浅夏越说越气,几步上前,手指恨不得戳到白云道长脸上去。
试问整个大干百姓无数,有几个女子,像她一样跟着军队从盛夏走到寒冬腊月过?
又有多少人,见识过阵斩四千的血腥?别说四千个活生生的人,就是四千只鸡临死前的悲鸣,也能让最胆大的屠夫晚上被活生生的吓醒!
“浅夏是随军厨娘,知道将士们过的有多累多苦!浅夏的夫君更是我大干杀名远播的麒麟将,我绝不允许,你一个没上过战场,没见识过什么叫战争残酷的方外高人,对这些拿命来保卫国家的人,指指点点!”
肖酒和林渊被这一方话说的虎目含泪,瞪圆的双眼布满血丝,紧咬牙根青筋鼓胀,杀气弥漫的瞪着白云道长,像两头欲择人而食的荒野猛兽。
古黎只感觉胸中豪情万丈,恨不能仰天长啸。
能有这么一个对战争、对他们这些兵卒将领了解得如此透彻的妻子,何其幸也!
被江浅夏一逼再逼,白云道长不禁退至墙角,脸色青白,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竟然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要是被她这么打压下去,他的道心会崩溃,他数十年的修炼,将毁于一旦!
或许是那口血唤起了江浅夏那一点点尊老的孝心,咄咄逼人的煞气慢慢收回,乖巧的小姑娘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用脚尖蹭地。
“至于香水的事,浅夏认了,这确实是万宝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没有做好规划。”
见老道士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江浅夏轻笑道:“您老放心,虽然今年春天和往年一样赏花好像是不太可能了,但万宝阁做香水生意的同时,也不会竭泽而渔的。”
“等浅夏回去就从万宝阁调用最少十万贯,在南方购置大片不适合耕种的土地,用于栽培提炼香水所用的鲜花。”
“和这样凌乱的收购品质不一的野花比起来,像种桑一样好好伺候出来的花木,不仅会在应季的时候变成当地最亮眼的一道风景,更能为香水生意提供稳定且优质的货源。”
聊起生意经,在场的人除了无涯,大多听的云里雾里,更默默震撼于她出手就是十万贯的豪迈!
拍着巴掌,江浅夏兴致勃勃的道:“十万贯可能不太够,不过可以和地方州府合作,比如种植花木的土地还属于官家,但每年花朵买卖的得利,一部分当做商税上缴,这样贫苦的地方财政也能宽裕一点。”
“照顾花木和采集花朵,所需要的人手极多,只要管理得当,平民百姓家的女眷也能有一个赚钱的来源,农闲时候,农户们也不用无所事事了!”
“丫头……虽然你想的很好,但南方多匪患,你不怕投入巨万,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吗?”高泉听的激动,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要是能好好过日子,哪儿有这么多人会跑去当土匪啊?”
江浅夏随意的道:“只要花田能赚钱,地方官府不会像以前一样放任匪患占去这么一大块肥肉,切实得利的百姓,更会对土匪咬牙切齿。”
“土匪大多是当地的普通混混改行的,他们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要是能安安分分的有个活计做,想必大部分土匪都会放下屠刀,重新变成良民的。”
“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匪盗头头……”
眨巴着眼睛,江浅夏笑的纯真。
“万宝阁不缺钱,不知那些巨匪的头颅价值千金时,他睡觉还能不能安稳?”
看着她随意摆布人心的模样,连深谙宫闱黑暗的高泉,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这小狐狸,简直心狠手辣,压根儿没把挡在她前面的敌人的性命看在眼里!
肖酒打了个哆嗦,同情的拍了拍古黎的肩膀,被古黎嫌弃的抬脚踹到一边,自己美滋滋的搂着小厨娘,像只骄傲的狼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是战场上手握数十万将士性命的将军,他的妻子,又怎么会把区区草寇的性命放在眼里?
兔子只适合吃草,狼王的女人,就应该吃肉喝血,让人敬畏!
“祸星,祸星……”
白云道长受了极大的刺激,恍惚的摇着头,喃喃道:“如果不是祸星,普通女子哪能想到这一步?对人命没有丝毫的怜惜,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结果这老道士还死咬着她是祸星?
江浅夏气的恨不得挽袖子和老头打一架,可看他轻易握断了一棵小孩儿拳头那么粗的竹子后,江浅夏认怂的缩回古黎身后,不服气的探出一个脑袋。
“白云道长,您就算是世外高人,那也是亲娘生的!按您的意思,所有女子都应该小鸟依人相夫教子,那乡间悍妇您是不是也干脆拉去浸猪笼算了?”
“相对的,那些和我夫君比起来,简直柔弱的连女人都不如的书生,大概也应该直接挖坑埋了,别活着丢人现眼了。”
“巧舌如簧,诡辩!”
面对白云道长的跳脚指责,江浅夏只随意的哼了一声,挑着眉得意道:“我确实是狡辩,但您因为浅夏比您有能力,就认定浅夏是祸星,这难道不是说明了您没有容人雅量?”
“要是比您强的都有猫腻,那世间的祸星可就多了去了,按您的意思全斩了,留下一群蠢货,大家把日子越过越苦?”
完全不给白云道长辩驳的机会,江浅夏义正辞严的道:“您是占星大家,那就好好的占星!”
“商人的那一套您不懂,人心恶的一面您同样不懂,不懂的时候要么下狠心钻研其中的道理,要么就放着懂的人来处理!”
“不懂装懂还往别人身上乱泼脏水,您这是依仗着几十年积攒的名声欺负小辈,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可笑的尊严,已经是非不分了呢!”
再次把白云道长挤兑的差点吐血,江浅夏一个转身扑进古黎怀里蹭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可爱的笑道:“有这么俊美英武的相公,浅夏可没工夫去当祸星。”
“最重要的是,浅夏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就算有一天,浅夏真把整个大干祸害了,那也是因为被您这样天生对浅夏抱有敌意的人,给逼的呢。”
猫似的眸子含着无尽的妖娆,粉舌轻舔唇瓣,低媚的声音宛如妖鬼。
“您准备好把浅夏逼上绝路,然后背负这无尽的罪孽了吗?”
第72章、接二连三的意外人物
“呜呜呜——师父你不能有事啊……”
就在江浅夏和白云道长四目相对,进行气势和心理上交锋的关键时刻,一个十来岁的道童突然从青砖小屋后窜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进白云道长怀里。
“呃……”
气息被这一撞弄的瞬间暴乱,白云道长错愕的瞪大眼睛,嘴中大口涌出黑血,模糊喊道:“静尘,你为何会在此处……”
江浅夏也有种气不顺的憋闷感,脚步晃了两下,古黎连忙扶住,大手贴在她的后心上,温暖有力的揉动,帮她散开了郁结的血气。
“下次不许胡闹,与人气势之争,稍有差池就是他这样的下场!”
安抚的冲古黎展颜一笑,江浅夏正想求武功高强的高泉给白云道长稳住伤势,就被那道童冲着肚子撞了过来。
“啊!”
惊呼一声,江浅夏本能的抱住肚子准备硬抗,就感觉身体打了个旋,一条长腿从她身后斜斜踢出,竟隐有破空之声,完全是含怒攻击,没准备留手!
“对孩子起杀心,不妥。”
又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墙头发出,比声音更快的,是一枚激射而出的青枣,精准的敲打在古黎腿上的穴位,瞬间卸去了他的大半力道。
虽然力道消减,但向江浅夏撞来的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