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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这母子俩的相处方式,多数时候是太后娘娘在那里说,夙郁流景在听。他表情始终淡淡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认真听太后娘娘说话,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
就像这会儿,太后娘娘是嘘寒问暖,景王是看起来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心里却在想着,隔壁的丫头到底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景儿,你有听母后说话吗?”太后娘娘絮絮叨叨了大半天,才发现自家儿子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静静地听,连时不时地互动都没有。
顿时,她觉得有些生气。一听说他毒发,她大半夜不休息就从宫里赶到王府看他,这会儿好不容易等他醒了,难道连听自己说几句话都不耐烦吗?
“母后,皇弟才刚刚醒来,现在身子虚弱,您有什么事改天再说。现在时辰不早了,朕要回宫早朝,您与朕一同回宫吧。”夙郁流景对母后的冷淡,觞帝自小就知道,母后也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突然就不满意了,但是为了不打扰弟弟休息,他还是决定把太后娘娘带走。
如果留她在景王府,不仅她自己休息不好,还会弄得皇弟也跟着没有安宁日子过。
皇弟喜静,如今身体既然有所好转,就让他好生静养吧。
“也好。”太后娘娘点头。
这些年,不管她怎么努力,这个小儿子就是与她不亲近,也从来不给她面子。有时候她真的在想,他是不是怪自己怀着他的时候中了毒,才导致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毕竟是个做母亲的,又哪里会料到会……罢了,他毕竟刚刚毒发过,确实应该静养。
“皇弟,你先好好休息,释苦大师还在你府上,不可怠慢了人家。还有,若是身体不适,可找大师为你看看……”觞帝对着夙郁流景又是一阵交代。
夙郁流景只淡淡地看着他,心下想:皇兄,您确定您一点都不比母后啰嗦吗?
直到夙郁流觞被自家皇弟的目光看到不好意思,才转身离去。
待到皇上与太后一走,夙郁流景立马把解连环给叫了进来。
“镜儿怎么会替本王针灸的?”昨晚她明明被自己给骂走了。
“当然是属下我让人把她给请过来的。”说到这个“请”字的时候,解连环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如果王爷知道,暗卫把临大小姐带过来,衣服都没来得及让人家穿好。以至于,临大小姐的手臂,玉腿,都被他们看光光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让他和那个暗卫首领自挖双目。听破浪说,王爷让他去带临大小姐过来的时候,可是连话都不准他与临大小姐多说,更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那,一定不能让王爷知道事实的真相,不然就真的死翘翘了。
“说人话。”
噗…王爷,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人家刚刚明明说的就是人话!不对,什么叫说人话?他明明就是人,难道还会说鬼话不成?
“回王爷,属下说的句句属实,不然,您可以问您的暗卫首领。”暗卫那家伙,但愿他能配合自己吧。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挑眉,凉凉地看着解连环。
他有没有撒谎,他一听便知。
“成,我说!暗卫过去的时候,临小姐已然就寝。由于您的情况危急,所以暗卫带临小姐过来的时候,她穿得有点少。所以,临小姐回去的时候带走了您的一件外袍。”
这应该算是全部的实情了吧?她那穿着,确实有点少。嗯,应该不是一点,是比一点还更少一点。
总之,穿得就是少!
“她可有在生本王的气?”想来夜深露重,她穿的少确实容易着凉。只要不是穿别人的衣服,他的外袍,只要她喜欢,可以随便穿。
只是,她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穿走自己的外袍了。难道,她还对他的衣服情有独钟不成?想到第一次在温汤池里,夙郁流景的眸底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柔和。
“应该…没有吧。”他怎么知道临大小姐有没有生气?当时情况危急,谁还去管她有没有生气啊?
“是么。”应该没有,那就还是有可能在生气啊。
“王爷,您想想,她都肯耗尽真气为您针灸控制体内的毒素蔓延,自然就不可能真的生您的气了。若是生气,那她怎么不一针扎死你?”
那她怎么不一针扎死你……
怎么不一针扎死你……
一针扎死你……
扎死你!
景王满头黑线,心下想:本王是有多不讨喜,就算她生气,也不至于就一针扎死本王吧?
却见解连环又道:“就算不一针扎死你,见死不救总可以吧?但是,好歹人家姑娘出手了,并且,还为了救你而…”
“她怎么了?”没等解连环的话说完,夙郁流景边紧张地问道。完全与在皇上与太后娘娘跟前判若两人。
外人何时见过一向高冷,淡定自若的景王爷如此紧张急切过?
“释苦大师说临小姐为了替你针灸而元气大伤,她出来的时候可是面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走路也摇摇晃晃的。”这可是实话,他一点都没夸大其词。不过,越是看到夙郁流景紧张的样子,解连环就越是在心里偷着乐。
以前总是面对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的景王,实在太无趣。瞧瞧现在,虽然他又戴上了面具,但是解连环已经能猜测到某王爷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有多么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了。
“来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夙郁流景紧锁着眉头。
“王爷。”
“王爷。”
乘风和破浪本就站在门外随时听候命令,这会儿景王一叫,两人都打开门走了进来。
“把库房里面的鹿茸灵芝和那株百年人参,还有皇兄赏赐的珍玩玉器挑选一些适合女儿家的,送到侯府去。”
“是。”
乘风还不知道他家王爷对临家大小姐有意思,心里纳闷儿,王爷何时想到要与侯府搞好关系了?还是说仅仅是为了答谢那临大小姐救了他们家王爷?
而破浪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了,笑而不语。
当乘风和破浪带走一车东西到侯府时,却被定国侯拦在了门外。
威风凛凛的定国侯像是防贼一样瞪着他们二人,死活不肯让他们进去。
“侯爷,这些都是我家王爷命我二人送给临大小姐的谢礼。您看,能不能…”让我们把东西搬进去,破浪踟躇着说。却发现,他说一个字,定国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乘风在一旁拉了拉破浪的衣角,小声道:“破浪,王爷不是说送到侯府,哪里有指名说送给临大小姐啊?”
若是王爷不想和临家小姐扯上关系,破浪这样说不是要挨骂?
“不懂就别问。”王爷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给临家小姐送礼物了才好。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景王看上临大小姐了,就没人敢打他心上人的主意了。
不过,就临大小姐在外的名声,也没有人会打她的主意吧?不然,也太丧心病狂了。
“你们还有脸送礼过来?拿走拿走,告诉你们家王爷,他的死活和我女儿无关,不要送东西来套近乎!”临老爹像赶鸭子一样赶着二人,完全不给面子。
今儿个整个燕都都传遍了,说他定国侯府的嫡女丧心病狂,连鬼面残王都不放过,半夜跑去隔壁爬景王的床。
还有的说什么定国侯府臭名昭著的嫡女和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景王真的是天生一对。
反正,多数传言,都是对他家女儿不利的。
如今他们这一送东西过来,人家还不得说,这是景王给定国侯府的补偿?因为昨晚啊,景王半夜掳走了定国侯的女儿,定国侯半夜大闹景王府,今日景王连补偿都送来了!不是提亲,是补偿,懂么?
当然,他也不屑于景王来提亲。若是来提亲,他就让人把这俩属下都打成和他们景王一样的不良于行!
“侯爷,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做属下的了。东西若是不送到侯府,我们俩也不用回去了。”虽然没懂起破浪那神经兮兮的表情,乘风却依然不忘此行的目的。
第一,送礼;第二,请临大小姐过去为王爷祛毒。第二条是他们还没出府前,释苦大师特意交代的。
释苦大师说,他没办法治好自家王爷,可若是能与临小姐探讨一下祛除王爷体内毒素的方法,说不定王爷的身体,真的还可以好转。
所以,乘风是带着任务来的,不仅要把礼送到,最好还能得到定国侯的同意,让临大小姐每日都能去一趟王府。
“那就别回去,站在老子侯府看门!”该死的夙郁流景!临老爹又想去掀景王府了。
“侯爷,不如您去问问临大小姐的意思。如果她不肯收下,我们就把东西搬回王府。”没等乘风想好对策,破浪就沉声道。
他觉得,临大小姐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好处的。毕竟,在天下第一楼那里,人家骂她,她都要收钱。
这会儿王爷送的这些东西,难道她还有不要的吗?
传说中侯府嫡女可是贪财好色,怎么可能只好色而不贪财呢?
小剧场——
临大小姐笑盈盈地看着破浪:“小破浪,本小姐好色吗?”
“……”默默地,破浪点了个头。不好色能在青楼里与九皇子为了一个小倌儿大打出手吗?
“那是谁在温泉边对着人家的裙子那啥,需要本小姐到处去宣扬你的……”
临晚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破浪打断:“小姐一点都不好色,好色的是属下。”
于是,某女完胜。
回到现实,某人打了个寒颤,若是临大小姐真到处宣扬,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彻底毁了。
“问镜儿?”听破浪的提议,临老爹一愣。
罢了,还是先问过镜儿那丫头再说吧。反正也只是送个礼而已,如果她喜欢,就随她去。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当临老爹命人前去揽月楼禀报的时候,临晚镜还在睡觉。
一听见说隔壁王府送了几大车礼物给她,某女眼睛都没睁开就直接说了:收下,直接送进揽月楼!
临老爹听传话的下人如此说,也有些哭笑不得。比起三年前那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女儿,现在这个更让他难以捉摸。侯府又没短了她的吃喝,可每次一提到钱,她都会两眼放光。
这些礼物,本就是皇上赏赐给景王府的,难道还能换成银子不成?
但是,女儿既然要,那就依她!
然后,乘风和破浪成功地把东西送进了侯府。不仅如此,还直接送进了揽月楼。
当然,临老爹是不可能让他们俩进揽月楼的。只送到揽月楼外面,临老爹再命身边的人把东西送了进去。
此时的揽月楼,已然专门空出了一间房来存放那些东西了。最初看到那偌大而空旷的“库房”时,临老爹还有些错愕。女儿这是做什么?就两车的东西,需要这么大一间房来安置吗?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家宝贝女儿是多么的明智。谁说这间房大了?就算再大的房间,也存放不下侯府嫡女所敛的财物!
而且,基本上还都是人家像今天这样,主动送上门儿的。
这不,刚刚收完景王府的礼物,马上外面又来同传了。将军府,纪少将军携礼品来访。
哟呵,一听到纪家小子,临老爹的眼睛马上亮了。
没想到纪家小子这么上道,他正要想办法去把那小子往家里领咧,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猛然,他想起了自家女儿曾经被人家救过的事情,这次纪家小子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