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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彧,酥酪吃了吗?”
“吃了。”扭头看着她的样子,又道,“咱们商量个事儿吧。”
“什么啊?”
“下次为夫睡觉,能不能不给盖被,都是汗。”独孤寒老实的说着。
齐妙“噗嗤——”一笑,借着他的胳膊站起身,点点头,说:
“知道了,下次不给你盖厚被。”
她因为怀孕,所以睡觉的时候喜欢骑着被子。薄被不舒服,所以就没让人换厚被。刚刚给他盖得,正是那个厚被。
独孤寒侧耳放在她的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小家伙。
齐妙轻柔的摸着他的头,一脸幸福。还记得他们最开始在这沐浴,每次来每次办事儿,弄得她都不好意思跟他一起。
后来时间久了,虽然偶尔也在这儿温存一会儿,不过他们也如同平常夫妻一般,沐浴、聊天、偶尔亲下嘴。
泡了一会儿,独孤寒顾着她的身子,稍微吃了个半饱。抱着媳妇儿出浴,亲自伺候更衣,看着她脸红娇喘的样子,说:
“都这么久了,还害羞?”
“谁像你嘛,那么厚脸皮。”齐妙撇嘴,一脸不依的样子。
穿戴整齐,独孤寒喊来黑冰给她绞干头发。他自己站在一旁,瞅着黑冰淡淡的问:
“你跟黑风摆桌了吗?”
黑冰俏脸一红,摇摇头,说:
“没有。”
“因为大姑爷的事儿?”独孤寒追问。
“……”黑冰没有说话,但是有点头。
齐妙看着镜子里的黑冰,微微上扬嘴角,道:
“你们该摆桌摆桌,七虹那么多兄弟,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家主,婢子跟黑风商量过,我们摆桌……想请您跟主子过去。他……他想拜堂。”后面几个字,黑冰说的好难为情。
齐妙见状,好笑的摆摆手,说:
“拜堂就拜堂啊,我跟文彧给你们主持。明儿吧,明儿七月二十六,双日子,正好。”
“家主,真的不用那么急,我们……”
“我大姐夫的事儿跟你们成亲,没有关系,不冲突。”齐妙摇头。
盯盯的看着镜子里的黑冰,再次轻笑一下,说:
“傻丫头,咱们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那些冲锋陷阵的活儿是男人做的。咱们啊,做好自己,照顾好家,别让人家后院起火,就行了。”
“这……”黑冰抿唇,没敢接话。
独孤寒再旁听着,嘴角微微上扬,好笑的摇摇头。
娇妻的话,看着像是说给黑冰,实则是在告诉他,她已经想开了,不会再钻牛角尖。
对于她的保证,他虽然已经不怎么相信,不过还是没有拆穿她,轻敲她的额头,出去了。
男人比女人要省事儿,女人沐浴完得上妆,他这根本不需要,只要回去让白润把头发给束上就行。
齐妙把云裳十八子戴上,看着镜子里的黑冰,眉骨轻挑的道:
“别忘了啊,明儿就去兴丰楼定位子。”
“是,家主。”
第710章 实情
晚饭后,独孤寒去御书房把剩下的那点奏折看了。齐妙则是给独孤靖涵把脉。
最近天热,再加上事儿也多,所以他们夫妻都担心独孤靖涵的身体。
独孤寒更是能多做、绝对不少做,就想让父亲能轻生一点。
独孤靖涵看着给自己把脉的儿媳妇,心里特别的畅快。
儿子孝顺,儿媳孝顺,母后身体又康健。要是没有那些烦心事儿,这日子得多好!
想到这儿,不由得重重叹口气。齐妙收手看着公爹,抿唇一下,说:
“父皇有烦心事儿?”
“呵呵……”独孤靖涵轻笑,摆摆手没有多说。
即便他不说,齐妙也知道,给他倒了杯,道:
“父皇的肝火儿太旺了。不如意的事儿十之八九,父皇不该那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独孤靖涵知道瞒不过去,索性看着她,问:
“妙儿,你跟父皇说实话,你大姐夫真打人吗?朕怎么就不相信呢!”
朝夕相处半年多了,除了君臣关系,偶尔他也会跟卢长东闲聊几句。
看着一点都不像,平时温文儒雅的。这些日子因为这事儿,他本人也瘦了不少,看着也心疼。
齐妙倒也没瞒着,冲独孤靖涵点点头,说:
“这事儿别说您不信,最开始我们一家也不怎么相信。都说读书人文弱,后来得知之后,我娘着实替我大姐担心呢。”
“真打啊!”独孤靖涵诧异的问着。
齐妙苦笑,无奈的耸耸肩,说:
“这事儿吧,旁观者觉得情有可原,可当事人就……”
独孤靖涵看着儿媳,特别感兴趣的问着:
“怎么个情有可原法,你跟父皇说说,那点儿政事,你夫君能处理。”
齐妙见状,不再隐瞒的告诉:
“这事儿是那天我跟我爹去他们家,给第一年出门的姑奶奶送东西时,遇到的。那会儿我大姐被打的鼻青脸肿,我爹生气,就说要带回去。”
“大姐夫心虚,忙跟我爹承认错误,也说了为什么动手。说到底也可怜,因为他原配妻子,跟人家跑了。还把他所有的银子都卷走,他娘因为这个事儿气死了,后来……”
齐妙说着曾经卢长东跟他们哭诉的那些事情,独孤靖涵听着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感慨。
放下茶杯瞅着齐妙,不敢相信的说:
“这女子还能这样不知检点?那他们镇长就不管吗?”
“管啥啊,一个一个都怕事儿,尽量的避开。”齐妙冷笑着摇头,重重叹口气,又说,“那人跑了,真要是去追,派人啥的都花钱,不可能的。”
独孤靖涵听到这话,冷“哼”下拍桌子,道:
“岂有此理。朝廷每年拨下去的钱不少,怎么还能……”
“父皇别动怒,这种事情还不是家常便饭啊。除非您真的能看见,不然……根本弄不到把柄。”
独孤靖涵喝了口茶,重新把话题绕道卢长东的事情,说:
“丫头,你觉得你大姐夫这事儿,朕该怎么办?”
齐妙闻言愣住了,随后忙不迭的摇头,道:
“父皇别问儿臣,儿臣女流之辈,可不管这个。”
女子不得干政。这道理她懂。
她能跟独孤寒肆无忌惮的聊天,说政事。但是跟公爹……还没那个胆子。
独孤靖涵轻笑出声,不在意的冲她摇摇头,道:
“丫头别怕,这屋里没外人,就咱们爷儿俩。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父皇不怪罪,啊!”
面对公爹的再三保证,齐妙想了一下,摊摊手,说:
“若是父皇真的想问儿臣,那儿臣就说了。”
“说,没事儿。”
“父皇,这事儿就听之任之,不去管。”
“不去管?”独孤靖涵有些不解。都传成这样了,再不管是不是……
“父皇,这些说到底都是道听途说,谁有证据呢?大姐夫跟我姐成亲都四年多了,以前那些谁能来京城呢?即便是来,怎么说呢?”
说?
独孤靖涵思索片刻,冲她竖起大拇指,道:
“不错,的确是没法说。”
“所以啊,现在就看他们夫妻俩能不能扛过去了。好在萦姐儿出生,大姐夫应该……不会在意吧。”
独孤靖涵手指轻敲着桌面,好一会儿才看着齐妙,说:
“丫头,明儿太医院休沐,要不你去你大姐那边看看。嘱咐一下,别出事儿。你大姐夫我瞅着……状态不好。”
齐妙闻言心里暖和,起身恭敬的侧身行礼一下,说:
“多谢父皇关心。”
“呵呵……一家人,不在意,不在意。”
独孤靖涵说是这么说,不过齐妙却不敢真的那么认为。
那个皇帝能管儿媳妇娘家的事情?而且还是旁支……
……
齐妙把独孤靖涵送回寝宫,便去了御膳房。肝火旺盛,不清理下,容易引发病症。
把消火的药洗净、放进砂锅内,亲自再旁守着。黑冰拿着扇子给她扇风,她拿扇子给炉子扇火。
好一会儿,齐妙扭头看着黑冰,说:
“晚点儿你去我大姐家一趟。跟她说我明儿巳时过去,在她家吃午饭。别惊动二伯母,让我娘过去就行。”
“吃完午饭我在那边休息,晚上一起去兴丰楼吃饭,嗯?”
黑冰听着齐妙的安排,点点头,没有意见的道:
“放心吧家主,明儿把东西都给您收拾好了。”
“嗯。带点宫里的水果就行,其他的我大姐家都有。”齐妙不忘黑冰曾经说的。
不能总拿东西回娘家,那样会让人说些不好听的话。
药熬好了,倒到小碗内,亲自端去独孤靖涵的寝宫。
一路走到寝殿,正好药的温度可以入口。可还没等进去呢,就听到他们父子俩争吵。
说的是何殊的问题,独孤寒不依的问着父亲,为什么让何殇离开京城,要何殊回来顶他。
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也十分不好。
讲道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在身边。独孤寒占有欲那么强的人,就更是了。
齐妙听了个大概,站在门口深吸口气,说:
“父皇,药好了,趁热喝。”
殿内原本还在争吵的父子俩,在听到齐妙的话后,都不吱声了。
独孤寒快速出来,看着端药的齐妙,黑着一张脸,道:
“来了。”
齐妙瞅着他的样子,把手里的托盘交给黑冰,踮起脚尖亲了他下巴一下,说:
“醋桶。”
话落,带着黑冰就去到内殿。
独孤靖涵看着桌上的汤盅,重重叹口气,说:
“丫头,你光说父皇肝火旺,就这样能不旺吗?”
都是聪明人,齐妙的出现,自然是听到他们父子之间的争吵。想想也是无奈,这种安排若是可以避免,他自然也不会真的就让何殊回来。
齐妙把药丸放在桌上,十分同情的看着独孤靖涵,说:
“父皇,跟一个喝醋的男人说事儿,不理智。因为本身那个喝醋的,就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话里话外揶揄着独孤寒吃醋,独孤靖涵闻言,笑着摇摇头,不再生气了。
的确,儿子那个样子就是吃醋了,他跟孩子较劲儿,真的犯不上。
拿着药碗吹了吹,“咕咚……咕咚……”喝尽,放下药碗。齐妙赶紧把清水递给他,伺候公爹漱口。
独孤寒这会儿也冷静了,看着喝药的父亲,有些不好意思。
齐妙瞅着他的样子,抻哆着道:
“多大的人了,再有几个月都当爹了,还真小气吧啦的。”
“嗯,妙儿说的是。这人也是你的了,心也在你身上,你说说你,还拎不清。”独孤靖涵无语的摇头。
独孤寒吃瘪,看着没良心的小媳妇,恨不得把她拽过来,好好打一顿。
当然,也得有那个胆子。
齐妙掏出银针,看着独孤靖涵耸耸肩,说:
“父皇,再给您扎一个疗程。”
“还扎啊?”
齐妙耸肩,看着他长叹口气,说:
“父皇,其实儿臣也不想给你扎,可你不听话啊。这看病、扎针,不是扎好就不犯的。就像咱们缝补衣服吧,补丁那里若是继续磨,还是会坏的。”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一旦扎针、吃药,就觉得没用,因为还会再犯。
可就不好好想想,身体就这一个,有病吃药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感冒发烧还吃药呢,好了以后不也犯吗!
独孤靖涵拗不过儿媳,起身去到床上把外衣褪去,中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