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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大少爷是不喜欢被人服侍伺候的。就连刚刚,他也想自己端着吃,不假于人。只可惜,手不稳,洒了一碗,最后才不得不让她伺候。
树儿也不知道多久没被娘亲这么一口一口的喂过饭了,很是享受这种感觉,更多的是心安,吞掉嘴里的一口粥,轻声道:“娘亲,再看见你真好。”
这么几个字,却让文秀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的便流了下来。
“再看见你真好”,她又何尝不是?天知道,她昨晚看到他浑身是血被魏景行背回来时,她吓得都快疯了。
“娘亲看见树儿,娘亲也觉得真真儿好!”
文秀迅速的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笑着说道。
树儿轻轻地抬手,擦掉娘亲嘴角边上的泪滴,抿着嘴道:“娘亲,儿子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这一切,是他学艺不精,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魏景行看似文质彬彬、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但打起架来,手段又狠又辣,与他平日里判若两人。
幸亏有魏景行随行,否则,他昨晚就真的交代在那儿了!
魏景行昨晚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所谓的“那些人在树儿身上寻东西”是真的,但“那些人不想杀人”却是假的。若不是树儿也算小有战斗力,而他又使出看家本领,竭尽全力反抗,对方目标又不是他,他们昨晚是绝对脱不了险的。
白日里,魏景行来时,在树儿醒来时,特意交代过树儿有些话不能说,所以,树儿只字未提魏景行昨夜是多么勇猛。
虽然,他也不知道魏景行为何让自己瞒着。
文秀心疼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责怪他?待他喝完一碗粥,娘俩又闲聊了几句后,她才言归正传道:“听桃红说,你寻我有事?”
“嗯,”树儿点点头,但一时说了太多话,精神又有些不济,但他强撑着道:“娘亲,昨晚那四人用的是刀,刀柄上打的纹路像云,却又像一朵花。我看的很仔细,他们四人的刀柄是同一种纹路,我想画下来。”
伤他的人难免不会伤害他的家人,是以,他要借着这种细致的东西,让曾逸把人给找出来。否则,这些人随时都能给家人带来危险。
文秀闻言,脸上一喜,道:“你还记得?”
“记得!”
树儿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忆力却比一般人强太多,再说,他不止一次在刀刃指向自己时看到那些纹路,所以,想要凭着记忆画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文秀更是欢喜,只是见他身体羸弱,怕他受不住,道:“要不,你睡一觉,等你睡醒再画?”
这事儿,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她没理由拿儿子的健康犯险。
树儿正是为了这事儿寻她,哪里会事没办成又接着睡大觉?他摇了摇头,坚持道:“娘亲,很快的,用不了多久。”
文秀拗不过他,只得按他的意思办!
文秀没惊动外面的丫鬟,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到床边,又在凳子上铺了一层纸,为树儿研了墨,这才将沾了墨汁的笔递给他,“树儿,你慢点。撑不住了,咱就改日再画。”
这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无论如何,他也会撑住的。
树儿半躬着伸,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的他满头大汗,可他却哼都没哼一声,握着毛笔的手,一抖一抖的在纸上画着记忆中的纹路。
文秀看着纸上有些歪歪扭扭的线条,逐渐合拢,最后组成了一朵像花却又像云的纹路。她觉得这纹路很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树儿画完,手中的笔垂落,整个人屋里的躺在了床柱上。
“树儿!”
文秀回过神,吓出了一声冷汗。
树儿却是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道:“娘亲,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精神太过集中,耗费了大量精力,原本就有些虚支撑不住,这会儿是真的撑不住了。
文秀眼泪又情不自禁的往下掉,胡乱的擦擦,将儿子放平在床上,这才唤了丫鬟进来,“照顾好大少爷,有事立即来通知我。”
“是,夫人!”
丫鬟不知夫人怎么哭了,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是伤心。她不仅在心中叹道:这家人也真是够倒霉的!
文秀不知丫鬟腹诽,拿着树儿画好的东西去寻曾逸。
曾逸仔仔细细的看着像花又像云的纹路,微皱着眉头道:“属下也没见过,不过,可以派人去查,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行凶的四人用同样的刀,刀柄上又是同样的花纹,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人,一定来自某个有纪律的组织。所有的东西,完全都按规章制度来。
正是这一点,才让树儿记住了,然后给了她们一点点线索。
“夫人,你可记得砍伤你的人刀柄上也是这纹路?”
曾逸突然想起文秀受的也是刀伤,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虽然他们已经联想到带走孙老头和刘一德的是同一批人,而袭击树儿的人又是潘誉找来的,这些人之间,想必有他们不知道的联系存在,但是,究竟是不是,也不敢贸然下结论。
文秀被问住了,她那日只顾着同黑衣人打斗逃命,哪儿会去看他的刀柄上是否有纹路?即便当时看了,这些天了,早就忘了!
“记不得了!”
文秀也不过多瞎想,摇了摇头。
曾逸见她记不得了,也没法逼她,道:“夫人,那属下立即派人去查,你近日就先别出府了,以防不测。”
文秀也正有此意,她看到树儿今日这样,实在是放心不下,点头道:“嗯,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正文 第556章花钱消灾
树儿已经受了伤,应验了文秀的噩梦,她也不好再留李麦穗和宋晓月在府上同自己作伴,在冯川和王燕青来接其妻儿时,顺杆下滑,让他们把人给接了回去。
宋晓月每日除了带儿子外,便是做做家务,给王燕青准备一日三餐的饭菜。而李麦穗却不同了,回府后,她便继续忙新季的图纸。
再有几日就上新了,她还差一点点才完工。
文秀的店都由人接手打理了,她也懒得再多费心思,一心一意的留在府里照顾儿子,教育女儿。
桐桐也不知道哪根筋受了刺激,自从女先生进府后,便一直乖巧的很,跟着先生学习一整天,她也不觉得累,更不觉得无趣,学什么都认真的很。
文秀曾偷偷问过女先生,小丫头是不是装腔作势,就图个新鲜,谁知女先生反倒教育了她一番。哪有这么怀疑自己闺女的?
自此之后,文秀就更加尊敬这位女先生了。
富贵面前,虽然她还算不得贵,但女先生能直言指出她的错处,而不是趋炎附势,这一点就很值得她尊重了。
文秀一连几日没出府,但外头的消息却还是源源不断的送到她面前。
曾逸亲自去查纹路的事,然而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息传回来。倒是近日风头正盛的潘家,又搞了大举动,惹的全城百姓关注。
——潘誉花钱修善堂了!
善堂,一般都是官府提议,再由地方富贾掏钱筹办,收容的都是一些孤老无倚的老人或者无亲无故的孩子。但这些人口也不少,真正被收入善堂的人不足十之三四。
永安城是有善堂的,也如其他地方一样,由官府管理,但下面的人中饱私囊,行善的银子没几个子落到了那些人身上,在彭继上任前,还曾爆发过集体自杀事件。
自此之后,善堂重新整顿,情况这才好了些。
潘誉花钱重修善堂,还发动富贾们捐粮捐银子,行善事、积阴德,看样子,“天雷”给他的影响很深刻。
否则,怎么会花钱消灾呢?
文秀喝着柠檬水,笑着道:“桃红,潘家的人没上门来拜访,让你夫人我也捐一点?”
虽说她来永安城才两年,只能算一个“新贵”,但手里拥有的银子,可比永安城里很多“旧贵人”富多了。谁让自己的店都赚钱呢?
桃红想了想,摇了摇头,然后道:“夫人,潘家的人没来。不过,奴婢有小道消息说,潘大少发了话,等腿好了,会来找你谈赔偿的事。”
“赔偿?”
文秀冷笑,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潘誉好意思来找自己要赔偿?真是可惜,聪明一世的潘大少会在阴沟里翻船。
合约上的内容,只怕他当时没认真的看清。
文秀半点不怕潘誉上门管自己要赔偿,她当初敢那么快下决定,自然是有把握的。否则,潘誉签了几家加盟店,每一家都来找自己闹赔偿,岂不是要亏死?
“这个我自会处理,除了善堂的事,还有别的吗?”
桃红想了想,摇了摇了头,但是却道:“就是这善堂一事,城里都炸开了锅,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听说,有人说潘誉是大善人,重修善堂,得以人人夸赞;
听说,有人说潘誉是被天雷劈怕了,所以想积极阴德,花钱免灾。
又听说,有人说潘家在为宫里那位娘娘积福,希望娘娘能生下小皇子。潘誉这么做,也不过是受家里人指使。
因潘誉闹的这么个动静儿,永安城又热热闹闹了足足两天。
文秀这两日,听到的消息都是关于潘誉的,潘家的,风头之盛,空前绝后。
树儿休息了几日,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但为了小心起见,文秀还是没敢让他下床走动,可把树儿给憋坏了。
文秀也没瞒着树儿,把潘誉雇人以及自己报复潘誉的事都跟他讲了,这一点,她向来知道儿子比女儿沉稳、口风也紧,不会泄露半个字。
树儿也没想到会是潘誉,但先生说的对,“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潘誉之前对他和桐桐都不错,但难保不是装出来的。否则,又何以下的了狠心非要自己的命?
小小年纪,心性早已超出了众多的同龄人,甚至比他年长几岁的人。
“娘,潘誉这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做事千万要小心。”
树儿受了伤,不能保护娘亲,心中甚是不安和愧疚。如果,如果自己再强大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面临如今的局面了?
文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像小时候一样安慰他道:“娘亲没事,好着呢。再说了,你曾逸叔叔也不是吃素的,他会替你爹保护我们的。”
一提到李俊,文秀就有些心酸,忍不住骂狗皇帝几句,孤家寡人就是见不得别人一家幸福美满的好,偏要拆散他们一家。
树儿不知文秀心思,还以为她是在思念父亲了,对她道:“娘亲放心,树儿也会替父亲保护你和弟弟妹妹的。”
“好!”
文秀不理外事在家陪着儿子养伤,潘家修建善堂的事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可有个工匠却从房顶摔下,当即破了脑瓜子没了命。
潘誉刚刚才累积起的一点名声,瞬间又土崩瓦解。
果然,恶人做多了坏事,老天都不帮他。只可惜,那个可怜的工匠丢了命。
潘誉气的不行,立即派人去做了安抚工作,花了大价钱,才把那家人给安抚下去,没再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抬着工匠的尸体来找潘家要安葬费。
潘誉觉得事事不顺,管事则提议去请阴阳先生看看,是不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