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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
“麦穗!”
文秀和桐桐唤了一声,惊讶的跑过去。
李麦穗顺着门框坐在地上,惨白的脸上有些淤青,满头大汗,浸湿了鬓发,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三婶。”
“阿俊,赶紧来帮忙。”
李麦穗最后被李俊这个三叔抱回了床上。
“大姐,你是不是很疼啊?桐桐帮你呼呼好不好?”桐桐看着大姐手腕露出的青紫伤痕,丫头心疼的很,声音糯糯软软,十分体贴懂事。
李麦穗微笑着看着桐桐,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疼。”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李麦穗身上有多重的伤文秀不知道,她当着李俊的面,自己一只手也不能去扒人衣服。但是,光是她裸露在外头的皮肤,全都是青紫的一块儿,有的地方,还鼓着包,看着很是吓人。她心疼的厉害,却也在心中把李福骂了个狗血淋头。
狗屁的爹,使用暴力的人渣,不配为人父母!
“去孙老头儿看看吧!”
李俊站在一旁,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来,但心里也为之震撼。大哥还是自己了解的那个大哥,依旧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能下得去手。
“不不用了,我没事,三叔,谢谢谢谢你。”李麦穗的很是吃力,但却一直保持微笑,没有流一滴眼泪,“躺两天就好了。”
文秀上辈受特训的时候就受过很多伤,有时候在完成特训任务中受的伤真的随时能要命,但她为了活下来,为了能够成为组织的一员,她最后挺了过来。但是,李麦穗不是当年的自己,被打成这样,不看大夫怎么行?
“你别话了,我们陪你去。”
“三婶,我”
“别乱动!”
李俊冷着一张脸,冷冷出声命令,李麦穗就真的不吭声了。
“你们怎么来了?”
孙老头儿从茅房出来,抬头就看到最令他头痛的一家,语气里忍不住带着几分嫌弃。
有些事情没交代清楚,李俊怕文秀瞧出他与孙老头儿之间有问题,他微沉着眸敛下怒意,径直将李麦穗抱进了屋,放到了孙老头平日里诊病的床上。
“孙老头儿,你啰嗦什么,有病人上门,你到底治不治?”文秀跟孙老头儿八字犯冲,一开口也是刺儿。
孙老头儿想不治,但是呢,又怕李俊以后找自己麻烦,最后只能认命的“治”。
不治不知道,一治吓一跳。
这丫头,浑身多处骨折,若不是及时送过来,即便不死,以后也得落下残疾。
“这么严重?”
文秀深谙大夫的套路,有些不相信。
孙老头儿瞥了文秀一眼,原想道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但又觉得用词不当,最后改口道:“谁这么狠毒,竟然往死里打。要是再打厉害两分,这丫头的命早就没了。”
李麦穗早就被吓坏了。
“她爹!”
文秀才不会给李家的人兜着什么事儿,照实,把李福给供了出来。
孙老头儿一愣,眼里露出几分心疼,最后喃喃道:“虎毒还不食呢!”
孙老头儿要给李麦穗包扎骨折的地方,淤青的地方也要上药,作为一个德高望重有职业品德的医者,他心思纯正。他把李俊赶了出去,留了文秀帮忙。
文秀一只手,实际上也帮不了什么忙。
李麦穗浑身是伤,手和腿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淤青的地方密密麻麻,看上去格外渗人。桐桐在一旁看到老头儿给大姐上药,大姐痛的流眼泪,呜呜的哭着跑了出去。
疼!
大姐肯定很疼!
李麦穗确实很疼,那种疼,来自四肢百骸,更来自她的心。
她爹,真的太狠了!
孙老头儿给她淤青的地方涂了药膏,把骨折的地方也给她上药包扎固定,等彻底忙完,已经午时过了。而他,累的满头是汗。
“呼——”
孙老头儿涂抹完最后一块淤青,直起腰长舒了一口气。今儿上午可是太忙了,一个病人就差点让他累死。
李家最近是招惹上什么邪祟了不成,要不然,大大,老老少少,被砍伤的被砍伤,被气病的被气病,被毒打的被毒打。西塘村几十户人家,但是,一个村加起来的热闹事也不如李家一户人家的多。
“麦穗!麦穗!”
文秀刚想跟孙老头儿道声谢,谁知竟发现李麦穗竟然晕了过去,下意识的连忙叫了两声。
孙老头儿半点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整理药箱,瞥了一眼紧闭着眸的李麦穗,慢悠悠的道:“又疼又累肚还饿,晕过去很正常。”
文秀:“”
医者父母心,孙老头儿这个赤脚大夫,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真没事?
文秀有些不相信。
但是,由不得她不信,在她还没写相信之前,孙老头儿已经开门让李俊把人给弄走了。
李家的这群惹事精,赶紧走赶紧走,别耽搁他吃午饭。忙活了一上午,他都饿了!
文秀照例付了银。
铜板儿不多,但也不算少,三四十个铜板呢,那可是原本打算“折在”老太婆手里的钱。都是看大夫,谁看不一样?
孙老头儿看着桌上的铜板儿,喜笑颜开,在堂屋里大吼了一声:“曾逸,加二两白酒。今儿,老头儿我要喝高兴。”
李麦穗被送回了李家,李家的人这会儿又都出现了。
王氏看着李俊怀里的李麦穗,浑身都是纱布,惊叫了一声,当即吓得不轻,“大丫,大丫,你醒醒,你醒醒”
“大姐!大姐!”
李二丫也跟着嚷起来。
李俊被母女俩吵的耳朵聒噪,微微皱了皱眉,沉声打断娘俩的声音,“她只是晕过去了,给她熬点儿粥。”
“哎!”
王氏一听李麦穗只是晕过去了,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下了,赶紧应下。她平日里也没对自己闺女多好,但是,她还指望着两个丫头给自己养老呢!
李俊当着李福的面,将李麦穗送回了房间。
正文 第180章肥水是不流外人田(三更)
李福微眯着眼睛,沉默不语,待李俊出来,他才道:“三弟,麦穗你都会可怜她,你怎么不知道孝顺孝顺娘?”
“娘没在家。”
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来的李家,谁知李家除了李麦穗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李福自知刚刚的话理亏,哑口无言。
今儿王氏和李桃花吵过之后,地里便出了事儿。他家埋的粪肥莫名其妙的跑到隔壁那家人的地里去了,他和李禄打算去找人家理。谁知道,王氏和李桃花同时停战熄火,要跟去看一看。不甘寂寞的李老太也闹的不肯罢休,她也要去,看看谁家不要脸的敢偷她家的粪肥。
于是,老老少少、大大,全都跟了去。
他们一家都去地里了,李俊来自然没有见到人。
话虽如此,但是,李福认为,李俊该给的钱一个铜板儿都不能少。
“三弟,听三弟妹最近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揽了活儿做,每天都赚的不少,可真叫我这个嫂羡慕。”周氏一脸乐呵,“我听啊,村里好些人家都在磨粉挣钱呢,十斤三文钱,有的还不止。你这好事,咱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看咱家多少人,不用麻烦别人。”
周氏前两天去朱氏那儿才听了文秀给村里人磨粉开工钱的事,她当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叽叽歪歪就把文秀给骂了一遍,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昨儿老太婆又病了,她家的又被李福打了,事情全都挤到一块儿,她连去找文秀的时间都没有。她心里正犯愁呢,这两人倒是送上门儿来了。
李俊还应她,文秀却捡了话茬,冷笑道:“肥水当然不流外人田。”对她而言,李家这些极品全都是外人,跟她毛关系都没有。指望她们一家磨粉配料交货,她的心可没那么大。
“可不是,所以,赶紧的,把东西弄回来呗。”周氏没听懂文秀话里的讽刺,还真当文秀要把东西收回来,点着头一个劲儿的附和,神采奕奕。
文秀翻了翻白眼,周氏是不是傻?
周氏又打乱了李福管李俊要钱的茬儿,李福心里恨的不行,瞪着周氏的眼睛,带着几分狠辣之色。二房的人,一个个轮着跟他作对!
哼,回头有你们好受的!
“蠢货!”
李福板着脸骂了一句,却是懒得跟周氏一样去揽赚钱的事,毕竟那种磨粉的事只是妇人们赚点零钱的活儿。
“大哥,要是没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桐桐还饿着肚呢!”李俊牵着桐桐,丫头的肚早就大唱空城计了,“咕咕”叫唤。
李福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软磨硬泡,李俊都不上钩,根本不提掏药费的茬儿。他不提,自己又不挑明,难不成真自己摊他那一份?
不成!
李福既想保住自己大哥憨厚老实不贪钱不计较的形象,却又想从李俊手上弄到很多的银。最终,他在权衡了一番后,唤住已经快要走出院门的李俊,“三弟,娘看病花了不少银,还得多吃营养的东西补一补。还是老规矩吧,我把钱算一算,咱们三兄弟平摊。”
“好,”李俊驻足,回头看着李福,面无表情的道:“五年前,娘从我这儿得了二十两银。药费多少,我那一份儿,你管娘要。
李俊牵着桐桐跨出了李家院门,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秀看着李福几人惊讶的久久没有回神,很不厚道的想笑。老太婆和王氏还真是厉害,为了二十两银,把李俊往死里逼,却又把戏演的如此精湛。
五年了,李家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呵呵,好玩儿了!
平日里,大房二房的人为了几个铜板儿都能争的头破血流,二十两银,还不把耳朵给打掉了?热闹了,又要热闹了。
文秀抱着又有热闹看的心情出了李家院,紧追着李俊而去。
回到家,李俊进厨房做饭,一切如旧,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文秀觉得,他的心,应该很疼吧。
嗯,原身应该比李俊还疼,至少,李俊价钱高,卖了二十两银。而她呢?二两银买回来还被嫌弃。
还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早就过了饭点,桐桐又饿的厉害,想炒两个菜吃,李俊手艺不够,他又不想累着了文秀,最后节省时间,熬了一锅稀饭,就着早上的剩菜吃。
冷馒头治饿病,热滚滚的粥格外的好喝。即便桐桐挑食,但在饿肚的前提下,她还是有什么吃什么。只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她就比较挑食了。
“阿秀,明儿就该交货了吧?”
“嗯!”
“饭后我去提粉,你跟我一块儿去不?”
“去!”
“我也去!”
家伙见爹娘的热闹,赶紧附和,脸笑开了花。
“好,你也去。”
桐桐胖乎乎的可爱得很,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秀气灵动。一张肉嘟嘟的脸,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饭后,李俊收拾好厨房,一家人便锁好院门挨家挨户去收粉。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熟练的人家磨的粉比之前还要细两分,半点渣都没有,干净又卫生。除了冯家、刘家等几户人家外,其余第一次磨粉的人家也不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