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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衣不是已经做好了,让宽……”
陶氏撇撇嘴,牵着沈丹遐的手,快步离开。
最终这布,周氏没捞到,几天后,四月初十,沈柏宽只能穿着普通的缎子做的直裰长袍去参加送春宴。这天早朝,大殿上,身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恨恨地把一本措词尖锐的奏折砸向跪在地上的谢老太傅面前,厉声问道:“谢大人,你有何话说?”自五日前,弹劾谢家的奏折就如雪片般,堆积在他的龙案上。
谢老太傅脸色煞白,磕头道:“万岁,老臣冤枉,老臣冤枉,这是诬陷,这是诬陷,老臣不曾卖爵鬻官,老臣没有排除异己,老臣……”
谢老太傅虽竭力狡辩,然证据确凿。再者如今皇帝的位置稳如磐石,是时候清理这些老臣了,皇帝顺势而为,冷声道:“谢家犯有大罪,论理该斩,但朕看清妍郡主和亲黑汗,促使两国和睦有功,现判处谢家抄家,流放千里,谢氏一族三代之内不得入仕。”
谢老太傅昏厥了过去,三代之内不能入仕,足以让一个家族落败到无法起势,若政敌再落井下石,谢氏一族极有可能入贱籍,永世不得翻身。
“皇上仁慈!”
“皇上圣明!”
在朝臣的奉承下,皇帝面带笑容的退了朝。
呼喇喇大厦倾倒,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养尊处优的谢老夫人、谢大夫人、谢二太太及谢惜如等人,脱去了锦衣华服,卸下了金钗玉簪,随父兄们千里流放。
在谢家被押解出城这天,沈丹遐约徐朗去了城门口的茶楼。看着坐在囚车里,白发苍苍、衰老的满脸皱纹的谢老太傅和谢老夫人,沈丹遐微蹙了蹙眉,转眸看着徐朗,问道:“朗哥哥,这事是你促成的吗?”
徐朗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是我促成的。”
“谢谢。”沈丹遐轻笑道。
徐朗愕然,小心试探地问道:“你不觉得我出手太狠辣了?”
“谢家人做得那些事是你平白诬陷的吗?”沈丹遐问道。
“当然不是。”徐朗立刻否认。那些证据,他收集许久,只不过是为了沈丹遐提前发动罢了。
“那你就不是出手狠辣,而是惩恶扬善。”沈丹遐不会是非不分,她虽有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点小亏息事宁人,但并不是万事都会忍气吞声的,何况徐朗此举明显是为她讨公道,她又不是白眼狼,也不属狗,她领他的情。
徐朗笑了,松开了握杯的手,道:“小九妹,今年端午节举办龙舟大祭,记得去看。”
“哦。”沈丹遐颔首答应,一时之间,没去想徐朗为何让她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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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期间的票难订,我要去长沙复查,一张票也抢不到。哎,过年过得累。
☆、第一百四十三章 柏宽出事
谢家出事,牵涉了不少人,皇帝趁势将一些官员贬职的贬职,削官的削官,这样就空出一部分位置,会钻研的沈穆轲升官了,足足升了一级,从吏部侍郎升任正四品吏部右侍郎,正四品。
锦都是权贵的聚集地,正四品属于低级官员,不过吏部右侍郎这个职位的,却不容小觑。吏部管的是官员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物,吏部尚书之下,最大的就是两个左右侍郎,吏部右侍郎是实打实的实职。
沈母大喜,觉得家门有幸,开了祠堂告慰先祖。凑巧的是沈穆轲任职书下来的第二天,是大早朝,沈母为了表示隆重,也为了表示高兴,让家中所有人都穿戴一新欢送他。
次日寅时初,沈丹遐打着呵欠,满脸倦意的进了三房正院的门。陶氏一看她这样,心疼坏了,“乖乖忍忍,一会睡回笼觉。”
沈丹遐捏着帕子擦去眼角因打呵欠流出来的眼泪,问道:“娘,二哥三哥怎么还没过来?”
“我让他们直接去萱姿院了。”陶氏牵着沈丹遐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半道上遇到了沈柏密、沈柏宯几兄弟,“三婶(母亲)。”
陶氏微笑颔首,沈丹遐唤道:“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五哥哥,六哥哥,早上好。”沈柏宽和沈柏实不见踪影,自从沈柏宽参加送春宴后,出门的频率更高了,三天两头的夜不归宿。
“九妹妹(妹妹)早上好。”沈柏密等人齐声道。
陶氏带着这一群孩子进东居室,沈穆载、林氏、沈穆轼、周氏并沈丹蔚姐妹们已然在座,彼此见礼落座,周氏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问道:“三弟妹,三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陶氏整了整衣袖,似笑非笑地道:“二嫂子是喝了海水吗?连小叔子房里的事也管。”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沈穆轼恼怒地瞪了周氏一眼,周氏讪笑道:“我就随口那么一问,没想管你们房里的事。”
陶氏嗤笑一声,移开视线不理会她。
过了一会,沈母过来了,见众人都到,却不见沈穆轲,不满地剜了陶氏一眼,怪她拢络不住男人,全然忘了她昨夜借口沈穆轲升官,身边没人伺候,把身边一个叫绢绣的二等丫鬟赏给他。
足足又等了一刻钟,折腾半宿的沈穆轲,面带些许倦意,身穿四品绯色官服,腰系金带,佩药玉、云鹤花锦绶和两个金绶环走了进来。都说相由心生,纵然沈穆轲容貌长得好,可沈丹遐看了,觉得他丑陋无比。
“三儿。”沈母笑得满脸菊花开。
“母亲。”沈穆轲行礼,“儿子给您请安。”
“快快起来。”沈母上前扶起了他,拉着他的手,在罗汉榻上坐下。
母慈子孝了一番,婢女送来了步步高升汤,沈母端起碗,笑道:“我儿,吃一碗高升汤,从此官运亨通。”
“谢母亲。”沈穆轲接过碗,将一碗温热的高升汤喝完,“母亲,我去上朝了。”
“好。”沈母领着一大家子人送他出门。
到了萱姿院外,沈穆轲停步道:“母亲请回。”
沈母也知不合适送他去二门外,道:“老大送送你弟弟。”
一直当背景板的沈穆载应了声是。
把沈穆轲送到二门,看着他上了轿,一家人都散了,各回各房,可这天注定没有好觉睡,沈丹遐脱了外裳,躺在床上正迷瞪着,侍琴匆匆进来,“姑娘醒醒,姑娘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谁出事了?”沈丹遐打着呵欠问道。恶意地揣测,难道沈穆轲的轿子坏了,他摔出来嗑掉了牙?
“大少爷和七少爷出事了,老太太让大家都过去。”侍琴道。
沈丹遐坐了起来,“他们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和七少爷是被小厮抬回来的。”侍琴边挽帐幔边道。
锦书拿起搁在衣架上的衣裳,披在沈丹遐肩头。沈丹遐掀开锦被,“倒杯茶水来。”今日这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沈丹遐猛灌了两杯茶,让自己清醒些,又重新穿上外裳,梳了头发,去了三房正院,进门就听陶氏在跟招财抱怨,“我们不是他爹娘,又不是大夫,折腾我们过去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人还得过去。陶氏和沈丹遐冷了张脸去了二房正院,沈柏宽直接被抬进了二房正院,沈柏实被抬去了前面的他的房间。
一进院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沈丹遐没提防,被吓得打了个趔趄。因大夫还在给沈柏宽正骨,陶氏和沈丹遐没进卧房,在小厅坐着,沈穆载和林氏已在座,接着沈丹蔚姐妹们也过来了,最后到的是沈母。
在门外就已迭声问道:“宽哥儿怎么了?”
“老太太来了。”婢女扬声禀报。
沈穆轼从卧房出来,“母亲,您怎么来了?”
“宽哥儿在哪?他伤得重不重?是谁伤了他?”沈母问道。
沈穆轼抹泪道:“宽哥儿四肢都被打断了,动手的是昌信侯府的五公子魏兴民。”
沈母愣了一下,哭喊道:“怎么会招惹上那个祸头子?”
锦都有四个出众的公子,当然现在只剩三个了,谢书衡随祖父和父亲流放了。锦都还有四个浪荡子,魏兴民高居榜首。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沈柏宽的四肢的骨头被接上了,绑上了夹板,只是他右腿伤势太重,纵然接好了,也会短上一截。周氏得知此噩耗,哭得不能自己,她最骄傲的就是生了沈家的嫡长孙,如今沈柏宽成了瘸子,不能入仕为官,也寻不到好亲事,她所有的期盼都落了空。
沈丹遐随陶氏进去看过因疼痛而脸色煞白的沈柏宽,就离开二房正院,回祉园,不打算多管沈柏宽的事。做为一家之主的沈穆载却不得不管,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沉声问道:“宽哥儿,魏兴民因何对你下这般的狠手?”
沈柏宽吱吱唔唔,半天说不清楚。沈母舍不得看他为难,道:“不管是什么事,他魏兴民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怎么着,这是欺负我们沈家没人?一个败落侯府,得罪就得罪了,等老三回来,告诉他,让他上折,我们沈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沈母说了这话,沈穆载也不好多说,众人就此散了,让沈柏宽好好休息,至于沈柏实,沈穆轼和周氏就跟不记了,问都没问一声,大夫还是沈柏密给请的,他的伤比沈柏宽轻,没有伤筋动骨,多是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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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才补到初六,我这是超级龟速。
☆、第一百四十四章 路遇挑衅
沈柏宽的事,沈家人要如何处置,沈丹遐没管,她也管不了,过了两日到了端午节,一大早,沈丹迼和沈丹迅来三房正院给陶氏请安,再由陶氏带着她们和沈丹遐兄妹一起去萱姿院。
沈母见他们来了,令婢女将五彩丝线编成的彩带端出来,为孙子孙女系在手腕上;又让婢女将做着五毒昆虫的绒花和绣着五毒昆虫的荷包拿了过来。沈丹遐姐妹由小至大,一人挑了一朵绒花斜插在发间,沈柏密兄弟则将荷包挂在腰间。
等人到齐,沈穆载带着全家去祠堂祭祖,三位老爷先祭拜完,接着是沈母带着三个儿媳祭,接着是孙子孙女,因沈柏宽伤重不起,今年孙子这边为首的是沈柏密。
祭拜完,林氏笑道:“母亲,今年有端午大祭,我托人在护城河畔的酒楼包了厢房,母亲也去凑过热闹,看看龙舟比赛吧。”
“你有心了。”沈母满意地道,林氏这样安排深得她心,沈穆轲只是个四品官,还没有资格在护城河畔扎彩棚。
沈穆载去衙门当差、沈穆轼去铺子盘账、周氏不放心沈柏宽留在府中照顾,林氏又打发人去问过谭鲍氏、沈五娘子和刘涂氏她们的意见,得知他们一家家的已经先出门看热闹去了,这才招呼沈家人都随沈母出了门。沈柏密和沈柏寓兄弟两骑马,沈柏守也吵着要骑马,沈母劝道:“守哥儿今天过节,街上人多,万一惊了马,掉下来,会受伤的,乖,跟祖母坐车。”
“祖母,我稳得住,不会惊马的,我在书院学过骑术,师傅夸我骑得好。”沈柏守沾沾自喜地道。
祖孙俩为这事杠上了,最终沈母拗不过沈柏守,沈家兄弟几个全都骑马,沈母、林氏和陶氏带着几个姑娘,还有伺候的小厮、丫鬟们满满的坐了三辆马车,在仆役的护送下,朝城外去。
一个时辰后,沈府众人顺利的抵达了预先订好的厢房,打开临河的窗,能看到不远的护城河,不过现在河面上没有一艘船,河岸边扎着十几个彩棚,东堤的观景亭四周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今年从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