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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晟听了这话,情绪并未有波澜,他只是道:“陛下器重臣子是为人臣子的荣幸,臣理应尽力而为。”
可能是先前当小厮的日子不太好,海公公的手即使有这些年的保养也还是没恢复如初,平常他是甚少从衣袖里拿出来的,今天倒是反常地用手拍了拍薛晟的肩膀,他道:“杂家也一向觉得国公爷是个能人,此去希望不让陛下失望啊。”
他今日穿的是茶驼色蟒纹补白鹤长袍,顶戴着正二品可戴的红帽,周身都是富贵凌人,可那皲裂的手却破坏了整体,他今天也难得没在意。
“那杂家与陛下就静候国公爷的好消息了。”
而后带着来的绿衣小公公往外走,薛晟将他送至了门外,他登上步撵的时候还回过头:“路途遥远,国公爷此行防备之心不可无啊。”
薛晟这次才点了点头,徐策看着步撵出了胡同,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说什么,薛晟打断他,“去外书房。”
两人还未到影壁,筠怡郡主派的青衣小厮却是过来道:“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徐策扭头看向薛晟,难得不顾身份:“爷,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先找个计策。”
薛晟却是淡淡回着小厮:“我稍后就去,你去禀了夫人让她在宜裳居等我。”而后才转过头对着徐策道:“此事我自有分寸。”竟是不顾徐策的心急跟着小厮过了垂花门往内院去了。
*
这圣旨一到,后院顿时乱成了一窝粥。
平常这个点,宜裳居外都有丫鬟在修剪草木枝条的,只是今天院子里格外安静,刚都得了吩咐不得出来。也是,这个时候筠怡郡主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谁都不想凑上前去碍她的眼。
可能是太过意外,筠怡郡主有些受不住,此刻正坐在靠窗的罗汉床上,靠在攒花流云滚边石青靠垫上。
王嬷嬷泡了一壶安神的菩提子花,给白瓷小杯里添了一杯递过去:“这事来的突然,不说夫人这样,我这心里也是一时回不过劲。”
瞧着筠怡郡主接了却不喝她接着道:“小厮已经去请国公爷了,您先喝杯茶安安神,具体怎样,等国公爷来了再说。”
筠怡郡主才苦着脸道:“他昨日送我回来的时候还同我说明日与他一起去樱桃胡同拜访……堂伯父,一大早你就带着榴红去准备了,这准备的也差不多了,现下又出了这个幺蛾子,他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国公爷,“夫人,自古就是男主外女主内,这国公爷又是平国公,那就更不一样了,且这次还是陛下亲自下的旨,国公爷要是不接那不就是抗旨不尊了吗?”
“我都明白,可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夫人……您……”王嬷嬷话还没说完,瞄到进来的薛晟,连忙万福道:“奴婢给国公爷请安。”
“起来吧……你们先出去。”
*
孟云容本是想借着请安之由透透筠怡郡主口风再添个丫鬟的意思,不想还没到,就看见筠怡郡主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往前院而去,才知道是去接圣旨。
不是赏赐也不是罪责没想到薛晟是要去江南治蝗灾。
她小时候听外祖父说起过,蝗虫是害虫,分布密多的话庄稼长不成就容易闹饥荒,那就得生灵涂炭了,不想薛晟却要去治蝗灾。
历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这一去少不了风餐露宿,不知道………孟云容甩了甩头,他再怎样也是不关她的事了。不过这样的话,他晚上应该不会派人来她这拿书信了吧?
这样想,她整个人都松懈了,那琴身上没有隔空暗层,书信也是没有找到,薛晟要是忘记了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屋子里门窗都是打开的,孟云容本身就怕热,加之今天阳光特别好,热气阵阵吹进来,她热的不行。
刚得消息急忙跑回的小青一进来就见她正躺在榻上毫无形象,连忙上去扶起她:“姨娘………您听我说个事情,您……可别吓着了。”
她额头上都是汗,说话也喘得厉害,可两只眼睛神采奕奕,一副好事降临的样子。
孟云容打趣道:“什么好事把你美成这样?难道是国公爷来了?”她说这话完全是玩笑话,不想小青却一副很佩服的神情,孟云容身子往后了一点,不确定地道:“薛晟………真往这里来了?”作势就要起身找个地方藏起来,小青按住她,“姨娘,您怎么能直呼国公爷名字!不过……还真让您猜对了,是国公爷的事情,您知道吗?这次国公爷出巡,您知道带谁去吗?”
千万别是她,虽说如今换了个身份,筠怡郡主不是好相处的人,可也不会贸然对付一个妾室。其他几个姨娘就不用说了,她现在受宠程度远不如她们,可要是与薛晟时时在一起,天,她都不敢想象!
然而小青自然没听到她内心的呼唤,“是您!夫人问国公爷这次让谁一起去服侍,国公爷沉思了好一会,那会都以为是沈姨娘呢,可国公爷却说让您去。”
孟云容笑不出来了,有些颓废地往后一躺,小青却是又凑到她耳边贼兮兮道:“我刚路过沈姨娘屋子的时候,里面还传来沈姨娘砸杯子的声音呢……”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还捂着嘴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一样。
孟云容心情再不好也被她逗笑了,直起身子:“这事就让你觉得这么好笑啊?”
“姨娘,您不知道,您那时养病期间,阿兰没少在我面前炫耀呢,可沈姨娘从没责备她。”
阿兰是沈姨娘的贴身丫鬟,孟云容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丫鬟这么开心,原来是没少被人欺负。
“姨娘,您不开心么?”到底是贴身随侍的,孟云容的心里变化窥得清楚,孟云容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
小青才心安了,站起身对着还在愣怔的孟云容道:“姨娘,我给您准备衣物去。”
她是真的开心,脚下生风,连背影都是快乐的。
果然没过多久宜裳居就派了丫鬟过来。
孟云容觉得这丫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以前从没看到过她,丫鬟行了半礼,脆声道:“夫人派奴婢前来告知姨娘,国公爷此次出巡您要随侍,让您有个准备。”
“国公爷定在什么日子出发?”孟云容让她坐在下手椅子上,可丫鬟明显是不想多呆的,婉拒了后回道:“说是定在后天。”
后天虽然仓促了点,可既然是圣旨那情况就很紧急了,丫鬟完成了使命,连口茶水都没喝就走了。孟云容瞧着,心想她又不是吃人的猛兽,怎么到了她这,都是这幅模样!?
*
入了夏,爬墙的藤蔓越加旺盛,一身锦蓝长袍穿着的徐策看着只觉得时间过的益发快了,他从未想过有天世子会离开他。
值差的小厮瞧着管家心情不好的样子没前去打扰,给薛晟的行礼的时候,徐策听到动静才是回了神,连忙走了过来,跟着薛晟进了书房。
书房每天都有丫鬟清扫,盆栽可能是刚给浇过水,君子兰水漫漫给人很是盎然的感觉。
徐策从一开始的心急到现在反而有些踌躇,他道:“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他问完这句话,薛晟已拿了毛笔铺好宣纸,看样子要写东西的架势,他又接着问:“那这次的事情您可有对策了?蝗灾可不………”薛晟终是抬起头,难得还笑了笑,“我又不是去领兵打战,只是下趟江南。”
“这次情况不比以往,你这次去的可是闹蝗灾的平南县!”
“我接了圣旨,那就得按上面的旨意去办,我听了皇命,君心已是悦了,那至于办得好办不好,这是量力而为的事。反正平国公只好吃酒赏乐不是吗?”
他说这话,手上不停,徐策还在说,“那您这次可有对策了?”
话还未说完薛晟已是把写好的纸张装进牛皮信封里面,对着他道:“把这封书信交给觉会大师,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这会徐策只觉得国公爷很高大,明明很宽敞的屋子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陡然有种他已经足够强大,再也不需要他的庇护了。
不过,他还是要继续守护平国公府的,死了就算了,不死他还是要拥护他的小主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这个文我设定就是这样的节奏,可能会缓慢,不太被接受,但是大致剧情都已设定好。
这个文还得等到一些配角上场才会达到□□,然后。。。。。。作者在这有些厚颜无耻了,希望有的亲能够坚持下去,不要轻易弃文。
上午好^…^
☆、夜谈
这个世上每个地方极难都做到一致,相比于平南县的水深火热,京都城西一角还是照样繁华热闹。
入了夏的夜晚月亮孤零零地挂着,虽露了半边可却很明亮。
夜晚的樱桃胡同就像是着了一条金丝彩带的美貌女子,让人心之向往,胡同里酒肆乐坊多,吹笙的声音一直持续着。
这零零散散的丝乐附近的住宅难免会听见,平常已习惯的宗亲府里此刻却是一刻都忍受不了。
袁大夫人正坐在堂屋正中间的镂空黄花梨扶手椅上,她面色阴沉,一旁随侍的丫鬟婆子都勾着身子不敢有轻微动作。
她平复了一会,才对着右手边站着的一着灰色对襟夹背的婆子道:“老爷可回府了?”
“已经………回了……一段时间了。”婆子觑了觑她的脸色,还是吞吞吐吐回了。
果然,袁大夫人怒了,她拿过旁边茶几上的青釉色茶杯一下子抛掷在地,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也响起:“该死的老匹夫,要不是我他哪能有今天,平常我闭只眼就算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竞也不过问下,你去乐花居通传就说我有急事让他来我这一趟。”
婆子战战惊惊还是说了,“老爷要是回绝了?那奴……怎么……”
袁大夫人与老爷感情不和已经有几十年了,两人平常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做的,不然袁大夫人怎么会不称薛大夫人?
可能是怒气发了一次,袁大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喝了口水才道:“他要是不来,你就说明日里府里就没有花姨娘了。”声音平静且带着笃定。
婆子心里一颤,这夫人手段也是狠啊,小妾说发卖就发卖,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也只有这样说,好色的老爷才会来。
乐花居也在后院,与袁大夫人居住的容明居倒是不远的。袁大夫人年纪大了,睡觉也不好,所以屋子里点的安神香很是浓烈。
她又惯喜欢喝红茶,每次饭后都要来几杯的。
薛立申掀开宝蓝串珠帘子,浓烈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当即就咳嗽出声,再看到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正饮茶的袁大夫人怒火一下子就涨了,他也不顾及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了,走过去就指着袁大夫人大骂道:“我要休了你这个毒妇!”
都已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大概是情绪起伏太大,说完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