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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十几页之后,不解之处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跟看天书没什么区别。
她把书放下的时候,更鼓声传入耳中。
竟已二更天了。
薇珑想吩咐荷风、涵秋重新铺床,却记起等唐修衡回来还要喝合卺酒,只得耐着性子等他回来。
从这一刻起,她开始仔细地打量室内的陈设。
妆台上乍看还好,越看越碍眼。
她尽量让自己忽略,越这么想越做不到。
坏了。
她掐着自己的手,怎么在这时候犯病了?
到底是忍不住,亲自动手去收拾,把小杌子放到居中的位置,再把之前除下来的首饰逐一放回到锦匣或抽屉里。
正认真忙碌着,唐修衡回来了,喜娘也跟进来。
唐修衡的面色比离开的时候略显苍白,身上的酒味浓烈。没少喝。
薇珑不情愿地放下手边的活计,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与他饮过合卺酒。
赏了喜娘,唐修衡很自觉地去沐浴。
薇珑继续忙着收拾妆台,让荷风、涵秋把床上的枣子、栗子等东西收拾干净,重新铺床。
末了,薇珑去洗漱一番,换了大红色的寝衣,强迫自己歇下。
红色缎面锦被,上面浮着戏水鸳鸯;大红色纱帐,映着烛火摇曳的光影;她的红绫寝衣颜色略浅一些……
全然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屋宇是前世清心园里的样子,但这是在唐府。
薇珑闭了闭眼,挪动了一下身形。全然陌生的床榻,一丝让她熟悉、安稳的感觉都没有。
她双臂伸到被子外面,双手交叠,望着床顶出神。
唐修衡回来歇下的时候,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情绪不大对。
他把她安置到里侧,柔声问:“不自在?”
“有点儿。”薇珑的笑容有点儿无奈,“早知道……就不看书了。”应该是疲惫的缘故吧,反倒更容易犯病。
唐修衡把她揽到怀里,左臂隔着锦被搂住她,“我哄着你,先睡一觉。”
“……不合适吧?”她想说没事,却又担心适得其反,很矛盾。
“夜那么长,先好好儿睡一觉。”唐修衡吻了吻她嫣红的唇,“听话。”
“嗯。”
唐修衡轻轻拍打着她,“这是你我以后要过很多年的家,有我陪着你呢。”停一停,故意逗她,“要不要给你讲个故事?”
薇珑笑起来,心神不自觉得有所放松,“随你。”
“随我就不讲了。”他也笑,“压根儿就不会。”
薇珑把脸埋到他胸膛,呼吸着他的气息,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袭来,她堕入梦境。
·
醒来的时候,薇珑最初只觉得床榻内很明亮,一下子紧张起来,刚要坐起身,透过帘帐看到了红烛的光影,这才放下心来。
“唐修衡……”薇珑轻轻地推他,“什么时辰了?”
“刚到子时。”唐修衡慢条斯理地道,“怎么只睡了这么一会儿?”
“睡的时间也不短了。”薇珑仰脸看着他,“我们……”
他睁开眼睛,笑,“把正事儿办了?”
“是啊,怕你忍出病来。”
唐修衡眉梢一扬,“那可是好事。”
他低下头去,点一点她的唇,“别怕,好么?”
“嗯。”薇珑缓缓阖了眼睑。
他温温柔柔地索吻,慢慢地让她的美呈现在眼前。
他送她的吊坠,她戴在颈间,凝脂的白让那欲滴的红更为醒目。
随着手掌的摩娑,他周身热起来,无可控制。
因为再不需克制。
几番拨撩,温汩涌出,她颤慄着,但并不推却。
他一点一点地推进,拥有她。
冲破阻碍时,薇珑锁紧眉头,狠狠地吸进一口气,眼睛睁开来,无助又困惑地问他:“怎么这么疼?”
“……你把我难住了。”他怎么知道这回事?但不敢再动。
薇珑尽全力让自己放松,“没事,没事了。”
“没事才怪。”她小脸儿都有些发白了。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明日早间仆妇们要是看到床上干干净净的,不知会怎样的惊诧。
唐修衡刚要说话,她亲了亲他的唇角,“都说了,没事。”手指蹭着他的肩窝,又道,“稍微……慢一点儿就行……”语毕,舌尖在他唇上打个转儿,撬开他的唇。
唐修衡呼吸又急了起来,一面近乎蛮横地吻住她,一面则是轻柔之至,慢慢抽挑。
薇珑想专心眼前的事,可脑子不配合。
她在想为何感触完全不同。
是不是前世病重的缘故,感觉迟钝?又或者,是习惯了剧痛,这点儿不适在当时根本不在话下?
应该是吧。
但是……感触真是相差太悬殊。前世的心疾能原封不动地带过来,怎么抵御疼痛的本事不一并带来呢?
唐修衡感觉到怀里的人走神了,又气又笑又无奈,他悬身凝视着她,“一心二用能好过一点儿?”
薇珑慌乱地眨一眨眼睛,“嗯……好像是。”
唐修衡好像天生没有责怪她的那根儿筋,好脾气地问道:“可我难受,怎么办?”说不好听点儿,就像是各忙各的情形,太伤人了。
薇珑看一眼帘帐,“今晚是不是不能够熄灭灯烛?”
“这话真是多余。”唐修衡低头吻上她眼睑,“闭上眼睛,专心点儿。”
“……我尽量。”薇珑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给点儿面子。”
薇珑理屈又委屈,“我也不想这样。”
“知道。”他语气柔和,“娇气点儿是理所应当,但这时候神游天外就要命了。”
薇珑心生笑意。
之后,凭着他一再的迁就,这事儿总算是办完了。
别说尽兴,他简直就是在受罪:说算了,她不答应;半道她走神了,他还得把她哄回来,重新开始。
——薇珑知道,所以特别内疚,搂着他不撒手。
唐修衡失笑,“怎么?再来?”
“时间来得及么?”她不知道从这儿到宫里的路程要走多久。
唐修衡由衷地笑了,“玩笑话你也当真。”
“心里过意不去。”薇珑蹭了蹭他的肩头。
他问:“过意不去要怎么办?”
薇珑认真地想了想,“以后补偿你。”
第44章 更新(单更)
新婚(2)
进宫谢恩之前; 薇珑和唐修衡去了兰苑,给太夫人请安。
两人行过跪拜大礼; 薇珑给太夫人敬茶。
太夫人接到手里,啜了一口,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继而放下茶盏,取过何妈妈捧在手里的首饰匣子; 递给薇珑; “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怎么打扮都好看。这是我给你挑选的首饰。”
薇珑接过,觉得沉甸甸的; “谢谢娘。”
太夫人笑道:“先去宫里谢恩吧; 回来再说话。”
薇珑与唐修衡称是,行礼退下。
太夫人望着夫妻两个的背影; 笑意更深。
何妈妈忍不住啧啧称赞,“小夫妻两个,实在是鲜见的般配。单个站出去; 都是万中挑一,站在一起更让人觉着好看。”
说的是两个人的气质也般配,站在一起,能将彼此衬得更加悦目。太夫人也有这感觉,不由得笑着颔首。
那边的薇珑、唐修衡乘坐马车去往宫里。
路上,唐修衡展臂搂着薇珑,“要不要睡一会儿?”
办完那件正事; 小妮子就没合眼,沐浴之后,让丫鬟把几个首饰匣子拿出来,挑选今日进宫、认亲时分别需要佩戴的首饰。
他打趣她没事找事,她则一本正经地说一辈子就这一次,当然要郑重对待。
他心说那不是废话么?嫁娶可不就这一次。继而便卧在床上看着她忙活,直到起床洗漱。
薇珑倚着他,摇了摇头,“是有点儿累,但是不困。”
“那就说说话。”唐修衡温声道,“认亲时来的人,是二弟妹、三弟妹娘家的人,再有就是唐家的通家之好,与我常来常往的一些人,例如陆开林、沈笑山、林同。”
“沈笑山也会来么?”薇珑有点儿意外,更多的是高兴。
“嗯。”唐修衡颔首一笑,“平日他跟开林一样,得空就来府里,跟娘说说话。娘跟他很投缘,现在对他跟对开林一样。”
“那可是好事。”薇珑笑问,“这次就让他在京城安家落户吧?”
“娘是一心想给他物色一桩好姻缘。只怕他无此意。”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前世沈笑山始终孑然一身。到最终,把万贯家财转手让给唐修衡,自己拜在章真人名下,遁入空门。
究竟是因何而起,唐修衡不清楚。前世始终是相隔千里,不知彼此的私事。如今他请沈笑山来到京城,便是想试一试能否改变挚友的生涯。
遁入空门,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走到那一步的人——尤其一些行当里的翘楚,终究是极少数,几十年上百年都不见得出一个。
到了宫里,皇帝今日延后了见内阁的时辰,与皇后、柔嘉公主在椒房殿说话。
唐修衡与薇珑相形进门,行礼谢恩。
皇帝、皇后笑着命夫妻两个平身,又唤内侍赐座、上茶点。
皇帝望着唐修衡,眼神慈爱,“你这些年征战在外,回京后又忙于公务,实在是辛苦。趁着这一段日子的假,好生休养。”
唐修衡成婚前后,他给了四十天的假。
唐修衡称是谢恩。
“等到你添了儿女,朕再给你一两个月的假。”皇帝说完,哈哈地笑起来,“最好是明年就让朕兑现这句话。”
皇后笑着附和。
唐修衡和薇珑汗颜。
柔嘉权当没听到这些,对唐修衡道:“听说侯爷年少时善音律,抚得一手好琴,近年来却不曾再碰过乐器,所为何来?是忘到了脑后,还是一直不曾再有过那份雅兴?”
唐修衡牵了牵唇,刚要回答,皇帝把话接了过去:
“他的手伤了,左手中指、右手无名指没有知觉。”是在唐修衡回京之后,一次君臣闲话家常,他问起,唐修衡如实相告。
“……哦。”柔嘉很是不安,“真是可惜。是我失言了,侯爷勿怪。”
“不碍的。”唐修衡语气温和,“抚琴本就是年少时一时的喜好。”
皇帝笑呵呵的,“你不以为意,许多人却是巴不得听你弹奏一曲。到今日知情的,恐怕也就在场这几个人。”
这倒是。薇珑心想,大抵陆开林、沈笑山都不知道他再不碰琴的原因。他就是那样,情愿与人打哈哈,也懒得说实情。
皇后端详着薇珑,片刻后,悄声吩咐若馨两句。
片刻后,若馨捧着一个狭长、小巧的首饰盒子回来。
皇后取出里面的一对儿赤金鸽血红宝石簪子,亲自给薇珑戴在头上,笑道:“平日你也不喜欢大红大绿的物件儿,要赏你这样的首饰,也只有这时候合适。”
薇珑行礼谢恩。
柔嘉走过去,凑趣道:“我喜欢大红大绿的。母后,您还有多少这样的首饰,一并赏了我吧。”
皇后与薇珑都笑起来。
随后,柔嘉握住薇珑的手,“我要跟薇珑去偏殿说说话,等会儿就回来。”
皇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