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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了吧?”唐修衡侧卧在她身边,手臂安安分分地搭在她身上的锦被,“你不是名花有主就没人再惦记的人。到我身边,同甘共苦才能踏实一些。”
那一时的冲动,只需一时的转移思绪就能抛开——瞧着她忽闪着大眼睛神游的工夫,就忘了那码事。
这是注意力无法集中引致,好在她在跟前的时候,所思所想都与她有关,一件事转移到她的另一件事而已。
薇珑凝视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眼神恢复如常,不由失笑,“让我钦佩得五体投地的人,只你一个。”
“最好是真心话。”唐修衡捏了捏她的鼻尖,“横竖是没得反悔。”
薇珑笑着坐起来,抬手捧住他的脸,“说这种话好没良心。我可是赖定了你。”
唐修衡忍不住把她拥到怀里,“我想,我知道为何总盼着见你了。”
“为何?”
“与你在一起,会让我觉得,这尘世特别温馨、干净。”
薇珑问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唐修衡柔声道:“就像是小时候的除夕夜,下起了大雪,出门一看,银装素裹,却有大红灯笼的光影映照。很美,又很温馨。”
喜庆的红,纯洁的白,两相呼应——薇珑回想着,的确是他说的那样,只是以往不曾留意,更不曾记在心里。
她的心绪,如沐春风,“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抬眼凝视他,笑容璀璨,“唐修衡,谢谢你。”
唐修衡扬眉一笑,“我收下。谢来谢去没意思。黎郡主青眼有加的恩情,我就不说什么了。”
薇珑笑出声来,“没正形。”随后提醒他,“见了爹爹之后,下帖子给我,就说你想问问梅花亭因何迄今不能建成——爹爹打心底愿意为你解惑,只等着我婉拒,把你推到他那里。但我不会。这件事,你不能反对。”
有他先前几次登门的事垫底,父亲不难看出她待他不同,甚至算是很投缘。
造园相关的事,她以工匠自居,隔着珍珠帘见过的官宦子弟不少,但是,见过第二次的屈指可数,见过第三次以上的,到如今只有唐修衡一个。
换一种局势,她不论怎样都会多陪伴父亲几年,但她换不了。早些定亲,早些出嫁,唐修衡才能名正言顺地护助平南王府,保父亲余生安稳。
毕竟,她给不了父亲最佳的防范之策。
她连自己和父亲的能力都怀疑,但她相信唐修衡。
她态度坚决,唐修衡自是颔首认可——别说他是如何都好的态度,就算是满心反对,也根本没用。
还没娶到家,凡事都不能替她做主。当然,娶回家之后,说话算数的估计也不是他。
·
用过午饭,喝了一盏茶,薇珑正想离开,听到了叩门声。
唐修衡起身去了廊间,漫步至院外。
阿魏亦步亦趋,等他站定身形后才禀道:“奉命去上饶的人五日后抵京,带回了平南王意欲寻找的那名男子。”
“那人是何情形?”
“近半年陷入窘境,之前衣食无忧。至于原由,还待查证,弟兄们不敢在那里耽搁。”
“知道了。”唐修衡颔首,又问,“还有别的事么?”
“还有一件事。”阿魏道,“端王去了平南王府,他的轿子刚出门,平南王就乘马车离府,去宫中面圣。”
唐修衡敛目思忖片刻,“传话康王,今夜戌时,到唐府叙话。”
“是。”
唐修衡转身之际,瞥见一名平南王府侍卫匆匆去往后园,笑了笑。
步入室内,与薇珑闲话几句,安亭由阿魏引着前来。
薇珑出门,闲闲踱步到院外。
安亭附耳低语几句。
薇珑讶然挑眉,“抓到人了?”
“是,抓到了两个。”安亭请示道,“要不要交给王爷处置?”
“不必。”薇珑摇一摇头,“晚间请周夫人、周大小姐到王府。”
安亭有些迟疑,“奴婢记下了。郡主这是……料定是周家所为?可是,人刚抓回来,都还没审问过。”
“审问容易。”薇珑思忖片刻,“回府之后,你记得问问吴总管:有没有法子,让一个高门闺秀落发为尼或是自尽。”
“……”安亭惊诧,这实在是不符合郡主以往的做派,“郡主,恕奴婢多嘴问一句,您指的是周大小姐么?”
“对。”
“……”
薇珑抬手敲了敲安亭的额头,“有异议?”
“不不不!”安亭忙道,“没有。”
“嗯?”
安亭期期艾艾地道:“奴婢记得,您可是从来不屑整治女子。”虽然,郡主也是弱女子。
薇珑语气淡漠:“我没把她当人。”
第25章 安排
御书房。
皇帝与黎兆先相对而坐,一面下棋,一面说话。
黎兆先到了宫里,皇帝即刻召见,其时工部、兵部正在报账,便让黎兆先也听一听。
这类情形并不少见。
事情告一段落,已近午时,君臣几个一同用膳。
直到这时候,皇帝才得空与黎兆先说说话。
轮到皇帝落子,他并不心急,喝了一口茶,道:“你今日不来,朕也要唤你过来一趟。几座宫殿年久失修,明年开春儿,你协理工部着手修缮。”
黎兆先称是,“臣会尽心与工部拟出章程来。”
“不。”皇帝摆手,“拟章程的是你,工部只需照做。若觉得吃力,不妨唤薇珑帮衬。”
黎兆先失笑,“臣与薇珑哪是这种材料。尤其薇珑,改建个园子都能超出预算两千两,宫殿的事若落到她手里,怕是花费甚巨。”
“不得妄自菲薄,更不准看低薇珑。朕若是手头再阔绰些,修建宫殿这类事情,还就得找薇珑这样的人。”皇帝笑道,“不瞒你说,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也是一大乐事。”
黎兆先啼笑皆非。
皇帝继续道:“说到薇珑,明年也要交给她一个差事:柔嘉先前怕多花银子,公主府建了不到一半就搁置下来。明年朕要将此事全权交给薇珑。女儿大了,迟早要嫁,柔嘉的府邸,就算是朕与平南王府给她准备的嫁妆。”
“这不妥吧?”黎兆先笑道,“公主府比不得寻常宅院,交给薇珑的话,不知要平白花去多少冤枉钱。皇上也知道,薇珑不是精打细算的人,败家倒是很在行。”
皇帝哈哈地笑起来,“你所指的,不就是徐家花园那档子事么?朕一清二楚,就是那时候,每次看到薇珑,她都是有苦难言的样子。结果怎样?徐家的银钱花的值。放心,柔嘉不是虚荣的性子,府邸一如官宦之家,薇珑应付得来。”
黎兆先略一思忖,很委婉地道:“皇上吩咐,臣与薇珑自然从命。只是,到了明年,怕是要劳烦皇上传口谕,准许薇珑出门走动,与工匠商议诸事。不然的话,外人少不得要说她有伤风化。她倒是无妨,臣只怕连累了柔嘉公主。”
女儿明年六月及笄,上门提亲的人会更多,为了公主府的事屡屡出门走动,定会有人传闲话。费力不讨好,何苦来的。
皇帝笑着落下一子,“这是自然。薇珑与柔嘉同岁,明年你该给她选个如意郎君了。”
“说到这件事……”黎兆先拿着棋子,犹豫不决。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皇帝道,“若与薇珑的姻缘有关,就更要如实道来。朕等着给她赐婚呢。”
黎兆先放下棋子,起身行礼,道:“今日端王亲临平南王府,提出有意娶薇珑为妻。他态度十分恳切,可是,薇珑的性情、做派,哪里配得起皇子——臣当场回绝。还望皇上恕罪。”
“坐下说,不必拘礼。”皇帝示意黎兆先落座,脸色却有了些微变化,“你说的是谁?端王?”
“正是。”
皇帝好像没听清黎兆先之前的话似的,又问:“他去提亲,要娶薇珑?”
黎兆先显得十分惊讶,“难不成……臣以为,是皇上允许在先,端王提亲在后。”
皇帝沉了片刻,轻笑一声,“少年人,难免头脑发昏。薇珑实在是罕有的标致,为她做糊涂事的,怕是少不了。”他抬眼看着黎兆先,打趣道,“你选女婿的时候,可一定要擦亮眼。”
黎兆先称是,又道:“薇珑不懂人情世故,不知圆滑为何物,怪臣,到如今才看出这一点,可惜,为时已晚。”
“皇室之中,规矩繁多。薇珑嫁进来,怕是要吃不少苦头。”皇帝神色间不无惋惜,“不为这一点,朕真要让她做皇家媳。罢了,端王的事,你忘掉就好。薇珑万一与哪个皇子投缘,你也不要阻挠。有朕和皇后在,规矩也只是规矩,我们护得住她。”
黎兆先再度起身行礼,“多谢皇上隆恩。”
“快坐下。”皇帝指一指棋局,“专心把这一局下完。”
“是。”
皇帝只是看起来平静,实际已是怒火中烧。
他让梁湛在家清闲一段时日,梁湛却私自张罗起婚事来。
那个逆子,哪里来的胆子?那是他自己能张罗的事儿?这是把他端王的分量看得太重,还是把薇珑那郡主的身份看得太轻了?
周益安不是也想娶薇珑么?梁湛有此举,到底是真为薇珑倾倒,还是要借此与周家撇清关系?
想得美。
不论是因何而起,都休想如愿。
·
黎兆先回到王府,下马车的时候,恰好瞥见薇珑的马车去往垂花门。
吴槐迎上前来。
黎兆先吩咐道:“唤薇珑过来。”
“这会儿怕是不行,郡主还没回来。”吴槐解释道,“那辆马车里的人,不是郡主,是一名丫鬟。”
“哦?”黎兆先失笑,“这丫头。怎么回事?她去了何处?”
吴槐喜滋滋地道:“郡主出门坐的是随处可见的那种马车,去了城北梅花阁。大抵是兴致好,去赏梅,亦或相看宅子。有此举,应该是担心周家安排人跟踪。王爷放心,有足够的人手随行。”
黎兆先释然,笑意更浓,“我换身衣服就去徐家,估摸着得晚间回来。告诉薇珑,不用等我用饭。”
吴槐笑着称是。
·
唐修衡柔声叮嘱薇珑:“万一明日我有事,不能到平南王府,或是有人今日去见王爷,你记得告诉他:如果谁用一个上饶人士要挟他,让他不必理会。人在我手里,六七日之后抵京。”停了停,笑了,“要提亲了,我不方便还命人时刻盯着王爷的动向。”
薇珑点头应下。他这只是以防万一,考虑的也都在理。
“日后这里就是你的产业,有事没事都能来散散心。”
“好啊。”薇珑笑道,“这样算来,你是送了我两件礼物。那你呢?想要什么?”
唐修衡笑微微地凝视着她,手抬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
薇珑握住他修长的手指,“你这个没正形的。我还是自己想吧。”
“这就对了。”唐修衡一笑。
之后,薇珑先一步离开。
回程中,安亭低声道:“侍卫传话给我的时候,说在院门外看到的人,好像是唐侯爷。”
“他没看错。”
“那,要不要提点他两句?”
薇珑想了想,“不用。”随行侍卫的忠心,不是对她,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