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就好。”陆开林将手里一个狭长的小匣子放到茶几上,欲言又止。
柔嘉迟疑片刻,遣了服侍在侧的宫女。
陆开林起身,把匣子送到她跟前,“在外办差时寻到的一枚白玉簪,今日前来,送与殿下。”
“……是无意还是特意?”柔嘉接过那份礼物,眼巴巴地望着他。
“特意寻来的。”
“……嗯,那多好。”柔嘉握紧了那个小匣子,忍不住笑了。
陆开林犹豫片刻,终究是忍不住提醒眼前过于单纯的小姑娘,“我送的是玉簪,在府里过了账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这玉簪与她送他的扇坠儿可是两回事。
柔嘉侧头思忖片刻才回过神来,先是又惊又喜,随即便是不可置信,“这样说来……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不能拿这种事哄骗我。”
陆开林觉得天气更热了,沉了片刻,不答反问:“你怎么住到这儿来了?因何而起?”
柔嘉扁了扁嘴,有些沮丧,“我想在这儿孤独终老,不行么?”
“因何而起?”
“不外乎是落花流水那些前人已经经历过的事儿。”柔嘉斜睇着他,“你得给我句准话,这玉簪,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收下就是定情信物,她不收就是他自作多情。还能是什么意思?陆开林凝视她片刻,“意思就是,我想明日就去面圣,请皇上为我与你赐婚。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话已说得再明白不过。柔嘉心花怒放,继而却开始不满起来。
她站起身来,“那可不行。凭什么啊?我吃了那么多苦,你一根簪子就把我打发了?做梦!”
“……”陆开林蹙眉,想不通她吃了什么苦,“那么,我把这物件儿收回,换别的?”他说完,对她伸出手。
“想得美。”柔嘉不肯给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么,日后再商量,好么?”陆开林已经确定不是自己单相思,这就够了。加急赶回京城的这几日,委实劳累,他得先回府,“容我今日先行告辞,回家睡一觉。”再不走,他随时能倒下、入眠。
“……好吧。”柔嘉见他眼里有熬夜、疲惫才会生出的血丝,不免心疼,“你快回府去歇息。”
陆开林凝视着她,唇角上扬,笑意温柔,“好。我明日再来。”
·
夏末,二夫人产下长子文昭,唐家阖府喜气洋洋。
只是,唐修衡与唐修征是不知足的人,私底下各自与妻子慨叹:“满心盼着是个女儿呢。”
薇珑与二夫人的态度一致,理都不理枕边人。她们打心底喜欢男孩儿。
入秋之后,唐修衡依然得空就去沈园,亲自督促工匠。薇珑去过几次,发现这厮的威力比自己要强几倍,眼睛的刁钻歹毒也不比自己逊色,由此放下心来,撒手不管,让他帮自己完成后续事宜,自己安心留在家中,与婆婆、妯娌哄着文昭。
八月末,周国公病故。
那个一生糊涂害人害己的人,终于得到了解脱——周夫人到现在,已经没办法容忍他的存在,停止了对他无形的折磨。
九月,柔嘉与陆开林明里暗里出双入对,唐修衡和薇珑以为各自的好友好事将近,但是,并没等来皇帝的赐婚旨意。薇珑不免询问柔嘉,柔嘉就笑,“谁叫他起初害我单相思的?我得好好儿地磨他一段时间。”
薇珑不由想到了前世听过的那句“磨着他”,也就释然。
十月初,沈园与棠梨苑相继建成。
两所园林因为是出自黎王府父女之手,引得名流贵胄纷纷前去观瞻。
两所园林各有千秋。棠梨苑正如黎兆先其人,处处透着优雅、清逸、闲适;沈园则将几种风格相溶,北方的富丽硬朗、南方的柔美婉约、民间的山清水秀尽在其中,怎样的人到了园中,都可找到怡情之处。其中一个妙处,是各处以长廊、回廊连接起来。
沈园是让薇珑得到一致认可、褒奖的开端,都说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相应而来的,是更多的人找到平南王府和唐府,请黎家父女帮忙建造宅邸园林。
黎兆先只选有缘人或是地势值得尝试的,薇珑则一概婉言谢绝。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十月中旬,太医为她诊脉,告诉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出生前后的事情,放在之后的【后记·四年】里面,有虐有甜。
时间线的缘故,会综合交代主要次要人物的后续,涵盖薇珑与修衡、阁老与周夫人、柔嘉与开林、梁澈与代安,有详有略。
没有沈笑山的感情线。这一点,请关注沈先生感情的小天使原谅。我是想,就算再日天日地的人物重生,有些人的性情也是不能改变的。最起码,不是几年就能把沈笑山这种人的认知改变的。
第110章 更新(更新)
后记(上)救赎
十一月; 夜间的风冷飕飕的。
唐修衡下午被叫到宫里与皇帝议事,晚间君臣两个一起用膳,饭后又说了半晌的话; 回府时已近戌时。
一进门; 温暖又清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周身筋骨一松,惬意之至。
刚要转入东次间; 太夫人撩帘而出; 他有些意外,“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太夫人走到厅堂正中; 和声解释道:“薇珑傍晚就睡了,我担心她醒来吃不上合口的饭菜,便给她做了一些送过来。”
“辛苦您了。”唐修衡笑道; “这些事情小厨房会打理; 您别那么辛苦。”
“这怎么叫辛苦; 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太夫人笑容特别柔和,“薇珑吃饱之后跟我说了一阵子话,这会儿又睡着了。”
“还是这么贪睡; 没事吧?”
太夫人笑道:“没事。皇后娘娘关照过; 让王太医隔几日就来一趟,给薇珑看看脉象。今日他来过了,说一切都好。”
“那就好。”
“我该回去了。”太夫人向外走去。
唐修衡随着母亲走到厅堂外; “我送您回去。”
“送什么?”太夫人笑起来,“你也早点儿歇息才是。别吵醒薇珑。”
“是。”
“快进屋。”太夫人说完摆一摆手,带着丫鬟婆子离开。
唐修衡回身进门,转入寝室。
薇珑拥着锦被,睡颜恬静柔美之至。
他含笑凝视片刻,先去沐浴更衣,回来之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侧转身形,以肘撑身,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确定喜讯之前,彼此便料到了。诊脉之前,她便有些嗜睡,每日早间都是强撑着起身,用冷水洗脸,才能如常前去请安、料理家事,到了午间,定要睡上一个时辰左右。
要她让葛大夫诊脉,她不肯,说急什么,万一不是呢。
后来他忍不了了,做主把王太医请来给她把脉,确定了喜讯。太夫人把家事接过去,让她安心养胎,她这才得以清闲下来。
前世今生相加,迄今让她喜不自禁的是三件事:父亲平安,他的心疾得到缓解,再就是如愿有喜。
他轻抚着她的面颊,低下头去,印下一吻。
如今她睡眠不再如以前那般清浅,入睡后不会被微小的举动、声响惊动。
他熄了灯,松松地把她搂在怀里,手抚过她依然纤细的腰肢,不免有些担心。她这纤细的小身板儿,生产时怕是要吃足苦头。
该有多疼,多煎熬?
难以想象。
这话题,在年初就与她争论过,她当时振振有词地说等过几年再怀胎生子更危险,这种事要赶早。
问她怎么知道的,她睁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医书里有。
这让他怀疑自己脑子不灵光了,又把府里的医书翻了一遍,没找到相关的记载。差点儿就被她糊弄过去。再问她,她就说是听太医院的人说的。
他这才没词儿了——自己没可能去找太医拿这方面的例子。
他只祈望她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为此,余生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
第二日,薇珑醒来的时候,唐修衡已经出门。
枕边有个和田羊脂玉牌,还有他写的一张字条:今日申时回家,带你去外面转转。等我。
薇珑唇角上扬,把玩了一会儿玉牌,妥当地收起来,字条则拿到书房,放进自己以前亲手做的小匣子里面。
近来因为她嗜睡,他回家晚一些的时候,她已睡着,早间他出门的时候,也是毫无察觉。他起初留字条是叮嘱几句或提醒她一些事,几次就成了习惯。
薇珑希望他这习惯能保持下去,能早一些攒满一匣子。
唐修衡从来是说到做到,申时准时回家,先去了太夫人房里,“我带薇珑出去一趟,有点儿事情。”
“是为了什么事啊?”太夫人有些担心,“你可真是的,就没让薇珑安生的时候。可千万要把她照顾好,不然我饶不了你。”
唐修衡笑着点头,“我心里有数。”
太夫人絮絮叮嘱道:“别走颠簸的路,有台阶的地方要扶着她,别让她用对身子不利的茶点饭菜——这些你都知道吧?”
“知道,记得很清楚。”
太夫人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一刻钟之后,唐修衡与薇珑上了马车,离开唐府。
唐修衡把薇珑安置在膝上,“等会儿想去哪儿看看?想吃什么?”
他骗了母亲,根本没事,只是带妻子出来散散心。自诊出喜脉之后,薇珑被照顾得过于周到,反而让她浑身别扭,并且起了点儿逆反的心思——都不让她出门,她反倒觉得太闷,总想出去转转。
身体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是妻子的心情也该照顾到。他希望她平日开开心心的。由此,确定过了易出变数的期限,他对母亲撒了个善意的谎。
薇珑眨着眼睛,认真地想,“柔嘉吃了很久的湘潭菜,我这阵子也特别想吃。你带我去,好不好?”
“好啊。”笑意自心底直达他眼中、唇畔。
“少胡思乱想。”薇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二弟妹那时候也很喜欢吃辛辣的菜,结果还不是生了文昭?我们第一个孩子,一定是儿子。”
唐修衡逸出愉悦的笑声,“对,这事儿你定。我说什么、想什么都不作数。”
薇珑捏住他的鼻梁,“口不对心。”
唐修衡笑着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平时陪你的时间总是不多,总是觉得对不住你。”他吻了吻她的唇,“今日跟皇上扯了个谎,说精力不济,日后每日未正便可下衙回家。”
“你啊……”薇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为了我和孩子,骗了皇上又骗娘……真不用这样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是为你和孩子,”唐修衡紧紧地搂了搂她,“只为你。我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薇珑凝视着他,笑容温柔之至,“这件事来讲,你真是比我自私。”
“我承认。”
薇珑笑意更浓,“懒得跟你计较,横竖往后有孩子磨着你,总能帮我报仇的。”
唐修衡逸出愉悦的笑声。
·
程阁老南巡几个月以来,不断送回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历数地方上存在的弊端。
大夏境内一直算得太平,但部分地方上存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