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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珊摇摇手,“我和我哥还有要事办,小姑娘,我们有缘再见!”
小姑娘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嘟囔道:“有缘再见……”她眼睛一亮,拉着小丫鬟跟了上去。
何东赵珊两人很快到了吴知府府邸。
吴知府不在,守门的人收了拜帖,让他们明日再来。
两人正准备要走,小姑娘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笑吟吟道:“原来小哥哥是来找我爹呀,果然有缘,跟我来。”
赵珊戳戳何东,一副我就知道求表扬的得意模样。
何东笑着摇摇头。
☆、第 29 章
小姑娘笑吟吟地将两人带到会客厅,招呼随行的贴身小丫鬟去内屋给娘亲禀报家中来小客人,她暂替爹爹招待,又忙着让人将前些日子新得的好茶沏上来让贵客尝尝。
别看小姑娘年纪小小,做事很是爽利,不大像吴知府的行事风格,只一会儿功夫就将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
此时,她浅笑出两个小梨涡,热络道:“小哥哥,我爹爹还没回来,我就暂时代爹爹招待两位。”
她摆摆手,让沏好茶垂手站在一旁的丫鬟退下,两只小鹿眼天真地眨了眨,“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赵珊吞下口中的茶水,笑着跟小姑娘介绍:“我叫赵珊,这位是我的兄弟,叫何东。”
小姑娘飞快地瞟了眼坐在一旁不声不响的何东,重新把视线移回到赵珊身上,惊喜道:“赵山?你就是爹爹跟我说过的那个,孤身一人打死一条大虫的大英雄,赵山么?”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转化为崇拜,“我可以叫你山哥哥么?”
何东正捻起茶盏杯盖去拨茶面上的浮沫,闻言手下一顿,随即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品茶。
赵珊却莫名觉得不知打哪儿吹来一股寒风,飕飕的,吹得她浑身发冷。
她打了个寒颤,抬眼望了望四周,没见哪儿透风,何东也在一旁安然地坐着喝茶,对他们的交谈没有半点反对,这才笑着点头应了。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叫她“山哥哥”这个称呼在古代是否妥当。
想来吴知府是书香之家,从小饱受各种圣贤熏陶,他的女儿也不会对外人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
况且,她和何东早已商议好,她暂时以男装示人,一路上方便进出,毕竟这个世道,虽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封建,但是女人在外行走还是略微有一些不便。
茶已经换过几道,整个大厅里只听得到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和赵珊偶尔的答话。
赵珊几乎快要招架不住面前这位叫吴玲儿的小姑娘,太能侃了!几乎快要把她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好几次她都险险地差点说溜嘴,还好何东及时将话题转开。
而吴玲儿对一旁坐着的那个闷蛋非常不满,碍于山哥哥的面子才没有跟他计较,好几次她旁敲侧击都要问出山哥哥家事时,这闷蛋就跑出来坏事。
她嫌恶地看了何东一眼,长得女里女气不说,心眼还真多!
“老爷回来了。”在外望风的随身小丫鬟迈着小碎步跑进来,附在吴玲儿耳旁悄悄说了一句,吴玲儿嘟着嘴站起来,“山哥哥,我爹爹回来了。”
赵珊何东两人连忙起身,吴知府回屋换好便服,便大笑着走进来,声音洪亮道:“稀客稀客,老夫来迟了。”
他瞪了一眼垂头立在那里的吴玲儿,还没等他开口,吴玲儿带着小丫鬟跟两只小猫儿似的贴着墙根溜走。
一段时日不见,吴知府丰腴了不少,连带着以往花白的胡子也跟着油亮起来,看得出最近过得很滋润。
不过,官升了一大截的吴知府对于何东赵珊两人并没有丝毫的疏忽,依旧很是热络,“小女顽劣,让两位见笑。”
何东微笑着拱手道:“学生不请自来,还望吴大人恕罪。”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三人寒暄几句后重新坐下,何东将此次来意向吴知府道明。
吴知府皱着眉,捋着山羊胡,思忖了半晌,方才道:“这没头没脑的,一时半会上哪儿去找?你可知你外家姓甚名谁,家住哪儿?”
“学生就是正为此事为难,家母在时,学生曾经询问过她,一提起这话题,家母面色便郁郁寡欢。学生以为当初家母出嫁时,跟外家闹得不愉快,断了关系,所以没再追问下去。没想到。。。。。。”
“按你家那死去的丫鬟所言,若是你母亲真的不辞而别,到了平洲城,那你外祖家应该是平洲城里的大户,最近出了什么大事,你可以慢慢探访最近有谁家姑奶奶忽然从外地回来。”
两人细细说了一番话后,吴知府看着何东,满脸和蔼道:“明年春天新皇登基之后朝廷就要开科,若是你有心想要为国效力,老夫愿为你引荐。”
这话便是要拉何东入伙。
吴知府是显明王朝当今丞相竹若卿的门生,属清流派,主张拥护新帝,也是在他们的努力下,摄政王俞释才松口答应在新帝年满十八后还政于他。
吴知府刚到净城不久,便看好何东,早早地就在老师那里把他的名头给挂上。
他见何东眉头紧锁,沉吟不语,心知此时这少年满脑子都是寻母一事,急不得。于是循循善诱,“关于你母亲一事急不得,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探寻得到。依老夫看,不如你一边准备一边行事,这样两样都不落下。何况等你入仕之后,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员大户,探访也更加方便。”
何东点点头,“容学生考虑。”
“你别急,老夫这边也会差人去打听。”
何东站起身来,长长地作了个揖,“那学生就先谢过吴大人。”
“免礼,免礼。”吴知府用赏识的目光看着何东,扶起他,笑眯眯道:“老夫还盼望着早日与你同朝为官,辅佐新帝,以振我显明王朝威名。”
一番客套后,两人辞别吴知府的盛情,回到客栈。
刚一推开门,何东便停住脚步,一把拉住赵珊,不让她进屋。
“怎么了?”赵珊不解。
何东面色严肃地看着她摇摇头。
赵珊会意,苦着脸做了个又来了的表情,扯了扯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又是黑店?不可能吧,这不是平洲城里最好的老字号么?”
方才在吴知府府上用过的茶香,混合着她自身气味,喷在他的耳根处有种异常香软的滋味。
何东忽然觉得最近很容易敏感,像是有人专挑了最细软的鹅绒,用了最轻的力道,捡了他心尖最软的那一点,搔得他心慌意乱。
他有些害羞,更多的是贪婪地想要这种感觉停留得更久。
自从那日赵珊在黑暗中拉过他的手之后,他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里轰然倒塌了一般。
可还等他想明白是什么,两人便开始疲于奔波,同进同出,无暇分神再去顾及其他。
直到今日投宿,他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时,才突然发现这些日子已经习惯有个热闹的小家伙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睡觉时跟他抢床……
“喂!”赵珊说完半天,见何东直愣愣地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你在想什么?”
何东嘘了一下,拉着赵珊改进了她的房,将门关好后小声地问:“还记得那个矮子么?”
“那个老八?”
“刚才进门时,在我房中闻到他的味道。”
赵珊赶紧吸了吸鼻子,“快闻闻他进我房间没有?”
何东嗅了嗅,萦绕在鼻尖的依旧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刚刚才冷静下来的耳根瞬间又红到脖子上。
“你脸红什么?”赵珊看着突然满脸红晕的何东有些不解,“赶紧闻闻,这个烂土豆可不要在我房里搞鬼。”
何东清了清嗓子,拉着赵珊嘀嘀咕咕一阵子,这才抿嘴看着赵珊。
赵珊挠挠头发,“这样好么?万一打起来,不就把这屋子给毁了?”
夜幕很快降临,两人在房中用过晚饭后,小聊了一会儿,便在何东房中宿下。
喧嚣了一整日的平洲城慢慢进入梦境,偶尔有一两声家狗的呜咽,到点更夫的梆子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响。
今夜正值满月,月亮将世间万物都照得格外清楚,清风中摇曳的枝叶投射在纸窗上,倒是有了一番张牙舞爪的狰狞之意。
一个人影像阵风似的瞬间从墙角根蹿到窗旁,纸窗轻轻被人戳出一个小洞,一根木管伸了进来。
又过了一会儿,纸窗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几步来到床前,扬手就是一把药粉。
床上鼓鼓囊囊,没有丝毫动静。
黑影飞快地从腰间抽出匕首,伸手就捅,接连捅了几下,越发觉得手感不对。
他一把掀开床上盖着的被子,月色下,两个圆滚滚的枕头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似乎在嘲讽他的无能。
他尾椎骨上渗出一层冷汗,身形一动,正要逃开,不料脖子上一凉,一把刀架了上来。
屋内瞬时大亮。
又上了这两个狗/日的当!
赵珊单手提拎起酉八,大笑道:“刚才你使的药粉是从哪家铺子买的,一点儿都不灵。”
☆、第 30 章
酉八瞪着死鱼眼,恨恨道:“我一世英名,如今栽在你们两个狗/日的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便!我酉八要是哼了一声都不算的是好汉!”
赵珊敛去笑,拿刀背拍了一下他的头,道:“要死还不容易,不过是便宜了你。说!何东家的丫鬟是不是被你杀的!”
酉八桀桀怪笑一声,兴奋地连鼻孔都张大,“哈哈哈,那狗日的婆娘……”他乐得浑身发颤,眼珠一转,“是我杀的!”
何东安坐在桌子旁,半阖着眼,跃动的火苗将他的面容照得明明暗暗,有一种诡异的妖艳。
赵珊继续问:“你为何要杀那丫鬟?”
“那个臭婆娘!杀了我四哥!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赵珊闻言愤愤:“那也是你们先来杀我们!”
“戌五,你……”酉八恍然大悟,狂笑起来,“原来是真的,你真的失了忆……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开眼……”
他笑着笑着,转为哭音:“四哥啊四哥,你说得对,你说得对,都怪我都怪我!”酉八拼命拍打着头,神情好似疯癫。
赵珊有些不知所措,何东撩开眼皮看了赵珊一眼,赵珊这才恢复镇定,用力一抖,酉八顿时软得像滩软泥,“你又要做什么怪?老实点!”
酉八垂头不语,眼泪鼻涕一脸。
“辰二死了,又派来你们两个蠢货,你觉得就凭你俩能杀得死我?”
酉八从怔怔转为苦笑,“你以为我们想来,还不是血罗刹那老女人硬逼着……我哥俩不过是在那附近找到家吃猪头肉的小店,四哥啊,弟弟对不起你,不该贪这口嘴……”
他又开始抽起嘴巴来,耳光抡得啪啪响,听得赵珊都有些肉疼。
她向何东求救,昏黄的烛火下,何东眼眸里印出点点烛光,倒像是秋夜时清冷的银河,让人看了莫名的心安与平静。
“戌五,你以为我们死了,血罗刹就不会再派人来?哈哈哈哈哈哈,帮里已经下了死令。可怜你为帮里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抛弃你的时候血罗刹那个老娘们还是下得了狠手,说不定其他人已经在路上,戌五,你就等着死吧。”
赵珊还没说什么,酉八扯长嗓子又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