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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一点,她已经不再抱希望,她一点点努力,一点点强大,自己给自己一个家。
可为什么来到这儿后,她却变得贪婪又懦弱,像个水蛭一般吸附在何东身上,拼命地从他那里索取着温暖。
赵珊收拾好仅有的两套换洗衣衫,踌躇着站在何东家门口。
何东端着一个黑乎乎的小罐子从厨房那头走过来,见到她停下脚步,挑高眉看着她,等她开口。
赵珊含糊了两句,只觉得鼻腔酸涩难耐,干笑了两声,找了个借口转身走了。
她把砍柴的短刀掖进腰带,背上行囊,带上弓箭,准备进山。
既然要踏踏实实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那就要踏踏实实地独立开始。
一连几日,赵珊都扎根在老鸹山中,悉心练习箭法和野外生存。
渴了饮山中泉水,饿了猎野鸡兔子烤来吃,困了头一两晚睡在树上,第三天在山路旁找到一间小木屋,便借宿在那里。
这天,她隐在灌木丛中,张弓瞄准一只正在前方不远处,竖起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嚼着叶子的小灰兔。
一箭过去,小灰兔尖叫一声,抽抽着倒在地上。
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拔下插在它身上的箭,在灌木丛上擦了擦,放入箭囊里。然后捡起小灰兔挂在身上,此时她身上已经挂上七八只野兔山鸡之类的小动物。
这几日她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畏惧造成杀戮。
万物生长,顺应自然。
今天它们葬身于她腹中,他日死后,她的身体滋养大地长出食物供它们果腹,一报还一报,唯一需要的就是珍惜自然的馈赠,不浪费一丝一毫。
赵珊抬头望望已经逐渐偏西的乌金,擦了一把汗,回到小木屋。
小木屋的墙壁上横七竖八挂着些处理过的野兔山鸡,她暂时还不懂如何硝皮,只得将皮毛剥下来,放在外面晒干。
秋日的山风带着些许凛冽,很快将鲜肉皮毛风干。
她盘算了一下,进山已经七日,正好可以下山处理手中的皮毛和肉干,顺便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弓箭。
眼下手里这张弓随着她技艺的逐渐精湛显得有些轻,她需要更重的弓。
她也想去看看芸娘,何东,还有花妞。
不辞而别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她。
她看着两只新打的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野兔,想要送给他们。
赵珊带上所有的猎物下山,去了净城,将猎物卖光后,特地拐去上次何东去过的点心铺买了一包金桔酥和几样其他点心。
金桔酥要贵一些,买来送给何东芸娘,甜果子给竹鸢,再给花妞买了一些零嘴。
赵珊拎着一大包东西,快步往何家村走去。
何东家门紧闭,她站在院门前有些近乡情怯的忧思。
许是深秋渐渐来临,院子东北角那处翠竹已经有了凋零之意,被秋风吹得黄绿的竹叶飘飘荡荡地落下来,铺在地上,竟然也薄薄地积了一层。
赵珊一咬牙,轻手轻脚地溜到何东屋子的窗户下面,把绑好的两只兔子和点心挂在窗户上。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声响,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想要推开窗户悄悄地看上河东一眼,但又生怕惊动了他,闹得个不自在。
来回踱了几步后,赵珊还是一溜烟跑出他家院子,往花妞家去。
快要接近花妞家时,正好看到花妞在院子里咕咕地喂着小鸡。
还没等她出声招呼,花妞已经看到她,放下手中的簸箕,竖着手指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跑着拉着她躲在院墙外的大树下。
赵珊有些莫名其妙。
“大山哥哥,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花妞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哭腔,“你可知道出大事了?!”
“大事?”赵珊大惑不解。
“大山哥哥,何秀才……他被官府抓走了!”
“什么?!”赵珊一把抓住花妞的肩膀,惊诧道。
花妞抽噎了两声,“卢富贵死了,有人指认是何秀才他家叫竹鸢的丫鬟做的,官府去何秀才家里抓人,找不到竹鸢,便把何秀才给抓走了。”
“还有王法吗?!”赵珊没想到自己一去几天,竟然发生如此变故,“就算真是竹鸢姐姐杀的人,也该找竹鸢姐姐,为什么要抓何东?”
“还不是净城里新来的那个贪财县令,卢富贵家就他一根独苗,我听人说他家使了大价钱,不但要除去何秀才的秀才之名,还要砍他头给卢富贵陪葬,”花妞眨巴着泪湿的眼睛,看着赵珊,“大山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何秀才。”
赵珊有些慌。
她刚穿过来时遇到过相同的情形,可那时是何东站出来,力挽狂澜替她洗刷了冤屈,眼下她该怎么做?
“花妞,你先回去,我去何东家看看,问问他娘。”
“大山哥哥,你别去了,何东他娘在何东被抓前就已经和竹鸢消失不见了。”
“什么?!”
赵珊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两步,盯着花妞瞪圆了眼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吴县令吟咏的诗词节选自【唐】崔颢的《古游侠呈军中诸将》
1点点想说的话:
从现在开始,女主终于一改前面恍神打酱油,踏踏实实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成长为挑起整个故事大梁的主心骨,接下来会有更精彩刺激的剧情,和更有意思的配角。
第一本写的是快穿,当时埋头就是干,打开pages就是写,完全没有考虑过文章该怎么写才好看,跌跌撞撞终于完结。
这本是第一次写长篇,开始前考虑过许多,畏手畏脚反而束缚了自己。男女主反倒不如配角有意思,不知从何而来的偶像包袱竟然如此之重,我也在反思。
差不多进入第一部分的尾声,接下来男女主会一起面临更多的挑战,希望在后面能够将他们写得更有意思,把故事写得更好看。
感谢有耐心看我文的宝宝们,比心。
☆、第 22 章
“妞儿,花妞。”一墙之隔传来女人的喊叫,“这小妮子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花妞小声对赵珊说:“大山哥哥,我得回去了,明儿我再溜出来找你,我娘要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又该骂我了。”
赵珊点点头,将零嘴递给她。
花妞笑眯眯地接过塞进怀里,甜甜地说了句,“大山哥哥你真好。”
告别花妞,赵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她站在何东家门口老半天,这才下定决心试探着去推他家的门,门一推就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美人屏风被人推倒在地,平日里静静摆在那里默默散发着低调奢华品味的桌椅摆设,全都乱七八糟躺在地上,上面还有被刀斧砍过的痕迹。
赵珊顺手扶起满前倒在地上的椅子,摸着扶手处深深的划痕,有些不解。
她刚穿过来时,前来抓她的衙役虽然动作粗鲁,但也只是抓住她就走,为何现在这般野蛮?
天色渐晚。
赵珊胡乱用了些点心,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明天一大早先去县衙看看。
天还没亮,赵珊早早醒来,匆忙往净城赶。
上次游街时,和县衙上上下下打过照面,正好探探风声。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守门的两个衙役便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去僻静处等。
赵珊等了好久,才见两人换班,矮胖的那个走过来,拉她进了僻静处,跟她耳语:“你是为何秀才而来?”
赵珊点点头,“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何东不是几天前才被吴县令赏赐过,怎么突然被抓了起来?”
衙役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么?玲珑镇卢大户家三代单传的独生子死了,死状极其惨烈,命根子被人割掉不说,连尸首都被人分成了好几块,胡乱扔了一气。”
“可这关何东什么事?”
“现在卢家指认是何东派丫鬟杀了卢富贵。”
“就算是何东家的丫鬟杀了卢富贵,也不能把何东抓起来呀。”
“眼下这位,可不比吴县令,心可黑着。”衙役大哥摇摇头,“前几日卢家管家来过,随后这位就让人抓了何秀才回来。你若是想救何秀才,还是赶紧想办法送银子过来。”
赵珊茫然地点点头,摸出一把铜板,递给衙役,“大哥,我刚从山里出来,手里拮据没几个钱,一点点小心意,还望你不嫌弃拿着喝茶。”
衙役推辞道:“不用了,小兄弟,你还是尽快想法子把何秀才救出来吧,晚了,我怕他莫名其妙就死在里面。明日开堂,你先过来看看,再见机行事。”
赵珊看着衙役远去的背影,心里越发没底,眼下芸娘和竹鸢不知去向,她哪里掏得出大笔银子。
随便找了个角落窝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赵珊便守在县衙门口等着新任县令开堂。
不多时,县衙门口便挤满了围观群众,赵珊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手抓着面前的木栅栏,焦急地看着大堂里面。
例行公事的开堂程序之后,何东被两个佩刀衙役从石墙后面带出来。
只一眼,赵珊的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几日不见,何东身形清减了许多。此时他穿着深蓝色囚服,愈发衬出皮肤的白皙,只是这白皙中不见往日红晕,带着些菜色,明显是在这牢里吃睡不好,连带着一双灰色的眼眸似乎都跟着淡了不少,越发显得淡漠。
“何东。”赵珊难捺激动,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何东抬起眼眸,朝她这方淡淡瞟了一眼,点点头。
见他这般冷静,赵珊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平静下来。
堂外围观的众人伸长脖子,屏住呼吸,等待着看前几日才刚刚披红挂彩游过街的有名才子会做出怎样的精彩辩解,狠狠给这新来的狗屁县令一耳光。
安稳坐在堂上的赵县令装模作样地斥道:“秀才何东,你可知罪?”
何东淡色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朝他拱手道:“禀大人,学生不知。”
语气淡然,配上囚服里消瘦的身材,宛若一根秀竹傲立在冰天寒地之间,更显出一派清雅。
赵县令干咳一声,使了个眼色,下方的师爷随即语气和缓地问道:“何秀才,你可认识玲珑镇卢家独子卢富贵?”
何东冲师爷微微一点头,谢过他的善意,“学生不知。”
“撒谎!”赵县令随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桌案,喝道:“那卢富贵曾经请人去你家提亲,媒婆随行均可作证,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抵赖。来人!传证人——李媒婆。”
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李媒婆随着衙役怯怯上堂来,朝赵县令福了福身,顺从地跪在地上。
“李媒婆,你可认识堂上站着的这人。”
李媒婆抬眼看了一眼何东,吞吞吐吐道:“回大人,民妇……”
“混账!你是认识还不是认识,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官打你板子。”
李媒婆心下为难。
她也是那日被人轰赶回去后找人打听,才知道自己随着卢家小子前去提亲的是净城有名的少年才子,方知自己贪图卢家大笔赏银,没有打听清楚便贸然前往,从而惹下大祸。
这世道得罪谁都好,万万不可得罪读书人,谁知道往后他们会有何等造化。她一个妇道人家,就靠拉点小媒糊口过日子,怎敢去跟这些官老爷和未来的官老爷斗。
她抬起头,犹犹豫豫,“回大人,那日民妇远远地站在一旁,并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