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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渊点头,走上前鞠了一躬,道:“师伯好。”
“好。”经过方才那事,静衡难免心力交瘁,他淡声道,“孩子起来,我看看。”
闻言,陆临渊抬头,却是这么一看,那静衡竟是愣住了。
这孩子的样貌……怎生得与师父有几分相像?
苏小淮挑眉,道:“师兄?”
陆临渊亦是不解,抬头看了苏小淮一眼。
静衡回神,连连叹息,只道:“静淮你呀……唉,罢了罢了,你且好生教导他便是。”
苏小淮:“……”
她一脸无辜,实是不知静衡这反应是为何。
想不明白遂不想了,苏小淮带着陆临渊拜别静衡,离开了屋子,往怀青峰去。
“走!阿临。”苏小淮一把拉过他的手,笑道,“咱们回家吃虾。”
陆临渊一怔,快步跟上。他回握了苏小淮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
正所谓修仙无岁月,八年时间眨眼便过。在苏小淮“满怀爱意”的教育下,陆临渊业已长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是日,苏小淮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小寐,便听那少年走过来的声音。
她睁眼,只见少年星目如渊,肤如冠玉,他微抿着薄唇,唇边扬着极浅的弧度。他身上这件白衣道服很是衬他的禁欲与清冽,苏小淮每每见了,都忍不住想上手去,将他扒个干净……咳咳,为师不尊为师不尊。
陆临渊走近前来,他虽才十五,但身型早已长过了苏小淮。他看了一眼她这柔若无骨的模样,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的眉眼与唇上划过,神色微黯。
他颔首,声音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微哑,沙沙的,却很是好听。
只听他道:“师父,该吃饭了。”
苏小淮扬脸明媚一笑,站起身,突地凑去亲他脸颊。
他一僵,还没回过神,便被苏小淮拉住了手,往饭桌去。只听她细软的嗓音道:“阿临真好。”
少年的身子一烫,匆忙低下了头。
……该死!他在想什么?
那明明是……他的师父。
第20章 第二劫(5)
对苏小淮来说,如今的日子可谓是过得再滋润不过。
玉山本就是灵气馥郁的风水宝地,她只消坐着,便可吸食灵力,丝毫不用担心天道折损她的修为。身为性子冷僻的静淮,还有掌门师兄挡在前头,她更不必忧虑那派中的事务。
在这怀青峰上,既有生得极好的阿临陪伴在侧,又有他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的饭菜,除了顾虑他年纪尚小还不能采之外,一切都可谓是称心至极!
苏小淮摊手: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走了。
饭桌上,苏小淮夹着烤鸡肉吃得正欢,咀嚼中双颊一鼓一鼓的,眼眸微眯,似乎很是享受。这般入味的吃法,单单是看着,便教人食指大动。
少年手里持着碗筷,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饭上。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抬起,不过是望了片刻,眸子里便有了几分暗色。
八年来与师父同吃同住,他早已谙熟了她散漫恣肆的性子。师父平日里,最喜欢懒懒地躺在那软榻上,时或读读话本,时或闭了眼安然小寐。
若是遇到有弟子上峰来寻,她又很是怕麻烦,常常会端着一副冷傲的姿态,语气疏离,脸上写着大大的“万事与我无关”。可偏偏是这样的她,却一味地对他极好,体贴细致、无微不至。譬如此时——
“阿临,怎么不吃?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期然对上了她的视线,陆临渊心里一跳,垂眸只道:“没事,师父。”
遂动起了筷子。
苏小淮歪了歪脑袋,看着陆临渊抿起了嘴。
她本想着养出一个乖巧听话、能任她为所欲为的孩子,却不料养了八年,这乖巧听话有倒是有了,可不想竟是太过了些。她家阿临向来极为懂事,懂事得过分,无论是病了还是伤了,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硬着,吭也不吭一声。
他越是长大,情绪便越少。小时候亲他,还能见他礼貌性地脸红几下呢,如今大了他便天天绷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让她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苏小淮纳闷,她怎得就养出这样一个闷葫芦呢……
吃完饭,苏小淮捻诀将桌台碗筷清理干净。想着不能让他太累,苏小淮便用术法包揽了除做饭以外全部的家务。
苏小淮刚往椅子上一坐,陆临渊便端了一杯茶送来。水温、茶料、用具,还有这送茶之人,无一不是她最喜欢的。
她心甚悦,遂忍不住兽性大发。陆临渊刚弯腰搁下茶杯,她便一把拉过了他的衣领,亲了上去。
陆临渊一时不防,忙用两手撑住了扶手,差点扑在苏小淮的身上。他恍神,不待他有何反应,只觉脸颊上又被师父亲了一口。
陆临渊:“……”
日日被师父这般突袭,他本已是习惯了二人这般亲昵。只是近来他年纪越长,学到的礼法越多,对男女之别知道的也便越多,遂才明白,平常的师徒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作为一名十五岁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他难免对苏小淮的这般行径意识起来。
就在他走神的空档,苏小淮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更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师父!”陆临渊脸上一热,脑袋里空得不行。他拉开苏小淮的手臂起身,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别开脸,淡道:“师父莫要如此,徒儿已经长大了。”
苏小淮挑眉,心道这孩子才不过十五,哪里大了?怎得老是拿“自己大了大了”来搪塞她!
她忍不住叹息。
八年来,她鲜少带陆临渊出峰,是以他向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近来他好不容易筑了基,她遂同意放他下山长长见识,本以为这会让他高兴的,却不想反而教他与她生疏了起来……
他以前还会亲回来呢!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可爱了!她不要喜欢他了!
苏小淮蓦地有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鸡仔被其他的狐狸叼走了”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脸一拉,瘪嘴道:“阿临莫不是下山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得就与师父生疏了呢?”
陆临渊见她脸色不豫,心里一慌,忙解释道:“徒儿没有学奇怪的事,更没有要与师父生疏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苏小淮眨了眨眼睛。
“只是……”话哽在喉中,让人羞于启齿。目光碰上了她的那双明眸,陆临渊意绪更乱。他低头,怕师父看穿了他的心思。
苏小淮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倒有几分了悟。
她突然兴奋,暗道这莫不是到了……
叛逆期?
她颇为理解地点点头,叹道这孩子也到了闲着没事儿干,一心只想和大人唱反调的年纪了。叛逆的心情一如洪水,宜疏不宜堵,看来她还是不要再逼问为好。
苏小淮遂挥挥手道:“天色不早了,阿临且早些去洗洗睡罢。”
陆临渊松了一口气,应言而去。
·
是夜,少年坠入了一个旖旎的梦境。
只见在茫茫的迷雾中,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只穿了一袭雪白的薄衫,她青丝披散,身形妙曼。他似是看清了她的面容,薄唇微动,却不知为何,他一点儿也不愿将那二字叫出口。
那女子回眸望他,眸光潋滟,粉面含春,只消她明艳一笑,便足以让他失了三魂六魄。
她缓步向他行来,他心跳如鼓。只见她停在他的身前,薄衫之下如雪一般的肌肤忽隐忽现。她抬手,颤上了他的脖颈,暖香扑面,万分诱人。他喉头微动,忍不住伸手扶上她的腰际,只觉落手之处细滑柔软,登时让人血气翻涌。
他低下头,在心里不住地谴责自己的肮脏心思,却满脑满眼都是身前的这一人。
女子的手在他的脊背上游移,屡屡划过他的腰窝,使他止不住阵阵颤栗。片刻,她贴上了少年刚硬的躯体,抬头对着他的唇,含了上去……
“!”
陆临渊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停不住自己急促的喘息。
他的额头和背上全是汗水,一绺绺的湿发黏在脖间,湿衣粘在了身上。他热极,将手按上胸口,那里似是疯了一般在鼓动着。
夜极静,屋外是接连不断的虫鸣。
他极乱,只消一闭眼,满脑都是那一人的身影。
他歇息片刻,只觉口干舌燥,欲要翻身下床倒杯水喝,却在掀被之时,他身子一僵。
他顿了一下,伸手向下探去——
少年一愣,狠狠地低声咒骂道:“龌龊!”
·
次日天明,陆临渊一如往常地下了怀青峰,到厨房问取食材。自他十二三岁后,苏小淮便叫停了峰下弟子送菜,转而将爬山作为陆临渊的每日课业之一。
陆临渊取完今日所需,提着盒子准备回峰,却不想堪堪行至峰下,就遇到了两个同宗的修士。他们一横身,拦下了陆临渊的路。
只听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明渊‘师叔’么?”
另一人看了一眼他的架势,嘲讽道:“哎哟!这怎得?师叔怎么还不能御剑呐?眼下莫不是要吭哧吭哧地爬上峰去?”
陆临渊脸色一寒,没有答话。
他道号“明渊”,自那日掌门师伯料理了静泽以后,他静淮关门弟子的身份便被传告了整个宗门。
碍于静泽真人被剥夺了修为,其下徒子徒孙便没了去处,掌门静衡本想着叫静淮收一些徒弟过去,却不想被她断然拒绝了。是以,作为静淮唯一的徒弟的他,自然在这宗门里受了不少白眼。
但这白眼,他承受得很是乐意。
他巴不得师父身旁,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第21章 第二劫(6)
旁人的冷嘲热讽,陆临渊遭受的不算少。究其所以,也不过只是嫉妒他能得做静淮真人的唯一的徒弟罢了。是以,于此他浑不在意。
眼前挡路的这两个人,是已被废去修为的静泽真人的徒孙。领头的这个道号仁冲,他本是静泽真人门下的得意弟子,后投入掌门门下,常仗着自己年未及八十,却有了金丹期的修为而凌|辱他人,生得一个狂妄嚣张的性子。
陆临渊淡淡地看了他二人一眼,懒得搭理这恶狗的挑衅,心想着师父还在峰上等他做饭吃呢。他遂抬步,欲要绕开他们,径直上山。
那仁冲哪能容忍被这般忽视,他火气一涌,捻诀便设障,挡住了陆临渊的去路。
陆临渊脚步一顿,抬眸望去,神色阴冷。
仁冲见状哈哈大笑,道:“唉哟师叔,您这不是要走呢么?停这儿干啥呀?莫不是想要我送您一程?”
陆临渊睨他一眼,不为所动,只凉声道:“还望道友让出此路。”
“哈!您可是‘师叔’呀!这点儿小术法又怎能困得住您?”仁冲抱臂笑。
“阿冲你莫不是忘了?这‘师叔’修习八年,才刚刚筑基呢。”其身旁那一人刻意接话道。
“啊,这倒是!瞧我给忘了!我常想着,既然是静淮师祖的徒弟,怎着也能两三年筑个基,八|九年入了后期吧?怎得拖到现在才刚刚入门,连普通弟子都比不过呢!也不知静淮师祖生了个什么眼神儿……”
听得这话,陆临渊心里便生了几分怒意。
八年刻苦修习,才能得堪堪筑基,自己资质不佳,他诚然是有自知之明。但师父却对他极好,丝毫不苛求他的进度。于此,师父没有任何错,错只在他这身子。他心中有愧,却无能为力,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