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中一个名唤小陆的最年轻的捕快立即起身,言辞并茂地讲述道:“那是在三个月前……”
原来,王惜凤本是这梨落城中一户果农的独生女儿。果农夫妇也是中年才得了她这一女,宝贝非常。平日里,王惜凤什么活都不用干,相反,果农夫妇勤劳肯干,家境也算殷实,便是送了女儿念私塾。
女儿家也可读书,这在梨落城不是罕见。就拿孔小姐那个才女为例,就知道了。梨落城多出才女。
错就错在,果农夫妇不该把女儿送到了城中愿接收女儿,最好的私塾。
那私塾名唤彩梨院。彩梨院中收的,全部是大户儿子居多,女儿嘛,就都是乖巧伶俐的女子,还有个最重要的,就是长相都在标志以上。
曾经,彩梨院也是传出了不少佳话。五年至十年的寒窗向学,彩梨院出了不少的状元,那些状元还就是娶了同窗的女儿为状元夫人。
想来,果农夫妇也是对女儿给予厚望的。毕竟王父好歹也曾中过秀才。王家也并非高攀不上。
天从人愿,彩梨院中还真有三位公子对王惜凤青睐有加。可惜,王惜凤刚入学时候才八岁,天真烂漫,根本不通男女情事。那三位公子当时分别年十四、十五、十六,竟皆也是情窦初开,并没有对年幼的王惜凤表达过爱意。只是三人私下里约定,待王熙凤十五,他们三人谁先高中状元,谁便有资格先同王惜凤表达爱意。若是王惜凤不允,另外二人才有机会。
多么君子的约定啊。并且当真,三人对王惜凤只同兄长一般照拂有加。一晃就是五年过去。渐渐地三人自己也都感觉到了,王惜凤怕是真的把三人当成了兄长。三人心里酸涩,却也依然遵守着那个约定。
谁知,半年前。今年王熙凤才刚十三岁。彩梨院新收了一名弟子。那名弟子今年也刚十四岁,名曲元仲,是梨落城中祖上曾出将才,如今是为大老板的曲老爷——曲延貌之次子。
曲家大公子名曲元宝,自幼便是以诗书浇灌,望将来继承家业从商。曲元宝便是已于前年从彩梨院出师后便中了秀才,隔日迎娶了彩梨院同窗的一名女子——李秋香为妻。李小姐也是梨落城中大户,经营木材生意的李大老板长女。二人可谓是门当户对,并情投意合。便也是成为了彩梨院的一段佳话。之后,曲元宝便不再进考,返回家中跟着曲老爷学习经商。
这次子,曲老爷则是自幼送入距离梨落城三十里之外的深山中一处德高望重的寺庙为俗家弟子习武。曲老爷是希望这次子可以再次以武成才,光耀门楣。那是在近十年前,当时四岁的曲元仲居然却自己提出,愿剃发入室为正式的佛门武僧弟子,并立下誓言,十年后,不打出庙门,不还俗。
然而,就在半年前,当曲元仲自信满满,第一次尝试打出庙门,却不小心被一位守门的高僧一掌打中胸口,当场吐血晕厥。待曲元仲醒来才得知,因那一掌,他已再不可动内力,近十年的苦修,全废了。对于才近十四岁,一辈子奔着武将目标前进的曲元仲来说,这消息无异于天都塌了。
最可气的是,那位高僧一掌出手,立即惊觉自己这一掌怕是下手重了,可惜已经收手不及。当曲元仲吐血倒地晕厥,他立即上前为曲元仲诊脉。一探之下,这位高僧便是当初向着佛祖叩拜三下,举起手掌便是一掌拍向自己脑门。这一下,那位高僧虽然没死,但也是去了半条命,从此也是废了武功,重新沦为了庙里的扫地僧。他是为了给曲元仲赔罪啊!
曲元仲也是吃了大半辈子香火的武僧,此时心中再气,也是难以再向那位高僧追究什么了。
从那以后,曲元仲顶着光头,却日日偷偷翻墙下山买酒,一喝就是一整晚,次日顶着浓重酒气回到山上。回到自己房间倒头便睡,一睡睡到太阳落山,再整晚买醉……
头几日是如此,后来,他干脆每次喝醉后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回来。回来后,曲元仲还发酒疯,专门欺负那些辈分比他低的扫地小僧。即使曲元仲已经内力报废,那些扫地小僧又哪里招架得住他犹存三分形的拳脚?全部被曲元仲打得是抱头鼠窜。方丈他老人家修为再好,都要被曲元仲气得破功了。
无奈之下,这事儿也是再瞒不住,终于传到了曲老爷耳中。
曲老爷立即亲自上山接回了曲元仲。曲老爷气归气,也是不怪那位高僧,更不怪那寺庙中的所有人。怪只怪,他对次子的期望过高。如斯重负,偏偏曲元仲正是初生牛犊、血气方刚的年岁。是曲元仲的修为不够,操之过急了啊。明明还有半年才满十年不是吗?
第六十九章 一年的造化(十四)
曲老爷自省后,也难责怪次子。
曲元仲刚回家的头三个月,也是整日醉生梦死。一开始曲老爷也是没了主意,曲夫人确实劝阻不动。
最后,曲老爷只好先同长子商议后,才对曲元仲道:“既已跟武状元之路无缘,也已经回家,便学着你兄长,日后为家中分忧吧。”
曲元仲当时怀中还抱着一个酒坛,听闻曲老爷此言后,笑嘻嘻地答道:“是。”
可能当时曲元仲都没听清曲老爷究竟说了啥子吧?
三日后,曲老爷却是就送了曲元仲进入彩梨院。
曲元仲三个月来,没有持续剃发,虽然已经重生发根,但几乎也还是个光头。并且,他还穿着早已习惯了的武僧装扮,灰白布衣,脚踩草鞋,手臂、小腿皆绑得扎实。他一进入彩梨院,便是引起了一片惊愕后的哄堂大笑。
当时只有王惜凤是轻轻一笑后,叹道:“王哥哥……是和尚?好帅呀!”
听闻王惜凤的夸赞,即使是在那一片哄堂大笑中,也是清晰入耳,曲元仲准确地看向了王惜凤。对上的,便是王惜凤那张纯洁得仿若莲花的灿烂笑颜。久居深山,自四岁起便整日与一众佛门师兄弟为伍的曲元仲还是第一次对上,除了家中女眷外,这样一位美好的女性。当下曲元仲便是涨红了脸,赶忙别开视线,不敢再看王惜凤。
当时的王惜凤无心,曲元仲也是不察。那三位早已对王惜凤视若己物的公子却是在心中埋下了祸根。尤其是最年长的那位,年前已经考取了秀才,眼看着下月就要进都继续赶考。他考取的是洛神国的秀才,自是要入洛神国都城进考。他怕,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怕是他这一去,往返要三月余,回来后,这个该死的“和尚”就会抢走他的状元夫人了!
他必须在这三个月内将曲元仲赶出彩梨院!
当天无视,夜里,那三位公子却密会,当场达成共识。第二日起,那三人便是在学堂上各种排挤曲元仲。
曲元仲也不是不识字,只是从前十年诵读的都是佛经。这学堂之上的诗词曲,他当真是一窍不通。偏偏他性子又过分刚强,越是被排挤越是冷面,却不出声反驳。三人便是越发过分,就连休息时候,都开始开曲元仲的玩笑。
最年长的那位还特意查到了曲元仲的过往,更是不怕死地拿曲元仲一心向武,却半路改行的事开玩笑。另外两人自是更添油加醋地附和。这可真就狠狠踩到曲元仲的痛脚了啊!几次,曲元仲都差点当场对那三人拳脚相向。
好在,王惜凤每次都能及时地跳出来,两手一叉腰,道:“哥哥们怎生坏了心眼?曲哥哥多伤心啊,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三位公子宠溺了王熙凤五载,早已习惯了对王惜凤唯命是从,但这件事上,三人也只是当场假意笑着,对曲元仲道了个歉罢了。
说的都是什么,“嗨呀!开玩笑的嘛,曲公子向佛近十载,不会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的对不对?”
“还说?”王惜凤一瞪眼,赶跑了那三人,然后才是安慰始终不敢正眼看她的曲元仲道,“曲哥哥,你不要伤心啦。天无绝人之路,可能佛祖就是不忍心曲哥哥这样的人才一生只能供奉他老人家,该是寻个好女子,后半辈子安安稳稳,不要上战场打打杀杀,才是安排给了曲哥哥这样一条更好的道路呢?”
曲元仲再是躲避王惜凤,此时都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又是惹得他满面通红,但这一次,他却竟没有立即别开视线。
曲元仲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无声地道:“这个好女子,可是你?”
“曲哥哥你说什么?”王熙凤仔细观察着曲元仲的唇形,却都是未能解读。
曲元仲一愣,这才惊觉自己对王惜凤居然……
“没什么。”曲元仲落下如此一句,便是转身匆忙跑开。
谁知,王惜凤没能解读的这一句,却被依然躲在附近暗处的三人解读了个透彻。果然,这小子,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敌人!
“哥哥们还没走?”不想,三人满是敌意的视线,暴露了他们的藏身处,被王惜凤逮了个正着。
王惜凤对上这三名习惯了的兄长,立即又是两手叉腰,怒道:“你们为何对曲哥哥满是敌意?明明三位哥哥那么的知书达理、温柔和煦。曲哥哥已经够可怜了,你们难道不该像是对待惜凤一样,也将曲哥哥当成同窗的好弟弟,多多开导他、安慰他、帮助他才是吗?”
三位公子对上王惜凤永远是没脾气,当场连连点头答应王熙凤,日后也一定会多多“照顾”曲元仲。王惜凤单纯,当场便是信了那三位公子,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王惜凤哪里能想到。就是因为她如此护着曲元仲,她离开后,便是立即让三位公子更是对曲元仲狠得是牙痒痒的。
他们互相看着,笑着,眼里一一闪过狡诈狠毒的神色。他们可没有骗王惜凤啊,他们定当好好“照顾”曲元仲!
结果,便是不出三日。适逢彩梨院每季度的会考。
那三位公子高中前三甲,王惜凤名次也是靠前,排在第十。彩梨院他们这一届,共三十四人。毫无意外的,曲元仲排在最末尾。
名次公布下来后,那三人便是当场肆意嘲笑曲元仲。王惜凤再从中说道。
那三人却早有准备,对王惜凤道:“我们是在鞭笞曲兄弟啊。人啊,往往在批评中才更思进取。这一次他排在末尾,说不定,因为我们的鞭笞,下一次他就能前进……一名,排在第三十三了呢?哈哈哈哈!”
三人笑着,可是连那倒数第二的公子都嘲笑了进去。
那倒数第二的当场气不过,但确实,他脑子笨,无论如何彻夜苦读,每次会考也都是名居末位。从前被前十嘲笑,他都能忍。但这一次,被拿来同这半路改行的曲元仲做比较,他可不服气了。
第六十九章 一年的造化(十五)
倒数第二的公子当场发飙,却也不敢得罪了那前三甲,只敢唯唯诺诺地冲着曲元仲嘟囔了一句,“我杜众恒再不济,总也比这和尚强。”
曲元仲并不理会那倒数第二的,因为他骨子里也有一种心高气傲。那倒数第二的是弱者,他……除了借酒装疯那阵子,稍微欺负了一下庙中的那些扫地僧,其实也并没有对他们下狠拳脚。如今,他已经戒酒,便是无法,欺负弱者了。哪怕是那弱者随波逐流,也参与着来嘲讽他。
这时,曲元仲斜了那趾高气昂的三人一眼。他确实气不过,自己为何要被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