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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儿脸一红,“嗖——”地闪没了人影。要了命了。怎么每次对上她的眼睛,自己平日里那古灵精怪的劲儿就用不出来呢?
玄儿走后,嬴筝到来,她到了偏间。
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她的手好了,屏儿那腿,眼看着也不甚大碍了。前儿张大夫已经返回,但挂诊的人太多啦,张大夫一时脱不开身。今儿嬴筝便是代为把张大夫带回来的洛神霜送了来。一过手,她便是一股脑地都送给了屏儿。伤是好了,但疤痕还在,屏儿还需每日早晚擦着。
自此,时候也是到了。
她看了看梨子,梨子便取来了两个布包。梨子一边把两个布包递给屏儿,她一边微笑对屏儿道:“这里是五十两银子,还有两套合你尺寸的冬装。一会儿我再叫梨子和梅子帮你装点吃的,把这些洛神霜也给你打包好。你便出府去吧。”
屏儿接过布包,哽咽了片刻,最终只用力点了点头。
第六十三章 一曲伤别离(十)
末了,屏儿并没有带走全部的洛神霜,只问了嬴筝自己还需要用多少瓶,便带走了五瓶,全部藏在衣物的包裹中。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今儿出了四皇子府,屏儿便是个形单影只的弱质女流,因此被宵小盯上就不好了。
梨子为屏儿准备的银两也是体贴。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两张十两的银票,五颗一两的银子,四两碎银子,外加一串铜钱。银票屏儿可以贴身收着,那五两整颗的银子屏儿也是分开藏到了几个包裹中。那些碎银钱加起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钱袋挂在腰间,但打眼一看也能看出是铜钱居多,并不惹眼。
送走了屏儿。她们一屋子的人多少有些伤感。唯独丌晴,看起来面色红润。
江郎看大家伤感,便是故意戳穿了丌晴好心情的原因。原来,屏儿和丌晴约好了,等她在城西寻个小屋子安定下来,便会通知丌晴。
哇!这么说,屏儿和丌晴这是……
大家都为丌晴感到高兴,免不了揶揄了他几句。丌晴满脸通红,但末了也是灿笑得停不下来。
这一番谈笑下来,大家心头的离愁别绪便都得到了很好的安抚。反正日后丌晴和屏儿联系上了,他们也都还有机会见面。
这时,应昊到了她房中。
是洛神国和灵海国的贵客也要于明早离去。应昊身为四皇子,是要去相送的。此番相送,是要送到国界边上。
“这一去一回,约莫要花上月余。”应昊道,看着她,满眼的舍不得。
“我知道了。”她回以他微微一笑,是叫他安心?却只叫他觉得冷淡。
嘛!冰山非一日能融化,来日方长。
“等我。”他最后道。等他回来,他再慢慢融化她。
她再回以他一笑,不点头,不摇头。
嘛!她不老老实实在家等他,她又能去哪里呢?为何他的心里却觉着有些不踏实?还是舍不得吧?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同她分开。奈何国家正事要紧,儿女私情只能排其次。
是啊,在他的眼里,无论遇上什么不得不的重要的事,她便只能排在其次。
她微笑目送着他离开。
这一晚,应昊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大家没有共同用餐。
第二日一早,她、陈娇儿、兰夫人,就如同在大将军府一样,所有女眷都恋恋不舍又谨慎克制不多言地送应昊离开。
然后是过了三五天安生的惬意日子。她只在自己屋中,或者花园,逛一逛,或者看看书。期间,她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串钥匙,便是去库房逛了一圈。她看到了圣上赏赐给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啊!她也看了地下室内靠墙两排的几个木盒中究竟所装何物。她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取走任何。
这一日,一早宫中来人邀,命她和陈娇儿于明日午后到宫中觐见。
事发突然,她想不出为何,也只能领旨。
第二日,一早她和陈娇儿便装点妥当。简单在府里吃过午饭,她们便坐着一辆马车,到了宫门口。
驾车的是小七,但这一次,小七被拦在了宫门口,非太监不得单独随同女眷入内。她带着梨子、紫熏,陈娇儿带着欢儿,由早候在宫门口的公公引路。七拐八绕的,是入了后宫。
“禀皇后,四皇子妃、四皇子侧妃,到——”那位公公最后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大门外,大声报道。
话音落,便有一个宫女出门迎接,引着她们继续入内。
皇后的宫殿自是她们在四皇子府的院子比不了的。进入皇后的宫殿后,她们还走了很久,才是步入了一个厅堂。
“四皇子妃、四皇子侧妃,请静坐稍后。”那宫女引着她们到两旁的位置上坐了,便退了下去。
这厅堂内自也还有宫女为她们封上了茶点。
这一等,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直坐得她腰板都酸麻了。
“皇后到——”从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她和陈娇儿连忙起身,半蹲。耳朵里头听着,皇后由那头步入厅堂中,走到了上位,入座。她和陈娇儿才齐齐道:“四子妃/侧妃,给母后请安,祝母后万福金安。”
“起身,坐吧。”皇后入座便接过贴身宫女奉上的茶,一边轻啄了一口,一边道。
她和陈娇儿便坐回了座位上,也不敢直视皇后,等着皇后问话。
“四子妃,手可大好了?”皇后一边问着,一边已经在她双手合十置于膝上的白嫩十指间粗粗略过一眼。这答案,皇后看过便是已经知道了。
她依然恭敬地道:“回母后,蒙母后挂念,已是大好。”
“恩,那便好。”皇后点着头,看了贴身宫女一眼。
后者向她而来,到了她身前半蹲,双手奉上一份赏赐。
皇后对她道:“这是前儿洛神国相送的洛神霜,四子妃可每日早晚擦上两回,便是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谢母后。”她亲手从宫女手中接过那盒洛神霜,回首再叫梨子接过。
“圣上到——”这时,宫殿外隐隐传来一声通报。
皇后略微一愣,很快起身。她和陈娇儿自是也立即起身,跟在皇后后头,外出相迎。
皇后的寝宫很大,刚刚那声通传,显然圣上也才刚到大门口。皇后便是走在前头,脚步平稳间又很是急促,尽量多往前走。
到了一处院落,两方相见。皇后立即冲着圣上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圣上请安。”
“四子妃/侧妃,给父皇请安。”她们紧跟在皇后身后福下身子。
“免礼,”圣上笑道,再向前几步,站到了皇后身侧,道,“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外头冷,快进屋吧。”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先头的厅堂。只是这一次,圣上和皇后相邻而坐。
这入座后的第一句话,圣上也是慰问了她的手怎么样了。然后,圣上居然也赏了她三盒洛神霜。
她一边谢恩,一边偷偷瞄了皇后一眼,觉着皇后的表情有点不好看。估摸着皇后手里也就分到了三五盒洛神霜?
她却是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还有一道更不好看的视线。
第六十四章 曲终人不见
今日进宫,本是皇后的召见,但三言两语,圣上便中途加入。皇后究竟为什么叫她和陈娇儿进宫,便是不得而知了。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是皇后叫她进宫也就罢了,为何还叫了陈娇儿进宫呢?
圣上大驾光临后,便是对她不住地夸赞和赏赐。明明已经赏过了的,今儿见面却又是一赏再赏。在座的任是谁都看得出来,圣上对她是由衷地喜爱,自豪。
皇后只好迎合着圣上,也是对她一赞再赞。
她全程微笑应对,不自谦,也不自傲。
没有人留意到,陈娇儿坐在她另一侧,没有人主动同她讲话,却还要偶尔也笑脸陪着应和。陈娇儿那脸上全无半点不耐,那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痛快!
娘说了,要她忍,一定要忍到忍无可忍,还是要忍!娘就是忍到一半不想忍了,结果呢……
他陈广豪,陈大将军,当真是铁血无情!
想她娇娘前半生为他陈广豪做了多少?可以说,没有她娇娘,就没有今日的陈大将军。然而,今日的陈大将军,却是说不要她娇娘了,就不要了。
是她娇娘有错在先?不该侵害他一生唯一挚爱后,又去害他唯一挚爱所生的女儿?那为何,他的一生唯一挚爱偏偏不是她娇娘?甚至最后,都比不上婉君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说得好听,要送她到深山中带发修行一段时间,等她的性子好些了,再接她回来。不可能的!
她人还没走,他就要升了婉君那个女人为侧妻。妻啊!她娇娘盼了一辈子,都盼不到成为他的妻。他可以一辈子再无妻,她也就忍了。他这么做,她心里怎能不怨不恨?她太怨太恨了!除非婉君那个女人从大将军府消失,除非她娇娘成为他唯一的妻,无论是正妻,还是侧妻,反正他认可的唯一的正妻已经不在了。她娇娘还不至于要去跟一个死人计较!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她忍不了,所以她冲动地又去毒害婉君。趁着婉君还只是个妾,再等一天,婉君就是她碰不得的,比她高级的妻了啊!谁知,婉君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藏得那么深,学会了武功!
她就是想当面看着婉君死!用了最狠毒的毒药,只要吸入片刻,便会七孔流血而死。她就是迎面向着婉君挥洒了那毒药。结果,被婉君一挥手,反噬了回来。婉君没有吸入,她即使及时闭住了呼吸,还是吸入了稍许。然后,婉君还给了她一掌!她胸口闷疼之下,大口地呼吸……
吸入了太多,即使她及时服下了解药,也只是堪堪保住了一条性命,后半生,成了一个全身无力的废人。
完了,完全了。大将军稍后赶来,一心体贴着婉君是否安好。待确定了婉君无恙后,才是视线冰冷地斜了趴在地上七孔渗血的她一眼。那眼中,全无半点感情,连厌恶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了,笑了好久,笑道:“我要见娇儿。”
大将军带着婉君拂袖而去。冰冷的屋子,只留她娇娘一人。片刻后,好歹当真容许了她们娘俩见上一面。
“娘!”见到娇娘那般模样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陈娇儿的心是瞬间抽疼了的。她更慌张,自此,怕是大将军府里她唯一的靠山,亲娘,便是再无法照拂她这个女儿。
娇娘没有就着陈娇儿的手起身,也是太虚弱了,起不来。娇娘只道:“娇儿,你听着。从今往后,你要忍!一定要忍!要忍到忍无可忍,还是要忍!”
陈娇儿愣愣地盯着娇娘,渐渐皱起了眉头,最后,却是在娇娘一瞬不瞬的视线下,不得不咬牙点了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然后,娇娘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个过程,很是艰辛。然后,娇娘自己摇摇晃晃地向外走,道:“最是无情最好过……”
陈娇儿想要追出去,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没有追出去。
事后听说,娇娘就那么一步一步地从大将军府走了出去,又一步一步从大将军府走出来崇阳国都城的大门,又一步一步走入了深山。还好,大将军到底还算对她娇娘留了一分情。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