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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头应昊来之前嬴筝和张大夫就是在讨论这事儿,因为应昊来了被打断。
张大夫摇了摇头叹道:“体虚而血盈,体内淤毒太多,也是没有办法,不可药止,多给喂些补血的药吧。最怕是虚不受补。眼下人高烧不退,难以醒来,还不能用热性的药补。唉……”
张大夫一时间也是想不出该用何药给屏儿补一补才好。嬴筝便是和张大夫又商议起来。
这功夫,她便是对应昊道:“爷……”想了想,还是改口道,“我有事求你。”
“恩?”
“救人要紧,我算是强行从陈娇儿院里抢了屏儿过来。等人好了我也是不打算把人再送回去了。怕是陈娇儿还要来烦。你可好给咱府中定下一条规矩,我若是想,便是可以随意要走别人屋里的丫鬟?”
第五十八章 医者父母心(七)
应昊有些失笑,她这要求可是有些过分了,他还真不能答应她。
她看应昊那表情就得到了答案,因为那套蓝宝石首饰而有些冲昏了的头脑冷静了下来。看来应昊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为她一掷万金来讨好她,却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她,有些原则上的事情并不会因她而打破。想来,这“恃宠而骄”的事情她也本不应该干,便是主动道:“我开玩笑的。谢谢爷送我那套首饰。”
她谢他的心意实诚,脸上带着笑,可是她那话说的,却叫应昊又觉出了一些疏离。应昊皱了皱眉头,差点就要破口应允下她这个过分的要求。
她又道:“关于屏儿的事情,还望爷能够明察,不要任由陈娇儿胡闹,不想平白害了一条性命。”
这次应昊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道:“恩,我已经派了人去查明事情原委。在真相查明之前,若是陈娇儿带人来你这边闹,你叫江郎和丌晴把人拦下便是。”
她有些意外,瞧着应昊只是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居然已经安排好了人去查明此事。她仔细地看了看应昊表情,他虽然没有答应她那个过分的要求,但似乎也是一心站在她这一边。她心下觉着有些踏实,又有些忽冷忽热的,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接话下去。
应昊想了想,兀自补充道:“你尽管放心,若是查明事实真相是她滥用私刑,我自会责罚于她。”
那若是屏儿当真犯了什么错,陈娇儿便只是“应当地”罚了掌掴和鞭笞呢?
她并没有想过要追究陈娇儿什么,只是想要护住屏儿罢了。现在她已经把人抢了过来,在自己房中照顾着。等人好了,那头若是把人要了回去,屏儿必然再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早晚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她摇了摇头,想要跟应昊说:“不必,只要……”只要什么呢?只要确保屏儿不会再被陈娇儿如此“责罚”便好?人若是送回去了,谁也保证不了。人便是压根不能送回去。她早先是想好,等人好了便直接放出府去吧,也没想过要屏儿伺候她。她却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现在连直接张口问应昊讨要了屏儿都不好再开口。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娇儿是“滥用私刑”了吧。
这时,院子里传来些脚步声,不一会儿她屋子门口便传来了喧哗。
是陈娇儿带着柳儿过来,被江郎拦在了门口。
陈娇儿便是冲着里头叫道:“爷,您在里头吗?”
她摆了摆手,示意江郎把人放了进来。陈娇儿在门口可是已经看到应昊在里头了。
陈娇儿进了来,便是冲着应昊福了福身子,再一抬头眼里居然便是盈着泪水,哭道:“爷可要为娇儿做主啊。”
应昊顿觉头疼。先头他跳窗而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陈娇儿发现追了来。
知书跟在陈娇儿和柳儿的后头也是进了来,歉意地看了应昊一眼。知书最是理解应昊,知道应昊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应对陈娇儿才是悄无声息地跳窗离开。她没能为爷拦下陈娇儿,便是失职。
应昊又哪里会怪知书。
陈娇儿已经兀自哭唱着:“爷,屏儿是妾身屋里的丫鬟,早先犯了错,妾身便是稍罚于她。谁知她却躲进了厨房里。妾身没有办法,就是事后冷静下来,觉着罚得有些重了,想要唤大夫来为这丫鬟医治,又顾念着她有月事在身,总该出来清理一番,好生劝说,她却还是死活不出来。就好像早就知道有人会来为她撑腰,完全不拿妾身当做主子,至妾身的命令与不顾。今儿叫姐姐知道了,便是问都不问妾身,直接叫人砸了妾身院里的厨房,将人抢走……”
听着陈娇儿那话,她已经是心中懵然,挑了挑眉头。
说着说着,陈娇儿忽然眼里满是指控地看向了她,凄凄然问道:“姐姐可是早就有意收了屏儿这丫鬟,直接问妹妹要便是,何必跟屏儿联起手来演上这样一出?”
哇!她难掩惊讶地张开了嘴,简直是目瞪口呆。
陈娇儿厉害了喂!这黑的都能让她说白了,白的反倒叫她无中生有地抹黑。好在是她先叫来了应昊,不然怕是应昊先听了陈娇儿的,会不会当真就怀疑了是她串联着屏儿搞事情哩?
她也不知道应昊的答案如何,便是如此表情看向了应昊。
应昊自然是不信陈娇儿的,但见到她怀疑的目光,心里头顿时有些气闷。
“爷……”小五忽然快步进来,在应昊耳旁耳语了几句。
应昊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陈娇儿,最后是对陈娇儿道:“你所说的,我稍后自会查明事实。现在还是先等人醒过来。你也不要在这里吵闹了,先回去吧。”
他还要查?她合上了下巴,下意识咬了咬下唇,阻止自己露出任何表情。她认定应昊听了陈娇儿的说辞后便是采取了中立的态度,两头都怀疑,两头都不尽信。
应昊对陈娇儿说完,还是对她解释道:“我有些公务急需处理,凡事你先自己做主。”
“是。”她冲着应昊福了福身子,低着头,不叫应昊看到她的眼睛。
应昊虽然又觉出她的反应不太对劲,但确实有事急着处理,便还是先暂时压下了心头的不踏实感,转身便带着小五疾步离去。
应昊走了,陈娇儿还在继续哭哭啼啼,眼睛时不时偷偷瞄着门口,似乎是在期待应昊还会回来。
她没好气地直接命令道:“江郎、丌晴,送客。”
确定应昊真的是头也不回地走了,陈娇儿便是收起了哭脸,厉声道:“陈珍儿你!……”
她已经回身去问张大夫和嬴筝讨论得如何,该是用何种补药给屏儿补足血气的好。
这头,自有江郎和丌晴半推半拉,只有嘴上客气地请着陈娇儿和柳儿出门。
回想起应昊最后那句话,陈娇儿最后也只得带着柳儿拂袖离去。
第五十八章 医者父母心(八)
在她听来,不管应昊是不是有事要忙,他都是表态两头不插手,做了甩手掌柜的。嘛!好歹他也不会为陈娇儿撑腰便是了。她虽然心中气愤于应昊似乎听进去了陈娇儿的说辞,但应昊能够不管,也是眼下于她来说最好的了。她自己还能应付得了陈娇儿。
在陈娇儿听来,却是吃瘪叫她陈珍儿捷足先登。爷显然先听了她陈珍儿的说辞,现在自己再说什么,爷都不会信了。所以,最后爷因为有公务急着处理,似乎暂时不会亲自插手此事,却是把主控权给了她陈珍儿。应昊不管,陈珍儿本身撒起泼来,碍于身份自己就拿她没办法。现在有了应昊的口头授权,陈娇儿知道,自己再在这里闹下去也只是给自己心中添气。
陈娇儿还总结出了一点,现在她陈珍儿屋里人多,尤其是比自己多了两个家丁,自己和柳儿只是两个弱女子,怎么都斗不过她陈珍儿的。
于是,陈娇儿带着柳儿离开便是直接去了后头挑人。现在陈娇儿也不管这些家丁心智如何了,就挑精壮的,越壮硕越好。若是面相看起来还有些蠢笨,只会听主人命令行事就更好了。越聪明的反倒都有着自己的心眼。她要的,就是她一声令下,不会顾及自身后果的壮丁。等屏儿一醒过来,反正是她陈珍儿抢人在先,她大可以也要让再强抢回来。
有些事情,万是不能叫屏儿抖落出去。陈娇儿想着,眼里闪烁着一丝狠毒的光。看来等抢回了屏儿,这丫鬟对自己毫无忠心,也是不能留了。
三天匆匆而过。
她每晚睡在应昊的房中,第一日睡得还有些不踏实,可能是因为床生的关系吧。之后这三天应昊果然都不曾回来过,她渐渐熟悉了那张淡淡沾染着应昊味道的床,加上白天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屏儿有些疲累,自第二日开始便是倒头便睡,一觉踏实地睡到天亮。她故意不去多想,不不承认,应昊的味道竟让她感到有些塌心。只要本人不在,她其实一点都不排斥睡他的床。
张大夫和嬴筝最后讨论出的结果,是反其道而行,先用药催着,帮助屏儿把体内的毒血彻底排干净。淤毒不散,人即使醒过来,也是于事无补。现在人虽然依然发着高烧昏迷着,只要勤给人擦拭身体,不叫体温继续上升,便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说来,屏儿始终昏迷也是好事。屏儿腿上的伤这几日果然还要排几次脓血,人若是先醒过来,更是遭不住如此痛苦,所以还是昏着的好。
唯独是人昏迷着,不好主动进食。她特意吩咐了厨房,将有益的食材全部捣碎成粥。不需要咀嚼,只要细致地一勺一勺地把粥送进屏儿的嘴里,屏儿多少能下咽一些。余下的,这几日她院子里晒满了手巾。一部分是给屏儿清理伤口用的。不只是腿上的伤,屏儿手臂和前胸后背上的鞭伤这几日也是始终不见彻底结痂,时而又有脓血流出,每日都要清理一遍。一部分则是在给屏儿喂食的时候接着从屏儿嘴角淌下的粥水用。除了按时喂三餐和药,她和梨子、梅子每隔半个时辰就会给屏儿喂一次淡盐水。屏儿高烧不退,一直都在流汗。可能这也是她身上的伤口迟迟不好愈合的一个原因。
张大夫说,叫屏儿多流些汗也有好处。她们每日为屏儿擦身最是清楚,屏儿流出的汗水也多是粘稠。想来多流汗也能带出屏儿体内不少毒素。
这三天来,若是嬴筝需要为屏儿再次刮毒,铃儿和铛儿便也会过来帮忙。其余的时候,因为红芍和紫韵只有这两个贴身丫鬟,人家为了他们回门的事忙碌着,她也不好占用了这两个丫鬟,都没要人在这边帮手。
她和梨子、梅子是三班倒。晚上她回去睡觉,梨子和梅子会守着屏儿一整夜。白天她来帮忙了,梨子和梅子便是分开每人睡上半日。
江郎和丌晴到底不好近身帮着伺候屏儿,便是尽量揽下了其它活计。身为男子,他们原本不懂洗衣做饭。三天来洗起手巾,甚至是屏儿每日要换下七八条满是月红的棉裤,二人都是眼都不眨一下,洗得快又干净。而且两个男孩子力气大,洗好之后拧得更干,也晾干得更快一些。
此外,江郎和丌晴也负责给屏儿煎药。梨子和梅子也要吃饭,他们便是先去大厨房吃过之后,直接帮她们把饭食带回来。
梨子和梅子这三日睡得少,自然也是从她手中尽量抢着活,不叫她太受累。两个丫鬟的脸色便更是疲惫。
她今儿想到了,便特意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