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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扶桑红兰点缀着很少有人来的会客大厅,透过樟木窗棂的缝隙尉迟鹤可以看见燕云石下陷的眼膛,多少能够体会他这些天的不容易。
尉迟鹤认为她的出走很理直气壮,流行步伐迈入门槛里面神情淡漠地看着燕云石。转向端木一鸣说:“国舅大人,是要搬回来住了么?随时欢迎你。我这里反正也很冷清,多些人叙话很好的。”
阿迪力向尉迟鹤作揖到:“皇后娘娘,陛下这些日子为了找您到这个望月楼来回好几趟啊,还被南月国王请着过去了一趟。从新罗到这里我们很不容易啊,还望娘娘您能够体会陛下这份找寻的苦心哪!”
尉迟鹤奇怪自己的身子颤抖什么,既然敏感的发抖了起来。想必是原主的身子怀孕敏感,加上对燕云石是初恋真心吧。为了掩饰这点,尉迟鹤坐下来冷漠地看着燕云石不说话。
端木一鸣友好地拉着阿迪力示意他一同回避出去,阿迪力就算多么厌恶端木一鸣此刻也不会不知趣,就跟了出去。
燕云石走过来紧挨着尉迟鹤坐下,怨怼又满含思念地俊眸搜寻她的眸光,迫切希望她的眸光能够和他对视。尉迟鹤偏偏在他看她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不看,燕云石耐不住性子终于发话了:“朕千里迢迢来寻你,你都不会感动一下么?”
尉迟鹤仍然没有表情地说:“她一个亡国妖孽差点毒害了太后还私通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竟然容忍接纳她,我和你这样的昏君没有话说。你这种人啊,如果不是我大金国给你撑腰,有母后做你坚韧的后盾换做你一人的智慧你就是遗臭万年的料。”
燕云石对这个女人真是看不懂了,短短两个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六亲不认。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褐色眸子撑大对尉迟鹤说:“朕明白了,你找到新欢了对么?就那个南澈,岁数都快赶上你那侯爷爹了。”
尉迟鹤没有料到这个男人贵为君主,心胸这般狭窄。本来还想着骂他几句出出气,等自己气儿消了念在他来找他的诚心上会跟着他回去的。不回去怎么办?和他的孩子都有了。
一想到郎中嘱咐过孕妇脾性急躁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尉迟鹤没有说话把一双冷飕飕绝望的眸光对上燕云石说:“我能够离开皇宫出来,就是对你失望透顶了,连同你这番话我更加不愿意看到你。”
“大黑,快来。”尉迟鹤大声地呼唤着看门的黑奴大黑过来,大黑身高九尺半一手伸长快要搭到庭内的横梁上了。
黑奴大黑应声而入,尉迟鹤手指着燕云石对大黑说:“轰他出去。”
大黑拿一根木棍驱赶着燕云石:“你走吧,我们府上不欢迎你。”
中庭的鸡蛋花树下阿迪力对端木一鸣狠斥责:“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过盈盈,她去了哪里你找过没有?你看上去道貌岸然的,我看就是一介斯文败类。”
端木一鸣先是懵住了片刻,转而客气地说到:“你就是土可曼王子,水盈盈我没有亏欠过她什么的。”
端木一鸣不理会阿迪力的谩骂,他优雅的坐在廊榭的宽椅上温和地说:“我和她十七岁成婚起初是恩爱的,后来我被皇上任命为南月观察史携她来月城上任的时候,我公务繁忙她便陷落在赌局酒坊醉心于贵妇人之间的热闹排场。”
端木一鸣停住缓和了一下心肺,张望了一下前门的会客庭院没有听见什么就继续讲述:“我为了不让她出门招惹是非,我请了两个戏班子供养在府上供给她消遣。有一次,我出远门赴公务她就和一个纨绔贵族子弟暗通,为了掩蔽毒打了一个女戏子。”
阿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没有说话,端木一鸣以为他怀疑就说:“两个戏班子现在就在望月楼讨生活呢,你应该也见过的。我们西域和中原风气很不一样的,为此我从原来的云山别院搬来了这里,我已经不在乎月城的权贵怎么戳我的脊梁骨了。”
阿迪力觉得他被水盈盈的话给蒙骗了,他此刻无语应对端木一鸣。庭院二楼的小侧屋里面纱半遮俏脸的水盈盈,身子缓缓地由窗户垂坐到地板上。
黑奴大黑驱赶燕云石的声音被耳尖的阿迪力听见了冲到前院里,端木一鸣忽然感应到熟悉人的气息一下子又没有了,他四处找寻可能找得到的人影没有找到他也快步往前院去了。
擅长观人的端木一鸣不会被这种夫妻之间的争执怄气给影响到像阿迪力那样的无措,他发现燕国王后的面色比较正常女子的要根容易泛起红晕,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燕云石看到有人来就冠冕堂皇地说:“朕为了找你错过了今年的部落酋长夏奈钵狩猎大会,耽误了秋收和冶铁的最佳时日,你就不能够听朕的话跟朕回去么?”
尉迟鹤还是不依不饶地冷漠:“我是人,我不是你后宫的摆设,形同虚设。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没她。”
正在这时门环响动,大黑出去应门开门看见的是郡王澈带着三个老婆子和一个年轻的侍女。
南澈想说里面来的客人会是谁呢,进了会客厅一看燕云石,虽然没有谋面猜测还是猜测到了说:“本王真是荣幸啊!今日燕皇陛下降临敝国,乃我月城祥瑞之兆头啊!”
燕云石眸色淡漠也还是流泉般的嗓音说:“都是为了朕这个任性的皇后,久闻太子澈仁义无双堪比孟尝君,朕也是兴会!”
燕云石怨毒地看着冷冷坐着的尉迟鹤,才发现南澈身后的婆子侍女了,疑问的眸子扫向南澈。南澈对尉迟鹤说:“金弟,这是本王从牙行找来的月婆和专门料理孕妇的医婆。”
燕云石俊眸再次撑大,呵斥尉迟鹤:“你们…。。好你个尉迟鹤,你真是够狠心的。”
☆、第一百二十章 本王会等她和你了断
南澈让身后的侍女带着三个婆子,去尉迟鹤住的中庭木楼拾掇物件和整理房间去了。这才回应燕云石:“燕皇陛下不要误会,本王与金弟实属朋友。”
燕云石俊颜上面怒色未减,却也暂时找不出来话说了。
端木一鸣赶紧打圆场到:“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您看郡王澈协助皇后娘娘找寻月婆和侍女根本就是好意啊!撄”
端木一鸣知道燕云石这是头一次为人父,需要提醒他重视此事。就建议到:“不如燕皇陛下也住在这里,方便照顾皇后娘娘啊!会馆那里我会禀报给皇上的,今晚的宫宴也务必要来喔!偿”
燕云石脸上的怒色消失了,还是沉默着。尉迟鹤不依这个要求,孕妇的心绪激动当场数落燕云石:“他从哪里来的回去哪里吧,我不稀罕他照顾。和这种人一起就是后悔,连同肚子里面的只怕也和他一样,一样的自私不守信用喜欢和别人暗度陈仓。”
似乎把这两个月以来积攒的怨怼和遭受的风霜都要宣泄在斥责燕云石的身上。
燕云石一听见说她肚子,还是紧张地靠近她坐下说:“你怎么骂都好,就是不要骂孩子。”
端木一鸣和南澈还有阿迪力都退到庭院一侧的小八角亭子里去了,燕云石声音变的柔和了很多:“你这个脾气让朕怎么做你才满意呢?中原人最重视男女授受不亲了,你这么和别人谁不会乱想啊!”
尉迟鹤眸色不屈不挠地瞪着燕云石说:“我为了方便谋生杀死了险些害我的新罗商官,要开门做食肆的生意只好穿着男人衣服,去买衣服时候认识了郡王澈。”
燕云石说:“我们过了今夜的月城皇宫宴会,就启程回去燕国吧!”
尉迟鹤猛力地点头说:“皇上可要记得酬谢郡王,以后就要恢复北燕国和南月国的商贾互通。”
燕云石俊颜上面一扫连日来的疲乏,紧挨着她坐着中间还相隔一个椭圆型红木几,长手伸过来就要揽她。她这些日子身体的敏感又来了,本能的后缩着。
正在这时候,大门打开又进来了一个大步流星嗓门敲钟一样的女人。她直接迈步进来会客厅内:“端木大人啊,我说郡王把您从交趾解救了回来,您这一回来我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新罗人作主了。”
尉迟鹤听声音就知道是那日和南澈画舫游江,中途飞身上来画舫一眼就看破自己是女儿身的冼真真。燕云石的长手不安分地搭在尉迟鹤的腰上,还都越二人之间椭圆桌子。非礼勿视,冼真真急转头避开就要出门。尉迟鹤说:“冼姑娘,请坐!”
冼真真诧异地紧盯着燕云石思索他和尉迟鹤是怎么回事呢,南澈走进来给燕云石作揖到:“燕皇陛下,本王的太傅之女冼氏真真她无意打扰,还请见谅!”
冼真真本来是听街坊们说端木一鸣回来了,她一直惦记着她在这宅子里后院的栀子花树下埋了东西,现在进来看看能否找着。此刻,见到南澈那日在江中画舫示意心仪的女子竟然和另外的男子暧昧着,她不明白但很想明白。
南澈在冼真真的后侧面招手示意她出来客厅,她偏偏不依。她上前一步问尉迟鹤到:“姓金的,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不要欺骗郡王澈喔,他是这世间难得的男人。他从来不留恋风月,也从来不娶妻不纳妾,却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应该珍惜才是,现在又看上这个什么皇的小白脸,你究竟居心何在啊?”
端木一鸣赶紧走了进来对冼真真说到:“冼姑娘你不可以这么无理取闹的,这位是北燕国的皇后也是我赤金国的青城郡主,这汉阳大陆无人不晓得。”
谁知这个冼真真就是自打一看见尉迟鹤就是看不顺眼,本身也是刁蛮骄纵惯了的人。她继续胡搅蛮缠地说:“你不就是来路不明的金国人么,我就奇怪了。你坐在这个客厅里面,所有的男人都为你说话,你到底是哪一点好啊?”
南澈已经是气愤到难以忍耐,但他不会为难女人。阿迪力完全懵住了,燕云石则是眸光闪烁阴鸷瞟向尉迟鹤。
尉迟鹤莫名其妙感到,她从来没有招惹过冼真真,甚至连她的底细也不大清楚,或者说她根本也没有兴趣知道。她站起身来走到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人面前说:“冼姑娘,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为何这般说我呢?”
冼真真嫉妒的眸子连带着她的嘴角也扭曲了,她仰头呲牙对尉迟鹤说到:“妹喜妲己之辈,看见你就让我作呕。”说完话她就要甩动广袖离去,被尉迟鹤扬手捉住了手腕一抽捏住了虎口。
冼真真仗着自己拥有一身的好武艺傲视月城的闺秀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还会一些功夫,挑起了她的争斗***。她大吼一声跳出来庭院的空地说到:“你出来,和我过几招再说话吧。”
尉迟鹤只好把云纱长衫的前后下摆都塞到腰上,一步跨出了门槛外直接站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冼姑娘的轻功夫不错,本宫自叹不如,但还是愿意让你先来。”
冼真真心里一个冷笑,那有人傻到自报弱点的。她骄气十足的说:“你那么谦虚只好我先来了喔,很简单我们不要比轻功,你只要在这个宅子里把我捉的住你就赢了。”
几个大男人因为怕介入女人之间的事情传出去被人耻笑,都没有发话。
尉迟鹤说:“好,请!”
南澈已经忍无可忍地一个箭步站在尉迟鹤与冼真真的中间,他忧心地对尉迟鹤说:“金弟,她从小就在这座宅子里长大,你办不到的。你的身子在这些日子很要紧的时日,切莫动了胎气啊!”
燕云石面色冷峻到怒视着南澈,自己的皇后有孕,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