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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贺莲出了晁阳宫后;天晴返了回来;当屋内只剩下父子三人时;从床幔内传来阵阵刺耳的咳嗽声。
“父皇;您没事吧。”太子掀开床幔;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父皇。
晁羿摇了摇头;抬首望向天晴;“莲子走了?”
天晴点了点头;有些不忍直视父皇那一头毫无光泽的银丝。
“扶父皇下地走走。”晁羿有气无力地说道;方才贺莲在时;他是憋着一股气硬撑到最后的。
☆、153大叔;傲雪红梅
正当他们沉浸在无尽哀伤当中时;突然一道哽咽的声音从内寝入口处传来;“你们都骗我”
贺莲随之冲了进来;男人们同时一惊;天晴连忙将帐幔落下;遮去了晁羿永远不想让贺莲见到的模样。
“莲儿;你怎么又回来了?”天晴诧异地问道。
“我为什么回来?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骗我”
天晴送她出去之后;她的心便一直无法释怀;皇上的举止哪像是不记得她;分明是想尽办法赶她走;神秘帐幔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皇上连面都不敢露?
于是她偷偷返了回来;岂知还未进内寝便听到皇上和太子的对话。
怒意满盈的小脸上泪如泉涌;她岂是不知他们隐瞒真相的原因;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需要人陪伴;需要人给予力量的时刻;自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局外人。
太子和天晴;一高一矮两副挺拔的身躯挡在龙床前;同样;保护的也是他们父皇的自尊。
“莲儿;父皇他其实……”太子不忍心再对小莲儿隐瞒下去;若是她当真承受不住;他会不顾一切陪伴在她身边让她坚强起来。
哽了哽喉咙;贺莲交握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太子殿下不必多说了;我在外面都已经听到了。”
原地静默了片刻;令心情逐渐恢复平静;当她知道真相之后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不已了。
慢慢走向龙床;隔着两位皇子的身躯;隔着一张毫不透光的帐幔;对里面她心念着的男人幽幽说道:“皇上;我知道您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但我想告诉您知道;无论您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改变。”
一双苍老的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是多么想见到小丫头啊;想拥其入怀;想与她相互依偎;夜夜被梦魇缠身;若不是小丫头鼓励的笑脸;恐怕他早已放弃求生的念头;撒手离去了。
可是;如今他醒来;却是无法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一个连拳头都握不紧的老朽;只有资格窝在床榻上坐吃等死的份;见她?自嘲的一笑;没可能了。
外面一片安静;原来小丫头已经走了;她最后还是给他保留那份仅有的尊严;独自让他在黑暗中舔舐无法愈合的伤口。
……
晁羿对外声称自己感染风寒;需在寝宫静养不宜上朝;将政事暂时交给太子和天晴代为处理。
贺莲似有意回避这件事;从不再提;从不再问;甚至连晁阳宫也未曾踏入半步。
然而;她却没有离开皇宫回到金豪山的打算;只因这里住着一位她始终放心不下的男人。
平日;天晴和太子有机会便会有意无意地透露晁羿的近况;说他如今已经不怕阳光;每日早晨都会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说他的咳嗽已是好转不少;可以吃一些硬质的食物;还说刘总管亲自做了一副柺杖给他;他可以拄着柺杖自己行走了。
听着;是晁羿正努力而坚强的重新面对生活;然而每一次听到他积极的改变;贺莲的心都会越来越沉。
是接受现实了吗;是真的没有康复的希望了吗;天晴每天仍花去大量的时间从天南地北送进宫的书籍里;无论是回春术;还阳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暗自流泪;每日迎接初升太阳的都是她那双红肿得像馒头一样的双眸。
一个月过去了;日子越久;贺莲越是没有勇气踏入那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的地方;晁羿怕她消沉;让太子带她出去骑马;赏灯;偶尔还乔装去姬羡壹重新开业的韵澜轩挥霍一番。
小丫头脸上逐渐有了笑容;她可以大笑;可以尽情喝酒;甚至装装爷们调戏调戏韵澜轩的姑娘。
可她那出名的好酒量消失得无影无踪;每次回宫她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因为若不是这样;她又会忍不住想到他;想明明生活在一个地方;明明天天可以听到他的消息;为什么却是连面也无法见到。
“太子殿下;我好像在飞~”
太子从马车上把贺莲打横抱出来;往寝宫走去;小丫头没轻没重地挥舞着手脚;在空中抓来抓去像是还在找着并不存在的酒壶。
太子也喝了些酒;然而那些酒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他对贺莲很少管束;有时候甚至是放纵;她想喝他就陪她喝;她想疯;他便陪她疯;只不过他仍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便是安全送小丫头回到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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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天晴会责怪他;这样下去莲儿不成酒鬼也得成了酒痴;身体会折腾垮的。
太子却觉得;与其让她整日活在压抑的心情当中;还不如让她放纵一段日子;让感情发泄出来了;或许就会好了。
“太子殿下;酒呢;酒呢~”小丫头诱红的小脸凑过来;冰冰凉的便往他颈窝里钻;然后傻呵呵的一笑;“真暖和。”
浑身冷得一颤;更多的是喝酒之后对小丫头无法正常控制的。
暗自啜了口气;躲着她酒香肆意的小嘴;“小莲儿;回去就有酒了;莫急。”
“嗯。”贺莲重重点了一下头;岂知晕得摇头晃脑;一下子磕到了太子的门牙上。
嘶——
这劲儿可真够重的;太子两眼冒着星星;有些踉跄地进了寝殿。
待内侍太监为他们铺好寝具;吹熄了周围的烛灯之后;太子便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脱去厚重的外衣。
方才还像个小疯子似的贺莲;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乖乖闭着眼不说话;像个布偶一样任太子摆弄着。
柔软的小身子像没生骨头一般摊在太子的手臂上;那灰蓝男袍下用束胸缠起的胸口均匀的起伏着;每一次碰到他的前臂;都会不自觉地呼吸一滞。
闭了闭眼;忍着想要碰她的冲动;太子将小丫头放平;解开里衣的扣子;大手去寻找裹胸布的接口。
倏地;一只冰凉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黑暗中小丫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隐隐传来。
小丫头最近一直是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是醉倒睡死过去;就是没什么心情做那种事;睡在一张床上;许久没有恩爱;已变得极为敏感的身躯经不得她任何挑丶逗。
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小手的牵引挤进那白布里;柔捏着;爱撫着;小丫头口里渐渐溢出了好听的吟喔。
太子和衣侧躺在了她的身边;手撑着侧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红润的脸颊。
感叹时间飞逝;那儿时睡在自己身边喜欢将小手搭在脸蛋下的小太监;如今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她那美丽傲人的柔软此时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每一次与她一起的时光;似乎总是在迫切地你需我求中度过;长大后很少有机会这样仔细地端详她;体会她的心情;设身处地的感受她的感受。
“小莲儿~”吻了吻她的倾吐酒气的樱唇;温柔的柔捏;似是抚慰她不平稳的心跳。
抽出大手;将小丫头搂进怀里;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不是一次激情澎湃的高丶潮。
自嘲的一笑;原来他也会蘣人着想了;以前一直觉得有父皇撑起一片天;他还可以尽情挥霍年轻;如今好像老天嫌他成长太慢;逼迫他加快成熟的脚步;去做一个可以撑起天下;可以蘣天下万民;蘣身边的人着想的稳重男人。
怀里的小丫头在颤抖;他感觉到有一道滚烫的液体流进他的颈窝……
是啊;是时候该强大起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不再让他们伤心落泪;受到一丝伤害。
“太子殿下;我真的很难受。”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中亦有几分醒;贺莲甚至记得每一次喝醉后胃里翻涌的滋味。
“小莲儿;我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没有我们挺不过去的坎”连父皇都肯正视自己坚强的活下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
“太子殿下~”贺莲抓住太子的衣襟失声痛哭;将压抑了一个月的感情从泪水中宣泄出去;化作手上的力量;将太子玄黑的锦袍攥得褶皱一片。
不知不觉;太子的眼前也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心贴在一起;比身体的结合更能拉近彼此;两颗心一定会比一颗坚强。
那一夜的抱头痛哭两人谁也没有提及;然而小丫头却有了实质性的改变;她不再喝酒;不再喜怒不定;她会用发自内心的笑容去鼓励身边的人;甚至有勇气偷偷来到晁阳宫外;去看看她心里那个人居住的地方。
“你还好吗?”
“我很想念你。”
“请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心里一直有你。”
“请你放心;我很好。”
“……”
一张张字条托刘总管送进了晁阳宫;她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着对男人的关心;她想让他知道;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也不会放弃;不会对他有一丝改变。
每一次送进去后;贺莲都会在外面等上一会;说不定会等到一张字条;或者一句刘总管代传的话;即使没有等到;贺莲也一笑置之;没什么的;只要他看到便好。
一晃;新年就要到了;宫里四处装饰起了有新年气氛的红色灯笼;宫女们也换上喜庆的红色宫服;将雪白大地点缀得多礀多彩。
贺莲最近也有些忙碌;接手天鹰帮后;她还是最近才有心思去打理一番;熟悉熟悉下边的人;核对一下账目;和监察平日通商往来情况。
与会豪帮主要从事建筑生意有所不同;天鹰帮主要出人力;城里商铺;河边码头只要能看见的搬工;苦力;基本上皆属天鹰帮门下。
所以;一旦有什么帮派斗殴事件发生;天鹰帮下面的这些人便派上了用场;因为他们身强力壮;人高马大;一个顶仨;靠这些人;天鹰帮打出的一片天下;占据了一方势力。
然而;贺莲却觉得;天鹰帮之所以被姬羡壹轻而易举的打压;源于他们虽然人多;却是分散各地;召集一次需要很长时间;错失了许多良机。
何况;做搬工;苦力能有什么出息;一个帮派再厉害;没有大量银子疏通;根本壮大不起来。
为天鹰帮发展简单写了几个计划;打算年后开展实施;处理了一些琐事之后;贺莲便走出天鹰帮总部准备回宫。
“帮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细柔男生;贺莲听出是乔幺在喊她。
这几次来天鹰帮贺莲每次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发现其实他是个性子活泼好动的大男孩;总是和兄弟们凑在一堆;偷了他们的东西;等着他们发现;却是每次都失望的又把偷来的东西给放回去。
乔幺见到贺莲时;总是表现得很腼腆;贺莲吩咐些什么事情;一双灵动的凤眼变飘忽不定左右寻么;后来被贺莲骂了之后;每次说话都不得不直视着贺莲;然而那洁白的脸颊上却从此多了两片红霞。
今日;乔幺还是第一次主动叫棕莲;因此她感到很意外。
“什么事;鬼手乔?”
优雅转身;一袭紫色锦裙;身披白色狐裘披肩;略显成熟的打扮;却将她一帮之主的气势完美体现出来。
乔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姑娘;每一次都会给他特别的感受;一时间不自觉地怔了怔;忘记了上前。
“你是想站在雪地里当背景吗?”
乔幺一愣;连忙跑了过来;飘逸的长发被风带起;贺莲怎么看怎么像大姑娘跑过来了。
依然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