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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辕上坐着的那位心里冷哼:不就是说小主子傻吗?文人就是虚伪?……
这一次,楚非绯老老实实地走着大路,之前的那条所谓的近路窄巷,她这辈子大概都不敢走了。
对未来的憧憬,对自由的渴求,让楚非绯越走越快,再加上今日街上人也并不是很多,竟然只用了昨天三分之一的时间,便赶到了西市。
此时的西市,却又是另一番情景,街道两侧除了本来就有的店铺外,街上再无一个商贩,与昨日的热闹相比,这冷清的集市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也许是因为今日人流太少,两侧的店铺也大多没有开铺。
兴冲冲出门的楚非绯,在看到眼前萧条的情景后,脑子才冷静下来。
此时的她方才想起,除非大集之日,四城的城门都要收极重的城门税的。那个得了狼疮的小贩,可有钱付那城门税?
若是他不相信她,而没有来,又怎么办?
她那些计划都是在昨天见了那小贩之后才明晰起来的,但如果她得不到他的帮助呢?那么她的计划不就成了一纸空谈?
楚非绯想到这里,之前的兴奋之情早已不翼而飞,站在原地呆了片刻,才脚步沉重地向昨日记忆中的街道走去。
待到了昨日遇见那小贩之处,远远的,只看到一眼就能望穿的空荡荡的街道。风沙卷着尘土从楚非绯的脚下打着旋刮过,楚非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小贩的名字,而那个小贩又凭什么相信她一个小丫头?
楚非绯立在空荡的街道中央,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是她傻了,将一切想得太简单,楚非绯拖着脚步走到街边的廊下,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如果得不到那样东西,她又该如何在这古代给自己打拼出一份天下。
不远处的那辆乌棚马车,车内的男子看到楚非绯忧郁的脸色,叹道:“怪可怜见的,无房,你说我此时上前去安慰小主子,小主子会不会对我印象大好?“
车辕上的那位冷笑一声:“你这样冒冒失失地上前,会被小主子当做登徒子吧。”
车内那位美男叹息一声:“要说都怪阿坤的那个家伙,我原本想了那么些个拜见小主子的法子,随便哪一个都能让小主子对我印象大好,可惜全让他给否了。”
车辕上那位嗤笑一声:“你是说你那些玩烂了的,拾帕子,掉钱包的把戏?”
美男折扇刷地打开,微微摇了摇,淡笑挑眉道:“虽然老套,然屡试不爽。”
身材高大的马夫抬了抬帽檐,懒得理车厢里那位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突然跳下车辕,大步向站在街边屋檐下的楚非绯走去。
美男在车里小声急叫道:“无房,莽夫,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拜见小主子!”马夫冷冷地道。
另一侧,楚非绯正皱着眉头想心事,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低低地呼声:“小姐,小姐!”
楚非绯一愣,扭头看去,才发现在两个店铺外墙之间,有大约半尺宽的间隙,而那里此刻竟然藏了一个人。
那人全身都笼罩在深色的长袍中,帽兜的帽檐下露出一张遍布红斑的骇人的脸孔。
“是你?”楚非绯大喜,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小贩似乎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外面,而后道:“小姐,我闯关了。”
闯关?那是什么?
“他们的入城税太重,我交不起,而我又必须要进来。”小贩说到这里,目光急切地看着楚非绯:“小姐,你可带来了消息?”
楚非绯回过神来,愕然地道:“你是说,你闯进了城门?那么现在一定有官兵在全城抓捕你?”
“是的,他们在追我,但是我不会连累你的,小姐,我只是想知道……”小贩暗哑的嗓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知道,我这病能治吗?”
楚非绯连忙点头:“能治,我的朋友说十天内就能找到那特效药。”
小贩的眼睛迸发出狂喜,若不是他身处在狭窄的夹缝中,恐怕又要立时给楚非绯跪下了:“小姐,若是我和母亲能够得救,我阿木达一定粉身碎骨报答您的恩情。”
楚非绯听到这里,却是脸色微变,糟了,她忘记了这小贩还有个母亲,她好像问陆坤只要了一套特效药吧?
楚非绯脸色微红:〃那个,我忘记说你母亲的事了,大概,药只够一个人的。〃
小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那便先治我母亲好了,小姐,阿木达永远感念您的大恩。〃
楚非绯抿唇不答,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记了呢,陆大哥搞一次走私药,肯定要冒极大的风险,他肯帮一次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怎么好再次麻烦他?
〃对不起。。。。。。〃楚非绯喃嚅地道。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一套两套对陆坤那家伙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楚非绯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身边竟然站了一个身材如此高大的男人,而她和那小贩竟然都没有发觉?
反应过来的楚非绯,接着又有些恼怒:〃你是谁,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第六十三章 高手遍地走
还有,这人刚才是不是提到了陆大哥?而且他似乎对陆大哥非常熟悉,连陆大哥能搞到走私药这种事似乎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楚非绯心中又惊又疑,那男子身材魁梧,帽檐又压得极低,甚至连长相也看不到,但浑身却有股让人不可小觑的气势。陆大哥和她一样都是才到天佑王朝不过两月,什么时候交了这样的朋友?
这时,只听那小贩压低声音道:〃?此人是外家功的好手,小姐切勿在言语上得罪了此人。〃
楚非绯额头冷汗,如今已经是高手遍地走的时代了吗?话说最近她身边出现高手的概率也太高了一点。也顾不得去想,这小贩怎么会看破他人的功夫,再抬头时,脸上已经端起了惯常的笑容。
〃那阁下。。。。。。怎么称呼?〃楚非绯从善如流地换了表情,改了口气,高手嘛,一根指头就能戳死她的存在,陪个笑脸算什么,是吧?
那高大汉子隐在帽檐下的目光,犀利地盯了小贩一眼,并未对那小贩可怖的脸有何反应,似乎早已知晓那只是一种普通的皮肤病似的。倒像是对那小贩能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有些好奇。
楚非绯轻咳一声,略略侧身,挡住了那大汉探究的目光:〃咳咳,阁下?壮士?〃
那大汉低沉地笑了一声,双手拱手道:〃不敢,在外不便行大礼参拜,在下。。。。。。〃
大汉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马夫,那莽汉是在下的马夫。〃
楚非绯回头看去,见一辆乌篷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缓缓地驶到近前来,一只乌骨描金的折扇挑开车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楚非绯的目光落在那执着乌骨扇的男子手上,只觉得那只手也不见得多么细腻白皙,但就是说不出的好看,仿佛那只手每一个线条都已趋近完美,带着含蓄的力度,强大却又不张扬。
楚非绯看看站在身前的这位高大的高手马夫,又看看马车里的那位,心里琢磨着,能用得起高手做马夫的,大概也是个高手吧,当下便客气地福了一福。
马夫冷哼了一声,马车里猛然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然后是〃哎呦〃一声,听动静像是猛然起身不小心撞到了脑袋:〃不敢当,不敢当,折杀死小生了。〃
楚非绯忍不住抿唇偷笑,这一对主仆也是有趣,不知里面的那位主人是不是也认识陆大哥?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街尾传来官兵的呼喝声:〃开门,开门,捉拿反贼了!〃两侧的店铺紧闭的门板被蜂拥而至的一队官兵擂得山响,楚非绯一惊,看向躲在两墙夹缝中的小贩。
小贩也是神色紧张:〃他们是来抓我的。小姐,我家就住在离这不远的逐鹿山里,那里有一个遗族部落,我母亲姓云,要是我不幸被擒,烦劳小姐去救我的母亲,你那日看中的东西,我母亲也会做。〃
说完,小贩深深地看了楚非绯一眼,沿着墙缝向后缩去。
楚非绯被小贩的一番话说得一阵羞愧,原来那小贩早就看出她昨日是看上了那东西,才答应帮助他的。
此时,见小贩试图从狭道中转到后街逃走,楚非绯知道以他的衣着和那张脸,要想逃掉可能性太小,不由得道:〃你能往哪逃?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暂且躲上一躲?〃
楚非绯本想带他去身所,找教官帮忙,邵飞教官心肠那么好,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马夫却道:〃来不及了,都先上车吧。〃
楚非绯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得一声低低的〃恕罪!〃,然后就觉得肘部一紧,一股力道在腰间轻轻一托,她竟然就此轻飘飘地离了地,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就滚落进了车厢里。
车厢内,一双温热的大手接住了楚非绯,扶着她坐好,方才撤回,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楚非绯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事有从权,在下崔澹雅,见过小姐。〃
楚非绯吃了一惊,来不及惊讶对面那个漂亮得雌雄莫辨的美男,这时马车已然动了起来,楚非绯大急:〃等等!〃
崔澹雅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小姐放心,我那马夫擅长易容,你那位朋友就算坐在外面,在那些官兵面前经过,也不妨事的。〃
楚非绯还是有些不放心,探身将车前部的窗帘,稍微掀开了缝隙,见赶车的位子上坐了两人,矮小的那个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的粗布长袍下部被撕掉,变成了一件短褂,腰间缠着一条马鞭,显得身形瘦弱异常,却和最初的小贩不大一样了。
高大的马夫,将马车赶得飞快,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吆喝声,似乎所有的控制都在他手上的疆绳上,端是一位控马的好手。
楚非绯暗暗松了口气,撤回身坐好。但随后又发起愁来,信明身所离西市太近,官兵们既然已经怀疑了西市,搞不好也会去搜查信明身所,那样的话,再带这个小贩回身所,就不太明智了。
〃小姐可是担心这小贩的去处?〃对面的美男笑眯眯地沏好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楚非绯愁眉不展地谢了接过,完全没有注意到,以她一个丫鬟的身份,在这天佑王朝,怎么会有男子给她奉茶,更别提还是一位容颜秀美的士子了。
要说当初身所的教官们担心楚非绯闯祸,不是没有道理,这丫头那些子礼仪规矩,学是学了,也记住了,但却没往心里去。
用红枝姐的话说,楚非绯看上去柔顺没脾气,其实骨子里有傲骨,那些子卑躬屈膝的东西,她其实是极看不上的,但是她这种人又是能屈能伸的,逼急了,便做得比谁都好,要是有人护着她,她能瞬间就将所有的规矩抛在脑后。
此刻的楚非绯,就半点不记得规矩礼仪了,大大方方地接了茶,道了谢,一边随意地打量着车内的装饰,一边暗暗思虑如何安排那小贩。
崔澹雅在对面的小几后端正地跪坐着,也在暗暗地打量楚非绯,越看越觉得小主子的气度坦然大气,早先他还担心小主子在相府中当下人当久了,会变的懦弱,畏缩,此时看来,不愧是真龙血脉,主子的亲骨肉啊,那气度,那心性,那仪态。。。。。。
崔澹雅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小主子真是块璞玉,只要稍加雕琢,他日还怕不成为一位旷世明君?
直到楚非绯投过来警惕的一瞥:〃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