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亮丽的弧。
如果此时有人旁观的话,定会怀疑这是否是山间的精灵在月夜银辉下戏水,又会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完美的尤物,竟然找不到一丝的瑕疵和不足。
她将自己埋在崖壁下的阴影里,仔细地洗刷着自己,至于洗干净之后要如何面对那古怪的黑衣大人,此刻她已经不愿去想了。
坚持了这么多天的脏污,已经差不多到了她的极限,如今看到这天造地设的一方银潭,她再也忍不住了。
更何况,那位大人将她丢在这里,也由不得她不洗。
这潭水因为清浅,又刚经过西晒,所以水温并不算寒凉,楚非绯惬意地将自己埋在了水里,然后透过水波去看那世界。
漫天的星光浸润了水色,美到了极点,却渐渐地化成了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带着一种贪婪的热切,深深注视着她,她看得呆了去,直到呼吸憋滞,猛地呛咳起来。
“咳咳”,岸边传来重重地咳嗽声。
楚非绯吓了一跳。连忙将自己重新埋进水里。悬崖那一侧岸边的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颀长的人影,背对着她立在那里。
“洗干净了,就把衣服换了。”生硬的语调,平淡的声音,正是那位古怪的黑衣大人。
楚非绯这才看到,那位大人的脚边。还放着一团黑色的东西。难道是这位大人准备的衣物?
这位大人也未免太好心了些,楚非绯腹诽着,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多少选择。
她小心地往岸边移动。眼睛谨慎地盯着那位大人,到了岸边,却又迟疑了,要是这人突然转过身来怎么办。
那位大人似乎料到了她的顾虑。淡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先把身上的水擦干了,再换衣服。”
说着那位大人就扯下来身上的斗篷,反手丢在了地上。
咦,这是让自己用他的斗篷擦水?楚非绯挑了挑眉。却毫不客气地迅速裹上那斗篷,然后背过身去,遮遮掩掩地穿上了衣物。
那位大人拿来的是一套上下裳的短打簇新衣物。男式。大概就是黑衣人常穿的那种练功服,显然用刀裁掉了一部分。宽大是难免的,但用腰带仔细扎紧了也勉强能穿。
只不过,楚非绯盯着一条半尺宽,丈许长的白色棉布。。。。。。这是什么玩意?
楚非绯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像是从什么被单上裁下来的,这要是腰带也太长了点,而且那里不是有条练功腰带吗?
大概是她这里太过安静,那位大人清了清喉咙:“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楚非绯果断地回答,捧着那宽布条上下打量。
大人耐着性子等着,半晌后,还是没什么动静,便忍不住道:“那布条是给你裹胸的。”
裹。。。。。。裹胸?楚非绯呆了一瞬,脸腾地红了。
这位大人居然已经看出了她是女子?什么眼睛啊,也太毒了吧。居然还准备什么裹胸布之类的。。。。。。楚非绯心里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但还是迅速将自己打理好。
片刻后,她转过身来,见那位大人仍然老老实实地背朝着她站着。本想从旁边找点烂泥将脸涂了的,却发现这里全是青石,干干净净的,连杂草都没有,上哪找烂泥去,又想反正这位大人也猜到了她是女子,涂不涂脸也无所谓了吧。
“好了?”大人开口道。
“嗯”楚非绯低低应了一声。
大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巾下的目光淡然地打量着她,却又带着楚非绯看不懂的沉思意味。
在那双目光的打量下,楚非绯低着头,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心里想着一会怎么解释自己是女子这件事。
却听到那位大人道:“没人教过你怎么穿衣吗?”
啊?怎么了?楚非绯莫名其妙低头看看自己,她觉得自己穿得挺好的。
大人见她仍不醒悟,不禁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了多少次,男子左襟在上!”
哦,楚非绯醒悟,自己习惯性地按照女式的穿法,系成右襟在上了。连忙转过身去,调整了过来。想起刚才这位大人的语气,心中古怪的感觉更浓了。
等她悉悉索索地弄好后,再转身时,大人已经在她的身后生起了一堆火来。
“过来将头发烤干。”大人淡淡地说着,同时从怀里拿出两个油纸包来,放到火边,一个里面包着两个白面馒头,另一个居然是只烧鸡。
楚非绯对自己的待遇感到有些惊悚,这大人待她这么好,难道只是因为她那半吊子的采矿知识?
却见大人说完,也不再搭理她,而是坐到一边的大石上,拿出一把短刀,削起一根树枝来。
楚非绯踌躇地蹭到了火边,她其实现在不饿,她怀疑杜子淇那厮在地下河那里,给她吃的那枚酸得要死的青色果子是有特殊功用的。至少这么多天了,她就没感到饿过。
她还记得当初天都山谷底,第一次从异境出来时,浑身无力了好久,好像所有的精力都被消耗尽了,这一次却似乎没什么不适的反应。
看来杜子淇一定做了什么,不是因为她在异境吃了那个珍稀的赤炎果,就是因为杜子淇给她吃了别的什么东西。
如今也不知那厮,现在到底在哪里,他有武功,劳作的地方一定看守严密,想要找到他,恐怕还要费一番气力。
楚非绯默默地想着心事,虽然此刻不饿,她觉得还是不要拒绝那位大人的“好意”,便拿了一个馒头啃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彻底涂黑
不知不觉啃完了一个馒头,那位大人也完成了手中的活计。
“给。”一只不怎么精美的木簪子递了过来,楚非绯有些受宠若惊。
她进异境之前,好歹还戴着官帽,穿着官袍,出了异境时,身上只有杜子淇的外袍,头发也是随意找了根树枝在头顶挽着。
刚才在水下的时候,那树枝已经不知掉到了哪里,此刻这根木簪倒是救了急。
楚非绯讪笑着接了过来:“多谢大人。”
然后便在那位大人的注视下,在头顶挽了一个难看的发髻,其实她本可以挽得更好的,就是那大人审视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紧张,倒像是原来在身所参加毕业测试时的样子,越紧张,那发髻就越难看。
大人的手指动了动,终还是不忍视地转开眼去,敢情当初身所学的东西,都还给他了。罢了,随便吧,反正丑点也好。
想到这里,他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包,扔给了她:“将脸涂黑了。”
楚非绯接过来打开一看,布包里面,是一个条状的膏体,通体漆黑,淡淡的松脂味,不知是什么成分,在手中试着涂了一下,黑得和墨条似的。
用这个将脸涂黑?再穿上黑衣服?大晚上会吓死人吧?楚非绯迟疑地抬起眼:“大。。。。。。这是什么?”
大人淡淡一笑:“手下们出任务的时候用的,挺好用的,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平时就是风吹雨淋都不用担心掉色。”
楚非绯干笑了一下:“那要是我想洗掉。。。。。。”
“找我要药水就行了。”大人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楚非绯却心里暗暗叫苦。这岂不是说,她要是惹了他不高兴,他就不给她药水,那她岂不是要变成黑鬼一辈子?
“那要是没那药水。。。。。。”楚非绯不死心地问。
“没有药水,那颜色就只能跟你一辈子了,要是时间实在太久,就是有药水也洗不掉了。”
楚非绯的脸色难看起来。不信邪地将涂黑了的手放到潭水里死命地洗了洗。果不其然,那黑色半分减退的样子都没有,还因着水。有了一种更加黑亮的错觉。
“不,我不要!”楚非绯坚定地摇头,虽然她自认为长相平平,但是要让她顶着这张黑脸一辈子。她是决计不肯的。
哼,她就知道这个变态黑袍大人没那么好心。说什么让她洗干净,还给她吃的,还给她做木簪,其实心里打的主意是怎么控制她!
大人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自己涂。要么我帮你涂。”
楚非绯一脸坚定的表情立刻碎裂,对面那个可是武功高手啊,她有反抗的余地吗?
抗争半天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被点了穴,被那变态按在手下彻底涂黑?与其那样。她还不如自己涂,还能下手轻一点。
“不用,我自己来。”楚非绯挤出一丝笑容,悲壮地举着那黑条往自己脸上涂去。
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在眼前一点点消失,他的嘴角也越翘越高,嘴上却训道:“鼻子,鼻子不是你的?一张黑脸顶着个白鼻子,你以为你唱丑角的?”
楚非绯一边涂,一边在心里组织咒骂的语言,手上却不得不按照这变态大人的指示一点点将所有的裸露部位都涂黑。
罢了,那大人还嫌不过瘾,拿过那黑条来,将她遗漏的地方一一补上。
楚非绯悲愤地盯着那张面巾下的脸:“好了吧,够黑的了。”
大人低笑一声:“你也不想被人看出是女子吧?我手下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为你着想,还是越黑越好。”
“你将我涂成这样,别人就不怀疑吗?”楚非绯气愤地道:“正常人会长成这样吗?”
“正常人是不会,但如果是得罪了左廷司大人的话,这样的惩罚还是轻的。”大人慢条斯理地道,不过配上他那生硬的语调,莫名地带了一丝喜感。
得,得罪?楚非绯张口结舌,她什么时候成了得罪他了?她分明一直小心谨慎地在讨好他好吗?
“大人我给您赔不是还不行吗?您让我洗掉成吗?”楚非绯十分没骨气地妥协了,骨气算什么,能吃吗?能换银子吗?如果不能,那在楚非绯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你可真有出息。”他有些无奈地叹道。在她的红唇边最后狠狠地抹了一笔,退远了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道:“现在若是你那大哥,吴夏张来了,可还能认出你?”
楚非绯惊愕。
他收了那黑条,对楚非绯的表情很满意,仰面笑了两声,方才道:“这样才有趣不是吗?看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惊喜吧。”
没头没脑的话,让楚非绯一阵错愕,还没等她开口发问,这位大人就又抓着她的肩头,在峭壁上纵跳起来。
总还是楚非绯顾忌着现在是半夜,没有尖叫扰人,一趟云霄飞车后,他们来到了山脚的一片宿营区。
数个简易的草棚,凌乱地散布在空地上。一眼看上去,有十数个之多。
他们刚刚站定,一个黑衣人就从树上飞身下来,来到近前,单膝跪地:“见过大人。”说罢抬起头,目光诧异地扫过涂得只剩下眼白的楚非绯:“大人这是。。。。。。”
“还有空着的草棚吗?”大人淡声问道。
“有,前几天因那矿洞。。。。。。倒是空出来一些。”那黑衣人站了起来,打量一下楚非绯,笑道:“大人,这小子得罪您了?这么金贵的隐魂松用在他身上,太浪费了吧。交给属下,准保让他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大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属下连忙笑道:“属下说笑呢,属下明白。”
说着对楚非绯道:“走吧,黑蛋!”
你才黑蛋,你全家都黑蛋!
楚非绯忍着悲痛,跟着那人往其中的一间草棚去了。临行前回头看了眼那大人,只见那大人背着手,淡淡地看着她,月华下的他,身影颀长,虽然一身黑衣,布巾遮面,却也隐隐有种清贵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