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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席还能卖?还能这样卖?这离天子越近的位子不是通常都是天子重臣才能坐的吗?怎么如今只要出得起银子就可以了?
天都城的世家权贵一片哗然,纷纷义愤填膺,谴责这邵非绯目光短浅,浑身铜臭,真是掉进了钱眼里,竟然连以前的天子恩典也敢卖。
而不同于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那些小门小户。家中或有秀女待选,有心钻营,却投报无门的低级官员,却眼睛发了光,这是拿银子买机会啊,想想看,这银子花出去可是实打实的在皇上或重臣面前露脸。谁知道说不定就被狗屎运砸中。得了皇帝的青眼呢。而以前就算他们有银子也没有这个门路啊。
于是,天都城在那一天出现了两个车潮,一个是中低级的富户涌往四城抢购坐席。一个高门权贵,纷纷进宫力求皇上阻止这场闹剧。
此时,皇城,承明殿内。
皇帝盯着案上的那张请柬,面无表情。
四喜板着脸低头站着。但是那微抽的脸皮可以看出这小子其实一直在压抑。
又有小太监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四喜快步走出去,小声询问了一下,然后面皮一抽。又回来板着脸装死人。
皇帝淡淡地抬起眼:“又是谁来了?”
四喜躬身道:“回皇上,三殿三阁的大学士到齐了。”
皇帝冷哼一声:“还有谁?”
“六部除了礼部王大人和户部的张大人,六部也差不多到齐了。在京的武官,各将军。都统,提督等也来了七八位。”四喜低眉顺眼地答道。
“这么说,朕的一品大员,今天这是打算要在朕这开个会,聚一聚了。”皇帝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四喜偷眼瞄了一眼,又垂下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皇帝又道。
“回皇上,午时三刻。”
“贺俭之那里有消息了没有?”
“回皇上,目前丁等席位已经供不应求,平均价格是一百两,粗粗算来,这一百丁等席位就是一万两的白银了皇上。”四喜显得有些兴奋。
皇帝却微微蹙起眉头:“其他甲乙丙等席位呢?”
“回皇上,丙等据说是均价在五两银子上下,但是还有剩余,而甲乙两等席位,目前只收到了一个甲等席位一万两,似乎是个商人所买,乙等也有若干,也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买的。”
“就这些?”皇帝的脸沉了下来。
四喜觑了一眼,垂手不语。
皇帝又拿起手中的请柬,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摔在一边,冷笑道:“与天子同楼,与天子同楼,小丫头这是明摆着将朕卖了啊!”
四喜用手抹了抹嘴角,才将笑模样隐了去,心里道,可不是卖了吗?
皇帝背着手,在案前踱了两步,气恼地道:“朕逼她黄金万两卖了自己,她就反过手来,将朕卖了,还。。。。。。”还敢公然拍卖!皇帝这心里怄得说不下去了,这些坐席银子其中八成都是要归国库的,他现在正要银子救急,虽然气恼,但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只是,只是,要是他这一圈银子算下来,还不够黄金万两,那岂不是他还不如那小丫头值钱!!
笑话,他堂堂一国之君。。。。。。
皇帝猛然转身,将桌上的请柬摔到四喜的脸上:“你去,叫他们回去,朕谁都不见,有什么话,明日花神会再来跟朕说!”
四喜连忙躬身应了,拾起落在地上的请柬,匆匆地出去了。
来到外殿,一圈重臣还在义愤填膺地议论纷纷,什么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什么如此作为有失体统啊。。。。。。
四喜在心里哼了一声,一群老不死的,平时就知道哭穷逼皇上拿钱,这里水患,那里灾情的,皇上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给国库弄点银子,他们还叽叽歪歪,挑鼻子挑眼。。。。。。
想到这里,四喜将脸上那不甚明显的请柬印子,又掐红了些,然后捧着自己的脸进了配殿。
“呦,喜公公,这是怎么了?不小心摔着了?”工部的赵尚书眼尖,第一个看到了四喜,连忙迎了上来。
四喜捧着脸,一面说不妨事,不妨事,一面将自己脸上的请柬印子给大家看了。
“喜公公,这是折子砸的吧。”九门提督胡子李是个粗人,此时一看那明显的印子,便哈哈大笑起来。
四喜皮笑肉不笑地道:“可不是呢,不过不是折子,是请柬。”
请柬?
“可是那花神会的请柬?”众位大臣一听,连忙围了过来:“皇上震怒了?怎么说?可是同意取消这荒唐的席位叫卖了?”
“老夫早说皇上英明,定不会允许这等荒唐之事发生的。”
“是啊是啊”
四喜端着那张印子脸,不言不语,等众位大臣静了下来,才嘿嘿冷笑了几声,道:“各位大人说的不错,皇上是震怒了。”
四喜扫了眼,紧紧地盯着他等待下文的众位大臣,面无表情地道:“各位大人,皇上口谕,有话明日花神会再说!”
说完一拱手,就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众位大臣静了静,文渊阁大学士周大人皱了皱眉:“皇上只说了这些?”另一位文华殿大学士杨大人沉吟了一下:“这话只说了一半,不好猜啊。”
三殿三阁,在天佑王朝是文官之首,与丞相并列,其下门生遍布天下,故而,这两位大学士的态度,基本上就代表了整个朝堂清流的态度。
工部尚书赵大人,是新帝登基时提拔上来的,这一次跟着六部几位尚书一起来进言,其中多半是却不开同僚的面子。此时见两位大学士沉吟,赵大人仗着年轻,腿脚利索,几步就追上了四喜,一把揪住四喜的袖子,顺势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四喜的袖中。
“哎,喜公公,别走啊,这话还没说完呢。”赵大人牢牢地拉住了四喜的袖子不撒手。
四喜摸了摸坠手的袖筒,拖着腔道:“这是干什么,咱家只是传个皇上的口谕,各位大人要是有什么话想说,那得去找皇上,找咱家没用啊。”
赵大人呵呵地笑着:“瞧喜公公说的,这天底下除了太后,还有谁能比喜公公您更了解皇上的意思。”
这时,后面回过神来的众位大臣也呼啦啦围了过来,将四喜的去路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道:“喜公公,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喜公公,这席位到底是继续卖还是不继续卖?”
四喜等众位大臣的询问告一段落,才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各位尚书,将军,大学士大人们,您们可都是朝中的栋梁。一品大员,是皇上的手臂啊,今天早朝的时候,周大学士,是不是您指责皇上挪用了河道的银子?还有您杨大学士,说皇上对南疆政策过于苛刻,应该抚大于征。还有您武大将军。这粮草的事,哪一天上朝的时候您不要在皇帝面前提上一提?”
周大学士微蹙着眉,拈了拈须:“老夫没有说错。皇上要是不改,老夫明天朝上还要再谏!”
杨大学士冷声道:“在下也没说错,苛政之下,百姓不安。民不聊生,则官逼民反!”
这位大人可真敢说。四喜瞪了杨大学士一眼,转向武大将军,武大将军是武将,不太会说话。只是呵呵笑道:“本将军自然是要天天讲的,不然咱们前线的儿郎们吃什么。”
四喜吸了口气:“各位大人,知道为什么礼部王大人和户部的张大人。今儿没来吗?”
赵大人道:“这个我知道,礼部的王大人年老体迈。不太方便,户部的张大人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四喜嗤笑了一声:“礼部年年都是花银子的大户,王大人也确实是年老体迈,也就比周大学士小了那么几岁嘛,至于户部的张大人公务繁忙,那是,您们各个都提着银子的事,户部张大人能不忙吗?”
听话听音,几位大臣见四喜反复提起银子的事,不禁都露出沉吟的神色。
文渊阁的周大学士到底是饱读诗书,又在朝堂上混迹多年,先一步悟出味来,迟疑地道:“喜公公,可是国库那里出了问题?”
四喜脸色一整:“什么国库,周大学士,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什么国库不国库的,咱家可不知道。”
四喜见几位大臣脸色难看,微微一笑,将那请柬从袖里掏了出来,晃了晃:“各位大人都收到这请柬了吧?”
“不错!”
看到这请柬,周大学士脸色一沉,今天这事不正是因为这张请柬而起吗?
“大人们可知,这坐席银子的收入,有八成是要入国库的?”四喜接着道:“不但如此,这花神会上所有的利得,均有八成要上缴国库。”
“花神会,还会有所得?”工部赵大人惊奇地道,在他的印象里,这年年的酒会宴会,不就是砸银子的地方吗?
四喜淡笑一下:“要不您以为咱们皇上为什么这次会让民间承办花神会呢?难道就是为了图个新鲜?”
四喜见众位大人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淡淡的加了一把柴:“这甲等席位呢,只限量十席,十席啊,大人们,就算皇上与民同乐,召见十个百姓,又有何不可,更何况此举还对于国有益!”
杨大学士听出点味来:“喜公公,您是说,这十席是额外的?不在往日花神会的席坐中?”
四喜笑了一声:“自然,难不成各位大人还以为,要自己花银子买座位吗?各位大人的座位自然早就安排好的,这新增的席位,其实是给那些家有秀女的人家准备的,这选秀的时候,谁不愿意往前坐一些,让皇上看清楚点呢,但这坐席毕竟有限,秀女们身家背景又差不太多,您说这是安排谁不安排谁呢?所以啊,那邵老板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一则是为国创收,二则也是求个公平吧。”
此话一说,众大臣方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差了,众位权贵一时群情激愤,主要还是以为如今自己的恩宠是要花银子买了,若是银子不够,岂不是恩宠不在,那怎么行。
四喜轻咳一声:“众位大人,那坐席限量十个,到底有多金贵,咱家就不用说了,看各位大人热情,咱家再多透露一句,听说那午时刚开始,就有一位商人出了五万两,买了一个席坐,您们猜皇上怎么说?”明明是一万两,四喜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成五万。
“皇上怎么说?”赵大人配合地道。
“皇上啊”四喜瞟了眼这些重臣,慢吞吞地道:“皇上拍案说好,说此子忠心可见,忠心可嘉!”
说完,四喜意味深长地盯了一眼众人,转身走了。
赵大人也没再拦着,若有所思地望着四喜离去的方向。
周大学士和杨大学士对望了一眼,突然同时拱手道:“忽然想起家中有事,告辞告辞!”
周大学士当先一步,快步向外走去,杨大学士笑了一下,紧随其后。
这两位还顾着斯文,再看那位赵大人,已经提着袍子,护着帽子,一溜小跑地跑前面去了。
周大学士叹了一声:“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就被后面冲上来的一众武夫差点挤倒。
“莽夫,莽夫!”杨大人气得跳脚,几位大学士互相拉着扶着跑到殿外,一叠声地叫道:“备轿,备轿!”
隐在殿门外的四喜笑嘻嘻地看着这群回过味来的一品重臣,争先恐后地去了,才从袖中拿出那包银子,掂了掂:“呵,这赵大人出手真大方。”一边笑着,一边往皇上的承明殿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