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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云歌心头苦苦一笑,觉得人生百味,当真是尝不尽的。
上辈子觉得自己受的苦己足够,这辈子该是个享福命,可命运永远难以捉mo,本己以苦己吃尽,到头来却发现,总有没尝过的滋味等在那里……
翌日,诸葛翊早早起身,却没有向往日那般去看吴玄,吴玄己习惯每日看到诸葛翊,对于诸葛翊,他心中该是存着几分熟悉的,虽然他再不会唤诸葛翊‘阿翊’。
可见到诸葛翊,他该是觉得亲近的。
所以其父让他和诸葛翊一同来此,吴玄并未拒绝。
可今天,他等啊等,却没等来诸葛翊,不仅没等来诸葛翊,连本日伺候他饮食起居的小厮也不见影子。
吴玄觉得肚饿。
最终不得不趿拉儿了鞋。表情木然的向屋外走去,可出了房门,他却更加迷茫了。
因为这院子,变得全然陌生。
吴玄自病后,对于环境的改变反应尤其强烈……他登时露出害怕的神色,眼睛慌乱的向四下扫望着。
这时,一个姑娘踉跄着跑向他,姑娘身后,有四五个粗~壮的汉子满脸坏笑的追赶着,那姑娘一脸的恐惧之色。最重还是被几个壮汉推倒,眼见着便要衣衫不整……
突然,吴玄觉得脑子一晕,眼前一片迷茫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时,一个身影迅速窜出,将吴玄接住,免了他摔个头破血流的惨剧。那人,自然是诸葛翊了,随着诸葛翊现身,云歌和长孙向凡也从一旁走出。那几个围着姑娘的汉子也都翻身而起……
“姑娘。”诸人齐声唤着云歌。
云歌点点头。示意水灵打赏。那些出演的奴婢护院们得了碎银,一脸的喜色。“演的不错,准备第二出吧、”诸人退下。
“长孙姑娘,接下来……”
“接下来便是姨娘落湖那幕,还烦劳诸葛公子将吴公子搬到湖边。”
云歌说完,和长孙向凡相携着出了院子,诸葛翊微微眯了眸,再低头看看吴玄,最终一脸认命的将吴玄负到身后,向庄子后园中那个小池塘走去。
为了达到日的,云歌在道具上是动了心思的。
她细细问过吴府之中那池塘的周边都有什么景致。
诸葛翊隐约记得那池中是种了莲的,而且池旁有条小舟,八月泛舟湖上,别有一番滋味,所以趁着吴萧柙不在,府中几位夫人午体时,吴玄喜欢与那小妾泛舟池上。池中的莲尤其生的密,几可遮人,这也是仲夏吴玄与其该是姨娘的女人幽会之地。
当然,那时候负责把风的多半是徐如昔。
自然,这些是诸葛翊透露的。算是吴玄心中的秘密吧……听完这些话,云歌心中不由得涌起恶心感觉。
光天化日,他们二人委实大胆……她还记得初见吴玄,几乎被他那丽色迷了眼。却不想,在自己府中,竟然做尽这种丑事。
午时,趁着其父不在,旁的女人们午睡,吴府一片安静之时。竟然与那女人在湖中……
云歌不由得恨恨的想,怎么没让他们二人早些被当场捉奸。那样,徐如昔也许尚能保得一命。
便是心中有气,该安排的还得安排。于是云歌也让人备了条小舟。好方便‘吴玄’与其姨娘泛舟湖上。只是才五月天,荷花不算茂盛,于是云歌让人在池塘对面烧了几大锅水。
火很旺,水很快烧开,于是池塘对面渐渐升起水气,水气渐多,迷茫到池塘之上。乍一看去,颇有几分仙府洞天的意境……
云歌示意诸葛翊将吴玄放在池边石椅上,随后示意诸人闪避。
最后云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打开盖子,在吴玄鼻端晃了几晃,见吴玄身子动了动,云歌身子一闪,也避到远处假山后。
这时,吴玄睁开了双眼。
他只觉眼前一片雾气……大片大片的雾气在水面上蒸腾。便在那雾气中,一条小舟无声的踏浪而来,舟上……
有个衣着打扮很华贵的女子。
女子看上去颇年轻,可脸上却带了泪。随后,小舟靠岸,一个蓝衣公子跳到了小舟上,女子登时破涕为笑,伸出纤纤玉腕,拉住了那男人衣摆。这时,小舟微荡,男人女人的侧脸映入吴玄目的。
他的眼睛瞬间一缩……
随后,小舟缓缓向湖心荡去,很快消逝在一片白雾中。
……
下一幕映入吴玄眼帘的是一派旖~旎春~色。妆点精致的姑娘,放荡不羁的公子,还有那满室的酒香和菜香,公子们一个个将怀里的姑娘抱了满怀,互相喂酒的,唱小曲十八mo,而且用行动证明十八mo委实是可以真真实践了的……
角落里,一个姑娘被几个男子围着强行灌酒。
其中一个身着蓝衣,随后,那人将被灌酒的姑娘揽进怀里。场面登时一片火~热,那蓝衣公子隐隐是个带头之人,大家见他行为这般大胆,不由得齐齐露出会心的笑意,然后再不扭捏的将身边姑娘揽进怀里偷香。
随后,屋中开了赌局。
那蓝衣公子摇头晃脑的将怀里姑娘往前一推。
言这局谁若赢了,这姑娘今晚便任君采撷……四下登时一片大叫声,随后参赌者都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因为这蓝衣公子怀里的姑娘,是整个屋中最美的一位。
那被推上前的姑娘回头望向蓝衣公子,然后默默浸出泪意。
最终,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赢了此局,那蓝衣公子大手一挥,那胖男人一脸喜色的将那姑娘揽进怀里,咸猪手己迫不及待的伸进那姑娘里衣人。像当着一屋的男人,揉着捏着,脸上露出淫~糜的笑……
那姑娘的泪落的更凶了。
☆、二百二十五章 一生那么长的戏(下)
二百二十五章 一生那么长的戏(下)
可蓝衣公子视而不见,反而一把又拉过一个姑娘揽进怀里,最终,那姑娘被胖男人扯出了房间……
……
吴玄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梦里的场景让他不愿回想,每每回想,都痛彻心肺。可睁开眼睛,他依旧看到那些场景,这次他看到一个灯下的侧影。影子很单薄,不时用手抵在唇边,轻声咳着。
他不由得缓步上前。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棂,望向那屋中人。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屋中人似在缝制一件袍子,可她的针角着实不算好。袍子缝的歪七扭八,而且针角着实大了些……那女子却缝的认真。不时的拧起比上一比。
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唇角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袍子缝好了,她收了针。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蓝衣男子闪身进屋。
他似是有几分醉意,跌跌撞撞的扑向女子。女子险些被扑倒在地,手肘重重撞到桌角,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可她并未呼痛,而是稳稳立住脚跟,怀中,甚至还半倚着那个蓝衣男人。
男人出手推了推。
将女人又推了个踉跄,女人的手肘这次又撞到了桌角,细嫩的手肘登时一片红痕。
可那蓝衣人却根本不在乎。
推开女人后,便晃晃荡荡的向床边而去。嘴里还不忘诋毁那女人。‘窑子出身的,连扶个人都不会。真是个蠢妇。’那姑娘眼睛红了红,低头看到被她置在桌边的袍子。
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随后她捧了袍子。一脸献宝的上前。“贱妾亲手给夫君缝了件袍子,针角不好,夫君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手一抖,将袍子展开。
吴玄这才发现,那姑娘的针脚确实称不上好。
但袍子上的刺绣却是极精致的,隐约绣着一个执剑的少年……少年身旁。有一个小姑娘的侧面,虽然看不清眉眼。可却能看出她微昂着头,定定望向那执剑的少年。
有这画一衬,这袍子倒不觉得难以入目了。反而带着几分贵气呢……只是,那蓝衣人抬头看了看。随后嘴角一扯。
“什么玩意,这种烂东西也敢拿到本少面前。”蓝衣人说完,手大力一挥。那袍子不由得脱了姑娘的手,最终落到了床边的火盆上。
火蛇瞬间将袍子吞噬了。
那执剑的少年,那抬头仰望的少女瞬间灰飞烟灭。
吴玄觉得头疼,简直是头疼yu烈……可下一幕还是无法控制的跳转到他眼前。
还是那个姑娘,还是那个蓝衣男人,只是这时,男人脸带戾色。“徐如昔。我赎你出花楼,己是对你莫大的恩典,你却在这里说着风凉话。我和她如何与你何干?”
男人语调阴冷。那姑娘终是落了泪。
男人见此,甩袖而去。
那姑娘抬起盈盈泪目,望向门边方向,最终痴痴的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终是……不会害你分毫。不仅不会害你,我还可以把命给你……阿玄。”最后阿玄两字。几不可闻。可吴玄却听了个清楚。
阿玄,阿玄……
……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幕。
云歌一脸平静的向前。看了看再次被她放倒的吴玄。
他的脸上己隐隐露出痛苦神色。这时,诸葛翊也上前来,亲眼见这一幕幕曾发生过,却明显被身旁姑娘夸大了的好戏。不由得叹一声这姑娘若是去写云歌喜欢看的那些话本子,也许比行医还要赚银子呢。
这几出戏下来,便是连做为旁观者的他都觉得心神震荡。尤其是那姑娘缝袍子送给吴玄的那一出。
“长孙小姐,徐氏……擅女红吗?”诸葛翊不记得自己说过徐氏擅女红啊。
云歌自是摇摇头。
“擅与不擅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勾起吴公子对徐氏的愧疚。”云歌坦然的道。诸葛翊听了,觉得倒也颇有理。
只是,这明显杜撰出的东西,真的能让吴玄回魂?
不过事情进行到此,也不差那临门一脚了。他也只能选择听之任之,云歌查控了吴玄的情况,最终示意无恙,可以继续。
于是诸人再次回避。
最后一幕,自然是刑狱中徐如昔惨死的那一幕……身旁的诸葛翊和长孙向凡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便是他们早己知道这一出要演什么,可配上云歌的‘道具’,外加特意营造出的气氛,他们还是觉得颇为震慑心神。
云歌却有些失神。
刚才送袍子那一幕,才是最让她觉得震惊的。因为,那是真实的,并非是她杜撰出来的,徐如昔家中没有兄弟,只有她和姐姐二人。父母自幼身子不好,所以家中一些粗~重活都要落到她们两姐妹身上,她姐姐早早嫁了人,那之后,父母身子更是每况愈下,最终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便全落到徐如昔小小的肩膀上。
自然,那时,她还不叫徐如昔。
她有个很婉约的名字,她叫巧娘。父亲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便希望她手巧些,手巧的贫家女,才有人愿意娶……她手很巧,可是敌不过老天安排的命运。
她没机会学习女红。
她缝的袍子针脚不齐……可那一针针,都是用她的心在穿,在挑……当时,她把那袍子当成自己的心送给吴玄,吴玄挥了挥手,她的心便落到了火盆里,被烧得灰飞烟灭。
当时在刑狱中,徐如昔浅笑着和她说这一幕时。
云歌是落了泪的。
从那一刻开始,她决定讨厌吴玄,厌恶那个吴萧柙的小妾……
这时,戏演的正酣。
‘徐如昔’死了,死在刑狱中,她狠的几乎将自己的舌根咬断。便是直到死,她也没有背弃曾经的诺言。
她从未害过吴玄哪怕丝毫。为了吴玄,她可以舍弃自己的命……
满眼的血污中,大家看到吴玄竟然起身,然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