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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挑夫最先扛不住了,咬牙脱了身上的短褂往地上一掼,高声说道:“这位小爷,我胡汉三今儿个就豁出去了!您也别消遣我们,应好的事可别忘了!”
于淳终于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在下向来言出必行!”滴溜溜的水珠子不停地从他的发上滚落下来,冰冷却澄澈得很。
“小爷爽快!”胡汉三挑了挑杂乱浓密的眉毛,最先冲进了雨幕里。其他挑夫见了,最后的一丝顾虑也被打消了,纷纷冲出去把扔在半道上的米袋扛回了雨棚下头。
于淳等人也没闲着,身体力行地帮着忙,一时之间场面热火朝天。
“淳哥儿——”陆小鹿赶了过来,帮他将一袋大米扶到肩上,“行李有阿楠和班爷看着,我也来帮忙。”
于淳皱了眉头,刚想说些劝阻的话,可目光一触到她坚定的眼神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他知道,她是不愿意走的。
“哎——”远处有人大喊,“来几个人上船!油布被吹开了!”
于淳心中咯噔一声。
为了防止路上下雨打湿粮食,船上都是蒙着防水的油布的,这会儿油布被吹开,船上的粮食恐怕也要受潮。
来不及多想,他将粮食放了下来交给小鹿:“我去船上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陆小鹿想要一起跟去,却被这袋米给绊住了,恰巧班爷赶来,她将米袋往他手里一塞:“我去船上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哎!”班爷想叫住她,但没留住人,只好呼哧呼哧地扛上米袋往雨棚下跑。
——噫,真重啊!
狂风四起,江面波涛汹涌,巨大的船只此时显得渺小无比,随着波涛摇摇晃晃。陆小鹿竭力稳住身体登了船,险些将方才吃下的一口热饭吐出来。
——我去,这绝逼比海盗船还要刺激啊!
几个人影半站半伏地立在粮“山”上,手上抓紧了被风吹开的油布。其中最边缘的一人最为醒目,不顾安危地蹲下身将缚着油布一端的绳子往船身上系。
陆小鹿看得心惊胆战。哎唷我的男主乖乖,你忘了自己不会水的事儿了吗?就不怕来个大浪掉下……
啊!天呐!掉下去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滔滔江水中。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胡汉三面色惨白地扯着嗓子大喊。
又是“噗通”一声。
胡汉三一愣,揪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地继续喊道:“快来人啊!又一个落水了!”
“噗通——”
“随便来个人啊!三个人……”
“噗通——”
胡汉三:……
“别来人了——再来又自个儿跳下去了!”
江水湍急,陆小鹿纵然拥有狗刨十级证书也有些难以招架。她冒出水面吐出一口水来,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淳哥儿——淳哥儿你在哪儿?”
远处的江面上一个人影上下浮沉:“小……唔……小鹿!……唔,我在……这儿!”
她心中一喜,拼命往那头游去。可游到中途却听得身后“噗通”一声,陆小鹿下意识回头看去,却看到林徹正狼狈地在水中扑腾:“凤儿——我,我来救你!”
救?救毛线?看你自己那旱鸭子样儿!
陆小鹿差点气晕了过去,瞅瞅远处的于淳,又瞅瞅这厢的林徹。两头都是人命,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鹿!”远处传来班爷的声音,“你去救人吧!少爷有我呢!”
只见江面上漂着几只精致的小木舟,虽然个个小巧,却意外地平稳,正是班爷先前鼓捣的那几只“救生舟”,此时正向着于淳的方向划去。
陆小鹿大喜过望,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了地。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转身欲救身后的林徹。不料船上又落下一个绯红色的身影,溅了她一脸的水。
杜蔚然从水中冒出头来,将背影留给她,冷着脸说道:“你去救你的男人,我的男人,我来救!”说完往林徹那头游了过去。
陆小鹿自然乐意得很,忙不迭地向着于淳的方向游了过……不,刨了过去。
“林哥哥。”杜蔚然逆着波涛艰难地游到心心念念的那人身边,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来,“你别怕,我来救……”
林徹冷着脸拨开她伸过来的手:“你来做什么!”这般泰然自若的模样,又怎会是一个溺水的人?
杜蔚然蓦然明白了什么,一腔热情瞬间被浇得透凉,身上寒意四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
“你不该来。”林徹再次打断她的话,留她一人停在江中,自个儿冷着脸娴熟地游回了岸边。
杜蔚然绝望地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和江水混成了一块儿。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你的心当真那般狭小,再也容不下一个卑微的杜蔚然了吗?
江水滔滔,情意寥寥。绯红色的衣裙在江水中散开,恰似朱砂痣,又如心头血。
☆、第八十六章 :千水教一游
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干完活的挑夫们走在街上被大太阳一晒,湿透的薄衫没一会儿就干了。依照先前约定的那样,几位大老爷领着他们上酒馆里喝酒吃肉,大家喜气洋洋,纷纷夸赞先前那位许诺的小爷仗义守信。
胡汉三眼疾手快地捞了个鸡腿在手里,囫囵往嘴里塞,心里却有些担心:
——那么好的小爷,可千万别被江水泡坏了啊!
唔,泡倒是没泡坏,只是……吓坏了。
“小鹿……你别生气了。”于淳可怜巴巴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湿漉漉的头来,“我下回再也不敢逞强了,真的!我发誓!”
信你就怪了!脑子聪明了,性格还是这么圣父,哪儿危险就赶着往哪儿凑,分明是要把自己作死才罢休。
陆小鹿叹了口气。
唉,算了算了,不是早知道他的脾性了吗?
为期一炷香时间的冷暴力宣告解除,她拿着干布巾走过来替他擦头发。
于淳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听话地任由她蹂'躏自己的脑袋。
“那些米你打算怎么处理?”陆小鹿擦了擦他通红的耳朵。
一听到此事,于淳又蹙起了眉:“我还没想到法子。”这事的确不好办,虽然抢救得及时,但仍有不少大米受了潮。他们不好在此多做停留,晾晒是肯定来不及了。
陆小鹿停下动作忧心忡忡:“车队的订金都付了,要是这会儿再同他们商量推迟出发的日期,恐怕不妥。”
于淳赞同地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陆小鹿连忙帮他将被子拢得更紧些:“照我说,咱们不如将这批湿粮低价卖出去,再在这里买上一批回来。左右不过是费些银钱,可千万别误了赈灾的大事。”
“我最为担心的倒不是湿粮的事。”于淳犹豫着将猜想说出口,“今儿个的这场雨让我觉得灾情有古怪。”
“古怪?”陆小鹿一愣,咕噜从床上爬下来坐到他身边,“你是说,旱灾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这也只是猜测,不能完全当真。”于淳谨慎地纠正道,“千水城离灾区不远,不过是两三日的路程。但见今日客栈老板的神情,似是不奇怪下雨的事。此外,我在码头同挑夫们说起灾情时,知情人也是寥寥。若是灾情当真到了长赋先生说的那般严重的地步,千水城的百姓不可能不清楚。”
他的话句句有理,陆小鹿心中有些慌了,紧张地问道:“是长赋先生骗了我们?”
于淳摇摇头:“诓骗我们于他没有好处,他应该也是受骗人之一。或者应该说,有人正在谋划什么,蓄意欺骗天下人。”
陆小鹿的脑袋当机了:“那……那咱们白来了?”
于淳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脸:“放心吧,没白来。灾情定是有的,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只是被夸大了而已。”
陆小鹿松了口气。要是这会儿知道先前半个月的苦都白吃了,她非得抓狂不可!
见头发不再滴水,于淳解了被子,任半湿的头发披在身上。乌发雪肌,朱唇皓齿,陆小鹿一时看痴了,下意识地喃喃道:“淳哥儿,你真好看。”
于淳的脸唰地红了,活像煮熟的虾子:“呐……其实,我也挺好闻的。”
好闻?陆小鹿愣愣的,中邪似的倾身凑了上去:“那让我闻……唔!”
长长的、甜甜的一吻。
过了好久,于淳才依依不舍地离了柔软的唇瓣。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希冀:“我也挺好吃的,是不是?你要不要再尝……啊!啊!疼!疼!”
恼羞成怒的陆小鹿摔门而出。
——这算什么事儿啊?她居然被……被这个二愣子调戏了?向来只有她调戏他的份儿好嘛!
房内的于淳捂着被拧得通红的双耳,可怜兮兮地盯着被关上的房门。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火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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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归恼羞,粮食的事情还是得解决的。于淳与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这批湿粮压低三成价格出售给城中的百姓。
时间紧迫,来不及做宣传工作,最后还是那些挑夫们帮上了大忙,三五成群地带着左邻右舍来购粮。
他们最清楚这批粮食为什么要压低价格,因此心中没什么顾虑。于小爷的人品他们也都瞧见了,是个值得相信的人。更何况这粮食价格又低,对于他们这些穷人家来说再合适不过。湿一点有什么打紧的,回家晾上两天不就得了?
码头正抢购得火热,平民中突然挤进几个穿着锦服的年轻女子来。
“敢问此处负责的人是哪位?”为首的女子扬声问道。
于淳虽不明她们的来意,但还是有礼地拱了拱手:“正是在下,不知阁下寻我有何事?”
那女子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少年罢了,不禁流露出些许轻视之意:“我乃是千水教的掌事,关于你的这批粮食,我家教主有笔好买卖想要同你商量。”
千水教?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号,正帮忙结账的陆小鹿小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女子见又来了一个看似不顶用的女娃娃,态度愈发轻视了起来:“听说你们的粮食受了潮,损失惨重。我们教主宅心仁厚,想要收购了这批粮食,还请这位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惹得陆小鹿很不快,刚想发作却被于淳拦住了。
“在下失礼,这千水教的掌事不是个老嬷嬷吗?看您这副年纪轻轻的模样……”他故意顿了顿,看到那女子眸露喜色、整理发辫时才接着说道,“看您的模样,也就三十余岁的样子,当真是驻颜有术啊。在下佩服。”
“你!”那个年轻女子气急败坏地拔出佩剑,却被同行的几人急急拦住了。她火气更甚,一把拨开她们的手,“阻拦我做什么!没听见他在嘲弄我吗?”
“掌事……”其中一个女子弱弱地瞥了眼对面的人,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那小哥身边的女子我在武林大会上见过,就是那个打赢了万剑盟盟主的江湖第一小剑陆小鹿!”
掌事的身子一僵:“可是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女子肯定地点头。
陆小鹿将二人的窃窃私语听在耳朵里,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只懒洋洋地露出腕上的袖珍弓'弩,轻飘飘地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尘。
掌事的脸色瞬时变了,尴尬又带着几分谄媚地躬身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