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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
秦挽莨差点站不住,身子撞上桌角,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主子——”扈城大喊一声,越过秦挽莨冲向床边。
林徹额上沁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紫得发黑。他撑着身体要下床,却被冲过来的扈城扶住了。
“你。。。。。。你刚刚胡说什么?!”林徹死死攥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质问。
扈城又悲又惧,屈膝“噗通”跪在地上:“属下方才带人去寻。。。。。。崖上无人,只有馒头公子的灯。。。。。。地上有石头拖拽的痕迹。”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落下泪来,咬牙将猜测说出了口,“小鹿姑娘她。。。。。。她怕是回不来了!”
林徹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都飘渺起来。
她。。。。。。她回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回不来是什么意思?是他害死了她。。。。。。是他害死了她啊!
一股郁结之情蓦地涌上喉间,他颤了颤身体,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黑血,手脚瘫软失了意识。
房内顿时乱作一团。
扈城手忙脚乱地将主子抱回床上躺下,转头催促道:“秦姑娘,快来救救我家主子啊!”
“救?”秦挽莨全身发凉,抖着声问道,“他自个儿都不想活了,我还怎么救他?”
扈城愣了:“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秦挽莨冷笑着将手上的针往桌上一扔,“你再造一个小鹿出来再说吧!”
扈城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刚刚不应该贸贸然在主子面前把小鹿的事情说出来的。可是现在才醒悟过来已经太晚了。。。。。。扈城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陆小鹿。。。。。。陆小鹿,一个小小的陆小鹿竟然对主子这么重要。其实,摔下悬崖的人应该是他啊!小鹿是代他死的啊!
这个见惯了刀光剑影、生离死别的汉子背过身,捂着脸无声地哭了。。。。。。
屋里一时陷入到死寂之中。
“秦姑娘!林公子!”馒头兴冲冲地蹿进了屋子,“小鹿回来了!药也带回来了!”
他喊完了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面对直勾勾盯着他的扈城和秦姑娘,金毛小馒头突然有些心虚起来:“那个。。。。。。小鹿。。。。。。你们要不要去瞧瞧?”
来之不易的朱草混着其他药草被仔细熬成了一碗汤药,扈城挑了个手脚灵活的护卫服侍主子喝了药。一炷香后,秦挽莨翻开林徹的眼皮瞧了瞧,又探了探脉搏,转身道:“无碍了。”
房内的众人这才齐齐舒了口气。
闹了大乌龙的扈城弱弱地缩在一旁,没敢说话。秦挽莨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戳穿他的“恶行”,只是简单地交代道:“晚上还得继续照看着,若是发了热立刻叫我。”
扈城忙不迭地点头。
陆小鹿刚放了心,又想起另一个人来。她急急央着秦挽莨:“挽莨姐,于淳还晕着呢,你快去帮忙瞧瞧有没有大碍。”
秦挽莨了然地笑笑:“他没事,只是惊着了。倒是你,一个女孩子,身上和脸上这么多伤口,不好好处理留了疤可怎么办?”
陆小鹿摸摸脸上的伤口,不在意地做了个鬼脸:“我可是有个志向的人,明明能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实力。一点小疤不要紧。”想她小时候闹腾的那会儿,那天不摔着碰着?还不是貌美如花清纯可爱天生丽质。
她不在意,有人却在意得很。陆仁贾紧张兮兮地将她从头瞧到脚,唠唠叨叨个不停。
“小鹿啊,你看看你这额头,磕青了一大片,师父有瓶好药,你一会儿来取。”
“唷唷唷,你瞧瞧你瞧瞧,你这脖子,被划了那么多口子,可别沾水了!”
陆小鹿摸摸被于淳下巴磕青的额头,又摸摸只是擦伤的脖子,决定还是不搭理他了。
不料陆仁贾却没完没了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失声大叫了一声:“啊!我的宝贝徒弟!你这一身血是哪儿来的啊!”
陆小鹿傻眼了。是啊,她怎么把血给忘了,胸口的衣服上还有大窟窿呢!她心虚地捂住胸口,支支吾吾敷衍道:“不是血,山崖上有一处都是红泥,我在地上爬的时候蹭的。”
陆仁贾嗅了嗅,笃定道:“就是血!”
陆小鹿真想脱了袜子塞住他的大嘴巴!
“爹,你出来一下。”正当小鹿手足无措的时候,陆铭之突然开了口,强硬地揽着自家爹爹的身子往门外走。
小鹿简直受宠若惊,竖起小耳朵听他俩说些什么。
“爹,您别追根究底了。”
“为什么?流这么多血,肯定受了不小的伤,你就不担心小鹿吗?”
“我当然担心师妹,可您瞧瞧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是受重伤的?”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这血到底怎么来的?”
“咳。。。。。。爹,您不知道女儿家。。。。。。她们每个月会来葵水么?”
“。。。。。。”
“。。。。。。”
“你说的有理。”
陆小鹿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葵水个大头鬼!谁的葵水会染在前面的?
但眼下她也解释不了血的来源,只好默默接受了自己具有“大姨妈前漏”这一特殊技能的“事实”。她本以为这梗就这么揭过了,不料秦挽莨却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
“师妹,要不要我替你瞧瞧?”她尴尬地抿了抿唇,眼神却坚定得很,“有病,得治!”
陆小鹿:。。。。。。你们赢了!
☆、第四十四章 :武林大会(十)
武林大会最后一日,会场旌旗蔽空、人头攒动。
经过六日的角逐,战况已明,万剑盟盟主沈璧独占鳌头。小门派们心服口服,只等着振臂高呼拥立新任武林盟主,而大门派的当家人们却心有愤懑。
他们并非善妒之辈,若新盟主德才兼备、他们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恨之恨沈璧那厮是个阴险之人,不知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使得他们门内尚有一战之力的弟子在出战前尽数身染异疾,只得匆匆换人,这才使他赢得这般容易。
如此明显的排挤手段,本该很好揪住主使人才是,可偏偏无一证据指向沈璧,他们只好自认倒霉咽下了这口恶气。毕竟。。。。。。即便无此变数,他们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赢得过那厮。他的剑术出神入化,已隐隐有了天下第一剑当初的风姿。
眼下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陆宗师的高徒能够力挽狂澜,将沈璧拉下马来。他们情愿让第一剑登位也不愿让这个毛头小子得了便宜!这么一来,鹿女侠是否也遭了暗算就成了他们最为关心的问题。
于是,陆小鹿刚一露面就受到了来自各大门派掌门人的热切关怀。听说鹿女侠昨晚摔下悬崖侥幸不死,众人心有余悸之际又将暗算的帽子顺溜地扣在了沈璧的头上。
陆小鹿也懒得解释。反正她也觉得林徹中毒这事儿跟沈璧脱不了关系,她为了救林徹确实死了一回,算不得冤枉他!
寒暄了一阵后,陆小鹿在众人的拥护中落了座。她蓦地有了一种“天将降大任于鄙人也”的使命感,握着逆天剑的手也更紧了些。那种阴险之人,不配做武林盟主!
“他的剑术变化莫测,鹿女侠需小心留意。。。。。。”
陆小鹿正在听少林的秃驴方丈唾沫横飞地向她传授应敌之策,入口处突然一阵哗然。她好奇地偏头看去。。。。。。
原来是沈璧来了。
他也瞧见了她。
两人隔着人群远远地对视着,许久没有动作。沈璧瞥了瞥围在她身边的方丈道长师太,眼神有些郁闷,动动唇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作罢,冷着一张脸向座位走去。
陆小鹿瞪大了眼睛,他这是什么表情啊?他自己干了坏事还要怪她咯?
陆仁贾拍掉手上的瓜子屑,讨好地向旁边递去一小碟剥好的瓜子仁:“来来来,小鹿,快趁热吃!”
趁热?陆小鹿腹诽着自家师父的用词,手上接过小碟往嘴里一倒,嚼巴嚼巴了几口嫌弃道:“师父,您这瓜子剥得也太慢了些,还不如于淳呢。”
于淳和林徹都还没醒,挽莨姐和扈城得在院里照看着,所以今天只有师父和师兄来陪她。不过这样也好。。。。。。
她今天,可是会很暴力的唷!(¬▽¬)
被嫌弃的陆仁贾丝毫没有失落,反而趁方丈和师太攀谈之际倾身过来小声嘀咕:“小鹿啊,你的那个。。。。。。走了没?”
陆小鹿:。。。。。。
正当她认真思考“该把师父的零嘴儿扔到山崖底下还是河里头”这一重要问题时,十八里铺小喇叭及时出现,护住了他的那堆猪蹄兔腿鸡翅膀。
舌灿莲花的小喇叭不着痕迹地将这六日来的俊杰人物夸了个遍,紧接着又抒发了一番此次盛会的感想,最后才点明了今日的重点。
“止戈为武,以武维扬。众位,武林大会虽已至尾声,却尚有万剑盟盟主沈少侠与天下第一剑之徒陆女侠旷古一战,览此一战,此生足矣!”
早已热血沸腾的众人闻言更是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呜呜地叫唤个不停。陆小鹿心里暗暗得意,她听说赌坊里开了赌局,赔率悬殊得很,所以一早就打发一名护卫带着她那两张银票去押注了。陆小鹿仿佛嗅见了一大车糖炒栗子的香味,士气越发足了起来。她有外挂她怕谁!
“请沈少侠与鹿女侠去后堂稍作休憩。”小喇叭笑容可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休憩?说得倒是好听。陆小鹿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就是由权威人士在后台检查一下双方是否携带毒物暗器之流的违禁之物。她听师父提过这茬,所以没什么意见配合地去了后堂,就是可惜了师娘的那本“秘笈”,她本还想鼓捣些样品出来试试的呢,看来只能下回了。
替她检查的是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陆小鹿阅历少,不认得这位又是哪位大咖,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妇人简单地替她检查了一番,浅笑道:“无事了。”
陆小鹿被摸来摸去有些不适,一听结束了心里便高兴起来。
妇人端来一碗东西,笑吟吟道:“喝碗壮志酒吧。”
既然是主办方的安排,陆小鹿丝毫没有怀疑地接过来小酌了一口,有些犯难道:“我喝不了这许多。”
妇人很是善解人意,挥挥手让仆从们将酒取走,然后一脸真诚地祝愿她:“希望你旗开得胜。”
陆小鹿开心地点头。当然得赢了!她的全部家当可都压在上头了!
“那我便去了,有缘再见!”她抱拳道别,拎起逆天剑出了后堂,又自以为贴心地阖上了房门。
房门刚阖上那妇人便卸了笑意,她伸手抹一抹脸,瞬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她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那断肠酒,只一滴也够你去了半条命了。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挡了我家主子的路。”
陆小鹿自然不知晓身后的变化。沈璧已先她一步上了擂台,她暗自鼓舞了一番,提腿踏上台阶。
一阵剧痛自腹间传来,她似是遭了雷击似的浑身一震。
陆仁贾见自家爱徒即将上场替他找回场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旁的陆铭之却皱了眉:“爹,师妹有些不对劲。”
话音刚落,台上的娇小身影突然身子一软,单膝跌跪在台阶上,右手则吃力地拄着手中的长剑强撑着身体。
会场一片哗然。台上的沈璧则身子一僵,面色难看得很。
“鹿儿!”陆仁贾慌张地站起来向台侧奔过去。
陆小鹿偷偷擦掉嘴角的血迹,抖着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