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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在西秦只手遮天,几乎没有能和他相抗衡的权势。所以我们若是想要西秦内乱,就必须要从烈王府下手。他的两个儿子……元煜和元炯皆对烈王世子之位虎视眈眈,更是想尽了办法的想要排挤你……”叶挽说着,她看了看褚洄,“如果我们能挑动元煜和元炯自相残杀,那西秦不乱也得乱。”
“想法不错,不过他们已经互相忌惮颇深,何须我们多此一举?”褚洄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余光瞥到地上断裂成两截的紫玉芍药簪,眸光微深,不动声色的一脚踩了上去。元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对他的人伸爪子。
那簪子在褚洄的红缎锦靴下悄无声息的化为了齑粉,并没有引起正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叶挽的注意。
叶挽摇摇头道:“不一样,他们现在虽也是争锋相对的状态。却并未将矛盾搬到明面上来,而是你戳一下我戳一下的暗中对垒。饶是西秦有权贵想要站队也得先看看元桢是否在意,因为他们两个还没那个能力能搅动西秦的权势中心。这样的矛盾可有可无,虽假以时日也会造成大祸,但现下的我们显然是等不及的。”
萧羽一死,原本属于萧羽势力的暗线又会一条条重新排布。以曾后的小心眼和手段,只怕会担心豫王做出跟萧羽一样的事情来。
而萧羽毕竟只是个闲散王爷,能拿到京畿营的兵权还是因为曾家出了事。豫王就不一样了,豫王坐拥八十万镇西军,对曾后本就威胁甚深,她定然等不及会想要向豫王伸手。
叶挽跟豫王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豫王是褚洄的义父,还是八十万镇西军兄弟们的首领,她必须要站在豫王这一边。
元桢与豫王的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旦曾后对豫王动手,元桢铁定会普天同庆的庆贺一番然后趁机进去踩上两脚,指不定就是致命的手段。她必须要将烈王府的家事挑大,让元桢为两个儿子头疼不已,无暇顾及豫王。
最好元煜和元炯再来个六亲不认弑凶杀父,那简直就是太完美了。
“既然我现在已经名义上是元煜的正房,那我……”就能留下来利用元煜与元炯正面相交,在最短的时间内搅乱西秦的池水。
只是还没等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立刻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嘴。
“嘘,”褚洄轻啧道,“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字,斩钉截铁的让叶挽知道了他最浅显的想法。
“嫁给元煜的不是叶挽,而是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女人,不是吗?”褚洄说,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你不是元煜的妻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你是我的,只可能是我的。”
叶挽心底一软,哭笑不得道:“我知道,可这不是权宜之计么?若你是我,也会选择这个方法,因为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届时我在烈王府煽动元煜和元炯,你趁着曾后没有动手之际肃清整顿整个镇西军,与我里应外合,必然能保证无论是曾后或是西秦,还有那劳什子的北汉,都不敢对镇西军有任何动作。”
“我不喜欢这种权宜之计。”褚洄淡道,“如果是义父,也不会接受你这样的牺牲。他是一军主帅,也是一国王爷,还是整个陇西的天,要让他靠着你牺牲才能在这场无端的灾祸中留存,是对他能力的亵渎与侮辱。”
他话说的很重,却没有半点责备叶挽的意思。
褚洄俯下身,将鼻尖贴近叶挽:“我也不能接受。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是褚洄,是要为你父,为你母,为你兄,为你夫,要照顾爱护你一辈子的人。我同样也是镇西军的一军主将,是你的上级,是你的将军。我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为你们披荆斩棘,绝不会躲在你的背后贪图这一时安逸之乐。”
“即使……后果无法预估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褚洄发出“嗤”的一声轻笑,用鼻尖蹭了蹭叶挽。“我知道你的理想不是活在我羽翼下由我护你,但是我想,我爱,让我保护你一次,好吗?”他不能再忍受和叶挽多分开一天,更何况要让她以别人之妻的身份在烈王府留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就算义父要骂他不识大局也好,小家子气也好,那他也甘愿。
就让他做一回为了心爱女子抛弃所有的昏庸之人吧,即使一会儿会儿也好。
叶挽深吸一口气,问道:“可是,你明明那么讨厌烈王府……”她自从听褚洄说了自己的童年之后,就可以猜想到身为亲生父亲的元桢在他心头留下了怎样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是爱戴,不是崇敬,而是那若有似无的轻蔑恨意。
我讨厌你,我不愿认你,同样的我也可以假装看不见你。
豫王待他再好,说白了从心理年龄上来说也是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父亲的毛头小子。他或许能教褚洄武功,能教褚洄行军大战,却也能毫无顾忌的将楚氏灭门的仇恨轻松加在年纪小小的褚洄头上。
褚洄从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豫王不是自己生父,自己母亲也早已香消玉殒,母族一家更是背负着对燕皇室的血海深仇。那样多的压力挤在小小的身体里,他不知道从小对自己的生父幻想过多少。
可是袁老将军抱着年幼的他去西秦寻元桢,却得来的是元桢毫无顾忌的成婚的消息。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有过那样一段“露水姻缘”的感情,甚至也从来都没在乎过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在元桢的心中,权势和兵权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想要被他承认的儿子必然需要拥有超乎常人的本事,否则才不会丢他堂堂西秦烈王的脸。所以当后来褚洄年少时一战成名之际,烈王找上门来了,希望褚洄能够跟他回西秦去,实施他所谓“九犬一獒”的教育方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元桢是变态的。
叶挽相当能理解褚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守在豫王的身边,对元桢视而不见。任谁有那样一个别有目的、只认强者的父亲只怕都接受不了吧?如果他没有被袁老将军带去豫王的军营,而是在一个小乡村普普通通的长大,只怕元桢都不屑承认自己还有个这样的日子。
他躲了二十六年了,如今却愿意挺身而出,就为了不让叶挽主动身陷险境。
叶挽抿着唇,那张俊毅的脸在透过窗纸暖暖涌进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好看。一双桃花眼不像任何人,只肖他自己。
“你想好了?”叶挽轻声问道。她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忍不住想要伸出去抚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她许多次都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褚洄的,到底喜欢他什么呢?她到现在都说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因为是他,所以才喜欢。
“嗯。”褚洄应声道,“既是他想,那我就如他所愿。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后悔?”
“肯定会后悔的。”叶挽严肃的顺着他的话说道,“你这样的黄鼠狼,进了烈王府这个鸡窝,还不是如鱼得水反了天去?”
褚洄被她这个新鲜的形容词逗乐了,忍俊不禁笑了两声。他是黄鼠狼,那元桢元炯元煜又何尝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呢?只是到时候谁吃了谁,就不一定了。他伸出手指弹了弹叶挽的脑门,道:“那你这只芦花小母鸡,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再如鱼得水一番?刚开荤的黄鼠狼嘴馋,只怕是忍不了几天。”
“去你的!”叶挽脸一红,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刚才翻覆的云浪来。她一把抓起枕头朝着褚洄扔了过去,顿时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好在,如果有褚洄在的话,那以后就再也不用被什么劳什子的药水折腾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我叔公被烈王囚禁了。还有方隅,现在也在临安。”
“嗯,我知道,我已经碰到过他了。”褚洄好心情的接过枕头,心头好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他捏了捏枕头捉住叶挽轻啄了一口,偷腥似的砸了咂嘴,“放心吧。”
窗外,渐渐有人影闪动,伴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这间偏远的小房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包围了。
门口传来了陌生的男声:“烈王殿下有令!褚将军既然来了,就请留步,请前往书房一叙。”
褚洄背对着门口的腰背逐渐挺的笔直,带着睥睨众生的傲气,眼眸微闪着看向房门口。
☆、第269章 我要你世子之位
三更天的夜色极沉,西秦的早晚温差大,远没有白日那般炎热。反而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意。
烈王府的书房没有往日般冷清,偌大的书房内站了好几个人。
元桢负手背对着门口立于书桌后,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满意笑容。这个大儿子,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还是出现了呢。
另外两个人就没有元桢这样的好心情了。
元炯阴着脸站在书房的一侧,脸色难看的仿佛能滴下墨水来。他的心仍“噗通噗通”跳的欢快,倒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总之不会是喜悦就对了。
还有一个是刚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的元煜,他满身的酒气还未消散,脑子混混沌沌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怎的就被父王从温香软玉的被窝里拉出来到了书房了?看着元炯的神色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他仍处在宿醉和洞房的余韵里,脸色庹红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被不少自己人灌了酒,甚至都没有发现和他洞房的那个并不是想象中的叶挽。
闻着书房内弥漫的酒味,烈王不由皱了皱眉,冷声道:“把一身酒味给我去了,像什么样子。”
元煜不禁觉得有些委屈,今日怎么说也是他大婚。虽说妻子只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燕女子,没什么身份地位,但也不用大半夜的把他从洞房里拉出来,还嫌弃他一身酒味吧?谁家新郎官不喝酒的。
不过这话元煜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任何人敢挑衅父王的威严。他恭声应道:“是,父王,儿子这就去。只是父王……您这么晚把我们叫来书房,是有什么要事吗?”
“嗯,想让你和炯儿见一个人。”元桢淡淡道。
什么人需要这样大半夜的见?元煜心中纳闷,他不由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元炯。元炯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显然是知道内幕的,这让元煜心头也微微一跳,不敢再问。
还没等元煜准备吩咐下人去煮些醒酒的甜汤来,混沌的脑子立刻抖了一抖,因为他看到了大开的书房门口携手而来的人影。
踩着月光,伴着夜间的凉风。
元煜的头脑顿时一激灵,整个人抖了一抖,见鬼似的瞪着远处并肩走来的两人。
一着惊世红衣,波澜不惊。
另一着普通单衣,却貌若天人。
一高一矮,两人携手并立,挥洒的银辉却宛如天生为二人所生一般,带着靡靡清气。
即便是元煜,也不得不在此赞两人一句般配。相比之下,刚刚红衣红绸的他简直就太普通了,还没有人家一身普通红衣来的惊世绝艳。
看见叶挽换的衣服,元炯的瞳孔几不可查的缩了缩,隐在背后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元桢听见动静回过身来,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他难得的温声道:“你来了。”这样的龙章凤姿,这样的气态仪表,果然不愧为他元桢的儿子。即便是早在燕京时就见过长大了的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