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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她的功劳时,樊清宁几乎一时间恶从胆边身,甚至想到了杀人乃至毁尸灭迹的事情,毕竟她有空间,不怕被人发现,可是她一来不愿意污了自己的空间,二来她年岁稍小,即便有钱也买不来官府的身份文牒,走到哪里都要偷偷摸摸的就怕被人当成黑户。黑户的独身女子,历来都只有一个去处,那是她饶了几个圈子都不愿意去走的一条路!
所以,当刘媒婆追上了自己,说简娘子要买下自己,那时她是如释重负!虽然简娘子说话刻薄,自己又有了一张等同于身家性命都交付出去的卖身契,可是樊清宁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一天,简娘子打发走了心满意足的刘媒婆和还有几分不甘的阿嬷,就叫樊清宁去了西边的侧间梳洗,樊清宁看着洗去那些伪装的污泥,在水面上隐约可见的容貌,下定决心的拿起一旁的剪刀,刷刷几下,就剪出了厚重的刘海,遮住了额头,甚至挡住了一半的眉毛、眼睛。樊清宁是美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凭着不算多的智慧在男主女主之间制造了那么多的误会,而现在虽然她还没有长成拥有一副惹人垂怜的容貌,可是在这样的小山村里,这样的容貌,还是会惹出祸端的,所以,她只能将额头遮挡,平时更是微微低着头,就是不愿意被人瞧清楚了自己的长相。而这时,樊清宁就要庆幸这具身体发育迟缓而让自己看着就像是豆芽菜一般。
简家东边的一间正房,在并着北边的两间厢屋,就是简昀生的卧室并书房了。而他因为生病,屋子里早早的烧起了取暖的煤炭。当然,农家里,条件再好,也不是樊清宁还在樊家时冬日里取暖所用的那种金丝银碳,用来烧煤炭的也不是精致的细瓷盆。这里的人睡床,但是有条件的会在屋里砌一种靠窗户的炕床,从外边点上煤炭或者木柴,烟道也是走在炕床里边,这样屋子里既可以取暖也不用担心有烟味,这个倒是跟樊清宁前世生活的城市有异曲同工之妙。
据樊清宁后来知道,其实这就跟她前世生活的北方的大多数农村一样,都是在屋子里砌上这种大土炕,冬天的时候,塞上满满的柴火,睡着暖和,屋子里也不会太冷。而简家这样的一边是炕床一边是床铺的摆设,倒是学着镇子上的富户人家的做法,舍不得买那些贵死人的木炭,又要学人家大户人家讲究。条件好的,自然是弄那些拔步床之类的,条件跟不上又要跟风的,自然就会选择在床的四周按上四根雕刻精美花纹的柱子,挂上床幔,再在屋子里砌上炕床,也就是仅能容一个人平躺的宽度,樊清宁目测,觉得也就是宽度在六十公分多一点,长度在一米五多一些。但是因为一天到晚的烧着柴火,所以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而简昀生自然是不会睡在这里的,他的床铺正对着门靠着墙,挂着床幔,床铺里还要随时更换相对朴拙的汤婆子。樊清宁觉得,按照简娘子对简昀生的厚望,也难怪简昀生会有这样的生活水平了。
☆、第43章 :少年情怀3
屋子很亮堂,又是东边的第一间,按照古人以东为尊的传统,简昀生可以说就是现在简家的男主人。 作为新来的而且是依着童养媳的身份正式写了卖身契约去官府背了案的简家的新媳妇,不管樊清宁愿不愿意,至少目前为止,那个靠窗户的炕床,就是她目下安身立命的场所了,此时,那里已经本简芸芸安置了一套半新不旧的被褥,昨晚因为来不及,她是暂时借住在简芸芸的房间里的,而简芸芸晚上要给简昀生守夜,并没在房间里睡。那是樊清宁阔别一年多来,再次睡在了宽敞的床铺上。
阿嬷再嫁的男人还在世时,虽然阿嬷对她并不好,可是那男人是真心当她是女儿待的,家里的三间瓦房里,东边是他们夫妻的卧室,中间的堂屋是待客吃饭的地方,而西边的那一间则是给了樊清宁,虽然屋子破旧,可是总归是自己有一个私密的空间,那时,樊清宁大多都是夜深人静了就跑到空间里的小木屋去睡。后来,那男人死了,房子被抢走了,她们只能租住别人不要的草屋,那房子没有厢房,就三间破屋子,一间做了厨房兼储藏室,一间做了那娘俩的屋子,剩下一间又小又破的屋子,摆了一张饭桌,再就只勉强放得下一张破木板拼凑的床,人躺在上边,只要一动就吱吱作响,虽然阿嬷那时除了想卖掉她换钱,其实也不算虐待过她,至少除了她自己亲生的儿子偶尔开开小灶,她们俩可是从来都是吃一样的饭,也许是阿嬷也知道,卖相不好也不值几个钱吧,除了晚上休息不好。那时,樊清宁怕被阿嬷发现空间的秘密,很少偷着进空间里。
简昀生醒了之后,就该是吃午食也就是午饭的时间了,如今正是地里播种冬小麦的时候,简家有着十几亩的地需要雇人播种,所以简娘子这几天很忙,这要是她迫切需要听哪个神婆给儿子再找一个童养媳的主要原因,儿子身边一时也离不得人,可她又要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忙活,饭食可以雇请村里相熟的妇人,可女儿自己伺候着儿子她也不放心。按说她倒是可以雇人,可是,也许是简娘子这人心思过深,又有了之前那样一个先例,她还是觉得,这人还是掐在自己手里比较放心,这就像是大户人家买下人,为何非要签了卖身契,就是为了掌握住那人的未来乃至生死。
简娘子是一想起来之前那个童养媳的死就一肚子气。她娘家父亲在世时,想要从旁支亲戚家里过继一个儿子,那时还想要简娘子嫁给那个后生,当然,那人也并不是很差,至少身子健壮、长得朴实憨厚,可简娘子自小在镇子上长大,父亲又在镇上唯一的私塾里教书,家里母亲还开着一家生意兴旺的豆腐作坊,她怎么会甘心这一辈子就这样?再说,她那时早就瞧上了私塾里读书最好的简家后生了,那人读书好,长得也好,家里小有恒产,怎么看也比一个需要给别人做上门女婿的强得多吧?
所以,简娘子死活不同意嫁给那个后生,后来,那人认了她父亲做养父,拿着母亲为他置办的一身行头走了,听说是去跑船了,可是再后来,就没了音讯。几年之后,一个据说是他亲大哥大嫂的人家上门了,原来,他大哥在老家过不下去,就跟着自己媳妇到了老丈人门上,老丈人的独子出意外死了,他就给人做了倒插门。那时,他们才知道,当年那个后生之所以没了音讯,正是因为他受雇佣的船翻了,一个人也没有回来。而他大哥一家,就此就开始厚着脸皮跟她父母走动上了,一口一个姨夫姨母叫的可亲。
这次她家要找童养媳,也不知就怎么的给这一家子专好打秋风的就给知道了,愣是要把家里那个痴肥懒惰的丫头给送过来。而且,她至今不愿跟人提起那懒丫头的死因,实在是没脸提啊!那死丫头那是半夜惦记着白日里她给儿子炖的那猪脚,半夜爬起来偷吃,也不知怎么的背运就给一块小骨头卡住了。简昀生晚上睡的沉,那死丫头就像跑出去求救,谁知道被门槛绊住了,摔倒在地,就这样被卡死了,可怜自家儿子刚见起色的身子,再一次受了寒,再也不见好。
所以,虽然最后留下了樊清宁,可是简娘子却没有给她一丝好脸色,完全就是主人家对使唤丫头那般的语气,樊清宁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有丝毫差池。在阿嬷手里,好歹的那人还忌讳着自己身份,因为怕给人发现自己逃奴的身份,所以也不敢虐待了樊清宁,就怕樊清宁给她捅出去,可是简家不一样。简家人这时说是掌握了她的生死都不为过,虽然这时卖身契上写的是她跟着阿嬷改嫁的男人的姓氏,可是清宁的名字却是她的,也不知是阿嬷故意的还是被吓住了,居然张口说出来自己的乳名,让樊清宁很是无语。
“青娘你就像是这样伺候哥哥用饭用药就行了……我哥哥可是个好人哦,他不会因为生病就为难你……”
樊清宁从自己臆想中赶紧回神,这时候再计较被简家买下的得失已经无用了,还是安下心来,好好做她的本职工作吧。总是要有一个平和的成长环境,再说自己也要好好的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总不能每次得过且过,像是这一次阿嬷起了心思自己全无对策,要不是运气好,赶上了简娘子实在找不到合心意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服侍完了简昀生,简芸芸就捂着嘴巴打呵欠。“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儿,青娘你帮我先顶会儿,我先去睡一下……”
樊清宁赶紧应声。简芸芸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她这样的身份进来简家,要说简芸芸奴役她都是轻的,可是她却没有,昨晚还体贴的让她洗完澡就去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就冲着这一点,樊清宁就觉得,至少在简家,她并不是孤苦无依的。
送走了简芸芸,一回身就见简昀生正傻不楞的盯着自己看。“我脸上不干净吗?……”樊清宁摸着自己的脸,“啊……不是!不是……”简昀生尴尬的红了脸。
☆、第44章 :少年情怀4
樊清宁有些莫名其妙。 对于简昀生,她是当成了弟弟看的,也知道不管是她原来的时代还是这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对感情朦朦胧胧的开始有了认知的时候,可是,毕竟,简昀生也就是十四五岁,而自己明面上虽然就要满十二了,可是不管从哪里看,她也不像是十二岁的样子,所以,樊清宁根本就没想过,简昀生会对着自己有了那种朦胧的感知,要是这时她清楚简昀生此时的想法,估计肯定是要四十五度角仰望明媚的天空,感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吓死本宝宝了!”
“昀生哥,你要先睡一会吗?”
“不……不用了,我看一会儿书……”
“看书?”樊清宁有些无语。听说简昀生即便是病的神志不清时,还是只顾着他的书本,这时该有多么深的意志啊?就算是家里要靠他来顶门立户,也不用这么拼啊?这拼的完全就是自己的生命啊!樊清宁觉得,作为自己的服务对象(简娘子是她的主子、或者说她下意识的只把简娘子当自己的主管上司,这样毕竟心里好受一些;而简昀生就是简娘子这位上司派给自己的任务),简昀生的健康与否直接关系到自己在简家的地位以及在简娘子这位简家的灵魂人物心中的价值,她这辈子被卖一次就够了,可不想再来一次,有些事情,一辈子一次就已经很要人命了,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像是经历穿越重生再重生那样,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接受能力再强也是有限的。
“昀生哥,看书也不急在这一时,要不你先下床活动一下,这样每天躺着,不觉得身体无力吗?”考虑到简昀生的接受力,樊清宁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暂时缓一缓的好。当然,她有空间,也算有了穿越大神给的金手指,可是樊清宁是个惜福(或者说小气)的人,在没有成为可以交心的朋友之前,她自然不会盲目的为了得到认可就冒险,当然,简昀生好的越快,简娘子就会对她越好,可是,樊清宁私心里不愿意如此。她不想跟简家的人过多的牵扯,不管现在还是将来。
看到简昀生的迟疑,樊清宁知道,这些古人(或者是与她认知中的古人生活的时代很有共同点的时空),都是讲究治病要静养的,但是,任何人经年累月的躺在床上,别说有病,就是没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