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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喝,可是我的酒量太差,所以尝一下酒香就好了。”她撒的谎并不高明,可是他却帮着她一起骗自己,他轻易的就选择了相信,因为他希望她说的都是真的,他希望她对他的温存与依恋是真的。
“你今日很反常。”他冷冷的说。
安兮年心里一惊,整个背脊瞬间僵硬!他看出破绽来了?她的水眸里跳跃着惶惧,谁知他却笑了一下,捧起了她的脸:“我喜欢这样的你。”
他眼里的柔情击碎了她的心,有温柔的痛楚四溢。对不起,她默默的说,不管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真心,我终究算计了你。
她酸楚的一笑,一滴泪猝不及防的滑下了粉颊。
“怎么了?”他心疼的吻上她的脸,他的气息是冰冷的,可是吻却火热。“我喝了便是。”他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她已经嘱咐仆人挑最烈最浓的酒拿来,可是这一壶酒又岂能让焰魔罗喝醉?他的面色分毫无改,只是眼神变得热烈起来。
“再喝一些?”她目光闪烁着试探道。
“你今日怎么了?”
她心虚的要命,可是已经无路可退了,就让她孤注一掷的救出羿,然后再任他处置!
“我高兴嘛,所以想与你喝酒。”
“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因为你不娶紫姬了!”她脱口而出,虽然是谎言,却又有着真实的成分。
焰魔罗素来冰冷的面容一点点变得柔和,他深沉的眼睛里黑暗的戾气一层层散去,他沉默的将她拥进怀里,拇指轻轻的抚蹭着她的侧脸。只要她够细心就一定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真情,然而,她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如何将他灌醉,如何拿到他胸前的狼髀石上。
她连哄带骗的劝他喝了好几壶酒,这几壶酒本不值一提,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年儿……”他的轻唤午夜梦回般的萦绕在她的耳侧,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被牵扯,她其实明白只要她不用言语去刺激他,他是愿意宠她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她既对不起羿,也对不起他。柔肠百结,心中有不舍,但是请你原谅我,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羿落入宇文氏的手里。
“你醉了吗?”她撞上他柔软的眼神,手顺着他坚毅的脸部轮廓往下抚摸,直至停在他的襟前,隔着衣衫她已经摸到了那块狼髀石。
她一寸寸的靠近他,朱唇轻轻的印在他的唇上,他的嘴唇温热柔软,她的心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他火红色的眼眸呈现着醉人的魅惑颜色,她闭上眼睛,忘我的与他纠缠。这一番沦陷,其实掺杂着她真实的感情,不然不会这么痴柔刻骨,只是她拒绝承认,将自己都骗了。
“你在惹火烧身。”他拉开已经眼神涣散的她,“这样对一个男人会让你自己陷入危险,知道吗?”
安兮年神色悱恻,水眸里一片痴缠:“我知道,我想要你。”她将手伸进他的衣内,抚摸着他的胸膛,不安分的唇熨帖着他的脖颈,一寸寸激发着他的热情。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压抑着心跳,痛苦的说道。
“拓跋无赦……”她轻嘤着他的名字,心被一片意料之外的火热淹没。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樱唇里溢出,他终于得到了最终的确认,再也无法压抑被她引起的情潮,他将她横抱起往榻边走去。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这样温柔的男子,他甚至顾及得到她的发丝。他火热的吻沿着她细致的颈一路往下,迅速的点燃了她的身体,他的大掌开始解她的衣扣,他的眼睛火红:“你决定要做我的女人了?”
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健硕的双臂,她已经为他而心旌荡漾了,她没有回答,而是仰起头直接回以他热烈的吻,就让她不顾一切、忘乎所以的与他化为火焰,就让她暂时忘却一切,就让她用身体来偿还他。
一番抵死缱绻,她从火热中清醒了过来,她赫然间发现床褥上竟沾了点点落红,她意外的微微启唇——在西羌的时候那个老嬷嬷不是说她已经不是了吗?难道是她被算计了?是谁?萧夫人,还是圣儿?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谁算计了她都无所谓了,她们本就以为她是焰魔罗的女人,现在她真的是了。
“年儿……”焰魔罗从背后抱住她,“我不立妃,我终生不立任何人为妃。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他在她的耳边呢喃。她的眼泪滑落了下来,他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承诺?明天之后也许他会恨毒了她。她紧紧的抓着毯子,抵在疼痛的胸口,好半天她都无法动弹,只能紧紧的咬着下唇,等着那揪心的疼痛逐渐淡去。
他熟睡的样子像孩童一样的天真,没有丝毫的冷冽与煞气,绝美纯澈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无赦,她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叹息声回旋不绝。如若,在她拿走了狼髀石、在她放走了羿、在她偷走了冰魄之后,他还能够原谅她、他还愿意再要她,她一定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可是会有这个可能吗?她幽凄的一笑,要知道他是个易怒的男人,他还有他为王者的尊严。
她的心里冷极了,她躺在他的怀里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最终她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摘下了他脖子前的那枚银莲狼髀石。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就伸向了两头。』
第五十二章 困兽之斗
她在黑夜里奔走,怒风粗吼,几乎要将她撕碎,她穿的太单薄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去地牢的路。
“站住!这里是羁押重犯的地牢,休得乱闯!”看守的宇文士兵凶神恶煞的呵斥道。
“这里是不是关了个西羌人?”她强装着镇定,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是又如何?你是何人?!”
“你可知焰魔罗?”
看守的人一听这三个字顿时神色一惊,草原上谁人不知他的名号?
“是焰魔罗与君霖派我来的,他们要秘密的审问他!”天啊,她的心怦怦的跳,颜色却丝毫无改,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有这等撒谎的天赋!
“二位汗王要审讯这个西羌人,为什么派了你这个女人来通传?你当我只有三岁吗?”
“大胆!都说了是秘密审讯了!就是不想让南院大王知道才派了我在这个时辰过来!”
看守的一琢磨,的确有这个可能,正踟蹰不定,又听安兮年逼问道:“你在犹豫什么?你究竟效忠于大汗,还是效忠于南院大王?!”
“啊!小人不敢!”
安兮年紧张又镇定的拿出银莲狼髀石,又加了一记筹码,道:“那你还不让开?!”
士兵看见这一圣物,全部的顾虑顷刻消殆,他深信不疑的打开了重重的枷锁,恭敬的说:“姑娘,请!”
地牢幽暗阴冷,她裹紧白狐锦裘披肩行走在狭仄的通道里。她的心惴惴不安,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还都是顺利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在焰魔罗那一关她花费了太多的时间,而黑夜就要到尽头了。
疾走在宛如幽冥地府的暗道里,摇曳的烛火更添了阴森之感,一路走到头,她终于看到了黑铁铸成的牢笼里那一抹宛如水仙花般孤寂优美的身影。
“把门打开,然后出去!”她强压着心头汹涌的情绪冷声的命令道。她真的是跟着焰魔罗久了,就连那冷冽和情绪难辨的神色也愈发的像他。
“这……”
“怎么?想替南院大王打探消息吗?”
“不,不,小人不敢!”士兵急忙打开锁链,然后退了出去。
看着士兵走远,她急忙跨进牢笼抱住了羿的手臂,天,他的身体好冰冷。
“别碰我,肮脏的东胡人。”羿闭着眼睛冷淡的说。他穿着雪貂锦裘,盘腿坐在这阴森幽暗的牢笼里,在这幽冥地府他依旧纯白的不沾染丝毫的尘埃。
“羿……”她拖着哭腔,悲吟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年儿!”他不可置信的全身一颤,睁开了美丽的黑色眼睛,终于看见了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庞,他悲难自胜,直到将她拥进了怀里却还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是你吗?你怎么跑来了东胡?”
她无言以对,只是泪流满面的抱着他。
羿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心疼的发现她原本长及足踝的头发只剩到腰际。他不敢问,怕她伤心。
“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这么傻?”
“我想你。”
他温柔的容颜绝美却苍白,他低头吻她的唇想要一解相思之苦,安兮年却在他吻她的时候想到了焰魔罗。
“我们没时间了,你快跟我走!”她居然躲开了他,连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离开我?”羿黑色的眼睛宛如沉静的湖泊,透着难以言述的含蓄与忧郁。
安兮年凄惶的一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是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有我的苦衷。羿,你相信我吗?”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在她说不清自己出生来历的时候、在她扇了圣儿一个耳光的时候、在嬷嬷说她已经不干净的时候,他都这样温柔坚定的给她安慰和力量,他对她的好,她此生难偿了,所以她一定要救他出去,一定要拿到冰魄。——这是她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也是她必须给自己的交代。
“跟我走。”
她扶起他,为了不让看门的士兵起疑,还拿起了铁链假装捆住了他的手。她的说辞滴水不漏,加上还有那枚银莲狼髀石,守门的士兵并没有耽误太久就为他们放了行。
安兮年挺直背脊,步伐越来越快,因为太紧张了居然连冷都感觉不到了。只要再穿过这个巨大空旷的圆形斗兽场,羿就可以逃脱了。今晚最关键的一刻就要来了!
“羿,出去之后你先找附近的人家躲上一两天,然后再回西羌。”
羿猛然停下脚步:“你不与我一起走吗?”月光洒在羿的身上,依着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玉色光晕,他皎洁的仿若月中的仙人。
“我不能够。”她还没拿到冰魄呢!她只盼着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回到焰魔罗身边,跟着他回到拓跋,拿到可以解乌阴合凰蛊毒的冰魄神草。
“为什么?”
“我……”她别过脸,她不能够告诉他,告诉了他只怕他会宁愿自己死掉。
“跟我走,年儿。我不会追究你为什么不告而别,我也不会再问你为什么要来东胡,只要你跟我走!”
“别逼我,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既然来见我就说明你的心里有我。”
“我已经是焰魔罗的女人了!”心颤,要逼走一个无条件爱你的人居然是这么痛断心肠的事情,可是她别无选择。
羿俊美的容颜褪尽了血色,他的声线微微的发抖:“我不在乎。”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霎时间,紧锣密鼓般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回首之余已经有上百个火把将这偌大空旷的斗兽场照成了白昼!而东胡的士兵已经宛如潮水一般快速的汹涌而来,居高临下的将他们圈围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