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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璎珞。”
“好美的名字。”
璎珞微微脸红,抬眼端看满檐挂着的画,有好多幅都画着同一个女人。
“她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杜可风微微一笑,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软,刚欲开口,安兮年已经闯了进来。
“杜可风,外面来了三个怪人!”安兮年惊惶的一个步伐不稳,踉跄着就往前跌去。
“小心。”他及时的接住了她。
璎珞认出她就是那个画中的女子,她是他的妻子吗?分辨出杜可风望她的眼神里有着不一般的柔情,璎珞的语调陡然变得冷郁,她问道:“你说来了三个怪人,他们是什么打扮?”
安兮年这才看到昨日救回的红衫女子醒了。
安兮年有一个天赋,若是旁人不喜欢她,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这种能力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会有。她很确定这红衫女子对她有敌意。
“他们的脑袋有一半是剃光了的,另外一半边的头发编成了麻花状,还缀着一个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骨!”
“是蛇!”璎珞冷笑了一下,微微眯起美~目,有直冲云霄的杀气迸出!杜可风有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说上什么,她已手握着弯刀冲出了帐篷!
“你的命可真大呀!”为首的那个扛着大刀,一副玩味的逼视着璎珞。
“少废话!”她怒目圆瞪,风驰电掣般将弯刀掷出,为首的那个只是一偏头,弯刀插入了黄土。
本是晴空万里、微风习习的好天气,转瞬却变得波云诡谲、黄沙漫天起来。
“上!”为首的一声令下,左右两名男子便如狼群狩猎般朝着她扑杀而去!
璎珞掏出后腰别着的长鞭,在空中挥舞出优美却极具杀伤性的弧线,直击了那两名男子的腰~际,二人应声倒地。
璎珞抬起坚毅冷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为首的那个,她极力的压抑着气喘和颤抖的双手,不让他们看出其实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刚刚那一下鞭子已经抽去了她仅存的力气,硬打下去只怕毫无胜算。
“年儿,你呆在这里。”杜可风点了她的穴位,急切的抓了一把胡豆钻出了帐外。
璎珞全然没有料到杜可风会出来:“你会武功吗?”
“不会。”
璎珞蛾眉倒蹙:“那还不快进去!”她从来不惜命,连自己的都没有爱惜过,却不知为何竟舍不得他受一点伤。看他这样子应该连条鱼都没杀过吧?
僵持下,那两个被她掀倒在地的男子也都站了起来,局面重新变成了一比三。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一个弱女子?”杜可风开口询问。
“弱女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那三个挂着蛇头骨的男子仰天大笑,“她是姑师燕子门的顶级杀手,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是她想杀我们的主人在先,你若是识相就快滚!不然休怪刀剑无眼!”
璎珞怒不可遏!他那么干净、那么慈悲,知道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一定会讨厌她的!
正晃神,为首的那个趁机射~出一记飞镖,“小心!”杜可风想都没想,猛然将她护在了身后,那飞镖射中了他的左肩,雪白的衣衫瞬间绽出刺目的鲜血。
这一刻,璎珞感到了巨大的惊痛之情!他与自己素昧平生,却用身体为她挡去飞镖?!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过谁这样无条件的对她好过!她麻木不仁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看着他洁白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璎珞转瞬红了眼:“我要杀了你们!”
“璎珞!”杜可风眼见着她宛如咆哮的凶猛小兽冲向了那三人,他们人多力气大,虽然她身手敏捷,却受着内伤,持久混战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他们很快便对她形成了包抄的架势!
刀尖对准她的眉心就要刺下去!
杜可风不顾剧痛的肩膀,甩出了那几粒胡豆,胡豆打中了那三人的穴位,他们瞬间定格动弹不得!
“哼哼,原来你有点穴的本事!”璎珞死里逃生,抽~出为首的男子手里的刀,潇洒的转了一圈,割破了被点了穴~道的三人的咽喉,那三人瞪大眼睛就此赴死!
“不要!”已经晚了,她杀人的动作熟稔连贯。杜可风虚弱的按~压住涌着血的肩头,他看的很清楚,刚才那把刀直刺她眉心的时候,她并未像常人那样惊恐的闭上眼睛,而是直视着。常人是怕直面死亡的,她却不怕!她究竟杀过多少人?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璎珞转过身来,点点殷~红的血洒在她的红衣上,瞬间就隐没了。她玉白的面容也被溅洒了几点血迹,远远看着,既美艳又危险。
杜可风神色恻隐,因为失血和心恸不禁往后跌退了两步。
璎珞连忙丢下刀跑过去扶住他:“我帮你止血!”
“不用,我自己来。”他一挥云袖挣脱了她,舒朗的眉微微的蹙着,低垂着眼睛不去看她。他捂着伤口自顾的进了帐篷。
璎珞抬起颤抖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处,她感到心口一阵阵的揪痛。好奇怪,她麻木不仁的心居然也会感到痛?
“你受伤了?!快解开我的穴~道!”安兮年看到他左肩大~片的血迹,惊吼道。
“不碍事的,并没有伤到筋骨。”他的笑容和煦而苍白,轻轻的解开安兮年的穴位,“年儿,扶我去榻上好吗?”
安兮年忽然神色一凝,感觉到颈侧一阵骇人的冰冷!透过杜可风清澈而惊诧的眸子,她看到那位名唤璎珞的红衫女子正拿弯刀抵着她。
“璎珞,别伤她!”
安兮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刀顶着,可内心却很镇定,她敏感的察觉到璎珞并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她,所以她并不惊惧。
“她是你的妻子吗?”璎珞走至安兮年的身侧,偏着头打量她。她的肌肤雪般的莹白,容貌是绝尘的精致。
“不是。”杜可风诚实的说。
璎珞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从腰~际掏出一颗棕褐色的药丸。“吃了它!”
杜可风接过毫不迟疑的吞下,继而面色一顿,有血余炭、仙鹤草、紫珠等甘凉馥郁的气味,这是最上乘的治伤药:“这是止血的?”
“你以为是什么?”璎珞冰冷的眸子里有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以为她会拿毒药给他吃吗?他以为是毒药却还毫不犹豫的吃下,是为了她刀下的女子?
“璎珞,放了她吧。”他的眸色还是很温和,却蕴着痛惜。
璎珞倔强的咬着下唇,就算他讨厌她,觉得她残暴凶恶,她也要拥有他!不管用什么手段!
“我可以不伤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你陪我!”
“我答应你。”杜可风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他缓缓的伸手轻轻拂去那把抵在安兮年颈边的弯刀,继而心疼的将安兮年拥进了怀里。
醋意像烈火一样的焚烧在璎珞的心头,愈是在黑暗中独行久了的人,就愈渴望光明,她的心愈是漂泊无依,便愈想紧紧的抓~住他!她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一股腥甜涌上,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唇角滑落,黑暗旋即夺走了她的意识。
第二十一章 世上最哀伤的事情
璎珞是姑师族孤女,在她五岁那年,有一个路过的好心人给了她一块饼饵,却被一个小乞丐抢走,她很生气,与那个小乞丐厮打。那个小乞丐足足高她一个头,几番拉扯碰撞,她已经体力不支,悲愤交加下,她竟然刚烈到要拉着那个小乞丐一起跳河!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都惊得要来分开他们,那么个小小的人儿,营养不良到连头发都是枯黄的,几个成年人竟死活掰不开她的手。兴许是这份执着、这份视死如归的狠劲,五岁那年她被师傅看中,领回了燕子堂。
从进燕子堂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宿命躲不过杀人或者被杀,她也一直在接受着这样的冷酷训练,可是当她十四岁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致命的孤独与恐惧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喉咙。当那个人瞪大眼睛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当他的鲜血溅了她满脸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一生都将被鲜血所束缚。一次次成功的暗杀,她在白天可以足够冷酷的跨过冰冷的尸体,任地上血流成河,可是每当夜晚,她总听得见凄厉不绝的哭喊声。那些日子,她总会在瀑布里任激荡的水流连续冲刷她好几个时辰,这会令她暂时忘却所有的事,可是午夜梦回之时,她要如何抚~慰双手沾满血腥的的煎熬和内心日益麻木不仁的痛苦?她看到一间破烂不堪的竹屋,这里已然成了乌鸦的栖息之所,屋里那个哭泣的孩子浑身都是血,鲜血宛如火焰一般在梦境里沸腾蔓延,璎珞缓缓的走近想看一看,那孩子猛然抬起脸,居然是她自己!她看到梦中的自己,满眼都是漆黑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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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好怕!”璎珞被噩梦缠住,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那如火焰般沸腾的鲜血幻化为一双双狰狞的手掌想要拉住她,与她一起下地狱!
她正脆弱无助,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开她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那如清泉般的触碰,宛如光,牵引着她离开了无边的黑暗。
璎珞终于得以醒来,她惶恐的瞪大眼睛,一额的汗。
一转脸,是杜可风!
“你又做噩梦了。”他的声音和煦明净,春风般抚~慰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我以为……你走了……”璎珞握起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她喜欢他碰触的感觉,喜欢他身上温煦祥和的气息,贴在她颊边的温暖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间,她孤冷的心第一次感受到温情,救赎一般让她无法不眷恋,这也是她黑暗的生命中唯一出现的光与温暖,她想紧紧的抓~住。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他说着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端了一碗药给她,“你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余毒引发了内伤,这一碗药可以凉血益气,趁热喝了吧。”
她接过药,看着他如泉水一般明净的眸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杀人无数不是死有余辜吗?”
杜可风如静水般的容颜微微一笑,那唇畔的弧度像佛:“人的命都只有一条,所以是平等的,我又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璎珞,你本性不坏,何不放下屠刀?”她给他吃的那粒丹药是最最上乘的治伤药,她中了毒都舍不得吃可见有多珍贵,而他只是肩膀受了伤,她便倾囊相救,可见她心性不坏。
璎珞喝了药,一抹樱~唇:“我可以不再杀人!只要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清净的一语宛如缓缓向前的溪流,没有波澜。璎珞不可自抑的脸红起来,却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这时,有一只灰兔蹦了进来,它一溜烟蹿到了杜可风的衣衫下,竖起两只前爪抱住了他的衣角。
“又没有找到吃的吗?你这样要如何过冬呢?”杜可风笑着拿起了匾里晒干的苜蓿叶喂给了灰兔。
璎珞的目光陡然变冷,他看她的眼神与看这灰兔的眼神是一样的!所以他说的喜欢她便只是像喜欢世间的万物那样的喜欢!可是她清晰的记得他看那个女人时的眼神,并不是这样!
“哼!”她火冒三丈,狠狠的砸碎了药碗,那只饥肠辘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