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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烛光,将潮湿宽敞的浴室,照的多了几分温馨之色。季清歌在帝瑾轩终于停下来歇息时,才缓缓的睁眼。
只见帝瑾轩健硕的身影,正映照在了她对面的墙壁处。温泉浴室的四面墙壁,皆为打磨的光滑的大理石所装修,置身其中,宛如走进了一副美丽画卷。
季清歌唇角勾勒出了一抹带有几分邪气的笑意,伸手轻|抚着她家帝债主爷背部的流畅线条,轻声问道
“夫君,你可饱了?”前前后后都折腾了她两个多时辰,也是时候该放她去歇息了吧?
“远远不够。”一语道出,吓的季清歌直接瘫软在了他怀中,无力的问道
“不是吧?”
“本王只要见到爱妃,就会饿。你喂,就得喂本王一辈子。”低沉喑哑的男声萦绕在她耳际,她娇柔的身躯,被他紧紧的拥在了温暖怀抱里。
为她擦干i了秀发后,他抱着她,回到了温馨卧房中。都快有一个月没在星熠殿入住了,季清歌只感觉身子一挨着舒适的床铺,就想闭目养神,会周公去。
可帝瑾轩却不紧不慢的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为她盖好锦被。道
“爱妃,本王为了你,可是浪费了……好多的孩儿啊。”
“啊?”不是,这话从何说起?季清歌不禁愕然。虽不太明白,可也能从他诡异的笑容里,得知他话里有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便佯装不关心,微微闭上了双眼。谁知妖媚王爷以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挠她腋下,挠痒痒都挠到她求饶了。
他才问道
“那书上不都写了么,女子的亲戚,一个月一次。可你……为何是一个月两次?”在她不方便的日子,他不就浪费了许多的子子孙孙么?
“腊月确实不正常,两次了。”大约是在南方俨城的那段日子太累,太冻。
才连累的她被亲戚问候的日子,也变得不规律起来。帝瑾轩伸手轻|抚着季清歌小腹,轻声问道
“还疼吗?”
“不了。”
“好像还有些冰凉。”帝瑾轩微微蹙眉。今日在碧瑶宫,他母后可是明确的问过他关于他王妃季清歌的宫寒之症,能否在半年之内治愈?
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永年,你爱清歌,对她专情。这点,随你父皇。你父皇也是专情的男子,只是那份情,没用在母后这儿。让你纳侧妃,是你父皇的意思。皇室要与权臣联姻,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正因为此,母后我才嫁进皇宫,才与你父皇……有了你。”帝瑾轩星目中闪过一丝暗淡,沉声说道
“儿臣自娶清歌的那日,就立下过誓言,不再纳任何的侧妃……”
“可有些过场,是必须要走的。”皇后淡淡的扫视了左右的宫女及太监们一眼,沉声道
“都退下!”
“是,皇后娘娘。”看着那些闲杂人员,皆离开了碧瑶宫的雅间后,皇后才告诉郭姑姑道
“姑姑。你去吩咐御膳房备晚膳。请皇上……”郭姑姑面露难色,尴尬的道
“回禀娘娘,要不明晚请皇上吧。”皇后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不无自责的道
“瞧本宫这记性。他都有多少年,没给过本宫陪他用膳的机会了。可本宫……却总会在用膳前,想到他。”帝瑾轩听了他母后伤感的话语,不禁低下头去。
耳边响起了他母后的问话声,
“永年。本宫也与清歌促膝谈心过,她看着温婉,实则较性烈。这不比婉凝。若是你爱着婉凝,再娶清歌。我想,婉凝能接受。可你爱的是清歌,就注定了,你再也不能拥有其他的女子。”皇后自嘲的笑了笑,道
“其实每一个女子都是自私的。清歌敢承认,本宫却不敢承认。当年你父皇要娶庞妃之时,本宫为了做到那个‘贤’字,就强颜欢笑,答应了下来。可是本宫身为一介女流之辈,不答应,又能如何?”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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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截胡
景安城景宁街,杜府对面的另一处杜府内。
季清灵步行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才算是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就见到了躺在大厅软榻上的君馨兰。
由于君馨兰受了杖责之刑后,没有痊愈,故而每日还是需要杜府的孙婶儿前来帮她敷药。免得孙婶儿跑远路,君馨兰就抱了床薄被,在大厅的软榻处躺下了。
“灵儿……”
只见季清灵低着头,进门也不跟她打招呼。她不禁颤声道“怎地了?灵儿。”
“娘!”
在季清歌面前,她嘴角渗血,眼中冒着嗜血的寒光。可她,却不会在季清歌面前掉半滴眼泪。
但一回到家,季清灵就卸下了全身的武装。心里抑制不住的悲愤、委屈等等复杂的情绪,令她在她亲娘面前,忽地就泪如泉涌了。
“娘,娘啊!”
“灵儿。”
君馨兰伸手为季清灵擦拭着泪滴,心如刀割。她的女儿,她都舍不得说半个字的重话。可谁还如此大胆,伤了她女儿?
“我听孙婶儿说,你杜伯父家的女儿,早就回家了。我盼着你坐辆马车回来,早些吃饭的。可是我盼啊,盼啊,……你是咋地了?灵儿。”
颤抖的右手轻轻划过季清灵红肿的嘴角,君馨兰找出孙婶儿留下的药酒,为季清灵轻轻擦拭着。
只听到季清灵“嘶”的一声儿,她就泪奔了。
“灵儿啊,我的……女儿啊,我的心肝儿啊!”君馨兰哭诉道“都是娘命苦,就带着你来到这个世上,随娘一道吃苦。”
“没有,是女儿没用,给娘丢人了。”
季清灵自嘲的笑笑,伸手指向季墨辰坟墓所在的方向。冷冷的道“祖母说的对,她当年不该嫌弃傻子的爹,更不该……”
“不该甚?”
对于那个素不相识的婆婆,君馨兰不愿多提。但事关她女儿的事,她必须要知道。
眼底闪过一抹愤恨,君馨兰咬牙道“灵儿,莫非你这伤……是傻子打的?”
“嗯。”
除了傻子,谁还能对她有那般的深仇大恨?
季清灵艰难的点了点头,默认了。
“灵儿,好些话,为娘不好跟你提。但你已经去俨城见过你那祖母了,还去你爹的小家,跟他们也见过面了。
如此,娘也不打算再瞒着你什么了。”
季清灵早就猜到,她娘向来不待见傻子,以及杏雨母女。不会仅因为傻子是季府千金那般简单。
应该还与傻子的父母有关。
难得听她母亲提及,她想,就好好的听听。如今的她,已经有了自个儿辨别是非的能力。只要不是太离奇的事,她都能接受。
“灵儿,为娘也是听杜府的孙婶儿说的。你爹心仪的人,一直是你的大伯母颜馨莹,也就是傻子的亲娘。”
君馨兰伸手指了指墙角木桌上的一个小木匣子,低沉的声音道“去,给娘拿来,娘给你看样儿东西。”
“娘?”
那个小木匣子,据说是颜馨莹生前留下的。她爹季墨初为了它,都回家搜了好几趟了。她帮着找,也未寻着。
如今,却见那小木匣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木桌上。
“娘,你就不怕他再回来找?”
“这么晚了,他不陪他小媳妇儿啊?”君馨兰自嘲的笑笑,道“好些事,娘也看透了。不再争,不再抢,不再斗了。”
季清灵站起身,走到木桌前,犹豫了良久,才将小木匣子搬在了她母亲眼前。轻声道“给。”
君馨兰颤抖的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泛着暗金色光芒的钥匙,打开了小木匣子。
只见匣子里有张洁白的丝帕,叠的四四方方的,似是存放了些日子了。
季清灵一脸疑惑的看着丝帕,刚要问话,就听到她母亲说道“打开它。”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丝帕,铺开来看,只见是丝帕里包裹着一张画像。
那画像中的女子,清丽出尘,宛若天外的飞仙。
季清歌的容貌,像极了画像中女子的容貌。
记得她祖母说过,季清歌长的像她娘。眼底掠过一丝疑惑,季清灵轻声问君馨兰道“娘,这画像上的女子,就是季清歌的亲娘颜馨莹?”
“嗯。”
君馨兰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傻子没她i娘温婉,据说景宁街叶侍郎大人的女儿,长的更像颜馨莹。”
“……”
那不就是沐师师么?
季清灵心中疑惑。
只见君馨兰对画像上的颜馨莹,怒目而视。她眼中的诡异之色,分外复杂。带着一分凄楚,两分无奈,三分不甘,四分嫉妒……
君馨兰破口大骂道
“颜馨莹,你个狗i娘养的恶毒婆i娘。当初我家老头子中意你,在衙门当差那会儿,人家送他半只烤鸡,他都要悄悄的带回将军府,捎给你。”
可身为名门闺秀的颜馨莹,是不会稀罕一只烤鸡的。所以季墨初对她的情,她亦是丝毫不为所动。
反倒是君馨兰自个儿,她在婚后的这些年,别说是吃只烤鸡了。就算是同季墨初一道用膳,她眼馋着美酒,那季墨初也不会给她喝一口。
君馨兰为了持家,勤俭节约。平日里都不舍得吃肉,一年四季,她吃的最多的,就是咸菜。
到头来,还被她家老头子嫌弃。说她身上除了寒酸味,就是铜臭儿。
“你爹说,他当初娶我,是为了传宗接代。因为你大伯在得知了他中意傻子她娘后,就毫不客气的把你爹赶了。
那会儿,你爹在衙门当差,都没有自己的宅子。
而我呢,在年少时中意一个书生。他模样儿俊俏,长的白白净净的,那双眼睛啦,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君馨兰提起她亡夫之时,唇角不禁勾勒出了一抹苦涩的弧度。感叹道“他会写诗,作画。
冬日里下雪,他为了给我买件儿棉袍,拿着他的画在景安城卖。那会子路过的人多,看的也多,可是舍得花真金白银买的啊,并没有。
待我寻到他时,他……就冻晕在了雪地上。”
提到那陈年往事,便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吞噬着君馨兰本就没痊愈的躯体。
那个连桶水都担不起的病弱书生,却愿意为了让她穿的更暖一些,拖着病弱之躯在景安城低三下四的卖画……
虽然没能卖出画,没能换回一件棉衣,但君馨兰还是知足了。
“寻着他后,我背着他往回走。他太瘦啊,我都背的动。平日里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甚至是下雪,我都是不舍得让他担水的。
洗衣煮饭之类的杂活儿,就更不舍得让他做了。
他给娘画过像,写过诗,还读情诗给娘听。
除了他运气不好没考取功名啊,他……是无可挑剔的人啦。”
………………………………
第192章 丝帕。藏宝图
深夜,皇宫内星熠殿。
季清歌躺在舒适的雕花木床|上,美美的会周公去了。缕缕馨香的白烟,自奢华卧房的香炉处弥漫开来,为卧房更增添了几分浪漫气息。
一场美梦过后,季清歌缓缓睁眼。醒来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偷偷的瞧着躺在她身边的帝瑾轩。
熟睡中的他,睡姿颇有些慵懒,却仍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高贵之气。
英挺的剑眉微微舒展开,幽幽烛光将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照亮,看的季清歌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