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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是,小的知道了。“
“下去吧。”何谦这才算是说完了,挥手让店小二退了下去,心中却是有些感慨,看了看眼前的木念夏,说到底,木念夏身上的恩宠太多,他看着都有些嫉妒,更何况是宫里那些主子,何谦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木念夏能健康无忧地活到现在,世子哥哥应该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毕竟摊上这么一个独得恩宠的妹妹,心大概也是有些累的。
木念夏抿了一口桂花茶,只觉得口齿留香,淡黄色的水沾染这点滴桂花的清香,木念夏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抬眼看了看窗外,外面正对京都中最大的湖泊,那里正是莲花悠悠,莲香弥漫的时候,不少有情人都在那儿约会,木念夏看着有情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心中有些羡慕,若是日后,她有时间和哥哥一起过去就好了,只可惜哥哥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出去走走,木念夏想到这儿,忍不住瞪了何谦一眼,“你可不许有心上人。”
何谦正吃了一口点心,猛然听到这话,来不及换气,被狠狠呛了一下,“……你说什么?”何谦口齿不清地问着,心里只觉得毛毛地,为什么自己不许有喜欢的人?正是奇怪极了,她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吗?为什么还要限制他的自由,他可是要追求自己幸福的人,一想到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好女孩,何谦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
“因为哥哥忙,你得陪着我。”木念夏理直气壮地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妥,瞪了一眼何谦,“吃点心都能吃得这般粗鲁,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木念夏嫌弃极了,忍不住挥手让何谦离自己远一点,何谦只觉得心中有些悲凉,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么一个姐姐?何谦现在只想仰天长叹,笑问苍天,为什么?只可惜苍天并不会回答他。
富贵楼的上菜速度倒是极其快速,不愧是富贵楼,每一道菜都各有特色,相同点就是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何谦看着,只觉得自己的眯眯眼都变成像木念夏那般的大眼睛了,何谦抬头看了一眼木念夏,木念夏也好不了多少,直勾勾地盯着菜肴,恨不得瞬间化身为狼,木念夏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何谦,“刚刚我说你吃相的问题,你不要在意。”木念夏说完,自己拿起筷子,何谦先开始不理解木念夏为什么说这话,到后来看到木念夏的吃相他才了然,木念夏的吃相比他的吃相有过之而无不及,何谦正想嘲笑一番,却发现佳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了,何谦也奋勇直追,一时间,餐桌如战场。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何谦摸着愈发圆润的肚子,忍不住悲愤地看了木念夏一眼,“要是我娘亲问起来,你可得为我作证。”何谦苦兮兮地说着,自从他的体重得不到控制之后,安宁郡主便严格控制他的吃食,也只有和木念夏在一起的时候安宁郡主才不会管他,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胡吃一通,回去定然要剥了他的皮,对着何谦这一点点的小要求,木念夏自然是答应了。
木念夏看了看外面,外面还是那般热闹,尤其是月老湖那里,何谦扫了一眼,心里倒不是很在意月老湖那里的情况,相反,他更想闭上双眼享受美食,猛然一下,木念夏站了起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眶还微微泛红,何谦只觉得惊讶极了,“怎么了?这是?”
木念夏却是没有理会何谦,直接跑到了窗户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月老湖那里,何谦这才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了木念夏的心上人,木琥夏世子,只是木琥夏似乎对着面前的一个美貌娇弱的女子低声说着什么,那女子隐隐似乎娇笑了,何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木念夏,木念夏眼眶彻底红了,“何胖子……”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何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木念夏吐了一身,那味道,何谦记忆犹新,至今不忘。
何谦只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有些反胃,“你……”
谁知木念夏根本不消停,“小二,拿酒过来。”木念夏大声喊着,声音微微带着几分苦腔,外面一直有小二候着,此刻听到木念夏的声音,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忙不迭地去了,推门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条,心惊胆战地问着,“郡主对富贵楼的东西不满意吗?”
何谦本来气得不行,看到店小二惴惴不安地眼神之后还是软了声音,“无事,你去准备些热水,找些信得过的丫鬟过来,这事不许泄露出去。”声音还算是柔和,“今日的损失都记到凉王府的账上,下去吧。”
店小二得到了准话,这才退了出去,心中虽然有些不解,却也知道守口如瓶,废话,凉王府的小秘密也是可以随便乱传的,店小二还想多活几日。
何谦回身看了一眼木念夏,木念夏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吐了,不要命地往自己的嘴里倒酒,一口接着一口,像是要把自己泡在酒罐子里面一般,何谦伸手夺过了木念夏手中的酒瓶,“你这样是做什么?身上还有半点郡主的矜贵吗?”何谦有些叹气,自己这个姐姐其实有些聪明,只是遇上木琥夏的事情就蠢得令人捉急,何谦忍不住敲了敲木念夏的头,“振作一点,你何不亲自去问问?”
木念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害怕……”声音柔柔弱弱地,添了几分喝醉酒之后的迷离,何谦今天一天不知道听了多少便这句“我害怕”了,何谦只觉得听得有些心酸,木念夏作为京都最最尊贵的郡主,她的生活中本就不该存在害怕这类字眼,可是为了木琥夏,她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了。
何谦看着面前一团糟的木念夏,只觉得有些心疼,“罢了,我就陪着你这一次吧,下一次我可不陪你了。”何谦刚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希望姐还有下一次呢,真是……”这般说着,也不抢木念夏手中的酒杯了,反而和木念夏一起喝着,两个人最后都喝到迷茫了。
外面的店小二带着丫鬟等在外面,没有主子们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进去,好在喝了一会儿,何谦终于想起来了,让他们进来为木念夏准备洗漱,准备换了一套衣服,何谦身上满是酒味和木念夏吐出来的污秽物,何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己也洗漱了一番。
洗漱之后,木念夏才勉强清醒过来,捏了捏何谦胖嘟嘟的脸庞,“何胖子,我的心好痛。”
“……我的脸好痛。”何谦说着,用力挣开了木念夏的手,看了那个店小二一眼,“你们今日做的不错,等会儿去凉王府领赏吧,下去吧。”
店小二得了称赞,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涨满了一般,“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是终于走了,松了一口气,也把脑袋救了回来,真是谢天谢地。
☆、第两百四十九章
何谦终于把木念夏送回了凉王府,木琥夏还没有回来,晴欢看着木念夏面色有些潮红,满身酒气,不由得摇了摇头,“何谦世子不该带着我们郡主胡闹的。”一开口,就隐隐有些责备。何谦无奈,今日这事说起来跟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没办法,陪在木念夏身边的人是他,他就每次都成为了被批评的那个,不过,好处就是慢慢批评着,批评着,慢慢就习惯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何谦点了点头,一幅认真忏悔的样子。
晴欢看到何谦这样,不由得笑了笑,“我也知道郡主肯定又为难你了,算了,她那个性子……”晴欢显然不想多说些什么。“对了,刚刚安宁郡主派人过来问你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去跟你娘请安吧,她也许有什么事情跟你说。”晴欢吩咐下人为木念夏熬了一碗醒酒汤,何谦看到木念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起身告辞。
何谦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木琥夏从外面回来,不由得轻声哼了一声,“世子哥哥,你今日会佳人,心情不错?”若不是知道自家姐姐喜欢以前这个倨傲的人,自己才不会停下来跟他说话,木琥夏眉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不悦,“你管得太多了。”声音冷淡,木琥夏心里嫉妒得要死,面上却还是忍不住冷冷地开口,像是受伤的动物一般,死死捂着自己的伤口不愿意给别人看到一般,木琥夏这类人,宁愿在黑暗中一个人孤独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也不愿意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撕开给人看。
何谦被气得不轻,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何谦发誓,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人甩袖,也是第一次甩袖甩得那么有技巧,活生生扇了木琥夏一个大嘴巴子,何谦听到砰地一声,心里暗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姐姐啊,我可是为你报仇了,你可千万千万要感谢我啊,要不是我,你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木琥夏脸上出现一大团红色的印子。
木琥夏看着何谦离开,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只凝成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黯然,晴欢看到木琥夏回来,过来请安,“世子,郡主回来了。”晴欢是看着世子和郡主长大的,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心思自认为是知道的,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郡主突然开始躲着世子,晴欢只希望世子可以稍微主动些,要不然……晴欢心里还真的有些担心他们会彼此错过。
木琥夏只是点了点头,“有劳晴欢姑姑了,姑姑好生照顾吧,我今日还有些事情,想去书房。”说完,也不管晴欢是什么反应,自己径直往书房去了,晴欢啃着木琥夏离开的背影,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晴欢总觉得有那里在发生这改变,但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在改变,晴欢叹了一口气,罢了,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她老了,也不必再管了。
木念夏半夜才醒过来,“水……”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句,一杯温热的水送到木念夏嘴边,木念夏就着水杯喝了一口,这动作,木琥夏熟悉,木念夏更是熟悉,小时候她半夜总是被渴醒,每次都是木琥夏给她准备温热水喝,后来,这几乎都成为了习惯性的动作,再后来,他们长大了,不得不分床,以后,木念夏夜里就克制自己不醒过来,夜里就再也没有喝过水,当然也不知道木琥夏其实每天夜里都来过,看到她睡得安稳才离开。
木念夏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哥……”声音软绵绵,像是刚刚出生的小奶猫一般,木琥夏心软得像是一滩春水一般,揉了揉木念夏的脑袋,柔软的头发顺着掌心慢慢下滑,比起幼兽的毛都柔软几分,手感极好,“哥在。”声音冷清,在夜里增添了几分湿漉漉的水汽,
木念夏这时候才彻底地清醒过来,看着木琥夏是真的在自己面前,不是自己在做梦,不由得愣了片刻,“哥,我今日看到你在月老湖那儿。”木念夏的声音在黑夜中多了几分神秘,木念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夜里她总是能够很好地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比如现在,她明明心痛地难以呼吸,但是声音确实丝毫不乱,还多了几分矜贵和高傲,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但是若是真的不在意,木念夏就不会开口问,更不会一直惦记着,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木念夏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到了骨子里面,却偏偏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察觉到一点一滴。
“……嗯。”木琥夏点了点头,“你看到了?”或者说,你去过了?后面一句话,木琥夏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怀中是他从月老湖求来的姻缘绳,一个大男人去求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