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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可有传话过来?”启德帝皱眉问道线报兵,他们如今只有两万兵,若京城的禁军羽林卫都□□控,怕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回陛下,二皇子派了十万禁军守在城门,说咱们军中参杂了蛮族人,已经不是正常的楚军了,要……要咱们归降,若不然便只能替天行道了。”
“放屁!几月不见,这个逆子的手段倒是越来越高明了,造谣这种事都敢随便乱说。”
线报兵瞥了眼陆知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那犹犹豫豫的没吭声。
陆知礼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指向他,“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世子,这……”
他越是这般陆知礼的心便越是慌,能与自己有关的事儿除了王府便是卿卿,那个禽兽爹便是死了都跟他没关系,可若是卿卿……
“但说无妨。”他的声音有些急促,目光死死盯着他。
“听城里的百姓都在骂二皇子,说他私自绑了宁国侯府的一家人,要其归入他的宫下。”
“什么?”
“什么?”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将那小兵耳朵震的嗡嗡直响,陆知礼有些不可置信,他走之前分明派人守着凡家来着。
启德帝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淡淡问道,“那凡家人降了么?”
陆知礼的目光转向他,这个人到这个时候了还是如此的冷血,竟不管卿卿一家人死活,还在讨论忠心?
小兵摇摇头,“世子妃娘娘一家人誓死忠心陛下,于是被关进了天牢,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陆知礼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眼眶通红,一字一句,“什么叫生死未卜?”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听说啊。”
陆疏摇了摇头,凡卿一向与二弟不对付,此番看来是凶多吉少了,难怪一向自持稳重的陆知礼都顾不得礼数了。
也是,刚成亲便丧妻,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任谁都不会太过平静。
“陛下,今日是吾妻家之难,怕是明日便是其他家族受累。陆枕窗此人不除,京城便一日不安。”陆知礼掀袍跪地,声音坚定,“臣请陛下一战。”
☆、95。相随
“道理我都懂。”启德帝摊手; “可是你要我拿什么去打; 区区两万兵么?”
“非也。”
“臣可以易装去城里探探路; 若是羽林卫还在的话; 来个里应外合; 应该可以打。”
陆疏有些不解; 在两军交战这么敏感的时期; 二弟又一直把他视作眼中钉; 他竟然还要进城?凡卿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也罢,你自己注意安全。”启德帝知道他救妻心切,只得随他去了。
自从陆枕窗掌政以后,城门口来往的商人也好; 百姓也好; 统统要查明身份才可放行。
陆知礼拿着剪刀在马鹏里寻了一匹骏马; 命几个侍卫将他看好,而后自己剪了一撮马尾。他将这些细细长长的马尾剪成了好几段; 又寻来了浆糊,一些粘在了眉毛上; 一些弄成了胡须状,粘在了唇下。
他挑了一件寻常百姓家的粗布麻衫,而后拿挖了一些土装在了麻袋里; 就径直的走出大营; 朝城门口方向走去了。
陆疏和启德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一脸的不可思议。
“父皇; 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启德帝虽不知; 可冥冥中他却总觉得他会成功,淡淡道,“你管他怎么想呢,咱们现在除了靠陆卿没有别的法子了。”
“什么人?出示身份证明!”守城的士兵见一鬼鬼祟祟,穿的甚是不堪的人,登下拦住了他。
“什么证明,这位爷你在说什么?”陆知礼那副精致的皮囊早就掩盖在用马尾修饰过的假毛发下,声音也被他改的有些拗口。
“你连身份证明都不知道,焉知不是奸细,给我抓起来!”侍卫本就拜高踩低,看他这一副打扮,顿时也没了耐心,嚷着就要抓人了。
“等等,我看这个人的打扮好像不是我楚人的装扮,声音也不像。”另一个侍卫打断道。他与方才最先发声的人最近都在争守城主卫的位子,自然事事与他唱反调。
“你们在说什么?我告诉你,要是耽误了我见殿下的时辰,你们就等着以死谢罪吧!”陆知礼嗡嗡的语气十分严肃。
“你还认识殿下?”
“把还这个字去掉可以么?”陆知礼瞪着眼睛,举了举他手中的袋子,“这是我北域的土特产,特地进宫给二殿下的,你们竟还敢拦我?!长没长脑子!”
先前的那个侍卫将信将疑,“你打开我看看。”
陆知礼依样打开,一滩呈土黄色的土便呈现在二人眼中。他顿时又收好了袋子,板着脸,气恼道,“看见了吧,还不让我过去。”
“我怎么看着像土呢?”
后边那个侍卫虽觉得也像,但是他说像,自己是一定要说不像的。遂摇摇头,“说不定这人家的特产咱们大楚没有呢,自己孤陋寡闻就多读点书。”
陆知礼系上袋子,只拿怨怼的眼神瞪着他。
那侍卫被吼住了,想起了皇宫的那位主子,顿时也不敢拦着了。拿开了长矛,给他让出一条路,“您慢走。”
陆知礼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走进了城。
一进城后他便将那麻袋找个地方,随随便便的扔了。背了这么一大袋子土,累死他了。
他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后,便朝着宁国侯府的方向去了。不论卿卿被抓与否,他总要亲自去看一看才安心。
恢弘高大的门府就立在那里,与昔日不同的事儿,两道门前被贴了一十字封条。因着没人日日打扫,上面积了很多灰,看起来十分落魄。
看来卿卿真的被关在宫里了,不过有新月在,陆枕窗应该不会太放肆吧。
思虑间,有一小童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封鼓鼓的信后便跑了。
陆知礼望着手里的东西,眸色复杂。如他所料无措,这大概是卿卿留给他的。
他拆开了信封,里边什么纸张都没有,只有一块烫金的红漆牌子,上面赫然的几个大字却让他的嘴角渐渐咧开,绽出了大大的笑意。
羽林卫长。
有了这东西,他就不必再犯愁如何说服羽林卫为自己卖命了。
他挑了近路一道赶到了宫门,若说他能轻易的唬住城门外什么也不懂的侍卫,那么宫门口的人他是绝对瞒不过的。
从一处偏僻的墙头翻了下来,他望着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戒形势,俯着身子避开了巡逻的禁军,偷偷潜伏到了羽林卫大营。
营里的羽林卫们正在焦灼讨论着若真打起来了他们要怎么办,他们都是陈迟的人,自然便是启德帝那边的人,可以眼下他们又在皇宫里,这就很难办。
一筹莫展的时候,不知何时帐子后边又钻出来个人。
他们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当陆知礼露出了手中的牌子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长乐郡主从前就是这么干的,两个人的行径简直一般无二。
可是这牌子不是在郡主手上,而郡主又在天牢里。一个侍卫拄着脑袋琢磨了起来,他记得郡主是成过亲的,据说夫君是……
他恍然大悟,带头行礼,“属下参见世子。”
陆知礼低头瞅了瞅自己这一身奇怪的打扮,好奇道,“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侍卫们如实道,“这牌子是陈迟大人给郡主的,现在能落在您的手上,久闻郡主有一位姿容胜过画上神仙的夫君……”
陆知礼扶额,难为这群小侍卫了。
他顿了顿,正色道,“今天来是有个重要的事儿与你们说。”
“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大楚开疆拓土便生长在这里的人,如今大楚出了内患,我不知各位是愿意做那装聋作哑之徒,还是想拿起手中的缨枪,铲除奸佞,还我大楚河山清明!”
“臣等自备挑选成羽林卫那一天,就没想过离叛大楚,如今世子肯出头,属下定誓死追随!”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很快就激励起剩下那些默不作声的人。
“臣等誓死相随。”
“臣附愿。”
陆知礼有些欣慰的望着他们,而后摊牌了自己的计划,“正面与陆枕窗等人交手,我们肯定不是对手,我要你们从后方袭入,一路遇见不降的叛军,格杀勿论。务必让他后院失火,措手不及。”
“属下遵命。”
☆、96。败军
四月初七; 这可能是大楚最为离奇动荡的一天了。所有的老百姓都想不到; 会有朝一日; 他们亲眼见着楚人与楚人打仗。
陆枕窗死性不改; 启德帝身为一国之君; 却被逼得有家不能回是断断忍不下的。所以他待陆知礼从城里回来后; 便指挥大军开始硬闯。
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陛下; 他老谋深算; 把攻城的时间段放在了深夜。
进攻楚城的军队被他分成了两拨,年纪轻轻身手好的士兵带着绳钩攀墙,而剩下的人则直接强行砸门,为他们争取时间。
“轰轰轰……”
先头部队冲上去与守门的将士打了起来; 十多个人顿时抬着需要两个人和手才能抱住的断树冲向城门。
寂静沉默的夜顿时灯火通明; 震耳欲聋。
桂月宫顿时被十几盏灯火照的透亮; 陆枕窗也被破门而入的下人给吵醒了。
他穿着只有一国之君方才能穿的明黄里衣,黑着一张脸骂道; “大半夜敢吵老子睡觉,老子现在就送你去死!”
“殿下; 城外大军突然夜袭,城门,城门就要破了啊!”小太监惊悚喊道; 他实在想不出若是城门破了; 他们这些走狗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此刻便是拼了命也要打扰了陆枕窗的清梦。
如果总归都是要死; 他为什么不搏一搏?
“什么?这老东西还真妄想自己能赢?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陆枕窗顿时换了衣服; 吩咐了下去,“速速命禁军守住城门,羽林卫到我宫里集合!”
小太监见陆枕窗总算有点正事,松了一口气,火速应下,而后朝门外跑去。
陆枕窗穿好了衣裳没有直接去前线指挥,而是去了天牢。
幽暗的环境下,即便是传来了几道不深不浅的脚步声,也没有让人想睁开眼睛的**。
“啪啪!”
陆枕窗拍了两下手,守门的侍卫顿时把牢门打了开来,锁链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终是惹得里边的人抬起了头。
“畜生,你来做什么?”凡修被眼前的灰尘呛了呛,咳嗽了两声。在这牢里折腾了几日,迅速苍老了下来,声音也有些颓然。
薛氏则搂着两个孩儿,瞪着一双美目,十足的母鸡护崽子形象。
陆枕窗笑了笑,“我老子回来了,我来是想确认一下,当你们家的那个好女婿看见自己妻家变成了这幅狼狈样子,是不是还会替那老东西卖命,想要攻城!”
凡卿愣了愣,阿礼回来了?
王牌回来了她们还怕什么,陆枕窗还需要靠着她们谈条件,怎么可能轻易撕票,想到这凡卿突然心情大好,冲着陆枕窗没头没脑的骂了一句,“王八蛋。”
陆枕窗正拿捏着声调准备冷嘲热讽,结果凡卿这个贱人都这般田地了还敢骂自己。他指着凡卿,似要随时冲上来的样子,“你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王八蛋!”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陆枕窗作势就欲上前打凡卿一嘴巴,却被突然起身的凡子澜挡住,他捏着陆枕窗的胳膊,微微一用力便将他捏的面色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