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凡卿嘴角笑意不减,用了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敌人落难,我若不来看看热闹,是对他的不尊重。”
新月勾唇一笑,不再答她。
殿内的情绪似点点火星,稍一吹点风就会燃起来。宫里的太医们平时也没遇到过这棘手的事情,一国的皇子竟……说出去谁敢信呐!
为首的杜太医见新月总算来了,伸手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惶恐道,“娘娘,殿下死活不让我们碰他,这可如何是好啊?”
新月冷哼道,“他不让碰你们便不碰,是想等着他死了你们跟着一起陪葬么?”
杜太医被惊的一愣,倒吸了口凉气,“老……老臣明白了。”
他转身走进了里屋,召集了一群太医研究了会儿后,屋内便传来了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别碰老子,老子要杀了你们!”
“爽,过瘾!”
里边叫的越痛苦,凡卿心里便越开心。可开心的同时却又不能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陆枕窗遇难,此刻是营救大哥的最好时机。
她抬首瞥了眼新月,虽然她是阿礼的手下,可毕竟在桂月宫呆了这么久,反叛与否都未可知。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大方说道,“你知道我大哥的事儿么?”
新月猜到凡卿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如实的点了点头。
见新月没有隐瞒自己,凡卿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半。陆枕窗抓人势必要带回他宫里,新月身为这桂月宫的女主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她承认了,就说明她还是站在阿礼这一边的。
果不其然,未待凡卿继续开口,新月就已经开始自顾自说道,“他把人打晕了带回来藏到了仓房,便是你不说我也准备偷偷联络你,把你大哥救出去的。”
“既然如此,现在便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我需要姐姐你帮我支开看守大哥的那些侍卫。”凡卿得她承诺,显然有些激动。
新月也赞同她的观点,现在整个桂月宫上下乱成了一团,若不动手怕是没有机会了。事不宜迟,两个小姑娘趁着所有人的焦点都在陆枕窗那屋时悄悄溜了出去。
“哎,哎。你们几个干什么呢?”新月见那几个侍卫大白天的竟打起了盹,顿时拿出了当家女主人的态度训斥了起来,“你们几个在这混日子呢?”
“娘娘。”几个侍卫顿时精神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头谦卑道,“属下知,属下……”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新月摆摆手,“殿下受伤了,也管不着你们,找个地睡一觉去吧。”
“可这凡家公子?”侍卫犹犹豫豫,唯恐出些什么乱子。
“你是不相信本侧妃?”新月微眯着眼,声调提高了几度,质问道。
“不敢,不敢。”
“还不快去!”
凡卿见那几个侍卫三三两两的走了去,心下暗喜,待新月把门打开,果然看见大哥熟悉的身影。
凡子澜被关在这阴暗狭小的空间里,猛地被外头的光线照了照,一时间只觉得睁不开眼。好一会儿,他总算能眯缝着眼睛,却意外的看见了凡卿。
“小妹?”
新月和凡卿两个人很快就把绳子解开了,凡卿搀扶着他小声道,“外头有羽林卫接应,咱们快走。”
外头的宫女太监们进进出出,凡卿二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挑一个人影稀少的空挡,没命的朝宫外跑去。
“多谢新月姐姐。”
这道浅浅的道谢声顺着春风打着旋飘进了新月耳朵里,她微微一笑。记不清这是多少次帮助凡卿了,她为了主子,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凡卿与凡子澜回到侯府时,太阳已经落山。
两老见闺女回来的同时还搀着儿子?
薛氏眼圈有些湿润,“子澜?”
凡子澜抬起头,虚弱笑笑,“让母亲担心了。”
凡修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把凡卿拉到了一边,冲她竖起个大拇指,“闺女,你是怎么办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凡卿神秘一笑,伸了个懒腰,嘟囔道,“大哥终于平安回来了,我也能回去消停补个午觉咯。”
多日的疲累和担惊受怕终于能暂时缓解一下,凡卿不老实的在床长来回翻滚,最后还是骑着蚕丝被,就着下午大好的春光,沉沉睡下。
绮罗端着晚膳进来时已是黄昏,因是早春天色还是暗的有些早,府里的各处引路灯都一一点起。
“小姐?”
凡卿恹恹的点点头,她早就醒了。
绮罗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其实按理来说小姐奔波了一天早该饿了,可她又偏偏躲在帐子里没个动静。
“小姐这是怎么了,府内的厨子今日做的菜很是好吃呢,小姐不来尝尝?”
“绮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阿礼。”凡卿的声音有些沙哑,似是染了风寒的症状。
绮罗走到她身边,伸手敷在了她额头,蓦地喊出了声,“小姐,你发烧了!”
凡卿再度躺了下去,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昏沉沉的,算算与阿礼分开已有月余了,凡家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又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虽不知是谁出手这么大方,但是她总觉得以陆枕窗对她们家的怨恨,定会把这一股子气撒到凡家身上。
如若到时候阿礼和启德帝还没回来,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
“绮罗,你把灯掌上,我再睡一会儿。”
京城这边风声鹤唳的气氛因着陆枕窗受伤,总算暂时安稳了一些。可陆知礼他们在回途中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大楚的国都晋安附近相邻忻州,出征的五万大军一举歼灭了蛮族后只余不到两万精兵,日夜兼程却被拦在了忻州城外。
“陛下,这州主紧闭城门是个什么意思?”统帅刘宇侧头问向启德帝,“莫不是已经叛变了吧?”
启德帝眉头紧锁,难得陆枕窗真的要造反,连京城都不让他们回了?
“龟孙子,赶紧把门给你爷爷打开!陛下驾到,你们都敢关门,等爷爷进去把脑袋都给你们砍下来!”刘宇是个将军,却也是个实打实的糙汉子,见到此情此景,只觉得痛心疾首又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
要么你给我出来打一架啊,当这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陆卿怎么看?”启德帝受不了只会大喊大叫,毫无用处的刘宇,问向了陆知礼。
“如刘将军所言,这忻州城主怕已经是倒戈陆枕窗那边了。”陆知礼的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多日的超负荷赶路已是让他虚弱不堪,他咳了两声,淡淡道,“陆枕窗能收买得了他,无非是允诺登基后给他比现在更多的金银或是官位。”
“此等贪财之徒,陛下只管对症下药即可。”
启德帝点了点头,他指着刘宇,“你嗓门大,你给朕喊,就说陆枕窗许给他的,朕都双倍奉上。若他不识趣,朕也会奉上,只是要他去地下拿了。”
刘宇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依样吼了出来。果然,过了一会儿,城墙上方走出了几个持剑的小兵,身后走出一穿着官服的中年人。
“陛下说话可算数?”
“天子一言九鼎。”
城主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狂色,大手一挥,“开门,迎接陛下进城!”
☆、93。93
启德帝见他终于肯松口,阴狠一笑; 轻声吩咐下去; “刘宇待会儿等大军全部进城完毕; 迅速控制忻州城主,这种贪财的叛徒,多活下去一秒,朕都觉得对不起他。”
刘宇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常言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知礼惋惜的摇了摇头; 也就是这种傻子才能被陆枕窗那样没脑子的人给诱惑道。
“忻州城城主携带百姓拜见陛下。”城主从城楼上赶了下来; 带领着自己的文臣武将跪拜在大街上。其实他拜的不是忠心不是热血; 而是拜他的金银珠宝; 他的富贵荣华。
“知错能改; 就还是朕的好臣子。”启德帝笑盈盈的扶他起来,却在下一秒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咙。眼看着那城主的面色逐渐变得惊恐; 他微微一笑,“你觉得朕会用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么?”
“你敢骗我?”那城主眼白有些翻凸; 声音也越来越细; 最后终是不敌; 再说不出一个字。
围观的老百姓们顿时吓得如鸟兽作散,纷纷跑了起来,祥和的大街上顿时乱成了一片。陆知礼眼中带着一丝不忍; 这些无辜的百姓又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种惊吓;
一直坚守在心中的念想突然又有了一丝动摇; 启德帝害死了母亲,他非常恨。此次回去,因为陆枕窗的缘故他必须要助启德帝重掌大权。
可那之后呢,自己设法杀了他,天下又没了主人,再次陷入纷争?以陆疏那个优柔寡断的软弱性子,陆知礼不认为他能够顺利登基,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夺位之争势必会影响着天下百姓,又会有多少人没了至亲,流离失所。
哎。
启德帝亲手了结了这见利忘义的城主后,接着便命刘宇控制流军。一旁一直未开口的陆疏却是难得的吩咐了一句,“将军让手下别伤害了百姓,他们是受那城主连累,做不了主的。”
“还是疏儿心地善良,懂得心系百姓。”启德帝赞叹道,“不像那个不孝子,等朕回了京,必定亲手将他捉起来。”
陆疏不再言语,捉二弟这种事父皇说了就是大义灭亲,他若是说了便是心怀不轨,六亲不认。
因为害怕官衙有埋伏,所以一行人就站在大街上等着刘宇肃清残党。
正午的眼光十分火辣,众人本就日夜兼程的赶路,在这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实在是撑不住了。陆疏提议去一旁的酒楼歇歇脚,启德帝犹豫了片刻,看陆知礼惨白如纸的脸色,终是同意。
“老板?”
陆疏探路,走进大堂,莫说是跑腿的小二了,便是柜台前本应坐着的老板都没了。他有些诧异,他们大军又不是吃人的军队,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既没人,他便在柜台前放了几锭金子,而后自己拿着茶壶走到了歇脚的座位处。
众人正喝着茶,却见门外走进来一人,穿着倒是贵气,只是脸色不太好,似是惊吓过度。
店老板从外面绕了好几圈确认不会被官兵发现后,就想赶紧回店里把门关上打烊。可店里这几个大活人是何时进来的?
等等,为首的那位尊贵的中年人不就是刚刚杀了城主的那个人……
“小的拜见陛下,陛下千万不要杀小的啊,小的只是本本分分在这忻州界上开店,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啊!”店老板跪在地上,生怕这位陛下一个不高兴,也把自己给捏死了。
“你是良民,朕又不是昏君,岂会滥杀无辜。”启德帝抬手,“起来吧。”
“正好你给我说说,这忻州城主和那不孝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一路走来,朕见到了很多流民,太平盛世,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难民?”
提起这事儿,店老板便是先长吁了一口气,“小的也不知道为何这京中缘何易了主,现在看见陛下明白了。那二皇子上位后,在各州各县都逐渐的安插了新人,新上任的官一个个都宛如地痞流氓一般,克扣百姓,害得我们流离失所。”
他指了指自己的店面,继续说道,“陛下,咱们这忻州城主也是新上任的,他比之别人还强了许多,只要每个月给上足够的银子便可保命。可饶是如此,小的们也是酷不看呀,您总算回来了!”
启德帝拍桌震怒,“他是想亡了我大楚么?!”
“事不宜迟,今日肃清了忻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