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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印记刻在左臂上,呈暗红色,半月形。”说着便将左臂的袖子捞起来,露出臂上的半月形印记,“相信你身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月牙吧?”
司徒麟的身躯颤动了一下,不用看了,他比谁都清楚,自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左臂上有一个暗红色的月牙,小时候还以为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
片刻后,南宫御烨才又开口:“二十多年前,朕还没有出生,先帝就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大皇子南宫瞿和二皇子南宫堂。”
“二皇子南宫堂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大皇子南宫瞿在不久后跟着先帝外出狩猎,因为贪玩跑出围场,被人掳走,从此音信全无。”
“先帝派人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故此猜测,他已经死了。”
“后来朕和其他几位皇子相继出生,随着时间的流逝,便没有人再记得这桩事了。朕因为在诸皇子中年龄最长,所以被册立为太子。”
司徒麟木木然站着,听着南宫御烨慢慢讲述,不知该如何反应。
现在已经证明他是南宫瞿无疑了,在无法接受现实的同时,更加觉得羞愧。
作为黎国的皇子,一直以来,他都做了什么?他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当成敌人,将皇帝认成恩人。
反了,一切都反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交谈
司徒麟愣在当场,满心的愧疚,南宫御烨和沈阿汣也不急着打扰他,而是悄悄地退出了营帐。
到了营帐外面,南宫御烨抬头望天,略带惆怅的样子。
“怎么了?知道多了个兄弟,你却好像并不开心?”沈阿汣侧目看向他,说道。
南宫御烨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开不开心的,说句不好听的,皇室中人,亲情本就多余。”
停顿了一下,又道:“朕只是在想,如果司徒麟当初被掳走,他将会是太子,那么现在朕或许也就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当年的南宫御烨为了给郑家和自己的母妃洗冤平反,一定会争夺皇位。
因此,如果司徒麟一直是南宫皇室的大皇子南宫瞿,结果只有两种,一是南宫瞿当皇帝,南宫御烨死,二是情况完全反过来。
也就没有如今的两兄弟相认的事情了。
“皇上是不是后悔坐上这个位置了?”沈阿汣盯着南宫御烨问道,这一年多来,她陪在南宫御烨身边,看到了他的无奈和辛苦。
她想,南宫御烨也是累了吧。
本来,做皇帝就不容易,哪个皇帝心里不苦?
南宫御烨俯首垂下眼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不,朕没有后悔,如果一切重新来过,朕还会夺皇位,这是朕必须要做的。”
当年郑家的几十条人命,还有冷宫里的母妃等着他为郑家报仇,他没有退路。
只是,不后悔,不代表他喜欢,他从一开始就对皇位有着抗拒感,事实上,若不是没有选择,当年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沉默一会儿,沈阿汣拉了拉南宫御烨的手,道:“司徒麟应该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咱们先走吧。”
南宫御烨回头望了营帐一眼,点点头,与沈阿汣一起出了营地,回到知府府衙。
吃了午饭之后,几位将军进城来,与南宫御烨一同商议作战计划。
沈阿汣是女子,按说是不该参与这些,但是南宫御烨特意允许她留下,其他人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倒也没有说什么。
期间,沈阿汣始终都只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她知道这些大老爷们多是看不起自己,所以她选择不吭声。
商谈了大约有两个时辰,天近黄昏时,诸位将军才离开。
南宫御烨略感意外地看向沈阿汣,问道:“阿汣,你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为何?没有意见要发表吗?”
“还真没有什么大意见,这几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经验丰富得很,我要是随便说话,岂不是班门弄斧?”沈阿汣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
南宫御烨微微一笑,道:“朕看,你不是没有意见,而是不想让朕为难吧?”
沈阿汣默认。不过说起来,她的确不太懂得打仗,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多听听学学倒是更好。
南宫御烨坐到沈阿汣身边,道:“你这么替朕着想,朕很感动,只是,打仗本来就是要靠大家共同的智慧的,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一定不要闷在肚子里啊。”
“你觉得我若真有想说的,会憋着吗?”沈阿汣忍俊不禁地看着南宫御烨。
南宫御烨忽而莞尔一笑,也是,依沈阿汣的脾气,想说什么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她不说,只因为没有必要说或者没有什么想说。
这时外面有小厮通报:“启禀皇上皇后,林将军求见!”
林将军,司徒麟。
司徒麟进来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根本看不来他刚刚经历过一个巨大的冲击。
南宫御烨看着比自己大十来岁相处不过短短数天的兄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很复杂。
沈阿汣心里同样复杂,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用眼睛瞄了瞄南宫御烨,又瞄瞄下面的司徒麟。
这两兄弟还真不愧是兄弟,这两张冷冰冰的脸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司徒麟行完礼之后,空气就突然安静了。
沈阿汣觉得,这两人是不会先开口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司徒将军,你特意来此,是否有事要与皇上讲?”
司徒麟这才略略抬头,看了南宫御烨一眼,之后看向沈阿汣,道:“回皇后,臣此来,是想说,从今往后,臣会真心效忠于皇上,效忠黎国。”
他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被敌人当刀使了这么多年,犯下这么多的错,也是时候弥补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攻打耀国报仇。
沈阿汣勾了勾唇角,再看向南宫御烨,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跟司徒麟一样。
“既如此,皇上和本宫就放心了。”
司徒麟动了动嘴唇,道:“臣对耀国的兵力防布很了解,”说着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张绢帛,双手奉上,“这是耀国的军事防布图,臣特来呈给皇上过目。”
南宫御烨终于有了反应,看着司徒麟的视线移向他手中的防布图,说道:“你当真下定了决心了?”
“是。”司徒麟正正板板的回答道。
南宫御烨起身接过防布图,却没有打开看。只说道:“先帝临驾崩前还在念着你,如今他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司徒麟低着头,眼中的一丝羞愧一闪而过,没说什么。
沈阿汣感到空气中有一丝尴尬,觉得这两兄弟应该需要把话说开一点,否则今后见面很难沟通。
“我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慢慢聊。”临走前看了南宫御烨一眼。
南宫御烨知道沈阿汣的用意,也明白她的苦心。轻咳了一声,道:“其实,当年你被掳走时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什么都不记得,被人利用,也不能怪你。”
“最重要的是,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再继续错下去就行了。等跟耀国的战事完了,你便与朕一同回京,认祖归宗,如何?”
司徒麟看着南宫御烨的双眼眨了眨,道:“皇上,这恐怕不妥,臣失踪二十几年,忽然回去,恐怕会引起朝廷动荡。”
原本太子之位是南宫瞿的,是因为他失踪了,二皇子早夭,才轮到排行第三的南宫御烨登上皇位,南宫瞿忽然间认祖归宗,难免会有有心人借此闹事。
南宫御烨却难得地笑了笑,拍拍司徒麟的肩膀,道:“你是先帝的儿子,朕的兄长,本该如此,至于其他的事情,到时自会有办法解决。”
司徒麟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没再推辞。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归隐之心
沈阿汣借口离开,腾出空间给那兄弟俩说话,一番苦心换来效果不错。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司徒麟从正厅里出门,脸上还带着一抹笑。
“司徒将军,看来跟皇上聊的不错?”
司徒麟蠕动双唇,平平板板地说道:“将一些话说开了,可以放心一致对外了。”
说着,便朝沈阿汣深深作了一揖,“这都要感谢皇后娘娘一片心意,娘娘大恩,臣铭记在心。”
沈阿汣微微一笑,说道:“司徒将军见外了,将军乃皇上的兄长,也就是本宫的兄长,本宫所做一切皆是理所应当。”
司徒麟又拘了一礼,才告辞离去。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天上星子寥落,月儿圆圆,银辉在漆黑的夜里晕开淡淡的一层,白而美。
进了正厅,沈阿汣见南宫御烨正坐在茶几旁喝茶,手里一边拿着文书在看,神情难得地放松。
“司徒麟的出现,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怎么说?”南宫御烨挑眉望着沈阿汣,狭长的眼睛眨了眨。
沈阿汣在他身侧坐下,兀自也倒了一杯茶喝着,道:“他可是你的兄长,是本该继承皇位的人,将来他回到黎国,势必会引起朝野震动。”
现如今南宫御烨的龙椅虽然已经坐稳,但是仍有些许大臣怀有不臣之心,比如莫丞相的余党,一直在朝中暗暗与皇帝作对,但因没有人撑腰,且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不敢动手。
作为先帝的长子的南宫瞿回到朝中,那些人肯定会去拉拢他,利用他作为筹码,跟南宫御烨作对。
“朝野震动又如何?”南宫御烨勾勾唇角,露出一抹锋利的笑,“司徒麟却未必能如那些大臣所愿。”
沈阿汣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南宫御烨这么信任司徒麟。这样一来,她也就不必担心了。
不是她不相信南宫御烨,而是她很了解他,他那么多疑的一个人,不可能不会想清楚方才所说的问题。
南宫御烨的双眸眯了眯,道:“阿汣,你似乎很担心朕不信任司徒麟,你怎么如此关心他?”
沈阿汣放下手中的青釉茶杯,凝视着南宫御烨片刻,忽地笑了一笑,道:“你又在吃醋么?”
“不错,”南宫御烨将文书搁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扣住了沈阿汣细嫩的手腕,佯怒道:“朕是在吃醋。朕的阿汣,除了朕,不许关心任何人。”
“真是霸道!”沈阿汣狠狠地戳了戳南宫御烨的胸膛,嘟着嘴佯装生气,心里却是如蜜糖一般甜。
南宫御烨一把将沈阿汣拉入怀里,紧紧搂住,只听得沈阿汣说道:“其实我并非关心司徒麟,只是现在开战在即,咱们很需要司徒麟相助。”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千万不能彼此心生嫌隙。说到底,我还是为你着想啊。”
南宫御烨勾唇一笑,柔声道:“朕知道。”他当然知道,沈阿汣做什么都是为了他。
同样的,沈阿汣也知道南宫御烨并非真的误会自己。“晚饭做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吃过晚饭,南宫御烨去书房忙着处理公务了,沈阿汣闲来无事,便来到院中散步。
抬头看见光洁无瑕的月光,不禁感叹,要是哪一天可以完全放松地闲下来赏月就好了。
回屋拿了一小壶酒,一跃上了屋顶,一边品酒,一边赏月。
南宫御烨忙活完从书房出来,回到卧房,没有看见沈阿汣,又到院子里找,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