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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北惊愕:“这是……”他话未说完,那画面又变了。
摄像头不再摇晃,显得更加清晰稳定。
陆祁安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是陆阳铮。他低声询问面前的女孩想要吃什么,女孩念不上来面前菜单的法文,她却一点不觉得尴尬,对着一长串完全陌生的法文,认认真真说:“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陆阳铮笑了:“你认得清上面的字吗?”
他语气纵容,含着男人才懂的欲*望,而女孩的回应也十分巧妙。
“我不懂,但这种事本来就是约我的人应该做好准备的,不是吗?”她仰起脸,五官在灯光下显得美丽大方,那双眼熠熠生辉。陆阳铮明显愣了一下。
她很快笑了,轻松又随性,“所以,我就随便点一点,若是不好吃,那就吃你点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陆阳铮大笑起来,他像是头一回认识到她的这一面,纵容而温柔地说了好。
女孩的眼在灯光后,微微闪烁,与男人截然不同的是,她过分冷静,过分平淡,看不出对面前的多金男人有什么超过对钱外的喜爱。
……
“这是我们第几次约会?”陆阳铮问她。
女孩毫不犹豫地答:“第十次约会。”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她扭过头,没看他,耳边却有浅浅的红晕,不知道是羞涩还是什么,她轻声说,“因为……”
画面闪烁,陆祁安皱起眉来。
那是雪白神圣的婚礼现场。
年轻漂亮的女人嫁给了认识仅仅一年,大她足足二十岁的多金男人。
她身穿婚纱,雪白披头下,容颜美极,陆阳铮的眼中满是惊叹与爱意,他低声夸赞她:“……你真美。”
“你也一样,非常英俊。”
女孩的回应比起最初,显然多了几分激动与温柔。
她对上他的眼,伸手挡住了这个摄像头,笑着抱怨了一句,“怎么老是拍我,你这个习惯真奇怪。”
陆阳铮答:“做个纪念,以后老了一起看,多有意思啊。”
她笑,花枝乱颤,“你都已经老了,居然还有脸面和我说等以后老了呀?”玩笑话,气氛和美。
……
苏衾从楼梯下来,她的目光在看到那个屏幕所播放的内容时,惊愕地停住了。
贺知北发觉到她的存在,他尴尬地挥了挥手,连忙想要上前关掉熊孩子开起来的视频。
却不料,他对这个遥控也不熟悉,一下子把视频加速拉到了最后。
像素是越来越好的,画面清晰,女人的长相一点不变,男人鬓发间却有了白发。
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陆家大宅,卧室内,女人在弯腰收拾自己的首饰,身后是陆阳铮。
陆阳铮突然开口问她话。
“倘若我没钱了,你会爱我吗?”
“会。”女人的回答轻快,她继续收拾着首饰,语气很温柔很体贴,好像是在开玩笑般。和爱人说着玩笑话,调皮话。
“哎,你怎么天天问我这些没趣的问题,我都嫁给你了哎!”她恼怒地看了他一眼。
陆阳铮却锲而不舍:“你嫁给我,也只是因为我比追求你的其他男人条件好。”他斩钉截铁说。
女人:“……”
她低声抱怨了一句“好烦呐”,然后装作“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的样子,若有其事地说了下去。
“好吧,我承认,从一开始。我爱的就只是有钱的你。”
“那如果我没钱呢?”
她沉思了一会,摇头:“我想象不出来,因为你一直很有钱。所以我嫁给你了。”
陆阳铮的面上闪过了一丝丝失望,不过这一丝情绪并没有被旁观者察觉到,不管是陆祁安还是贺知北,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视频中的苏衾的下一句话。
“毕竟你不可能没钱,我也就不可能不爱你。”她的话语诚恳,这大概是她所有话中,最诚实的一句。
苏衾爱他的钱,在此基础上,顺便对他好了一点。毕竟他也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她还要靠他的财富,才能过上好日子。
“你懂吗?陆阳铮。”苏衾盈盈地朝他笑了起来,她看他还在拍,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你老是拍老是拍,留着做什么纪念啊?”
陆阳铮的解释声小了下去。
画面斗转,只有一段黑暗音频。
是陆阳铮的声音。
他的音色很沉,是成熟男人才有的,浑厚有磁性,他像是在静处自己偷偷说话录制下来的。
“衾衾,你总问我为什么老是拍你……大概因为我太爱你了,总想留下你的一颦一笑,留下你的所有样子。”
“你说你不知道会不会爱上没有钱的我……讲道理,我很失望,不过我想想,也觉得你说得蛮对,毕竟我不可能没钱,你也不可能爱上那样狼狈的我。”
他笑了起来。最后,他说,“我老了,你还那么年轻,我总疑心你会离我而去……”
苏衾在楼梯口,泪流满面。
贺知北骇然发现,这个年轻女人眼中的泪意像是染了深沉的痛和爱恨交加。
她慢慢走近了,陆祁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看着她咬着牙,抄起从楼梯间拿的一个花瓶,用力地摔向电视屏幕。
昂贵的花瓶砸落在地。嘭地一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下一秒。只是一秒钟。
苏衾就哭出声来。
她眼中的泪根本止不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个骗子……什么爱我……”
“骗子……”
“你防备我,又说最爱我……”苏衾哭得头脑发痛,她站不稳了,她跪在地上,没人敢碰她,她手摁在地上的花瓶碎片上,一地鲜红。
年轻漂亮的女人,哀哀地哭着,她喘息着,颤抖着,胸膛里是酸涩的苦海。她为陆阳铮的话心碎,也为他曾吐露的爱意感到绝望。
贺楷元已经惊呆了,他被大人的疯狂惊到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电视机根本没有被砸坏,也许是质量太好,也许是其他原因。音频还在播放。
“衾衾,我很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但……我猜你对我的爱,总没有我对你的来得纯粹。”
狗屁。
苏衾边哭边想,她觉得手掌心的痛意一点点泛上,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陆阳铮——都是狐狸一样精明的人,比个屁的爱情纯不纯真不真?
你为年轻的容颜肉体,她为你的多金有钱。
怎么,这还分了个高低贵贱?
泪水还在流。贺知北终于关了电视,他把光盘拿出来时,责备斥向贺楷元:“小元你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看!”
小孩泪汪汪,他抽噎:“我以为是歌啊……”
却没曾想到,是一个男人匪夷所思地记录下与妻子的一点一滴。
陆祁安沉默地看着面前哭到要背过气去的女人,她的情绪,自葬礼后就一直压抑着,如今终于全部爆发出来。
难以置信,茫然失措,爱意生恨。
她浓长乌黑的眼睫毛上,满是水珠。
陆祁安想要上前,但他还没动作,所有人都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陌生、低沉的男音,带着困惑,“知北,怎么了?”
贺向南站在门外,错愕地看着大厅内的狼藉。
他目光移动,在看到哭得满脸通红,楚楚可怜的苏衾时,陡然顿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衾(冷漠):事实上陆阳铮你就没被苏衾爱过,不管是之前的苏衾还是现在的苏衾。
陆阳铮:……
*
替身梗会有的……
只虐陆祁安的那种。
*
熬到现在发出一章肥肥哒
希望醒来能看到巨多巨多的评论(躺平)
章节目录 24。豪门继母(6)
苏衾眼眶通红; 因为跪坐在地,手上的伤口流出潺潺的血,滩成一片; 几乎洇湿了她的衣服。
神态茫然,近乎绝望,这是一场堪称是侮辱的视频审判; 让她情绪崩溃,无法自拔。
陆祈安神色动容; 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他一边喊着阿姨拿来药箱,一边弯下腰要扶起她来。
但是他没能拽动她。
因为苏衾仰起头来; 对上他的眼; 又哭又笑地说了一句。
“求求你,别碰我好不好?”
空气凝固; 陆祈安触碰到她手臂的指尖,才擦过肌肤一瞬,即刻就被她拒绝,被她狠狠甩开。
苏衾喃喃:“我知道你们都在看我笑话……”
她垂下头,肩膀颤抖; 她说,“我和他在一起……六年时光; 六年时间,他竟然是那样看我的吗?”
她絮絮叨叨还说了很多,那些话被她滚在舌尖; 混沌不清,无人能懂。她沉浸于昨日繁花,旧日温情,但转瞬,她就被现实的坚硬刀锋割碎,割破。
苏衾被扶起来的时候,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了。她红肿着眼,倦意从她的周身泛出,她被包扎好伤口时,坐在了收拾好的沙发上。她蜷缩手脚,冰凉苍白的手腕垂在空中。
贺向南抱着贺楷元,他从进了陆家大宅后,就一直沉默,一直沉默。
这一场陆家的闹剧终于停止,贺知北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兄长,低声对他说:“要不先把小元带回去?”
但想想又觉得不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贺楷元的淘气惹出来的。如今苏衾手受伤,陆祈安冷着脸,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贺楷元扁着嘴,眼里湿漉漉的,他小小声对贺向南说,“伯伯,我不是故意的……小元不是故意的。”他说着说着就掉金豆豆了。
贺向南拍了拍他的背,宽慰他几句。将小孩放进贺知北的怀抱,他居然走到了苏衾面前。
男人弯了腰,他紧紧看着苏衾,用很轻柔的声音与她说话。
“苏衾,你还记得我吗?”
眼睫眨动,水珠滚落。
颊边是苍白的,唇色也是苍白的。她对上了男人那张英俊的脸蛋,喉间发出了一句很低很低的——
“你……”
声线喑哑,难听得像是被石头塞住,她突然回忆起什么般,匆匆看向贺知北,却发现他们兄弟俩长得并不相似。
贺向南,容颜冷硬,棱角分明。而贺知北,五官柔和,翩翩公子。他们兄弟俩,气质俨然不同,前者是在商场沉浮多年后的锋利冷漠,后者却是闲云野鹤的潇洒安逸。
贺楷元怯怯地看着她,在她目光转动时,悄悄地埋在贺知北的肩头。却又在她转开目光时,抽泣一声,难过极的看向她。
陆祁安面色冷冷,他嗤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苏衾哑哑的回应。
“贺老师?”
贺向南露出了一点点微笑,他点头说是,“我们也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贺知北已经懵了,他慌张地看向兄长,又看看苏衾,实在不能理解她那句“贺老师”是什么意思。
“哥?”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以前认识吗?”
陆祁安也在聚精会神地倾听,他面上表情不多,却一直注意着苏衾的动作。在发现贺向南与她对话后,她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他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放松起来。
贺向南简单解释了几句话,“□□年前,替爸在大学里当过一段时间讲师,你那时候在国外,不清楚。”
“苏衾是我的学生。”
“你去的是……舞蹈学院?”贺知北奇怪地问,他以为苏衾大学时候读书的学校是舞蹈学院。
“哎不对,爸当时去的好像不是什么舞蹈学院……”
贺向南不解地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