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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太阳,你不怕被晒。”
简洺瞪了瞪眼,有点难以想象,如今这个时候盛夏虽然算过去了,但中午、下午的时间段,头上依旧是顶着个大太阳,没多久就能将人晒出一身汗。
“今天我爸爸不在才能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我选这个专业一向不喜欢,最好我不感兴趣才好。”钟纯瘪着嘴,垂下着眼闪过委屈。
“你家那个杨女士还经常煽风点火呢?”
钟纯的母亲在她年幼时便因病去世了,而后他的父亲过了两年便续娶,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钟父虽不至于如此,但父女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所隔阂。
再加上她的继母为钟家添了个儿子,在钟家的话语权颇高,对钟纯这个前面遗留下来的长女便不喜,经常在钟父面前瞅准机会便煽风点火。
钟父原本是打算钟纯读管理类专业的,但没想到高考填志愿时,一向听话的呆兔子竟然大胆的报考了文物鉴定。
结果出来时,档案已经归档,再加上钟纯难得的硬气,钟父是妥协了,但让钟纯转专业的心思却从未断绝过。
看到简洺一脸同情之色,钟纯岂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立马沉下了脸:“别用这种表情看我。”
“好吧,姐姐我舍命陪君子,就和你一起走一遭。”简洺拍了拍她的肩膀,面上一脸义气十足。
钟纯点点头,轻“嗯”了声,面上立马浮现了淡淡的笑容。
古街,一般人都称古玩街,是古玩爱好者必去之地。
古玩街聚集了卖陶瓷玉器、古玩钱币、奇珍异石、文房四宝、字画杂项等的店铺,分工细致而专业。街道内,古董店和露天工艺品集市星罗棋布,散发著古朴气息,款式多样的纪念品俯拾皆是,种类齐全,应有尽有,价格不一。(注2)
在收藏界,时常流传着“捡漏”这一说法,并常常配着真实例子,而古玩街定然是捡漏的发生地之一。
古玩这个圈子,向来是纷繁庞杂,真真假假不可定论的,有些人属于一知半解,就很容易被别人捡了漏,而具备火眼金睛的能手,就有可能捡漏。
在古玩街,打着“捡漏”这个幌子的圈套亦有不少,简洺很明白钟纯的心思,大抵也是抱着捡漏之类的心思,顺便自己上上手。
果不其然,一跨进古玩街,简洺就发现钟纯的双眼顿时闪着亮光。
“洺洺,今天刚上了古钱币的课,咱们不如分开去瞧瞧,以一个小时为限,看我们谁能在那些小摊上找到更多的真品。”
钟纯这人一遇上自己感兴趣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简洺很清楚她的这点特性,瞧着她兴致勃勃又跃跃欲试的模样,她用手扇着风,忍不住想翻白眼,但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谁赢了就请吃冰淇淋。”
见简洺点头,钟纯顿时喜笑颜开的挥了挥手,便兴致盎然的往里冲去。
要不是天气太热,其实简洺对这样的游戏也是很乐意的,她先去旁边的商品店买了把现代工艺品折扇,才摇着扇子慢悠悠的开始逛,事实上她自己也兴趣挺大的,既然来了便不想白来一趟,说不准真能捡个漏什么的呢。
她并没有将视线集中在古钱币的摊子上,而是什么都看,虽然而今古玩街已无漏可捡,但凡是捡漏范例,都很少出现在街道两侧的古玩店铺内。
略略一扫,简洺便发现不远处的树荫下围着几个人,走近一看,便见到绒布上摆着几片碎瓷片,是珐琅彩瓷器,且色浓庄重,当是出自康熙年间。
若是拼在一起,似乎是……蓝地珐琅彩缠枝牡丹纹碗。
意识到这种可能,简洺顿时瞪了瞪眼。
清时的珐琅彩瓷器采用景德镇御窑厂烧制的精选细胎白瓷,运京后再由造办处珐琅作画师遵照御旨画彩,经炉火低温烘烤而成,通常是清代皇室自用,极少有流传到外头的。
简洺记得,而今的皇室博物院似乎就收藏着一件清康熙蓝地珐琅彩缠枝牡丹纹碗,价值起码上百万。
只是可惜,碎了!
☆、第575章 似是而非(4)
树荫遮去了大部分令人燥热的阳光,小摊的边上已经被五六个人团团围着,其中一个穿着宽松绸衫的中年男子,更是已经蹲下身,拿着放大镜细细观看。
“胎色细白,胎质纯净,内施白釉,外壁蓝地珐琅彩缠枝牡丹纹装饰,碗底有‘康熙御制’图章式款,也不见贼光。”
轻细的呢喃声,获得了围观者的点头,单从表面看,这碎瓷确实很是附和清康熙年间珐琅彩瓷的特点。更别说,这碗面以宝石蓝为地色,以紫红、金黄、草绿色绘就缠枝牡丹,特征实在太鲜明。
简直就与皇室博物院的那件相差无几啊!
“总不会是皇室博物院那件吧?”
有人嘀咕了句,声音很轻,引得周边几人都皱了皱眉。
物以稀为贵,蓝地珐琅彩缠枝牡丹纹碗作为康熙年间的御用瓷碗,又经过三四百年夹杂着战乱的岁月,到而今大概便是独一无二了。皇室博物院那件,经过国内几位最顶尖文物鉴定领域泰山北斗的确认,当是真品无疑。
而眼前这一件,确实颇有些悬……
碎瓷与完整品的价值自然不可一概而论,但若是真品,还是有收藏的价值的,绝不会出现无人问津的状况。
可关键是,是不是真品?
以简洺的眼力,目前为止还看不出这一点,因此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老板,开个价吧!”那个蹲着身的中年男子抬起头,突然淡淡的说道。
“老三,这是看好了?”
中年男子身旁的老者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便诧异的开口问道,中年男子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寡言的老板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中年男子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老板你这是天价了。”
“30方,已经是行价。”老板摇摇头,泛黄的面色瞧着有几分病态,他板着脸,并不肯松口,显然是要绷价。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下来,围观的人都微蹙着眉头,张了张一脸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开口。
30方便是30万人民币,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中年男子显然陷入了犹豫中,且多半有放弃的趋向。
“老板,30方,这些碎瓷就让给我吧。”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场几人都往后看去,便见到一位身穿白衬衣黑裤的青年含笑走来。
这青年五官清隽,气质雅人深致,若不看那身现代化的装束,简直就像是水墨画中走出的人。
“请包上吧,阿六。”
青年含笑着向在场的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便微微侧头叫道,他身后不远处当即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快步走来,递了一张支票给摊主。
摊主一动没动,原本便泛着病态的脸色,此时更是铁青一片,他坐在小马扎上,放在膝盖处的双手难掩颤抖,眼神也微微有些呆滞,额头的汗水更是越冒越多。
这样的神态,只要不是傻的,都看出了一些问题。
趋利避凶是人的本能,围观的人都偷偷瞥了眼那清隽的青年,纷纷散开,就连那原本蹲着的中年男子也起了身。
若是长长见识,简洺也乐意看个热闹,但目前显然不是,她抿了抿嘴,也跟在后面准备离开。
“谢……谢少。”
脚步刚一迈,简洺耳畔便传入了摊主那轻细而颤抖的声音,带着点恐慌与干涸,仿佛这几个字是被硬生生的挤出。
姓谢?
简洺脚步顿了顿,又觉得应该没这么巧,哪会随便路上就能遇到陈留谢氏的人呢。
“王慎之可满世界的在找你,你倒是胆儿大。”
青年的轻笑声温和而低哑,又夹杂说不出的醇厚悠扬,简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去。
单看那修长挺拔的背影,简洺就仿佛感受到这大太阳下,有种清透凉爽的气息在滋生,她眨了眨眼,心中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一口叫出王慎之的名字,又姓谢,简洺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否认。
陈留谢氏的人出现了!
“姑娘,是不是有事?”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简洺瞬间回过神,她看到青年已经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目光如冬日暖阳般温煦,整个人彬彬有礼,却难掩其中丝丝缕缕让人并不反感的疏离感。
若是按照剧情提醒中,她与谢长珞的初见是在“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枪击事件”,而这件事显然不会是在近期。
上个世界发生的事,让简洺莫名有了几分迫切感,她并不打算按部就班,难得能这么巧合的遇上陈留谢氏的人,简洺觉得就这样离去会是她的损失。
脑海中念头飞快的转动,她瞧着性子看上去似乎很好相处的青年,张了张嘴说道:“你好,我想问谢长珞最近可会来东洲?”
青年的眼底有讶异一闪而过,他浅浅的笑了笑,温声说道:“他近日确实会来东洲,请问你是?”
“我叫简洺,我找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请恕我不能告诉你。”简洺面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她搬出自己刚才想好的那套说辞,最后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青年的神色有些哭笑不得,他点点头,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好的,我会帮忙转告他。”
“谢谢。”
目的达到,这青年果然是想象中的好性格,简洺心情有些不错,她感激的看了眼,才转身离开。
“大少。”
简洺的背影转眼便被建筑物挡去了视线,青年却还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手拿着已经被收起来的碎瓷片,一手提着面无血色的摊主,走到青年身边恭敬的叫道。
青年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摊主,目光温煦而悠远:“简洺,简氏财团的嫡系,是不是会很有意思?”
“阿六不知。”大汉纳闷的看了眼,然后诚实的摇摇头。
青年听到这种回答,顿时又轻笑了一声:“走吧。”
简洺不知道她只报了个名字,那青年就清楚了她的底细,她这会儿正蹲在一个古钱币摊前,抿着嘴细细瞧着。
只上了几堂课,就想着捡漏,不得不说有些儿戏,但经验都是实践出来的,简洺对这种事倒也兴致勃勃。
“小姑娘,我这可是都从铲地皮的那儿纳来的,货真价值……”
摊主啰啰嗦嗦说了一大段,见简洺只埋着头不搭理,灌了口矿泉水,便也不再废话。
摊上的钱币大多都是圆形方孔的,极少有刀币。
现在可以见到的钱币,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发掘品,一种是传世品。发掘品在地下埋藏了许多年,其表面都长满了铜锈色,传世品也因空气中氧化作用,表面有一层包浆,呈黑色或铜色。
流传至今,真正的古钱币到底不可能成堆成堆的出现,简洺敢肯定,这一小堆古钱币中或许有真品,但至少有一部分是伪造的。而伪造的方法,多半是作用在钱币锈色上,因此钱币锈色的辨伪是古钱币真假判断中的重要关键之处。
鉴定判断古钱币的真假,一般而言有七种,分别是看铜质、观锈色、看铸市铭文、听声音、了解铸造方法、闻气味与观版别。
简洺心中回忆着,便小心的取过两枚一般被锈迹遮盖着的方形圆孔古钱币。
锈迹斑斑显然是发掘品,出土的发掘品钱币,一般而言表面锈色已经深深渍入钱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