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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尘躺在船上睡觉,燕玖被迫躺在船上。
燕玖大眼睛瞪着男子,盯着他的脖子,好想咬一口。
“爷救了你的一条命,不感激爷,反而想要恩将仇报。”楚尘抬手敲了她的脑门,“愣着干什么,小公子,快些划船,我们要上岸!”
燕玖捂着额头,飞速坐了起来,“我们的事……”
楚尘丢给她一个委屈的眼神,“燕小姐心机了得,占了爷的便宜,你说还能怎样,难道燕小姐心中还牵挂着另一个相好的。”
燕玖真的忍不了,坐在四公子身上,掐着四公子脖子,上前狠狠咬一口,解恨了。
“燕小姐太热情了,爷有些招架不住。”楚尘摸着脖子,流血了,用脚踢她的小脚,“爷受伤了,快些划船,找太医治疗。”
燕玖后悔死了,她怎么招惹到这么恶劣的男子,斜眼看着闭目养神的男子,她想爪花他的脸。
“爷的容颜人神共愤,燕小姐不必介怀,爷不会嫌弃你的。”楚尘悠悠说道。
这人真奇怪,明明闭上眼睛,她的一举一动,这人都知晓。
两人到了岸上,五福见少爷受伤了,眼神快要把燕玖杀死。
“五福,带爷找太医。”楚尘坐在轮椅上,裹着毯子,回头望着燕玖,“小公子,还不快些跟上,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
这么多人看着,燕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生气,“四公子,你先走,我跟在后面。”
下人们疑惑,少爷的脖子怎么了?不敢多嘴,各忙各的事。
不知道两个人谈的如何,楚夫人顾不上多问,“儿子,你脖子怎么了?”谁敢欺负她儿子。
“没事。”楚尘偷偷看了一眼燕玖,“娘,儿子想吃莲子粥。”
楚夫人眼神在儿子和燕玖间巡视,燕小姐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她在儿子的催促下,为儿子准备粥。
老太医见燕玖红着脖子,低头,不愿意看任何人,四公子倒是没有反常表现。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先扎满四公子一身针。“徒儿,你到外边候着。”
燕玖低头走了出去,没注意,撞了门框,她揉着脑袋,站在门外,心跳持续加快,她已经没有思考能力。
“四公子,我们开始了。”
楚尘趴在床上,针一根一根扎在他身体里,特别舒服,“老太医,多扎些。”
老太医手一抖,一根银针掉落在地上,真是怪人,“两个时辰内不许乱动。”
“嗯。”不让他动,他就睡觉,“老太医,你跟母亲说,粥先放在那里,我醒了再喝。”
老太医气馁,失落的提着药箱子,他们先回燕府,两个时辰后,他再来。
燕玖回到家,关上房门,趴在床上,谁也不想见。四公子答应娶她,她一点也不高兴,她是一个女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楚老爷回到家,躲在书房里,气的要死。人人都欺负楚家,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巴结楚家,现在楚家没落了,他们的女儿还没有成为妃子,就开始踩在他头上耍威风。
博敬心里也不痛快,被皇上选妃闹得,香洲人心浮动,大家都不看好灵澜,楚家被排挤了,那群大商户联合在一起,参与选妃的小姐们时常凑在一起交流感情,唯独漏掉妹妹。他知道妹妹缺心眼,被人这样排挤,心中落差有些大,他一时接受不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儿子,你和燕家小姐怎么回事?”楚夫人早就想问,儿子老是打岔。
楚尘幽怨看着母亲,“娘,没什么,你和燕夫人谈一下我和燕小姐的事到底怎么办!”楚尘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楚老爷不想逼迫儿子娶燕家小姐,他知道儿子娶燕家小姐的好处一大堆,但是不想四子不开心。“儿子,你和爹说实话,是真心想娶燕小姐吗?”
“爹,你还是担心妹妹的事。”楚尘岔开话题,他和燕小姐的事,没法开口说啊,难道说他轻薄燕小姐,他也是要脸的。
第431章 狸猫人生,选妃曲19
一说到女儿的事; 楚老爷愁的想拔头发,如今这些没良心的富商以闻家为首; 绕过楚家。楚老爷叹气; 不停摇头; 耷拉着脑袋; 他的心被昔日好友们一针一针扎的鲜血淋漓,“夫人,老爷和闻老爷崩了。”
“噗……”楚尘嘴中一口粥喷了出来。
“儿子; 你慢点吃。”楚夫人让下人撤了饭菜,重新上一桌。
楚尘捂住嘴巴,他被母亲嫌弃了; 母亲嘴上担心; 付出一些行动啊。
楚夫人整颗心扑在老爷身上,哪有心情关心儿子,“老爷,你又和闻老爷闹矛盾了?”
闻老爷当了他一辈子小弟,他死也不会说自己被闻老爷鄙视。楚老爷准备吃饭缓解他的尴尬,桌上的饭菜没了,“闻老头专营取巧,不听老爷劝诫,迟早会闯大祸; 趁早远离他,省的以后被连累。”楚老爷放下筷子,一脸惋惜。
这段时间; 夫人们不爱找她聚会,楚夫人也知道自家的规矩太松了,夫人们对她有微词,儿子冒犯了小姐们。是她没有管理好内宅,拖累老爷。“老爷,崩了就崩了,不气。”
楚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兄长,有这一对家主、主母,楚家没有被人吞了,当乞丐,幸哉!
博敬扯动嘴角,扶额,父亲气性大,意气用事,从不会看人脸色,人家说一句不好的话,他立刻甩脸色,父亲这么多年该得罪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他每走一步特别艰难。
重新上了一桌饭菜,“四弟,我们先吃。”博敬与弟弟碰了一杯。
楚尘和兄长碰了一杯酒,两人喝着喝着就喝在房顶上。楚老爷边喝酒边说自己的辛酸史,拉着夫人不让她走,他的一辈子太苦了,被人坑、被人利用,老了还因为后宅的事被人嗤笑。
楚夫人特难受,都是她没有做好贤内助,害的老爷面上无光。
“四弟,兄长想父亲早点退休养老。”博敬举着酒坛子,对着乌漆八黑的夜空,他被逼无奈,才想谋权篡位。
“有父亲在里面和稀泥挺好的,至少不会被人猜忌,至今还和楚家有商业往来,看中的是楚家的信用,这些人才值得深交。”楚尘抱着酒坛子,打了一个酒嗝,“不过你可以架空父亲,让他做楚家的名誉掌门人,大哥做幕后掌门人,是一个具有神秘感的男子。”
四弟说的太有道理,他让父亲退位让贤,每日见到父亲,他良心不安。博敬看到了光明,他可以大展拳脚,“四弟,今夜不醉不归。”
“好。”
两人躺在房顶上痛快畅饮,十几年的兄弟,第一次友好相处。
“大哥,四弟没醉,还能再喝。”楚尘提起酒瓶子,在房顶上走来走去。
博敬看着忧心,四弟就像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掉落地上。“四弟,大哥知道你没醉,我们兄弟坐下来说话。”
“哦!”楚尘有些晕乎,脚没抬起来,拖拉着走路,绊到瓦片,砰一声趴在房顶上。
博敬眼疾手快抓住四弟,两人重新躺在房顶上,今夜夜很美,星星月亮全躲起来了,伸手不见五指。
“大哥,你吃过芝麻包吗?包子皮白嫩白嫩,看着单纯无辜,里面的馅子是黑的。你千万不要穿破皮,流出黑心馅。”楚尘撒手,酒坛子滚在地上,碰的一声,他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博敬轻笑一声,他这个四弟,皮白馅黑;今夜听四弟一席话,醍醐灌顶,他知道自己该什么做了,父亲,要怪就怪四弟心黑,怨不得儿子。他和父亲当白面皮,四弟当黑心馅,岂不妙哉,博敬抑制笑声。
……
楚老爷和夫人互诉衷肠,一块碎瓦片掉落在汤中,蛋汤四溅,喷的他一脸水渍。楚老爷拍着桌子,起身找两个混蛋算账。
“老爷,让他们兄弟好好交流感情。”楚夫人拉着老爷,两兄弟感情浅,她巴不得两个兄弟天天腻在一起,以后他们走了,四子也有人护着。
“看在夫人的面上,老爷就饶了他们一次。”楚老爷拉着夫人出门,回房休息。他脚刚迈出门槛,一个酒坛子从天而降,酒坛子在他面前碎的四分五裂,有几块碎片飞到他身上。还差一点,酒坛子就砸到他的脑袋,感谢夫人拉住他,要不然老爷脑袋就要露一个洞。
楚夫人吓了一跳,退回房间,有老爷在前面挡着,她无事。
“逆子!”楚老爷跑到院子里,指着房顶,破口大骂。老爷倒了八辈子霉,在家在外都受人欺负。
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楚尘捂着耳朵,继续睡觉。
博敬脑海中一直勾画着计划,一直闷笑,有些酣醉,并没有理会杂音。
楚老爷叫了几嗓子,无人理,被楚夫人劝去睡觉。
……
燕夫人带着女儿到老夫人房间,女儿从楚府回来,神情一直不对。
“乖孙女,你和祖母说说,楚家四公子是否同意婚事?”燕老夫人搂着孙女,可怜的孩子。
燕玖搂着祖母,不愿意抬头,想到白天的事,莫名思绪,说也说不清。
燕老夫人见孙女皮肤如同红虾一样,她家玖儿动了心,只有动心女子听到心怡郎君的名字,才会扭捏。她很想知道四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让她心高气傲的孙女娇成这样。
“你这丫头,说句话!”燕夫人推着女儿,急死人了,她知道女儿第一次和外男单独见面,给她几个时辰娇羞,再羞就矫情了。
燕玖立刻坐正,恢复清冷做派,温婉大家闺秀。“母亲,四公子说了,让你找楚夫人商议此事。”
“成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要怎么操作,才能不伤及燕家和楚家,两人好好商量一下。“玖儿,我和你祖母有话要说。”
“母亲、祖母,玖儿先行告退。”燕玖行礼离开,强抠手心,让自己镇定。
旁边的人睡着了还乐着,楚尘被吵醒,有一些喝,先去找些水喝,摇摇晃晃,来到燕府,躲开侍卫,喝了一口水,躺在房梁上继续睡觉。
“你们都下去,今晚不用守夜。”燕玖平静道。
“是,小姐。”丫鬟纷纷退下,关好门窗,小姐经常如此,不喜下人在她眼前晃悠。
燕玖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诗经,眉头微蹙,神情紧张,在房间里踱步。她环顾四周,确定房内一个人也没有,小心打开诗经,时而蹙眉,时而懊恼,好热。
“小姐,夜深了,该休息了。”云雀站在窗外提醒道。
“哦,知道了,”燕玖慌张抽出一张画纸,掩盖诗经,“作一幅画再去睡,你先下去休息。”
“是。”
燕玖听着脚步声远去,扶着胸口,想起今日之事,鬼使神差提笔画出船上躺着的黑袍慵懒男子,等她回过神,画卷上男子恶劣睥睨她,想撕却又舍不得,画卷混淆在一堆山水画中,诗经放在不起眼的地方。
房梁中一双眼睛盯着假正经女子放下床帘,听着女子呼吸声平稳,悄然落地。他偷偷找出画卷和诗经,看了一眼话本,故事情节老套,官家小姐和落魄书生,有些故事情节可以借用;他提笔画了一个小公子划船,狗腿子讨好男子。傲慢小姐,喜欢爷还不承认,非要爷亲自来找证据。
酒已醒,他想起自己在哪里,希望傲慢小姐不要看画卷,悄悄离去,喝酒误事。他没有出府,与大哥酒醉,一直躺在房顶睡觉。楚尘回府前,到牢狱走一遭,他悄无声息到了牢房,接上文澈下巴,重新躺在屋顶。
博敬抚着额头站起来,他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