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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月垂目看去,两套衣裙一套碧色一套粉色。她拧了拧眉:“你知道我不爱这种颜色。”
楼宸勾了勾唇:“我知道,只是你平日素色惯了,我瞧着街上那些女子穿着很好看,便想着你穿起来定然不会差了去……”
似乎是怕苏霁月生气,他便又道:“你若不喜欢,我明日再去换了素色便是。”
“算了。”苏霁月伸出手来接过衣服,“不过是一身衣裳不必如此麻烦。”
楼宸看她接了,顿时笑了一下:“好。”
他转身往外走,这屋子不过两间屋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她所住的地方。想来这里从前也是别人的居所,只不过长久时间没人,他们住了进来罢了。
他一直吃住都在厨房,苏霁月其实进去过,那厨房内设备简陋,并没有床榻。
但是这里就只有一间屋子,她总不能开口唤他入房去住,若是这般做了,倒好像是他们在一处了似的。
她忍着没说,他也从来不提。
第二日一早,他做好了早饭便又出去了。苏霁月取来那身新衣换上,虽然是碧色,可穿在她身上却是别样的合适。
苏霁月看着镜中人脸,一时有些恍惚。她朴素惯了,换了一身新衣竟好似原本的光华又要散了出来。不过好在他们所处之地没有人烟,也就不必担心引人注目了。
用过早膳,她便又去四处逛了逛。摘了几样野果子算计着楼宸快回来了,便赶紧回来。只是回去之后这一等,就到了晚上。
天一点点黑了下去,却并不见楼宸的身影。
华灯初上之时,苏霁月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
楼宸本事高,她自然是从未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可这三个月来,他每一顿膳食都是按时给她送上,从未像今日这般不仅没有膳食还消失不见。
她到底是坐不住了,取了灯笼,便打算出门去他常去的山上寻一寻他。
人刚刚出了院子,却忽的听见前方的动静。苏霁月拿出灯笼一照,猛然吃了一惊,
他走路虚浮,面上还有血迹,这般模样,该是遇着大事了!
苏霁月忙的上前一步,楼宸在看见她的一瞬,似乎是想笑,却到底是没有笑出来,一头栽了下去。
苏霁月赶紧扶住了他,却在他身上摸到一手濡湿。垂目一看,竟全是血。
“阿宸!”
她惊了一下,赶紧将他扶起,一路扶着他进了屋。
解开他黑色的衣衫,这才发现他里衣已经全被鲜血染湿,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并非利器所致,而是动物的利爪。
想来他是遇着什么凶猛之物了。
能伤得了他楼宸的凶狠东西,除了虎狮,大抵也只有熊了。
取来热水给他擦洗伤口越发的胆战心惊,好在家里有常备的伤药。
苏霁月取了药来给他包扎好伤口,又怕他夜间会发烧,便取了一些烧酒来备着。
果不其然,晚间他真起了高烧,糊涂之时口中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就这么熬了一晚上,天快亮时,他的高热这才退去,苏霁月也是松了口气,撑了那么久之后迷糊睡了过去。
感觉到了面上的痒意,她恍惚清醒过来才发现是有一只手在抚着自己的面容。
她慌忙抬起头来,便见着楼宸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脸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我吵醒你了吗?累了,就上来睡……”
苏霁月看了床榻一眼,视线落到他脸上,瞧着他起色已是好了不少,心头隐隐松了口气。
“不必了。你高烧了一夜,我去给你取点水。”
她说着便去厨房取水去了,没过多久回来之时,面对伤势严重动弹不得的楼宸,她最终是上前一步,将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给他喂着半碗清水。
“好些了吗?”
楼宸转目看向她,微微一笑:“好多了。”
两人本就离得近,如此一来倒似乎要呼吸相抵了。
苏霁月忙的偏开头将他扶躺下去:“那你再等片刻,我去给你熬点粥。”
“你会做饭吗?”身后,楼宸的声音传了过来。
“简单的还是会的。”苏霁月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过了没多久,她便取了粥食进来,楼宸躺倒在那里,瞧起来竟似心情不错。
等苏霁月喂他吃下大半碗清粥,他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就似更好了些:“月儿,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苏霁月一挑眉:“有吗?你该不会是烧迷糊了精神错乱?”
清粥能好喝到哪儿去?不过洒了点米加了点水罢了。
楼宸轻笑了一声,却因为牵动伤口咳嗽了几下:“早知道伤了会有这般待遇,我该早些伤了才是。”
☆、263:同床共枕
263:同床共枕 苏霁月眸色一顿,随后似笑非笑:“你若当真想着这般待遇,不如缺个胳膊少个腿,待遇一定会更好的!”
楼宸一怔,随后伸出手来轻咳一声:“当我什么都没说……”
苏霁月凉凉瞥了他一眼,这才收回视线取走碗筷:“既然伤着了,就好好休息,这几日也别想着出去猎东西了。”
她身形往外,楼宸的目光却盯着她身上粉色的衣服不放。
苏霁月佯作没有看到,直接去厨房洗过用过的粥碗,又在厨房坐了片刻方才又回到房间内。
楼宸大抵是伤得深了,这会儿已经浅睡了过去。
她自己也一夜未睡,这会儿也只觉困乏,便窝在一旁的椅子上,靠着桌子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苏霁月惊觉自己竟然睡到了床上,下意识起身朝一侧看去果然不见了人影。她当即掀了被子起身冲出房门,便看见院子里,楼宸坐在一颗梧桐树下静静看着天边红彤彤的残阳出神。
苏霁月脚步堪堪顿住,这才缓慢走了出来。
楼宸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就朝她招手道:“月儿,过来。”
苏霁月顿了一瞬,方才抬步朝他走了过去。她尚未开口的时候便只听得楼宸的声音道:“从前从未觉得一天的时间会有这般漫长,也从未发觉日落竟似比日出还美。”
顿了一瞬,他才抬眸看向苏霁月:“你喜欢这样的时光吗?”
苏霁月在他身侧站定,随了他的目光扫过残阳落日道:“这样的景致,只要停下来哪里都可以看得到,只不过地点不同心境不同罢了。”
“是么?”楼宸笑了一下,“大抵是我从前没有时间,没有留意吧。”
苏霁月没说话,楼宸又看了片刻方才收回视线看向她:“不过日后,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看了。昔日那些缺失的,总要在今后的日子里找回来才不枉此生。”
他眉眼灼灼也不知道说得是落日还是别的。苏霁月只是略微挑眉:“在此之前,你最好先担心一下你自己。若是伤口裂开,你又得多趟个三五日,看你受不受得住!”
楼宸闻言,却是轻声笑了笑:“好,我这就回屋。”
那意味深长的笑忽然就让苏霁月联想到了什么,迫使她别开脸去。
她可没忘记,刚刚,他还说享受这般被她照顾的待遇来着,如此说来,他倒是宁愿多躺个三五日了。
可是他愿意,她不愿意啊!因为她……真的不喜欢做饭!
重新被苏霁月扶到榻上,正准备让他先休息片刻,楼宸却忽的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月儿,我饿了。”
苏霁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心头掠过一声哀嚎,只能认命的做饭去了。
勉强折腾出了几样小菜,两人一起用过晚膳,便又到了一个犯难的问题上面。
夜晚要怎么睡?
以前她睡房间,他睡哪儿她从来不知,而现在,他受了伤,总不能将他丢出去吧?那他占了床,她睡哪儿?
看来明日得去砍一些竹子,拼一张床来了!
总不能同床共枕不是!
“可是困了?那便去休息。”
许是看苏霁月坐在那里不动,楼宸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她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还是你先睡吧,今夜月色好,我正想去看看夜色!”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身后没有传来动静,她也暗暗松了口气。
出来之后才发现今夜的月色的确好,又圆又亮,算着时日,如今已经是四月十五了,一眨眼,来到这个朝代居然已快两年,时间真不是一般的快。
待转了一圈儿回来,夜已经深了。林中的夜晚,空气十分清新,林中除却偶有的一些动物的叫声安静得很。
回来的时候她刻意在房间门口站了片刻,听不到里头的动静了,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走了进去。
楼宸果然已经睡了,他就躺在榻上睡得安然。
苏霁月细细看过他的面色,但见他脸色虽然苍白但依然接近正常,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目光自屋内巡了一圈儿,没寻着什么可以睡觉的地方,便只能轻声一叹。
看来又得熬一夜了!
她坐在桌旁打瞌睡,实在辛苦了,便趴在那里静睡片刻。隐约感觉到有人动了自己,她警觉睁开眼来,便发觉她居然就躺在楼宸的怀里,被他放到了榻上。
他竟还有力气抱自己?
“你……”她正要说话,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楼宸看了她一眼:“困了便睡吧,我去外面。”
苏霁月一怔,便见他取了外袍披上身,走了出去。
苏霁月被这么一惊,睡意也去了大半。她慌忙从榻上起身,打开房门,便只见得楼宸一人立在门口那颗梧桐树下不知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厨房,厨房又怎是人睡觉的地方?
约莫是听见动静了,楼宸回过头来,月光之下那双俊眸好似盛了无限月光,静看着她:“怎么不睡?”
苏霁月抿唇看了他片刻才道:“你也上榻吧,今日便凑合一晚,明日我去砍些竹子再搭一张床。”
楼宸立在那里未动,苏霁月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入了屋。
她睡下没多久,便听得屋内动静,随后身侧的床榻陷了一些,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此情此景恰似从前那许多个夜晚,他们二人相拥而眠。
苏霁月闭了眼睛,努力不忆过往,这才终于安然睡了过去。
身侧人的呼吸已然平稳,楼宸侧过身来,静看着她沉睡的后背。从前他从未如此细致去瞧一个人,即便是他们在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未如此细致瞧过。如今再看,只觉得人世间太多的恩怨纠葛都不抵她此刻静睡的容颜。仿佛如此看着便已心满意足,即便韶华尽逝也不觉半点遗憾。
一整夜,二人相安无事。
醒来的时候,似听得外头淅沥的雨声,苏霁月下意识转过身来,倏然看见眼前放大的一张面容,险些没反应过来。
他人近在咫尺,就那样安然睡着,容颜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呼吸也格外平稳。
她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好似被定住一般,一时失了神。
曾几何时,她也曾如此细致地瞧过他,如今情景再现,脑海中免不得掠过往日诸多场景。待再回神之时,才发觉楼宸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微笑看着她:“早。”
苏霁月一惊,慌忙坐起身来。
她看了一眼外头,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下雨了。她忙的掀开被褥,想要起身却因为楼宸横在外头让她有些犯难。
“下雨了?”
楼宸察觉到她的目光,一并看了过去,瞧见外头天色并不明亮,隐约还有雨声,忙的看向苏霁月:“外头可有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