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约摸走了三条路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沿路跟随而来。
她扭头看去;却见到左亭衣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沈依依勒马而停;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左亭衣赶上;却并没有停顿;在与她擦身而过时;却说了一句;“跟我来。”
如果不是沈依依听得清清楚楚;以及刚才那一瞬眼神的触碰;她简直是要在怀疑;刚才左亭衣说的话是在对她说的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鬼使神差的沈依依竟然扬起马鞭跟随着左亭衣的身后而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进着;远远看去;颇有默契。
可是如此走了半个时辰;左亭衣却都没有与她说一句话;沈依依心里还记挂着清月山庄里的丁香;再加上回阳草被毁之事;心情多少也有
几分郁闷;左亭衣又一句解释都没有让她跟着。
沈依依有些心烦了;她勒住马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左亭衣也勒马而停;而这时;远处响起得得得马蹄声。
一辆马车正向着这边疾驰行来;离得近了;沈依依也看清了;这辆由八匹上等汗血宝马拉着的马车无比的奢华和宽大。而马车上充当车夫的人也正是熟人;是左亭衣的心腹暗卫卫洛。
马车停住后;车帘挑起;潞安身穿玫红色的百褶裙装从里面而出;态度恭敬的对着左亭衣行礼。
看样子;卫洛他们是专程来接左亭衣的。
而这时;左亭衣的眼风慢慢扫过来;不徐不疾的对沈依依说道:“你不是要找回阳草吗;我知道在哪。”
他说着这话;翻身下马;向着马车而去。
一听有回阳草的消息;沈依依心里就是砰然一动。
卫洛知道沈依依和左亭衣关系匪浅;道:“沈姑娘上车吧;此处前去还有两日的功夫呢。”
如果同行;就是说要与左亭衣在一辆马车里同住两日?就在沈依依刚要动身时;脑海中却想起了韩老太太的话。
“依依;你要切记;左亭衣这人高深莫测;一定要对他避而远之。他那种人;做任何事都有着强烈的目的性;而且他为人阴狠;手里狠戾。当年他入朝时不过是以末品之位;可是却在短短的时间位极人臣。在他的脚下有多少人的尸骨鲜血可想而知。你不是他的对手!见到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前往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
韩老太太识人于微;她的话;沈依依自然是相信的。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一场瘟疫;还真的就将自己与左亭衣多少牵连在了一起。
这些日子的相处;沈依依对左亭衣的感觉还真有几分微妙与纠结。就在沈依依对他颇有改观时;一想到那场瘟疫里;被左亭衣下令亲手处决的无辜百姓;沈依依心里总有几分不寒而栗。
之前;左亭衣前面策马而行;沈依依在身后跟随时;不知为何;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鼻尖若有似无的萦绕她的气息时;他的心感觉到几分莫名的踏实与满足感;左亭衣阴冷的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可是在见到沈依依此时此刻的犹豫;阴冷瞬间冰封住了那丝极其难得的暖意。
左亭衣道:“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言罢;他忽然撩开车帘而入;骤然垂落的帘子好像也显示出了左亭衣莫名的怒火。
去不去三字;却另有含义!
想到这极有可能是丁香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管怎样;她说什么也要赌一把!
她弃马上了马车;马车速度极快的疾驰;可是;却不怎么感觉到颠簸;这点倒真是出乎沈依依的意料。
而进入马车后;她这才发现;马车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最里面是以锦缎铺就的睡塌;白色的上等皮毛;一看就感觉又软又暖。车里有四盏仙鹤形状的铜灯;让整个马车看上去宽敞而明亮。
而在马车中间;有一紫檀木的茶几。
宽大的桌面上干净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而在最桌子最左角放着一叠书册;那些书册好像经常被人翻阅;沈依依扫了一眼;发现是些兵书等。
而她的目光却被右侧摆放的一叠册子所吸引。
这些册子是用明黄色的锦缎包裹封皮;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可是王公大臣撰写;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翻阅的奏疏!
可是现在这些奏疏却在左亭衣这里出现。
笔架上搁着一只玉管狼毫笔;笔尖处呈现红色;砚台里的竟然的朱红色的朱砂墨!
而此刻左亭衣正认真翻阅着这些奏疏;时不时提笔在奏疏圈画着;御笔朱批!
沈依依惊悚的发现一个事实;左亭衣竟然做的是;皇帝才有资格做的事!
第七十九章 茶有醋味
嘘嘘……
一阵清脆的哨音响起;让沈依依彻底回神过来。
马车里很暖和;是因为车里有火盆;而此时火盆上放置的红炉里水已然沸腾起来。
潞安听到声响连忙从车外进入;水沸沏茶;这是身为侍女的她应该做的事;可是却不想;左亭衣忽然抬头;一个眼风扫来。
潞安一怔;旋即明白;她便在边上跪坐下来。
沈依依看着潞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左亭衣以极其低沉好听的声线提示道:“茶罐在你身后柜子的左边第三个抽屉里。”
啊?感情他还真把自己当仆人使唤了!算了;为了回阳草;我忍!沈依依仰起头;嘴角上扬勾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好的;请稍等!”短短五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溢出。
左亭衣垂下的眼帘里却浮现一丝满意的笑意。
拉开柜子;里面放满了茶罐;这里面的茶叶的品种极其丰富;琳琅满目。
“白色罐子里的雪茶。”左亭衣发话了。
沸水一线注入茶盏之中;茶香四溢;顿时氤氲一室清幽。
沈依依品了一口;茶味清冽甘醇;回味悠长。“果然好茶!”她忍不住赞许;这茶的滋味要比上次君琰带来的贡茶好药好上一个档次!
果然;这左亭衣吃穿用度什么都是极品啊!
“只是这水……”上次君琰带的是梅蕊上的雪水;而这水更加甘冽;隐约还有股清香;沈依依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左亭衣一心在奏折上;好像没有在意沈依依的话。
而一直跪坐在一旁的潞安却开口解释道:“此水来是取自盛夏暴雨下至午夜后;清晨晨曦初升时;嫩竹尖上的晨露。”
沈依依听罢;只是哦了一声!也没太放在心上。
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潞安忍不住又道:“此水异常珍贵;一夏也得此一瓮而已。以此水冲泡雪山之巅的雪茶;茶味便更加甘冽!若以凡水冲泡;便会失了茶味;如此珍贵的茶也就浪费了。”
这话看似说的是茶艺。沈依依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心想;虽然茶道颇有讲究;可这是在赶路;喝茶的作用便只是解渴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么?
可是;一直在低头看书的左亭衣却突然开口了;“潞安。”
只一句话;方才还在说话的潞安骤然一个激灵;眼神满是惊恐。她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沈依依;心里就会生成一丝愤怒来!
“主上!”潞安伏地;声音里满是哀求。“奴婢多言了。”
左亭衣合上书册;眼风扫过她有些抽动的肩头说道:“既然知道了;为何再三而犯?”
潞安眼中顿时充满了绝望;她道:“主上保重!”一咬牙;抬起头来;可是;沈依依却见到;潞安的左手手里却多了一把短小而锋利的匕首。
沈依依眸色一惊;就见到;寒光一闪;匕首锋利尖锐的刃就已经对准潞安自己的胸口;眼看就要插入了;这一刀入了心口;她还能再活?
沈依依就不明白了;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眨眼间就要“以死谢罪”了?
她连忙出手去阻挡;可是她距离潞安还有一段距离;就算出手了;还是会慢一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潞安左手而去。一下正中她左手手腕;生生将她刺向胸口的力道打偏!
匕首落下时;却还伴随了咔嚓一声轻响。
沈依依却在再熟悉这个声音不过。
潞安额头顿时溢出汗珠;脸上血色也在瞬间褪尽。此时此刻;匕首落在地上;可是她的左手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刚才那声咔嚓的轻响;正是她手腕骨折的声音。
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人;沈依依距离潞安还有距离;而左亭衣纹丝不动;可是击中潞安手腕的却是方才沈依依放在左亭衣面前的茶杯。
此刻;白影落地;杯中的茶水竟然一滴也没有溅出。
沈依依这才发觉左亭衣不但人高深莫测;连他的功夫也是高深莫测。
“这一次算是小惩大诫。”说完;左亭衣又继续看书;好像刚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见到潞安折断的手;想去帮忙接上。可是;潞安有意无意的拒绝。
“不劳烦沈姑娘了。”潞安忍痛行礼而出。
沈依依看着茶杯;她捡回去放在茶几上;而直到现在;她才觉出一些味来。联想到之前再左府潞安说的话;已经今天的表现。
沈依依冷笑着;把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半;却撩开窗帘;把茶全部泼了出去。
寒风一入;让车内的灯火一闪;左亭衣抬眸看她;“怎么;这茶不合胃口?”
“不是。”沈依依抄手慵懒的靠在车壁上;“你没觉得;这茶有些酸么?”
左亭衣明知她所指何事;却偏偏说道:“没有。”
沈依依身体前倾;直面左亭衣;“她也没说什么;你何必……”
左亭衣一瞬不瞬看着沈依依;缓缓说道:“她是女婢;应当知道自己的本分!”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车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到潞安的耳中;玫红色的衣裙愈发衬得潞安脸比雪白。
卫洛正在替潞安接好腕骨;方才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听得清清楚楚;抬眸看向潞安时;眼中多了一分怜惜;他低声道:“你这是何必?你向来聪慧;不会看不出主上待沈姑娘不同。而我等身为暗卫;有些东西一早就与我们无关的……”
“别说了!”卫洛的话被潞安打断;他替她处理好伤口;也只得无奈的摇头。
如此又继续前行了一日。左亭衣一直都在桌案前处理;一些奏折他处理好了;被暗卫拿下去时;又会有暗卫送来新的奏折。
他的忙碌好像没有止境似的。
沈依依看得无趣;便闭目养神;马车极有规律的晃动是最好的催眠曲;沈依依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左亭衣搁笔;自己端过杯子时;却发现茶已经凉透了。之前他想喝茶时;沈依依总会递给他一杯热茶。
他抬头去看;竟然发现沈依依靠着桌子睡得正香。
他摇了摇头;伸手取过旁边的毯子轻轻为她披上。
卫洛在外面低声道:“主上;风衣楼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有人在京都集结了一大批杀手。”
左亭衣长眉一挑;道:“让小楼去查清楚;是什么人所为?”
“是!”
“还有多远?”
“回主人;距离火云崖尚有半日路程;已有暗卫先行一步前往;消息明确;请主人放心。”
就在左亭衣与沈依依赶路的时候;京都一处普通的巷子口;一辆马车经过;车夫勒马;从马车里走下来一名覆着面色的绯衣女子。
而林清远正焦急的在屋门口等着;听到马车声;他赶紧迎了出来。
“好妹子;你总算来了。”
“进去再说。”绯衣女子无比谨慎安排人守在门外后;才与林清远进入屋内。取下面纱;沈依澜才问道:“记住;不管什么事;你一定要沉住气!”
林清远一跺脚道:“我那里还沉得住气啊;今早谢小公爷就遣人来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