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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对着那绿色的背影躬身行礼;“巫医大人;公主让奴婢带了这两位远方的贵客来。麻烦大人您给看看。”
那佝偻的背影动了动;一把极老带着无尽沧桑的嗓音响了起来;这声音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就好像金属在砂砾上摩擦而过。
聂小楼忍不住皱了皱眉。
“又来吵我!我说过很多次了;没事别来打扰我!”
这话说得有些极为无礼了。甚至连一国公主的吩咐都没放在眼里;这公主如今在凌澜国内的地位程度可见一斑!
聂小楼心里盘算着;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巫医若是真不给面子医治沈依依的话;我就绑了她;看她还医不医!
他心里刚定下这么个想法;孰料;那巫医骤然转身;一张枯树皮一般满是皱纹褶子的脸顿时就凑到聂小楼面前;倒是生生吓了他一跳。
她五官几乎要与皱纹分不清了;两只眼睛一只尚有些清明;而另一只满是混沌的白雾;怕是早就看不清视物了。
可是;当她用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聂小楼心里咯噔一下;心底深处好像被看穿了什么一般。
他以手捂唇;佯装咳嗽;避开这巫医几能窥探人心的双眼。
阿莲见状连忙换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对着巫医道:“巫医大人;你就帮忙看看吧!”
“看什么看!”那巫医一点也不买账;“之前送了一批人来;这又来一批;你当我这儿是善堂啊!”
这话说得连阿莲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和不悦了。她对着聂小楼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已经尽力了。
聂小楼心里顿时如火烧;如果今日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那么他坚信沈依依绝对有办法能救了自己;可是现在……
他想也不想;手已经扣在了软剑之上。
巫医反应极为敏锐;她顿时转头就看了过来;目光凝聚在聂小楼的手上;而她也在片刻间把手里的拐杖紧紧握住;如果聂小楼真有半点异动;她绝对不会客气。
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在这时;当聂小楼的手正触碰到软剑的瞬间;外面陡然响起了以牛角吹响的号角声。
巫医顿时将目光转移到门外;而阿莲脸色也是一紧;她急切道:“不好!他们突破迷瘴了!”
巫医急忙道:“你快叫公主和少主来!”
阿莲现在也顾不得聂小楼了;她提着衣裙就往外跑。
聂小楼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而最奇怪的是;之前对公主命令毫不在意的巫医却在瞬间好像便了一个人;这人的脾气秉性倒还真是有几分奇特。
他忍不住相问道:“巫医大人;在来的路上;在下听二位姑娘说过;凌澜国内部……”
那巫医白了他一眼道:“外乡人;你知道什么。你不就想求医么;我替你看看;看了你速速离去。”
她走到沈依依面前;当她搭脉而上时;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这药真的被人研制出来了?”
“巫医大人;您知道这毒?”
巫医又看了看沈依依微微隆起的腹部;伸手在腹部掠过;说来奇怪;沈依依已经又足足五个月的身孕;而自从她服用碧落丸后;整个人所有的身体机能都陷入了假死状态;就连她腹中胎儿也不例外。
可是现在;随着巫医粗糙如枯柴的手抚摸过地方;沈依依的腹部就微微的在颤抖;并且那动作正是伴随着巫医手运动的方向。
这一幕看得聂小楼大为惊奇!看来自己这一兵行险着果然有效;沈依依真的有救。
正当他激动之际;那巫医忽然开口道:“别高兴太早了;我结不了这毒!”
骤然反转;聂小楼顿时一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巫医;刚刚随着她的动作;沈依依腹中胎儿也都动了啊;这下怎么又突然说没救了;他一掀衣摆就要翻身跪下。
巫医一个拐杖止住他的动作;“真没救。你就算把你的性命给我;我也没办法!”
聂小楼心里骤然揪紧;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然转头看去;却见到凌澜公主凌凤匆匆过来;她道:“巫婆婆;迷瘴被破了。”
“凌然呢?”
“他带着族人去了。”凌凤眸子深处有些黯然;她看了看依旧昏睡着的沈依依;“她怎么样?”
巫医摇了摇头;“她为了保护胎儿;强行用这药;现在怕是没有解了。”
一听这话;凌凤心里的急切与失望一点也没亚于聂小楼;她几乎要哭出来;“巫婆婆;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她能知道凌肃的下落了!”
“什么!”巫医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事;她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扣住凌凤的手腕道:“你说清楚!”
凌凤连忙把之前凌然告诉自己的话对巫医说了。
“之前;因为迷瘴的关系;这女子醒过来一次;她在见到凌然第一面的时候;就问他是不是有个弟弟与他长相肖似。您是知道了;凌然与凌肃从幼时就格外相似。当时凌然便与她达成了协议;他若能救了她;替她解了身上的毒;她便告知凌肃的下落。”
巫医顿时大惊失色;她再一次替沈依依搭脉;“这毒我的确在古书上见过;可是;具体的解方;我不知道啊!”
“巫婆婆;你务必要想想办法啊;肃儿的下落就都靠你了。”
巫医骤然变得急切起来;她忽然道:“对了;前些日子误闯进来的那几个外族;我总算从古书上知道;他们乃是雪族人;当年雪族亦是擅长用毒的一族;不如让他们来帮忙想想办法!”
说罢;巫医竟然健步如飞往书屋后面跑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片刻功夫;巫医带着几个人;这几人身穿式样奇怪的白布袍子。其中一人被众人众星捧月的保护在当中;她头罩着风帽;遮住了面容。
“几位贵客;帮帮忙看看。”
这几日过来;与凌凤公主行过礼后;当中那位头戴风帽的女子淡淡找了躺在一旁的沈依依;只是一眼;她便震住了!
忽的;她一把撩开风帽;仪态尽失的冲到沈依依面前;“大祭司!”
这一声顿时惊呆了房间里所有的人!
聂小楼嘴角忍不住抽搐;他发现所有的一切正朝着他完全不知所措的方向而行了。
他连忙以身体拦在沈依依面前道:“你们说什么呢!”
白袍女子一脸惊讶的质问;“你是谁!是你伤了我们的大祭司?”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跟着白袍女子同行还有几位身穿同样白袍的老者;他们紧随其后质问道:“她是我们雪族的司染大祭司!”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而唯一知情的沈依依却陷入沉睡。
凌凤看着聂小楼与雪族人的剑拔弩张;她连忙道:“大家都冷静下来;先帮着替沈姑娘解毒才事;等沈姑娘醒了;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骤然之间;硝烟四起……
一座远山之上个;一人一袭浓郁的紫袍看着面前大火几乎要将整片森林全都焚烧;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苏摩儿看了远处的浓烟四起。他道:“将军;收到消息;左亭衣已经到了浙北。消息上说;他已经占据了整个浙北;而商朝新任国主却好像放任他这么做;如今整个浙北的兵力全都在左亭衣的手中。”
慕述锦只是安静的听着。苏摩儿却显得有些凝重。“你想说什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慕述锦问了一句。
“将军;您说左亭衣他占据了浙北;纠集了所有的兵力他这是要做什么?”浙北这个地方地势极为特殊;可以说是有着天险可守;却又与雍朝与大月临近。
雍朝的国主苏玉蘅现在已经是商朝的皇后了;可以说整个雍朝尽归商朝所有。左亭衣屯兵在在浙北是何用意显而易见。
“他不会是想攻打雍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要进军我大月王朝。”苏摩儿最终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慕述锦却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左亭衣当真胆敢背叛陛下;我便可以亲手取下他的首级!”
“可是……”左亭衣武功高强;若要硬拼怕是极为困难吧。
慕述锦笑着扫了苏摩儿一眼道:“所以;我们更加需要筹码。”
苏摩儿这才反应过来;他恍然大悟道:“难怪将军您会留着她的性命。那么将军;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依计行事!”
“是!”苏摩儿迅速把手中的白鸽放飞!
看着白鸽在天空中盘旋两圈后飞走了;慕述锦这才倏然转身;在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周围站立着一队手握兵器的武士。
这些武士将整个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慕述锦前来;车夫连忙替他打了帘子。慕述锦弯腰进了马车;一眼就看到马车里面端坐的那名女子。
“该如何称呼你呢?是左夫人;还是沈姑娘呢?”
就算现在被困其中;沈依依却毫不在意;浑身上下散发出淡然的气韵;她手轻轻的抚摸过腹部;“随你。左右不过一个称呼罢了。慕将军;现在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慕述锦见状倒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女子果真气韵独特;身处逆境却还能这般坦然淡定;“你想去哪?地狱还是西方极乐?”
沈依依淡淡一笑;“我腹中宝宝尚未出世;你说我舍得离开这个人世间么?这样吧;咱们去大月王朝如何?”
第两百一十八章 大月之行
浙北兵营内;如今的浙北兵营仿佛成为了左亭衣自己一个人的天下。
卫洛急匆匆进来;看到正坐在案前的左亭衣;他一袭黑色的衣袍;玄红色的暗纹刺绣;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郁;可是那一头的白发却还是瞬间刺得眼痛。
卫洛是与左亭衣最为熟悉之人;当年他是亲眼看到左亭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而素来喜爱纯白的他;现在却从来都不会穿纯白色的衣服;而是那一身浓重的黑。
诚如当年出自地狱的修罗!
“尊主。”卫洛知道现在他的一心只想杀了慕述锦为沈依依报仇。而他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在了大月王朝的身上;纵然大月皇廷之中还有那个女人!自己当年选择了忠心耿耿追随于他;那么今日;不管他是要上刀山还是要下火海;自己都会紧紧跟随!
“启禀尊主;所有人马全都齐聚。”
“很好!”左亭衣眼眸微微眯起;他看着卫洛;“传令下去;明日一早五更拔营;尔等与我踏平这大月王朝。我要血洗皇廷!”
“是!”卫洛抱拳而下。
刚一出门口忽的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魏国公。”宣轻扬刚刚到达门口还来不及进入;就听到书房里传来血洗皇廷这四个字。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卫洛道:“亭衣他当真要这么做?”当得知左亭衣占据了整个浙北兵营之后;宣轻扬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沈依依的事;他也听说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却认为左亭衣今日行事显得有些莽撞了。
卫洛知道宣轻扬与左亭衣的关系;他也自然不可能多说;“尊主有令;身为属下自然听令行事。我们风衣楼上下所有人马都要替夫人报仇。魏国公今日莫不是要赶来替大月王朝求情?”
外面的人不知情;可是他们却再清楚不过;大商朝这片江山现在能再君琰手中;都是因为左亭衣拱手相赠的。他的心在于天地之间;而非那一袭高位之上;可是;有谁胆敢伤了他至亲之人
;得到的绝对是疯狂的报仇!
宣轻扬对左亭衣再是了解不过了;他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
“亭衣。”宣轻扬本想推门而入;如同当年在左府上的时候;可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框时;却还是收了回来;清了清嗓音喊了一声。
“进来。”左亭衣的声音依旧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