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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情况;从他被挤得皱巴巴的衣服就能看出来;好些地方还被勾破了。
聂小楼脸色一沉;“一定是有人故意的!为的就是要让你这婚结得不痛快!”试想一想;若是吉时都到了;新郎人不能及时出现;这事要传出去就太丢人了。谁能与沈依依有这么大的仇恨?
他刚想安慰沈依依几句;却不想一转头却见到她一脸的浅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笑得出来?
卫洛与聂小楼对视一眼;心想姑娘是不是急昏了头啊!
而就在这时;只见到一团红影忽然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嘚嘚的马蹄声传来;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沈依依竟然骑马走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别说了!卫洛去牵马过来;我们跟过去看看!”
沈依依一袭潋滟嫁衣骑在马上;长长的衣裙被风吹得在身份翻飞;宛若冲天而降的谪仙。
她策马而行;对于为何左亭衣会被阻拦这事;她能猜得出做出这么无聊之事的人不外乎只有那两个丫头;既然是她们做的;那么这事其实也没什么;本就是左亭衣来不了么;那么她过去不就行了。
嘚嘚的马蹄响起;一座茶楼上;两颗脑袋顿时就探了出来;见到策马疾驰的沈依依;她们惊得合不拢嘴。
悦嘉公主揉了揉眼睛不敢想象;“仙儿;她竟然自己跑出来了;不等新郎去接?这样也行?连迎亲都给省了?”
韩仙儿也吓了一跳;“这个沈依依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看到她疾驰飞过的背影;她们却在瞬间从心里感觉敬佩。好像自己想了很久的损招在她面前;瞬间就被显得像是小孩无聊的恶作剧!
沈依依嘴角扬起笑意;因为她看到前面格外壮观的乞丐大军;而在这些乞丐中间;有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一人;正皱着眉想着如何摆脱这些拥挤的人潮。
素来丰神俊朗的左亭衣;第一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沈依依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就算隔着这么多人;耳中拥着杂乱的人声;左亭衣却如同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骤然抬眸;却见到不远处正微笑看着自己的沈依依。
她今天身穿红色的嫁衣;如此艳丽的颜色;越发衬托她娇艳如花;而今天她梳着高高的发髻;上面斜插着珠宝首饰;越发的好看。
最让人意外的;她竟然来了!
左亭衣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瞬间就挪不开眼去。
旁边的宣轻扬也感觉到左亭衣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到自己策马过来的沈依依;“依依她怎么来了。”
左亭衣笑了起来;“她从来就是这样与众不同。”左亭衣给了宣轻扬一个这边事交给你的目光;施展轻功;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踩在那些乞丐的头顶;向着沈依依那边飞奔。
他骤然落在沈依依身后;沈依依把马缰交到他的手里;自己却靠在他的怀中;
左亭衣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绣着她身上好闻的的兰花熏香;调笑道:“你是怕我不来么?”
沈依依顺水推舟;“是啊!要是你敢不来娶我;我就追着你直到天涯海角!你可是知道的;我擅长用毒;用药;要是让我抓到你了;我就在你身上尝试我新研制的各种毒药……”
“哈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软烟色的罗帐、红绡的帷幔;层层叠叠的轻轻坠下。
两个身影绞缠在一起透过朦胧的影子投射在帷幔上……
左亭衣紧紧拥着沈依依;那一瞬;他很想用力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可是却又害怕自己动作太大;弄疼了她;一时显得格外的拘谨。
沈依依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眼中分明羞涩;却还是强作镇定;她贝齿轻咬下唇;手环着左亭衣;脸上透着红一直蔓延到耳根。两人赤诚相见;身躯紧紧痴缠缱绻。感觉到左亭衣的身体愈发向着自己逼近;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紧张得战栗起来。
左亭衣只好用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看着她道:“怎么了?放心;我会小心一些;不会弄疼你的。”
沈依依顿时觉得大窘;她压根就没经验嘛。
最后她实在是太紧张了;左亭衣根本就没有办法前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左亭衣目光一扫看到帷幔外的酒壶。
他抽下丝涤;顿时倒卷上酒壶拉了过来。
酒壶倾倒而出纯净的酒液;他喝了一半低头将另一半喂入沈依依嘴里;就在酒壶见底时;沈依依脸上已经全是醉人酡红。
在酒的作用下;她浑身软软的;且格外的温暖;她眼神迷离看着左亭衣;忽然嘴角发出轻笑声;唇向上勾起的弧度好看得让人想要吞入腹中。
左亭衣觉得胸腹间有股暖流直冲向下;他握着酒壶的手忽的一松;酒壶咕噜噜滚到一边;他整个人已经俯身冲入沈依依的身体之中……
两具美好的躯体乱吻乱缠;在火红的烛火之下;交织缠绵;极尽缱绻……
约摸一个时辰后;左亭衣气息粗重的靠在沈依依身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她长长的、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沈依依喝过酒;再加上这快一个时辰的折腾;人早就睡过去了;感觉到了发丝痒痒的;她噘着嘴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
看到她这样;左亭衣觉得心里瞬间被填的满满的那种感觉好像就叫做幸福……
不过;湿腻腻的身体感觉难受;这间房间后面有一间小浴室;连接了山上的温泉;他索性披了一件外袍;把熟睡的沈依依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浴室。
温暖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感觉格外的舒服;沈依依半梦半醒之间睁开双眼;看到他精壮的身体;顿时就羞得脸红。
左亭衣揽住她的腰;手掬了水淋在她的身上;“洗干净了再睡;明日又不用出诊;你大可以睡个够。“
“那你呢?”沈依依接口。
他靠近她;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你若是想我陪你的话;就叫一声相公来听听……”
“讨厌!”他坏笑着过来;沈依依娇嗔。
这模样简直和平日的她大相径庭;她举手作势要打;却不想脚下一滑;还没摔倒就落进了左亭衣的怀中。
温香软玉落入怀;左亭衣食髓知味;心猛地再一次砰然而动!
“依依……”他靠近她耳边呢喃道:“刚才……我们再一次;好不好?……”
“……”沈依依来不及说话;就又被他吃干抹净。
第一把八十八章 为她打算
时间如飞!
沈依依大婚的时候是秋季;转眼就要到了年节了。
飞雪昨夜在外下了整整一宿;今日推开门窗;放眼看去茫茫一片白;天地间好似再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沈依依看着外面雪景;惊奇的发现;一夜之后;水榭的湖面冻结成了厚厚的冰层;她顿时玩心大起;披了一件袍子就跑出去;在冰面上划过来划过去往得不亦乐乎。
左亭衣出来时;正看到摔倒在地;却直乐的沈依依;活脱脱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过这样孩子气的她;还真是可爱得紧。
见到她衣着单薄;左亭衣从旁边屏风上取过一领斗篷。
沈依依正摔坐在地上;她索性双手撑着地;抬头看着高高的蓝天;感觉眼前的幸福美好得不可思议。
忽然的左亭衣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手中一抖;不由分说就用斗篷把沈依依裹了进去。
“也不怕着凉?”他说着;替她系了个花结。
大红色的斗篷;边上镶嵌着白色的皮毛;灿烂如火;越发衬托沈依依肤白肌净;如今的她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平添上一抹女子独有的韵味;看得左亭衣不由一痴;久久舍不得挪开目光。
卫洛引着宣轻扬过来时;见到冰面上的一双璧人;隔着一湖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的那种情深。
宣轻扬也忍不住道:“神仙眷侣这四个字的含义;我到今日切实体会了。”他目光闪烁出一丝动容;如果不是事关重大;他绝对不会想要打破他们这一刻的宁静。
也许早就料到宣轻扬会来;左亭衣头微侧;看到了远处。他伸手在沈依依肩头拍了拍;低声道:“外面冷;你先回水榭里暖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依依也看到了宣轻扬;她眼神柔柔的看了左亭衣一眼;这才扬起灿烂的笑脸对着远处的宣轻扬摆了摆手。
左亭衣掠过湖面;与宣轻扬碰头。
宣轻扬忍不住道:“看到你们这样还真让人羡慕啊。”
左亭衣什么话也没说;不过嘴角微微扬起。
在前往书房的路上;宣轻扬开始抱怨了:“你倒好;借着大婚给自己放了快两个月的长假;也不替我想想;我都快累死了。”
入了书房;卫洛在门口守着;左亭衣关上门;一转头就见到宣轻扬人已经在躺椅上了。
“是君昊那边有动静了?”
“我还以为你真一门心思放假呢。”宣轻扬立刻坐直了;也收敛了笑意;他道:“陛下停你职不过是暂时的;估摸着再过不久找个机会;就能复职了。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皇储。”
左亭衣倒了一杯茶递给过去;“皇储?老四已经走;表面上看他的确是不打算争。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与雍朝的关系;现在也不过是韬光养晦而已。怎么;老三忍不住了?”
宣轻扬笑了;“老三打从老四一走;早就忍不住。他以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了;特别是弄了个清汝出来;让你停职;他越发嚣张了。我估摸着;要不是谢吟风压着他;他怕是想走太子那条路呢。”
“他没这个本事!”左亭衣直截了当的说。
宣轻扬格外认同;“可是;谢吟风现在已经有所动作了。我今天特意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左亭衣喝了半杯茶;没等宣轻扬说话;却先一步从书桌上一叠文案中找了一封信函来;递给宣轻扬道:“你先看看这个。”
宣轻扬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打断自己的;所以放下茶杯接过信函看了起来;目光扫过最后一个字;他霍然抬眸;“原来真是他在!之前我还怀疑;现在看来;谢吟风是一早就想翻了这个天?”
“还有几个人;被卫洛拿下了关在密室里。”
宣轻扬不敢相信;左亭衣连这些事都知道;竟然还有了人证;他把信函一合道:“残害皇室血脉;将罪名嫁祸给皇子;这些事就已经够谢吟风吃一壶了。如果再加上人证;他这次一定完了!真有你的;亭衣!”
宣轻扬说着高兴得锤了左亭衣一拳。
“当初沈婕妤为了怀上龙种;竟然想李代桃僵。没想到这孩子会死在谢吟风手里。如果再把这事全都面呈陛下;你说沈家还有什么资格再兴风作浪?
”
左亭衣却摇了摇头;“沈婕妤这事我打算就此作罢!”
“为什么?那个姓周的小子不是一直在你这儿么?”这么好的机会;沈擎天一直就想靠着自己的那个女儿能一步登天;最好是等宣皇后一死;能取而代之。这么好的机会;左亭衣怎么会放弃。“是为了依依么?”
沈依依都已经是他左家的人;再者;当初韩氏夫妇已经向陛下奏请让沈依依入住韩家宗祠;陛下也是同意了的;现在说来沈依依与沈家再无瓜葛了。他完全不用避讳这些的。
左亭衣眼神略沉;片刻之后;他才说道:“不管如何;我也不希望有半点机会让依依陷入两难。你是知道的;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沈家有事;来求她的话;以她性格纵然不愿意;但是心里也会留下一些阴影。就算是她难过一分的可能;我也不希望能有那一天。”
宣轻扬有些不明白;不过转念一想;他忽然发现;以前以为左亭衣心性最是冷漠;现在看来;他的冷漠是对外人;若是能让住进他的心里;不管是朋友还是爱人;他都会以他最大的能力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