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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你傻啊!亭衣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去了;你不在这里帮他守着;你希望陛下治他罪吗?”
宣轻扬严肃认真的说;聂小楼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亭衣现在的身份可是三军之将;陛下钦赐的抚远大将军;带领着三十万大军镇守浙北边境;抵挡着四十万之众压境的雍朝大军。
两军交战之际;守将却失踪了;这事传回去;那还得了。
聂小楼看了宣轻扬一眼;顿时明白过了。“亭衣让我留下的。”
宣轻扬点点头;他接到亭衣的消息就赶了过来;两人匆匆一面;左亭衣给他了一个眼神;就把这里的所有事情全都交给他。
聂小楼哎呀一声;连忙转身冲着文洲喊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跟着过去!”
文洲离去后;聂小楼又赶忙让人蝶韵找来左亭衣的衣衫换上扮作他的模样负责镇守;他扫了宣轻扬一眼道:“先说好;我可不会排兵布阵的。”
“放心!亭衣有安排的!”
两山之间;有一条极为狭窄的道路;道路两边乱石嶙峋;杂草丛生;虽已入秋;可是这里却时不时有毒蛇毒虫出没。
而这里给外幽静;两山耸立;以至于光线极暗;此刻不过是是刚过午时;天色却已经很难看清脚下的路。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却有三个火把的火光隐约出现。
潞安带着左亭衣与文洲走在那条极为僻静的小路上;她道:“主上;这条路很是僻静;最近三个月来;属下一直守在这里。发现有雍朝的人从这里出入过;只是;因为路太难行;所以;看样子他们也不打算带着大部队从这里进入。”
左亭衣却道:“如果对方只是派出武功高超之人;由这里取道杀入高昌大营;取其守将的首级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里得多派人看守!”他说罢;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忽然撮唇为哨;远处飞来一只苍鹰;停在左亭衣身边不远的枝头上;他取出一张提条;再从怀中取出笔来飞快的写下几个字;把纸条卷在苍鹰脚上的竹筒里。
他拍了拍苍鹰的头;苍鹰振翅而飞。
潞安不再多言。
三人沿路而行;知道第二日;熹微的曙光照射在大地时;他们已经身处在一处码头。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有船从远处划过来。
文洲高喊了一声船家!
那小船才慢慢悠悠的靠近岸边;三人上了船。
船家是个中年男人;他道:“三位去船舱里坐吧;入秋的早晨;湿气重。”
船划过水面;船舱里;左亭衣一双冷眸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外面划船的船夫。
文洲低声问道:“主上;这船家不妥。”
左亭衣略微点头;他一早就发现了。
文洲又道:“要不要属下去……”
左亭衣微微摇头;眼风一扫;潞安脸色顿时惨白。
而这时;船在湖中心停住了;那船家就当着他们的面把船锚抛到湖心中央的另一艘船上。
那船夫这才对着左亭衣施以一礼道:“左都督;陛下有请。”
文洲眼中震惊;这才明白为什么左亭衣一早就发觉不对;却没有让自己动手的原因;他诧异之极;骤然指着潞安怒道:“潞安你……”
“左都督;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船家再次强调。左亭衣骤然一抬眼;那船家不敢多言;只有低头恭敬等候着。
可是船外却有个声音带着讥讽传了进来;“左都督当真好大的价值;要女王陛下恭候大驾。”
左亭衣以眼神喝止文洲;却没有看潞安一眼;越过两人走出船舱;他清冷的声音伴随他的脚步传了出去。
“慕将军;上次你在高昌立了大功;这次见面;你说本都督应该称呼你什么好呢?”
左亭衣看着高船之上;故意以一种俯视的态度看着自己的慕述锦;他依旧是一身紫色的衣袍;紫袍上以银丝刺绣朵朵白梅;衬着黑红相见繁复边纹的衣襟;越发显得他姿容妖艳。
果然;听到那话;慕述锦赫然色变;他睨着左亭衣;看着他纵身一跃;立定在自己身边;两人对视;慕述锦冷笑一声;以只有两人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左亭衣;你别太得意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刀下。”
左亭衣淡淡一笑;相较于慕述锦眼中浓重的恨意;他显得格外风清霁月;“我等着。”
慕述锦越发的恼怒;却又只得压住性子;侧身让开一条路;“陛下在里面;你自己进去!”
冷月芜正靠在软枕上;身上披了一件锦绣的毯子;却还是觉得有些冷。左亭衣进来的时候;她正皱着眉头抱怨着这边阴冷的天气。
可这一抬头;见到左亭衣;她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来;“亭衣!”
左亭衣抬手行礼;却不想面前香风一阵;人已经飘然而至。
冷月芜双手搭在左亭衣的手臂上;没有让他对着自己行礼;她噘着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外人;不用行礼的。”
左亭衣淡淡说道:“你是陛下!这是身为臣子应当做的。”
冷月芜摇了摇头;强行拖着左亭衣的手坐下;又亲自沏茶;左亭衣速度更快;抢先一步取过茶壶;给冷月芜斟了一杯。
冷月芜见到他脸色不是特别的好;连忙说道:“是我让潞安带你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别怪她。”她说罢;娇嗔道:“自从你回到商朝后;我已经整整四年没有见到你了;我们刚从大都过来;述锦说见到了潞安;我才让他这么做的。”
左亭衣面前的人儿。
那张精致的脸庞;大大的蓝色的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明明是如此的妖艳夺目;可是为何;他的心里却越发的想念那个素淡清冷的人?
冷月芜感觉到左亭衣的目光虽然在自己脸上;可是却没有半分眼神是流连在自己身上的。顿时她心中一寒;知道他想的是谁。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可是;她却强行压下心里不断翻涌的酸涩;她猛地一跺脚;双手摇晃着他的手臂;嗔道:“亭衣;你别这样好不好。现在雍朝出兵;商朝疲于应付;若你再跟着我回去;你率领大军;凭借着这些年你在商朝的筹谋。你心心念念想报的仇;指日可待了!”
伴随着她说话;帽檐上那根纯白色的翎羽微微颤抖;很是好看。
左亭衣眸光却是一冷;嘴里慢慢呢喃着两个字;“报仇……”
见他总算有了反应;冷月芜心中一喜;“对啊!你这些年的辛苦筹谋;不正是为了这个么。我给你兵符与兵权;述锦他的能力;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他若成为先锋;必然会助你直杀入商朝京都!”
几乎是在瞬间;左亭衣心里翻涌不断;仇恨!这么些年来;他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全都是靠着心里那把仇恨的火。可是直到不久之前;他却意外得知的事情颠覆了他所有的想法。
原来有些事是他之前不知道;不清楚的!如果他的身份是真的;如果那人真是他的母亲;那么他这些年的仇恨不就是笑话了么?
他曾经一心想要报仇;是为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可是;现在他的母亲却好端端的活在皇宫之中;他真要带人杀过去?
冷月芜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左亭衣;忽然间;她伸手搂着左亭衣:“亭衣;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答应娶我;我的王朝就是你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报任何你想报的仇!我……”她情绪越发的激动;忽然一用力;有东西从左亭衣怀里掉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医术里的秘密
“这是什么?”
左亭衣刚要去拾;却不想冷月芜抢先了一步。
冷月芜连忙从地上拾起来;却发现入手的竟然是一根红绳;这红绳格外的普通;可是却用极为巧妙的手法编制成好似一条手链;最难得的是红绳的接头处;系着一块指甲大小的玉牌;这小玉牌被雕刻成为双心的形状;而上面还刻着两个字。
这两个字;分别在每一个心的中间;两个字;一个衣;一个依。衣字雕刻的有些歪歪扭扭的;而另一个依字却格外的规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冷月芜骤然转眸;看着左亭衣。
“这是什么?!”
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左亭衣的目光才难得的闪过一丝温柔。这是在沈依依在离开京都时;他看到她手腕上系着的;那时他问她是什么;她说是闲暇时做的小玩意。
“送我!”当时;他强行从沈依依手上扒下来。
“还我!这是我的!”
左亭衣却不给;而是从头上取下自己束发的玉簪;交到沈依依的手里。
“交换信物!”
沈依依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脱口而出说道:“不是只有定情信物才能交换么?”
听到这话;左亭衣眼角藏笑;却去过沈依依桌边的小刀;倒转刀刃;递给沈依依道:“既然是送我的;那就刻个我的名字吧。”
沈依依无语。但还是接过刀;头也不抬;“刻什么字?”
左亭衣想了想;“就我的衣字吧。”
等她刻完了;左亭衣拿着一看;那个衣字刻的委实不太好看。他却很是喜欢;又拿起小刀;几笔就在玉牌的另一半上刻下了一个依字……
看着左亭衣脸上的变化;冷月芜霍然想到这东西定是沈依依的;她目光却骤然一沉。心里愤恨的想着;若论美貌;自己也不输那个叫做沈依依的女子。更别说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了。
可是;为什么左亭衣的心里只有那个人?
心里那股火再也压不住了;她一咬牙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沈依依;可是;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叫沈依依的女子已经跟着君琰回到商朝了。你又知不知道;我派出去的人回来说;你们商朝的洛王殿下还打算娶她。她早就忘了你;你为何还要想着她?难道我不好么?”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当初你为了报仇需要势力;我为了你;成为了大月朝的女王。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些回报?你明知道我喜欢你……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你就这样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她;难道说;她嫁人了;你也要硬抢过来不成?”冷月芜咬牙切齿的说。
左亭衣目光越发的阴冷!半响却只说道:“你说;沈依依回了商朝?”
慕述锦在门口;把里面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脸色也是越发的阴郁。透过错开的门缝;他看到冷月芜望着左亭衣;从见到左亭衣的第一眼起;她的眼中只有那个人;可是他;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可怜她却还这样巴巴的对着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看到身边的自己。
那个女人太傻!
慕述锦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投向远处;可是;却还是又看向了冷月芜;忽然间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
左亭衣的眼中没有她;可是她的眼中又何尝有过自己?
软烟罗;红绡帐;烟水色的帷幔;整个房间布置得好似新房。
沈依依进屋一看;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刚刚回到京都;沈依依还打算告辞了君琰;却不想;他却径直带着自己来到他位于郊外的一处宅子。
“喜欢吗?这处宅子是我新置的;这间屋子的所有摆设都是我让她们精心布置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吗?”
“君琰;我……”沈依依刚开了口。
君琰又道:“你不喜欢?我这就让人重新换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道:“你是担心张妈妈他们?放心吧;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去传话。”
他双手放在她的肩头;格外认真的说道:“依依;你一直不是说你心里有个人影;感觉那是你最爱的人么?这些日子来;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到?”
沈依依瞪大了双眼;看着君琰;这一路来;他的好;对自己的小心翼翼;
她统统都知道;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爱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