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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云笙看了一眼端木珣,然后便对南靖和说:“王爷,如无他事,臣先行告退了。”
南靖和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眉宇间带着点点关切:“小心些。”
凤云笙点了点头,将秋水与断魂带上,便退了出去。
夜色如水,依旧是一片宁静。
她看了一眼远方的夜色,然后将手掠过断魂,之后便离开了军营,她带上面具,毅然朝着约定的地方前去。
☆、第60章:赴约
片刻后,营外山坡。
一个身着铁红色盔甲、手执长枪的男子,正静静地伫立在树荫之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黑暗无边的夜空,眼里掠过几丝复杂。
他想,这个时间,韩伍长应该死了吧。
那么,将军,应该开始往此处赶来了。
低下头,他看着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这双手,原本是要用来保家卫国的,而如今,却变得染满罪孽。
英气的脸上,布满了纠结与愧疚,我紧紧握住乌色长枪,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有个交代,一切都会完结的。
沙沙,一阵清风吹落了枝头的枯叶,随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凤云笙警惕地看着四周,然后把目光落在那片黑暗处的树荫中。
“我来了。”她平静地说着,声音融进风中传进他的耳里。
一步、两步,他艰难地迈开脚步,来到她的跟前。
夜无星月,四下都是黑暗的,但凤云笙和他,彼此都能清晰地看清对方。
凤云笙抹去了脸上的泥土,如玉的脸上,是极其精致秀丽的五官,即便是天上的星辰日月,也要在这张脸下黯然。
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人。
从前,他以为靖王爷便是这世间最俊美的人,可如今,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没想到韩伍长说的话都是真的,然而这是机密,为何他要对自己这个叛徒展示?
凤云笙没有丝毫气息混乱,吕天照看在眼里,只得露出一丝自嘲:“将军,您一早就猜到是我?”
“只有七八分把握而已。”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并不是你,吕副将。”
马贼再怎么厉害,再如何仪仗天险地利,没有内奸,他们如何支撑一年?
吕天照怔了一怔,随后摇了摇头:“可那只是如果而已,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
他无奈地看着凤云笙,“既然将军猜到是我,那对于今晚的事,想必已经了然于胸,那为何又要独自前来赴约?”
是啊,就像她既然已经早就知道自己是叛徒,为什么还要将真容展示给自己看,如此坦诚相待?
韩伍长不过是一颗棋,是那个人用来迷惑凤云笙的弃子,要让凤云笙自己从军营里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外一个“好”身份来将她骗出来,这样才能制造出是凤云笙自己逃跑的迹象。
若说凤凌锦的失踪,是在士兵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那么如果凤云笙也一并消失,那么凤家的威信就会荡然无存,军队的士气也会大减,而南穆国的皇上必然会对凤家问斩。
若之后再以“马贼”的名义两位凤将军的尸体“呈上”,并以此嘲笑南穆国的皇帝将忠臣当做是奸贼来办,凤家世代为将,在百姓心目中地位超然,满门忠烈却被因皇帝一时猜度而名誉尽毁,落得抄家灭门的命运,这不仅能挑起民愤,也会让大臣心凉。
只要激起他们的内乱,样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无往不胜。
当然,这一切那个人并未告知吕天照,而吕天照也没有想到如此深远,可是凤云笙却不同,她已经隐隐觉得,凤凌锦消失,只是一个阴谋的开端,她觉得在这背后,对方一定有更加长远的谋虑。
所以,这也是她赴此行的原因之一。
一来她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看到那个始作俑者是谁,其次,她是希望能套吕天照的话,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她尚未明确的事情。
虽说凤凌锦失踪的事,与他是肯定脱不了关系,但她总觉得,还是有些事情难以想通。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张脸来面对你吗?”
吕天照摇摇头。
“因为我想以自己的真面目来面对你,也希望你能如此。”
吕天照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凤云笙扫了一眼四周:“幕后的那个人没有和你一起来?”
吕天照眼里闪过惊讶,但很快又露出无奈的神情:“正如将军所说,他没有和末将一同前来。”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担任何职?”她问。
“他叫杜松子,在军中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士兵,但混入我军已三年有余。”
听到杜松子这三个字,凤云笙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那么,关于他的情况,你还知道什么?”
吕天照摇了摇头:“我并不了解他的情况,但我知道,马贼的事,楼胜的到来,应该都是由此人暗中操作。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同伴。”
吕天照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凤云笙,片刻后,凤云笙问:“你可知另外一个人的资料?”
吕天照摇头,眼里愈发无奈:“末将不知道,末将只知他另外的同伴挟持了我的家人,末将想过寻死,可是他会让整个村的人给我陪葬。”
“如此说来,我爹被人暗算的事,你也参与其中?”凤云笙直视着他。
“是。”
话音刚落,四周的气压骤然降低,一阵疾风压过,吹落了一地的枯黄。
☆、第61章:杀意
她看着他,清冽的眸光中掠过一丝杀意:“那我再问你,我二哥如今怎么样了?”
吕天照没有说话,她向前一步,慢慢地握紧拳头:“你可知,我二哥待你如亲兄弟?我爹对你有多器重?”
他点了点头。
凤云笙看着他,没有动怒,声音却是越来越冷:“我知道,你这么做是逼不得已。”
吕天照惊讶地看着凤云笙,但她话锋马上一转:“可我无法不怪你。你为了一己私欲枉顾百姓安全,伤害了我爹和我二哥,你可曾想过,就算你保住了你亲人的性命,他们知道真相后,又会否感到高兴?”
凤云笙冷冷地看着他,“当北燕国大军破门而入时,当我国无数百姓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时,他们会否觉得自己存活在这世上是一种负担?所以,我无法不怪你!”
吕天照眼里露出惊讶,然后低着头,沉默不言,这时凤云笙又道:“再者,你觉得以那些人的品性来定,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对你信守承诺,不伤害你的亲人?”
吕天照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低声道:“将军所说的道理,末将都明白,可是当末将想起自己大女儿那被摧残后分解的肢体,末将就、末将就实在下不了决心……”
一开始吕天照也没想过要听杜松子的话,或者说也不大相信自己的家人在他手里,甚至想要去揭发他的罪行。
但很快,他就接到娘子婉儿的信,信中说他的大女儿失踪了。
这时吕天照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女儿应该是在杜松子手上了,但他还是没有想过要出卖凤翰霆他们,当杜松子第一次询问他军情时,他对他撒了谎。
吕天照想,只要事后说突然有变故,那就可以了。但是,杜松子竟然知道他撒了谎。
一次他以为是碰巧,可两次三次,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激怒了杜松子。
于是有一天,杜松子把一袋东西递给他,那是一个好几层的黑色的布袋,从外面看并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可当吕天照打开一看,发现那竟然是自己大女儿被人分解的身体!
她才八岁啊,是他最乖巧听话的孩子,他看着自己女儿的头、手、脚被整齐地分割开来,散乱地堆在布袋里,那水灵灵的眼睛在此刻只能可怕地睁着,就像在生前经历了什么可怕的折磨一样,看到这一切,他恨不得立刻将杜松子给碎尸万段!
而杜松子,却无视他的愤怒,甚至用一种带着得意的口吻诉说着他女儿临死前所受的折磨,他说她是被五个大男人一起玩弄,玩了好多天,等她残了之后才砍掉了她的手脚,将她丢在一间暗室活活让她流血而死,她的头,是等她死后才给割下来的。
听到这些时,吕天照已经将长枪的枪头对抵在杜松子的脖子上,甚至已经开始流血,可是杜松子说,只要他现在杀了他,那么今晚吕天照的所有亲人,甚至他整条村的村民,都会在一夜之间死得很惨。
就是这样,吕天照受杜松子的威胁,虽然心里很想反抗他们,很想以死解脱,但想想自己的亲人,想到自己大女儿的惨况,他终究是不敢,不忍。
“我能同情的你的遭遇,但这不能成为你做这一切的借口”凤云笙目光依旧冰冷,“正如你所言,你之所以选择继续帮他们,真正的缘由是你内心不够强大,才难以做出决定。”
吕天照长叹一气:“末将承认,的确如将军所言,是末将太软弱了,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的错事。”
凤云笙略一沉吟,拔出腰间的断魂,却并未将断魂指向他:“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我问你一句,事到如今,你可是已下定决心,要为此事做一个了断?”
吕天照愣了一愣,这句话,凤凌锦也曾经问过他。
那一夜,就像今晚一样,暗无星月,他们在紫竹林里彼此握着武器,相对而视,然后凤凌锦,就问了他这句话。
下定决心,他也想,可是这谈何容易?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他实在无法在忠孝情义之间做决断,实在不能。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看着凤云笙手中的断魂,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断魂,对剑也并不熟悉,但就算如此,他也知道这柄剑绝非凡品,他能从这柄剑中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这股气,远在自己的修为之上。
这样的剑,这样的剑主,与这样的人交战,他是否就能得到解脱?
举起长枪,吕天照的眼里没有一点后悔,凤云笙平静地看着他,话里不含一丝感情:“这,就是你的抉择?”
吕天照没有回话,但凤云笙分明感觉到,他体内的气在快速流动。
凤云笙知道,此战无可避免,既然他做出这样的抉择,那么她也只好用尽全力应付。
凤翰霆给她的断魂,她不曾想过,自己第一次动用它的对象,会是吕天照。
☆、第62章:自刎
敛了敛心神,当下手臂一挥,数十道金色的剑光向吕天照刺去,吕天照立刻用枪横在自己身前,用气凝成七重淡金色的防护罩。
用气抵挡别人的招式,这是达到天尊之境的人才拥有的技能。
剑光如锥,防护罩如盾,彼此较量着,但显然是剑光占了上风,它毫不费力的刺穿了一重又一重的防护罩,直至将前六重的防护罩全部刺穿。
吕天照看着那剑光,当下长枪一挥,一道金色光芒从防护罩内射出,将剑光抵消。
紧接着他把枪一横,一道金色光芒直往凤云笙刺去,凤云笙立刻往旁边一躲,光芒直接击倒一片大树。
双方你进我退,打了不下数十个回合,黑夜里,唯独刀光剑影,是那么的清晰。
凤云笙长剑一横掠过了吕天照的头顶:“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吕天照弯身一闪,将战龙往凤云笙肩膀上刺:“不可能了!”
凤云笙一个后空翻,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