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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草笑着又应了下来。
宋氏那般紧随禾青而去,言辞却很得福晋的心意,让余下二人也各有所思。
禾青走在前头,宋氏出来的时候,也是意料之中,领着人直径就往秒鹤堂去。宋氏一路上,不由得各面打量一番,一直到见着书房了,终流露出几分艳羡,“妹妹当真是好福气。”
说罢,又看了禾青一眼。禾青眉头一挑,“这些好福气,如今可要害我了。”
宋氏闻言,以袖遮唇,嗔道,“福祸相依,妹妹是个有福气的。”
禾青不由白了一眼,她当然知道。尤其李氏打量自己,禾青自觉自己得了宠,必不能让自己失宠。自然的,也不能让福晋和李氏小觑。大家都是要面对面争宠一辈子的人,装着多出尘不争的样子,也始终是不可能的,还累得慌。
两人进了秒鹤堂,禾青让春夏秋冬张罗着上茶,各有几盘点心。宋氏见禾青慵懒的倚在榻边,三儿在边上把发饰拨下,随便的梳拢一捆,很是素净的捻起了一块点心。细眼看着,那隐约的娴静很快就让好笑鼓起的腮帮子毁尽。宋氏心头也有些轻快,跟着也吃了一块。
禾青留着宋氏一同用膳,四阿哥在的时候,禾青也不怎么客气。如此一顿饭,禾青竟是添了碗,几盘菜也都快见底了。宋氏感慨禾青这般好胃口,罗嬷嬷却进来了,身后还领着个苏拉。禾青吃着茶润了一下,瞥了那奴才一眼。
“武格格吉祥,宋格格吉祥,爷方才回来,说着晚些时候过来一趟。”
四阿哥完了事儿,若是来了禾青这里,多少也要准备一下歇息一会儿。当然,也少不得亲近一番,更显恩宠。这苏拉是四阿哥书房,自己屋里头的小奴才,宋氏不怎么见。可禾青却熟稔的很,何况还是和公众的小路子沾亲带故的,因而禾青也亲近些,点了头,便晓得了。
罗嬷嬷领着人下去,给了点银子,又让人准备会儿。
禾青不消说,宋氏也不再好多留。嘴边那些话语也说不出口,更恐禾青多心,走的也很是利索。秋冬见此,不由得松了口气,“宋格格可算是走了。”
“怎么,你还不喜欢?”禾青有些好笑。
春夏瞪了秋冬一眼,秋冬却不以为然,瞧着禾青好整以暇的闲适,嘴巴不自觉的翘了又翘,“瞧宋格格那羡慕得很,若知道爷要来还迟迟不肯走,才当真讨厌。”
秋冬性子较直,春夏拉都拉不住,眼见着要小心的求罪,禾青好笑,又明了的摆了摆手,让春夏秋冬把膳食都收起来。三儿递上一瓣橘子,入口微凉,禾青这才松开眉头。
“可是太凉了?”三儿皱眉,这橘子,她都是温过的。
罗嬷嬷见着人少了,这才靠前,“主子当真信这宋格格?”
禾青看着三儿,又拿了一瓣,“怎么也说不是信,却说不上不信。”
三儿不明,“可这宋格格经了晨起那会儿,怕是福晋都觉得是与主子一同亲近的人了。”
“入府的时候,我总是太小心,可时间长了,府里这些女人也实在是与我很难投合。我就想这宋氏若今日留下来,我才该松口气了。”禾青言此,摇了摇头,更是从三儿的手里拿过了橘子。
凉丝丝的,贴着胃里,带着甜味儿,很是舒服。
三儿又捧上温茶,罗嬷嬷亦是点头,“奴才定当小心注意着,若有个动静,定然要消除隐患,不让主子有后顾之忧。”
☆、两厢宜宠柳娇花
男子于官场,唯有利益为上。
女子于后院,道理亦是如此。
女儿家心细如发,温柔似水,可不沾世俗黄白,亦可沦陷癫狂。变故的理由有很多,男人,孩子,还有奴才。
禾青虽然也曾沦落为仆,但她伺候的是皇上,偶尔端茶递水,却都很是精贵。出入跪拜见礼的都是太后后妃,并有侯爵福晋。生活细碎,更是一直都有奴才打点,不见得吃了什么苦。四阿哥于她,也不过是换了主子,且是个对自己似乎更贴近些罢了。至于孩子,那更是没影的事儿。
没有吃过苦,挨过痛,禾青并不能理解宋氏,李氏心里的缺陷。但生在皇宫,便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三儿怕她心软宋氏失女的遭遇,眸子里那几分担忧,看得禾青心里头当真有些想笑。跟着自家阿玛,不时的跑过衙门重地,便是老百姓,也少不了一些心狠手辣的。瞧着多了,禾青的柔软,其实也就是面子上罢了。在皇宫几年,皇上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禾青时时担心受怕,夜里躲在床榻之间,仍旧发冷。如今出来了,好歹她只是四阿哥其中之一的格格,虽说得宠,但也分了神,不用每日都提着神。
说到底,无论是皇上还是四阿哥,她心里头,未必是真心的信任的。
何况,她没出息的早些时候对四阿哥起了意,但想想若无四阿哥,她不一定就这么被皇上带进宫中。这又是为何,罗嬷嬷总是苦口婆心,甚至在人看来有些多虑的行径,却很贴禾青的心意。因为,罗嬷嬷看出了她的心思。
禾青年轻,总有些气性。她的心,和皇宫,隔了银河一般。与四阿哥,更是离了三尺远。罗嬷嬷是在怕,怕禾青一时没忍住,趁着四阿哥宠她的劲儿,透出了那股子意思,届时禾青连着秒鹤堂一屋子的人,都不会好过。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
罗嬷嬷担忧,却不当真多手,还是看在禾青没有心绪不平罢了。奇怪的是,刚入府的时候,四阿哥也顺着禾青不太惹眼。可时间长了,禾青也发现四阿哥留宿后院不多,但往往闲着了,多数就跑她这里。便是这几日她埋怨着搬迁了土地,积雪层层叠压,菜苗可能长出头来这般的碎言碎语的,四阿哥似乎也不厌烦。
全无年轻人那份燥意,偶尔听着,更甚还有说上两句。
禾青念此,不由得心烦起来,匆匆端起一旁的温茶,眉头紧了又紧,“怎的这么烫?”
三儿赶紧端着茶起开,让春夏去凉一下。春夏后头看着那一壶温茶,庆幸主子不曾说她懒怠忘了煮茶,又奇怪主子怎么说烫?
禾青压着心里头的浮躁,歪在了长榻上懒怠的瞥一眼话本儿,眯一样发困。
那厢乌拉那拉氏忙着打发了李嬷嬷,总算抽空得了闲,紫草上前揉肩松骨,“福晋若不然歇息一会儿?”
“偷了个懒,等急起来要用了,那便赶都赶不住。”乌拉那拉氏听着紫草言语似乎有些气,转念明白只觉得好笑,若非李氏和乌雅氏总爱闹腾,她也不愿意再多过问。若真急了,只管一招捧杀,那便是绝妙之处,又何须在意。
紫草不由得心里生了闷气,乌拉那拉氏身子僵硬,可见着之前办事,坐狠了。念到此处,紫草更是不忿,忍不住嘟囔了起来,“福晋也正是太好了,反而纵的那些人,也忒放肆了!”
乌拉那拉氏莞尔,身边的得力嬷嬷让她差遣出去办事了,索性她这会儿闲着无事,和着自己的贴身奴才倒也清闲,“那你说说,又怎么个放肆了?”
紫草一听,眸子铮铮的发亮,把今儿晨起小到每个动作,大到四位格格俨然两派的事情,一一通报数落了一遍。其中仔细,乌拉那拉氏点着头,紫草不厌其烦甚至重复了两遍,喋喋不休的宛若窗外枝头上的喜鹊。
徐嬷嬷一进来,眉头便叠了起来。好在乌拉那拉氏一脸欣然接受的只当听故事,徐嬷嬷也说别的,走了上前。紫草叽叽喳喳的嘴巴一见着徐嬷嬷,便戛然无声。心虚的低下头,涨红了一张脸。乌拉那拉氏闻之望了过去,“嬷嬷回来了。”
“主子吉祥。奴才方才和门院的说好了,还有吃食的菜铺肉铺,连着出行的账本都收起来了。”早在出宫前四阿哥和四福晋就商定好了府中内务向外的需求,如今出来当真用到了,自然是要徐嬷嬷,替福晋走一趟了。
乌拉那拉氏摆了摆手,又满意的点头。
紫草福身先退了下去,徐嬷嬷借此瞪了紫草一眼,很觉不争气的不悦,“主子您脾气好,可这丫头越发的张狂没了规矩,您可不能纵着,以免养虎为患。”
徐嬷嬷从乌拉那拉氏出生便跟着,甚至跟随过来依旧得意,可晓得乌拉那拉氏是很信任的。至于紫草,乌拉那拉氏留着,自然是有用的。只是,性子上,似乎是有些过了。乌拉那拉氏也不是只听一面之词的人,前头怎么回事,紫草也一五一十没有太多遮掩谎言,只是对着主子爱耍些小脾气,娇娇气气的,徐嬷嬷自然看不过。
“我自来信得过嬷嬷,我也信这丫头,该是有福气的。”乌拉那拉氏自信,自己选的人,日日在眼皮底下,什么性子,她还是晓得的。
徐嬷嬷明白的意思,自然应下。乌拉那拉氏又问了徐嬷嬷出去的事儿,转过头来,又想到紫草说的话,不免记住了一些,“嬷嬷今日回来的好快,可有看见什么?”
“奴才只管着主子吩咐的事儿,只听闻二格格似乎学着翻身会爬了,武格格今日出挑了点,领着宋格格一同去了东院,还要留下用午膳。”
乌拉那拉氏那葱白的柔荑,轻抚着下巴,好笑的眨了眨眼,“倒当真是难为李氏了。”
这么教着二格格小小年纪就拱着,要引起四阿哥的父爱,也实在可笑。若是没了李氏那些不规矩,想来四阿哥反而更爱。再说了,二格格才多大,听闻还有些性子,也不怕折腾了身子?李氏越是这般急性,乌拉那拉氏是越觉得好玩。
笑过了,又想到了武氏。
李氏的底子,乌拉那拉氏早就摸清了。可武氏,从来都是深居浅出,不露野心,还很得宫中人的喜爱。乌拉那拉氏心里很矛盾,听闻武氏有动静,她高兴又觉得当然。
尤其是武氏进府之后,兴许是以往有过交情,四阿哥对着很有宽容。甚至,是越发的纵容了。乌拉那拉氏自然也把心思多放这个女人身上。更可笑的是,太后皇上的关心,她们这些福晋,似乎都比不上。
乌拉那拉氏总宽慰着自己,切勿乱想。
可四阿哥昨日留在了东院,武氏如今年轻相当,乌拉那拉氏想着,更是心里堵得慌。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肚子,她那会儿怕太年轻,坏了身子,一直没有动静。如今各位格格都渐渐地有了底子,她也开始念起了孩子这个事儿。
徐嬷嬷见乌拉那拉氏暗自伤神,连忙又是一番宽慰。
四阿哥进秒鹤堂时,禾青正睡得混沌。
紧蹙的双眉,带着脸上有些不安,睡得这么不舒坦的模样,四阿哥看着不由得觉得奇怪。禾青睡觉一直都很踏实,除了一开始不习惯同榻而眠,向来都是香甜的很。
禾青嘴巴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四阿哥看着,索性坐在了床榻边上。外头走来有些冷,四阿哥坐了一会儿,见禾青还不见醒,干脆躺了下来。手臂一张,把禾青圈在怀里。似乎是觉得暖和安全,禾青竟也往怀里靠过去。不消一会儿,怀里的人竟也安稳下来,呼吸绵长。
三儿掌起了灯,禾青这才迟迟醒来。她以往也这般与四阿哥睡过了下午,但一问时辰,又惊讶竟如此晚了。厨房早就准备着两位主子的晚膳,一听见消息,禾青刚洗漱起来,晚膳也端上了桌。
四阿哥上桌时,脸上依旧冷冷的。禾青却觉得四阿哥面容柔和了许多,在奴才们小心伺候之下,抢着给四阿哥勺了汤。眼睛一瞥,只见四阿哥夹着筷子似有些不便,